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錦鯉少女捉鬼日常、當我們相愛時、正正經(jīng)經(jīng)談戀愛、[綜紅樓]重生后黛玉發(fā)現(xiàn)她被坑了、八零年代好父母、跑,你繼續(xù)跑[穿書]、把男主的臉往死里打、入骨嬌寵、國公爺?shù)男善?/a>、蜂蜜夾心糖
只是臨到真正再趕來見到這個小堂妹,沈從安又覺得準備不足手足無措了。 聶雙雙見沈從安叫住她又久久不說話,看她的目光還一副有故事的樣子,就皺了眉問,“那個,沈總?你要是沒事,我就先失陪了?” “等等!”沈從安又說。 這下連肖凜也不耐地蹙起眉來。 沈從安看了眼肖凜,略略思考后摸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手機相冊,把幾張復拍的舊照片放到了聶雙雙眼下。 ……聶雙雙錯愕的看著照片中的年輕女子。 “聶……雙雙小姐,照片里的人是我的小姑,我爸的meimei?!?/br> 沈從安簡短地跟聶雙雙說了說他在拍賣晚宴見到她后開始查證的起因,最后告訴她,“你是我們沈家的家人。我前兩天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爸,也就是你舅舅,他想好好跟你見一面?!?/br> “……” 聶雙雙直到沈從安說完來一切龍去脈腦子還是懵的。 她眼睛發(fā)直地看看眼前這個青年,又愣愣看了看注視著她的肖凜,一臉不可置信的沈大小姐,還有喝著香檳掩飾自己失態(tài)的向晚…… 現(xiàn)場的鋼琴手在前邊演奏輕快的樂曲,泳池晃著水,年輕的男男女女舉杯歡暢。 然而看完一圈,聶雙雙依舊沒反應過來。 哈??? 怎么一回事?? 沒多久聶雙雙就跟著肖凜一起坐車離開了派對,回了別墅酒店。 一路上她都沒說話,就坐在后排拿著手機不停地搜索各類有關沈家,有關“沈曼君”這個陌生名字。 然后看到一半就不想看了。 巨大的信息量沖擊進腦海,看得她頭腦發(fā)脹直犯惡心。 任誰都不會輕易接受,忽然有天有個莫名其妙的人突然竄出來,說你是他家失散多年的孩子這種荒唐事。 而且至今聶雙雙仍有種置身事外的剝離感與茫然。 聶雙雙摁滅手機,疲累地靠在椅背,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肖凜將她攬入他懷中,輕輕揉了揉她頭毛。 “肖總,剛剛我的那件事,我的身份來歷,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寂靜的車內,聶雙雙靠在肖凜肩頭幽幽出聲。 “嗯,從我們滑雪回來后。也不算早?!?/br> “那,那事是真的嗎?照片也都是真的嗎?那個姓沈的男人好像騙子?!?/br> “真的?!?/br> 聶雙雙不知怎的忽然悲從中來,眼里有了淚,聲音變得哽咽,“那我爸爸姓聶,是山里頭那個傻傻的農(nóng)民,也是真的嗎?” “…………”肖凜這次卻以沉默作答。 情緒此時此刻一股腦全涌上來,聶雙雙徹底放開了懷,任由guntang的淚水沾濕肖凜肩膀的襯衫布料。 “你,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這件事?”半晌,聶雙雙悶在肖凜肩膀抽抽噎噎。 肖凜長嘆一聲,挖出她埋著的臉,揉去她眼中淚水。 “因為你會哭的?!?/br> 但肖凜卻沒有阻止沈從安追查下去。 人有時會很矛盾,既想讓她知道真相,又不想讓她知道。 即使向來果決如肖凜,在某些事上也不能免俗。 “那個姓沈的還讓我回國去見一整窩沈家人……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見那些人……”聶雙雙哭得累了,腦袋又枕在肖凜胸口聲音悶悶地抱怨,“那個沈總就不說了,那個沈家大小姐一看就不是好人,還罵我罵得那么難聽……我怎么可能會,嗚,會有這么惡心的家人……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會用草編兔子……嗚嗚……我才不要跟沈家扯上關系……” 說著說著聶雙雙又哭了。 肖凜手臂圈緊了聶雙雙羸弱的肩膀,親了親她臉頰,“那我們就跟沈家沒有關系?!?/br> 第90章 聶雙雙累了一天,動過兩次大情緒,回到酒店后洗漱了直接倒頭就睡,根本也沒注意自己睡在了誰的房間。 前半夜她睡得不安穩(wěn),接連做著一個個短暫而光怪陸離的夢。 聶雙雙在夢中見到了她的爸爸。 一會是爸爸黑頭發(fā)白背心,在烈日下的田間彎著腰翻地,她坐在田埂邊數(shù)螞蟻的情景。 一會又是晚上,外邊下著濕淋淋的雷雨,晚歸的爸爸半拖半拉了個昏迷的小哥哥回家,給他起名叫小七…… 又過一會,夢境畫面又變了,爸爸給她用草編了只小兔子,黝黑寬厚的手掌將青黃草葉編織的小兔遞給她,她開開心心接過去,小七就在旁邊嗤之以鼻, 最后夢里的畫面定格在爸爸追著草帽跑的身影上。為了追一只被風吹走的破草帽,他從田邊一直跑到山坡,然后踩空山石,生生從陡坡跌下……然后聶雙雙就沒了爸爸。 聶雙雙覺得自己在夢里哭得傷心極了,可怎么都醒不過來。 直到了后半夜,鼻腔里嗅到小七身上干凈熟悉的味道,整個人才安定下來,陷入安穩(wěn)黑甜好眠。 爸爸走了,小七還在她身邊呢。 夜盡天明。 大白天聶雙雙在床上將醒未醒。 腦袋胳膊好像磕著個硬邦邦的枕頭還是什么,燙燙的帶著人的體溫,讓她不太舒服。聶雙雙迷迷糊糊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正枕在小七胸口睡覺,手肘被他胳膊壓著。 她皺皺眉,抽出手肘往下縮縮身子給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細白的胳膊往男人胸口一抱,順勢又把自己一條腿擱他腰上,這才舒展了眉頭,就這么抱著他繼續(xù)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睡大覺。 結果還沒睡半分鐘,一股力量就把她從他身邊扒下,緊接著一團軟軟的被子往她身上裹。 肖凜把聶雙雙用力推了開。 他輕皺著眉,正要起身去沖涼消火,誰知半醒不醒的女孩又蹬了被子,往他這邊黏過來,一點都沒把他放走的意思。 他有些惱了,側身伸手往她圓潤的屁股蛋上啪的一下重重一拍,“聶雙雙,你還醒不醒?” “……” 聶雙雙顫了顫長而翹的睫毛,可算是清醒了。 神志全部回籠,然后下一秒就反應過來——她現(xiàn)在在對肖凜做什么?! …………她悄悄松開爪子往床沿邊上挪開去,慢慢地,慢慢地與他拉開距離。 肖凜倒是皺眉笑了。 他呼出濁氣,長臂一伸撈住聶雙雙肩膀,然后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底下,按住微弱的反抗,直接把人給就地正法了。 男人感覺一上來就沒完沒了,直到窗簾外的日光越來越亮,清早和煦的太陽變成明烈的白金,聶雙雙才從這場略有劇烈的運動里解放得以喘息。 她整個人都覺得像脫了層皮,嘴唇被吻得又紅又腫,雙腿因為長時間被打開而難以合攏,緩過氣忍著酸疼披衣從床上起來,兩腳踩在地毯正要直起腿,結果兩腿一顫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你到底行不行?都說了我抱你去浴室?!毙C及時扶住她后背。 “還不都是你害的!”