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有了小貓?zhí)铰吩谙?,阿漁對山洞的深度心里有了數(shù),自己系上繩索,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底下便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阿漁看了一眼,默默轉回來。真刺激! 腳踏實地那一刻,阿漁長吁一口氣,會武功真是了不起,起碼可以飛檐走壁。 不做停歇,阿漁進入山洞,這山洞外面看著小,僅容一孩童經過,如阿漁也須得彎著腰行走,點燃火把走了大約十來米,視野驟然開闊,高達五六丈。 山洞內陰暗潮濕,遍布蛇蟲鼠蟻,阿漁挑了下眉,只要不是人就好,這會兒,她更不想遇到人。 洞內原住居民見到生人,不安地躁動起來,卻沒一個敢靠近,阿漁所到之處,紛紛退散。 阿漁旁若無物地舉著火把在山洞內尋找,在西邊角看到了一堆白骨,走近之后,可見白骨堆上還有一黑色長卷,阿漁彎腰撿起不遠處的黑色長卷,入手冰涼,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經年累月下來,絲毫無損。阿漁聞到了上面淡淡藥香,是驅蟲蟻的,怪不得這塊地方一米內沒有任何蛇蟲鼠蟻。 就著火光,阿漁快速把長卷看了一遍,嘴角慢慢翹起,心也隨之穩(wěn)了一半。她習慣了占據(jù)主動,現(xiàn)在這被動局面讓她很是不爽,待她學會上面的功夫,她便能徹底心安。 這樣的武俠世界,是她第一次經歷,她可以趁此良機學一些武功,這樣以后再遇上這種世界,就不會這般被動。萬一其他世界這些武功也能用得上,那更是如虎添翼。 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阿漁從帶下來的包袱里面找出紙筆謄寫。她并不打算拿走武功秘籍。 這是何遇的機緣,安知魚跟何遇沒仇。雖然安知魚最終死在何遇劍下,但是安知魚并不恨何遇,因為她的確害了很多無辜的人。 原本,安知魚就不想活了,那些害了她的人都死了,她雙手沾滿血腥,玷污了萬劍山莊的百年清譽,她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抄完《北冥神功》,阿漁收殮了那堆白骨,將《北冥神功》原卷放回原地,旋即離開。 夜色蔥蘢,樹影搖晃。 喵喵喵的叫聲在夜色里格外滲人,看見阿漁上來,小貓叫得更加開心,阿漁摸了摸它的耳朵,收起繩索,又掩蓋好痕跡,大步離開,腳步終于松快起來?!侗壁ど窆Α返绞?,現(xiàn)在她要做的是找一個地方專心練功,待她神功大成,便是報仇之日,報安知魚的仇,也報安同塵的仇。 第182章 武林第一美人4 月黑風高天,密林里跑出一個狼狽不堪的血人,那人全憑借一口氣強撐著,跌跌撞撞往前跑。 在他身后不遠處,一伙人提著刀劍緊追不舍,口中罵罵咧咧。 跑到懸崖邊,血人強行剎住車,布滿血絲的眼睛滿滿的絕望,前有懸崖,后有追兵。 看見懸崖的追兵得意的笑了,停下步伐,慢條斯理地靠近:“臭小子,跑啊,你在跑?。 ?/br> 另外的人一哄而笑,冷嘲熱諷。 “老壽星吃砒霜,居然敢得罪毒姑?!?/br> “他娘的,還挺跑的,追了老子大半天,看我待會兒怎么招待你。” 他們笑著,罵著,完全不講懸崖邊的少年放在眼里,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個別的已經盤算著完成任務回去找樂子犒勞犒勞自己。 輕敵永遠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少年本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瘋狂,豁出去完全不要命的攻擊,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只可惜,雙拳難敵二十手,斬殺兩人之后,奄奄一息的少年被打下懸崖。 還站在懸崖上的修羅教眾松了一口氣,差點以為要被翻盤。 “要不要下去看看,以防萬一。”一名謹慎的修羅教眾探頭望了望懸崖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你下去?”