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說來,原身馮愉和高麗華母女一脈相承的倒霉,都遇上了渣男,渣男不只心有白月光,還有私生子。 告別儀式過后,再次起靈、扶靈至火化場,高麗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她的阿漁跟著落淚。原身是在馮老爺子跟前長大,接收原身所有記憶的阿漁也為這位老人家的病逝難過。 高麗華抓著阿漁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阿漁反握著她的手,無聲安慰,失去至親,哭是最好的發(fā)泄。 將老爺子的骨灰安放至陵園后,高家在酒店招待前來吊唁的親友,老爺子的的戰(zhàn)友同事來了不少。 馮遠鵬穿梭其間應(yīng)酬來賓,比高振華這個兒子還游刃有余。高家人丁不旺,高老爺子膝下二子一女,從軍的長子在一次任務(wù)中犧牲,未婚無后;次子是考古教授,育有一子;女兒就是原身的母親高麗華。 高振華醉心學(xué)術(shù),高麗華無心事業(yè),高老爺子的人脈全便宜了馮遠鵬這個女婿。 前二十三年,馮遠鵬對高麗華對高家無微不至,誰人不夸的好丈夫好女婿好父親。可待高家沒有利用價值后,立馬原形畢露,白月光私生子登臺亮相。 送走賓客,阿漁安頓好傷心欲絕的高麗華,高老爺子走的猝不及防,頭一天晚上還在吵著要吃女兒做的紅燒rou,當(dāng)晚突發(fā)心梗離世,所以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高麗華格外不能接受。 待高麗華略略平靜,阿漁離開房間,看見了坐在客廳里抽煙的馮遠鵬,煙霧繚繞下,面容模糊不清。 馮遠鵬徐徐吐出一口煙,聽到動靜抬頭,見是女兒:“你媽睡了?” 阿漁 :“沒有,她說想自己靜一會兒?!?/br> 馮遠鵬嘆了一口氣:“那就讓她自己靜靜,她心里難受,不想你跟著難受。你也累一天了,早點去睡吧?!?/br> “你也早點休息。”阿漁點了點頭,旋身回到自己房間。 阿漁坐在陽臺上的鳥巢秋千里,眺望夜幕。這時機來的不算好,再早兩天,她也許能救下高老爺子,有老爺子當(dāng)靠山,事半功倍。可惜,她來時,已經(jīng)在高老爺子的葬禮上,但是也沒壞到極點,不像前世,那般被動不利。 前世,得知馮愷的存在,正在英國g5高校攻讀碩士的馮愉放棄學(xué)業(yè)回國,緊跟著馮愷的步伐進入公司,與馮愷奪權(quán)。然而因為馮遠鵬明里暗里偏幫馮愷,初出茅廬的馮愉并不占上風(fēng)。 屋漏偏逢連夜雨,馮愉的未婚夫司陽朔遇上了他的真愛米盼盼,米盼盼還早在幾年前在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為司陽朔生了個兒子。 司陽朔提出解除婚約,要給米盼盼母子倆一個名分。 馮愉不同意,她對司陽朔有過好感,但是還沒到愛的死去活來這一步,訂婚更多是兩家商業(yè)聯(lián)姻,強強聯(lián)手,所以并沒有多少被背叛的憤怒。不同意只是因為現(xiàn)在的她極需司家助她爭奪公司。馮氏集團是馮遠鵬娶了高麗華之后創(chuàng)辦的,啟動資金來源于高麗華的嫁妝,馮氏集團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然而在高老爺子去世后,對生意一竅不通的高麗華被馮遠鵬哄騙著陸陸續(xù)續(xù)簽署了不少協(xié)議。偌大的馮氏集團,母女倆只能分到邊角料,馮愉咽不下這口氣。 司家也不同意,一邊是精明能干大方得體的馮愉,明艷萬端名校畢業(yè),就算馮愉現(xiàn)在處境困難,但是在他們司家鼎力相助下,未必不能掌權(quán),退一步,就算奪權(quán)失敗,嫁妝仍然以億計算。 另一邊則是出自小縣城普通家庭的米盼盼,大專肄業(yè)未婚先孕,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 要面子的司家父母哪能同意。再說當(dāng)年司馮兩家訂婚,轟動整個圈子,一朝馮愉落難就急吼吼解除婚約,好說不好聽。 馮愉知道司家父母不可能同意司陽朔胡來,要是米盼盼是拿得出手的豪門千金,還有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與上層社會格格不入的米盼盼只會讓司家淪為笑柄。 她就在司家父母面前示弱裝可憐,又通情達理地表示孩子總歸是司家血脈,她愿意接受,只要將來不妨礙她兒女的地位。這話可是撓到了司母的癢xue,到底是親孫子不是,長得和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司母不免愛屋及烏。 