聶雙雙氣得扭頭往肖凜的肩膀就是一口,留下兩排小小的牙印。 咬完人還不解氣似的捶了下他胳膊,才赤腳踩著地毯抖著腿出門去臥室外的浴室。 ——誰會想到這個狗男人居然這么沒有節(jié)制,明明讓他停下他還拉著她做了這么久。 昨晚聶雙雙睡的是肖凜的套房,走出臥室經(jīng)過一個木質裝飾柜便能進入套房外間的浴室,然而聶雙雙走到半途,目光卻被客廳玻璃茶幾上擺著的一個小物件吸引住了。 淡白金的太陽光線下,一只小小的,用當?shù)刈夭萑~編制的動物形狀編織品靜靜立在玻璃桌上。 編織者的手藝顯然十分拙劣,小動物囫圇一個身軀腦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動物,只能從腦袋上那兩個長長的耳朵來判斷,這大約是一只兔子。 聶雙雙心里的小脾氣立刻就飛到九霄云外,只覺得自己又想要哭。 以前在山里的時候,小七曾經(jīng)偷偷瞞著她學過草編兔子,做得和現(xiàn)在這個一樣差勁。 聶雙雙雙手捧起茶幾上那只半成品丑兔子,正要放到眼前仔細端詳,肖凜也正好從房間出來,手里拿著雙女式拖鞋,“聶雙雙,你給我把拖鞋穿上,不然著涼?!?/br> 聶雙雙抽著鼻子轉頭,捧著手心里四不像的小兔子,自己眼睛也紅紅的想兔子一樣,“小七,你的手藝怎么這么多年都沒長進?。俊?/br> 肖凜望著聶雙雙手里的東西目光微微一頓,眼中極為罕見地閃過絲不自在。 很快他收斂住神色,走過去把拖鞋扔到她腳邊,然后把兔子拿走,云淡風輕道,“不是我做的?!?/br> “騙傻子呢!”聶雙雙才不信他的鬼話,把小東西搶回來,蹚了拖鞋噔噔噔就往浴室沖。 小心翼翼把丑兔子放在淋不到水的角落,聶雙雙一邊洗澡時還一邊瞅幾眼,然后心里想著她的這幾天,想著她的小七,唇邊不自覺也彎出了笑。 ………… 聶雙雙不習慣高調,肖凜便放棄了讓她坐他那架在海島停機坪待命的灣流,陪她一起又一次坐普通航班回了國。 回國以后,事情就多了起來。 工作室要慢慢從小作坊步入正軌,聶雙雙也跟著一起陀螺似的轉不停。 除了慣例的開會討論策劃專題給人布置任務,她還要負責審稿修改教新人跟明星工作室打交道——公司規(guī)模擴大,她升級成了正經(jīng)“總監(jiān)”,總算不用時時像當初做狗仔那樣蹲料寫長稿,可要做的一點都不少——定目標管團隊,統(tǒng)籌數(shù)據(jù)定方案,還要應付先前遺留的“律師函”問題,打發(fā)沈家那邊的打探,忙得一個頭兩個大。 肖凜看起來也重新忙碌了起來,但照理說他這么日理萬機的一個人,應該沒閑工夫計較瑣事,可是光是這幾天,他沒事就逮著空閑跟聶雙雙電話sao擾,說她住處的問題,讓她盡早收拾了她那狗窩搬到他那邊去住,說得無比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聶雙雙就繼續(xù)應付,一邊回電話時還一邊朝天翻了個白眼。 搬過去??? 前陣子住海島酒店都被他折騰成那樣,要她真搬過去和他住,她還想不想每天擁有寧靜的夜晚了? 雖然,她也想每天都能見他…… 工作日的傍晚,聶雙雙將工作告一段落,離開公司。 回家路上順路去超市買了菜,提著一個塑料購物袋踩著夕陽回她的舊公寓樓。 四月的春風溫和柔軟,隔壁矮墻外的海棠樹開了花,淡粉白的花瓣順著風飄到巷子里。 “……哦,在路上,快到家了……今晚我自己做飯呀……番茄,西蘭花,小黃魚……” 聶雙雙穿著系帶單靴,一邊回著肖凜的電話,一邊輕快地走過巷子,回到公寓,搭電梯上樓。 她依舊住在那間小小的儲藏室,而與她同租住一套房的室友倒是已經(jīng)搬走了幾撥,整個房子有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