領頭的捂著受傷的胳膊,沒好氣地反問。 說話的教眾縮了縮脖子,如此陡峭,又是晚上,他可不敢。 惟恐自己攤上這等倒霉差事的教眾道:“肯定死了,這懸崖這么深,而且這小兔崽子還中了毒?!?/br> “可不是,誰能在毒姑的毒下逃生。” “這小子還被我們砍成那樣,怎么可能還有命在?!?/br> 眾人七嘴八舌,一個意思,死了,肯定死了。 小頭目其實也不想多此一舉,萬一摔死個人,其他人還得怨他這個老大不體恤下屬,這要是人心散了,他這個老大還怎么當。 “既然他已經被砍死了,那我們回去復命吧。” 眾人心領神會,沒有掉懸崖,是砍死的。 一群人處理了傷勢,原路返回。 月落日升,金燦燦的陽光照亮懸崖峭壁,閉著眼的何遇睫毛顫了顫,被陽光刺的流淚,下意識有閉上眼,隨著神智的復蘇,渾身感覺也在蘇醒,疼,劇烈的疼痛排山倒海一般涌來,何遇險些疼暈過去。他忍不住想蜷縮起來,剛一動,就覺身體落空,何遇本能的抓住能抓住的東西。 抱著樹干的何遇在驚恐中徹底清醒,他掛在一棵長在懸崖峭壁上的樹上,昨天慘烈的記憶回籠,他在修羅教的追殺下掉入懸崖。他掉到了一棵樹上,他……沒死! 何遇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讓自己躺在一條粗壯的樹干上,死里逃生的喜悅和清醒讓身上的傷口都不怎么痛了,也有可能是通到麻木了。 趴在粗糲的樹干上喘了好一會兒,何遇四處張望尋找生路,天無絕人之路,他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為父母為何家莊報仇雪恨。 思及父母親人,眼淚不爭氣的涌上來,何遇眨了眨眼憋回去,淚眼朦朧中,他看見了樹背后的小山洞。 小心翼翼挪到山洞邊緣,脫力的何遇靠著石壁粗喘,全身上下因為疼痛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經過一夜略微結痂的傷口再次崩開,鮮血直流。 何遇已經分不清身上濕噠噠的是汗水還是鮮血,眼前一陣一陣的發(fā)暈發(fā)黑,片刻后,何遇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次響起,山洞內的蛇蟲鼠蟻聞著血腥味爬出來,面對血淋淋的何遇,它們可沒有絲毫敬畏之心,不只不害怕,還聞到一股食欲大開的香味,它們毫無顧忌地爬到昏迷不醒的何遇身上。 一馬當先的是一只通身發(fā)黑的巴掌大毒蝎,舉著兩只蝎鰲爬到何遇腿上,一口咬向血rou模糊的傷口。 昏迷之中的何遇身體抽搐了下,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反應。 傷口處的大毒蝎身體抽搐了下,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死了。 何遇是被活生生餓醒的,動了動腿,踢到了一堆東西,定睛一看,天靈蓋發(fā)麻,一堆蛇蟲鼠蟻的尸體。 嚇得何遇趕緊說縮回腿,一抬眼又看見了不遠處盤桓的蛇蟲,何遇頭皮麻上加麻,他是來到毒窟了嗎?這些蛇蟲鼠蟻的尸體又是怎么回事? 半個時辰后,何遇坐在山洞腹地內,用撿到的兩塊打火石生了一堆火,火上面架著一條毒蛇冒著rou香。 望一眼避他遠遠的蛇蟲,何遇大概猜到怎么一回事了,毒姑拿他當藥人,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多少種毒,然后這些小東西被他身上的毒毒死了。 火光下,何遇臉上浮現(xiàn)冰冷的恨意,因禍得福,他一定會好好報答這個毒婦。 只因對他父親愛而不得,就率領修羅教屠他滿門,囚禁他一年,令他生不如死。 …… 修羅教地處西北,遠離中原,此地并無甚厲害的名門正派,故而修羅教一家獨大。驕縱飛跋扈狠毒,以致于民怨沸騰,然攝于修羅教yin威,敢怒不敢言,若有膽敢出頭者…… “這就是冒犯我們修羅教的下場!”為首的三角眼提著砍下的人頭,命人懸掛在門下以儆效尤,周遭哪還有人,早在修羅教大開殺戒之前,全部逃跑,瑟瑟發(fā)抖的躲起來。不過三角眼知道,那些人聽得到。 殺了儆猴的雞,一眾人帶著戰(zhàn)利品離開,所謂戰(zhàn)利品除了沈家的財產之外,還有四名年輕貌美的少男少女。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哭啼色不絕于耳。 三角眼不耐煩的一刀背砸在一個哭得最厲害的少女頭上,霎時頭破血淋:“再哭,老子砍了你們。” 剎那間,哭聲消失無蹤,便是被打的少女,哪怕鮮血直流也不敢哼一聲。 三角眼滿意地笑了,呵呵冷笑:“要怪就怪你們老子,居然敢詆毀我們教主。” 幸存的沈家人眼露悲色,強忍住了悲意。阿爹義憤之下罵了一句聞人淶惡貫滿盈,不想不知怎么的傳了出去,竟然招來滅門之禍。 沈家人被修羅教帶走,稍后一場雨,沖洗凈沈家門里門外的鮮血,卻洗不凈百姓心頭陰霾。 一踏入東琉城,阿漁便察覺到城內人心惶惶的氣氛,她尋了一間最大的酒樓。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殷勤地迎上來。 此時阿漁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十歲男子。兩年前,《北冥神功》小有所成,雖然說不上高手,但已然能行走江湖,阿漁便走出深山老林,一邊練功一邊獵殺臭名昭著之輩,化他們的武功為己所用,功力與日俱增。 若是這些人身上有她感興趣的武功秘術,她便會設法拷問來,這易容術就是這么學來的,有了易容術,她走動更加方便。安知魚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認識的人不在少數(shù)。 “住宿。”聲音沉沉,與尋常男子別無二樣。 阿漁在西邊一張椅子上坐下,要了幾個招牌菜,靜靜坐下,沒多久聽見一人說:‘這沈家好生可憐,沈老爺樂善好施,卻叫修……’ ‘吃菜吃菜,小心禍從口出’ 修……羅教吧。 阿漁這一年常在西北活動,殺的最多的就是修羅教的人,惡貫滿盈之徒,殺起來不必手軟,也不會沾上因果,這個以武當?shù)?,律法形同虛設的世界,她可以直接殺人。 晚間,阿漁抓了一個人,問明白沈家之事,踏著月色來到修羅教的分舵處。 此間舵主馮跋,性喜漁色,男女不忌,這也是沈家還有男丁能留下活口的原因,不過對方顯然不這樣認為。 從慶功宴上下來的馮跋志得意滿地推開門,看見床上惶惶如驚弓之鳥的沈瑴,露出yin笑,他看上這小子有一陣了,只沈家大小是個武林世家,他這師出無名總不好。幸好,沈老兒撞上來,便宜了他。 “沈公子,別來無恙?!瘪T跋笑著靠近。 望進馮跋布滿欲念的眼里,沈瑴恨不得當場自殘,可他服了軟筋散,連咬舌自盡都是癡心妄想。 馮跋迫不及待的脫衣,一邊脫一邊走向床,衣服尚未褪盡,人已經撲了上去。 渾身癱軟的沈瑴流下絕望的淚水。 正當時,屋外傳來兵戈碰撞之聲,伴隨著嗚呼哀嚎,馮跋興奮的表情霎時凝固,一個鯉魚打挺約起來,奔向門口:“何人敢在我修羅教造次。” 回答他的事迎面而來的一條布滿細齒的長鞭,阿漁選擇以鞭為武器,因為方便攜帶。 能做到舵主之位,馮跋便不是泛泛之輩,閃身避開。 “舵主小心,鞭上有毒!” 馮跋心下一凜,打上十二萬分小心,他沒有立刻加入戰(zhàn)局,而是站在外面觀戰(zhàn)戒備,越看心也寒,一條不知道什么材質打造出的長鞭,刀劍不斷,但凡被長鞭擊中之人,皮開rou綻倒地不起。而她長鞭如影,他的人寸步難進,便是暗器都被隔絕在鞭影之外。 又是毒又是鞭,馮跋想起了一個人,近兩年冒出頭,專殺惡人,因此雖然手法狠毒,但是風評頗佳,當然這是對正道而言,在他們修羅教,這人可是上了通緝名單的。 一番觀望,馮跋心里有了譜,也沒傳說中那么厲害,那群膽小鬼,讓他們看看他們馮爺爺?shù)膮柡?。馮跋提刀加入戰(zhàn)局,準備發(fā)一發(fā)神威。 三招過后,馮跋被長鞭卷住脖頸掄起砸在地上,當場噴出一口血,他緩緩抬頭,難以置信地瞪著不遠處的阿漁。 她不是落于下風了,怎么長鞭更快了? 他上當了。 阿漁沒有停手,不過在馮跋倒下之后,人心潰散,他的下屬再無斗志,屁滾尿流散開。 阿漁一個都沒有放過,既然為虎作倀,就該付出代價。 阿漁走到馮跋面前,馮跋還殘留著一口氣,他忍著劇痛裝死,希望能逃過一劫。 腳步聲停在他面前,馮跋屏氣凝神,不斷告訴自己冷靜。 阿漁嗤了一聲:“下沒下殺手,難道我不比你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