司家父母不同意解除婚約,心疼米盼盼母子沒名沒分的司陽朔一定要解除婚約,兩邊就開始鬧。 忙著斗渣爹和私生子弟弟的馮愉時不時抽空在司母這煽風(fēng)點火,攛掇著司母針對米盼盼,然后米盼盼又跟司陽朔鬧。 好一出熱鬧的大戲! 看戲的馮愉又發(fā)現(xiàn),她的私生子弟弟馮愷也拜倒在米盼盼的石榴裙下。 馮愉又開始興風(fēng)作浪,有貓膩要通知司陽朔,沒有貓膩也得創(chuàng)造貓膩讓司陽朔吃醋。她樂呵呵看著米盼盼被司陽朔虐身又虐心,也看著司陽朔被米盼盼虐心。 同時,司陽朔和馮愷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兩頭爭奪交配權(quán)的公羚羊,為了米盼盼這頭母羚羊展開激烈角斗。 馮愉趁機打壓馮愷,她都想好了,倘若司陽朔能把馮愷摁死,她立馬解除婚姻以表對司陽朔的感激。這種睡你閨蜜刺激你,囚禁play,不分場合發(fā)情……的未婚夫,她消受不起。 萬萬沒想到被虐的死去活來的米盼盼最終還是選擇了司陽朔,又感化了馮愷。馮愷黯然放手,甘當(dāng)騎士默默守護。兩個男人握手言和,不打不相識打出了惺惺相惜,這一相惜,就發(fā)現(xiàn)了挑撥離間四處點火的馮愉。 馮愉:“……”神一樣的展開。 握手言和的情敵聯(lián)手對付馮愉這個興風(fēng)作浪的惡毒女配。馮愉疲于應(yīng)對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才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代價,將馮愷以經(jīng)濟罪送進監(jiān)獄。剛松一口氣,加班結(jié)束的馮愉在公司地下車庫被賈琳娜開車撞死。 賈琳娜是馮愉閨蜜,塑料那種。賈琳娜身在曹營心在漢,一顆芳心全系于馮愷,既想利用馮愉對付馮愷的白月光米盼盼,又想替心上人清除繼承馮氏道路上的攔路石jiejie。被馮愉反過來利用,在那段狗血淋漓的三角戀里添磚加瓦。 一無所有還債臺高筑,生無可戀的賈琳娜恨毒了把心上人送進監(jiān)獄的馮愉,喝了幾瓶酒,惡向膽邊生,開車撞向馮愉。 這姑娘死的憋屈,阿漁把玩著手機,回想這姑娘的一系列cao作,想給她打call,人才啊。要不是遇上為愛發(fā)瘋的賈琳娜,壓根不需要成為她的有緣人。 奈何,這姑娘運氣背,細想想,這姑娘身邊盡是些戀愛腦,這運氣不是一般的背。 阿漁撥出一個號碼,站起來走進房間,關(guān)上陽臺門:“你好,請問是許新許先生嗎?” 這是當(dāng)年馮愉雇傭過的一個私家偵探,很有幾分手段,幫了馮愉不少忙。 約好見面地點,阿漁結(jié)束通話,她想讓對方收集馮遠鵬出軌的證據(jù)。好讓高麗華早日看清馮遠鵬的真面目,就不至于被哄騙著簽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協(xié)議。 最好能說服高麗華離婚,她有錢有閑,才四十出頭,完全可以發(fā)展第二春,想包養(yǎng)小哥哥都可以,何必在馮遠鵬這種軟飯硬吃的渣男身上浪費光陰。 馮愉最大的心愿就是母親能夠離開馮家這個火坑重獲幸福。當(dāng)年高麗華考慮過離婚,但是一方面不甘心讓位便宜小三轉(zhuǎn)正;另一方面她手上股份被騙走,離婚也分不到多少財產(chǎn),不離婚還能占著名分讓女兒在公司更加名正言順;最后還有不舍,畢竟二十五年的夫妻,高麗華是真的愛馮遠鵬,不然她一個高干家庭出身的嬌嬌女,怎么會心甘情愿嫁給一窮二白的馮遠鵬。 如今高麗華第二個顧慮不存在,第一個顧慮不難解決,難得是最后一個,如何讓高麗華舍得,她得好好想想。 同一時間,米盼盼灌了一個熱水袋遞給室友陶芳雨。 臉色煞白的陶芳雨趕緊把熱水袋貼到肚子上,舒服地嘆了一口氣:“盼盼你真好。” 米盼盼擔(dān)心地看著她:“你臉好白,要不我們?nèi)メt(yī)務(wù)室吧。” 陶芳雨搖搖頭,聲音虛弱:“這一次算好的啦,有一年我直接疼得暈了過去,哎,真羨慕你們這種不痛經(jīng)的人。” 米盼盼得意:“我從來都不痛,就算經(jīng)期吃冰激凌也不疼。” “喂喂喂,flag不要隨便立?!绷硪粋€室友語態(tài)夸張,“你完了,你完了?!?/br> 米盼盼咯咯咯笑起來。 被熱水袋拯救了一命的陶芳雨腦子里閃過什么,想了想,終于捕捉到,不是很確定地看著米盼盼:“盼盼,你上次來大姨媽是什么時候,我怎么沒印象?!?/br> 米盼盼抓了抓臉:“來學(xué)校后,我就沒來過。” 室友驚了:“這都兩個多月了!” 米盼盼十分淡定:“我日子很不準(zhǔn)的,高中時最長一次三個月沒來,還去醫(yī)院看過,吃了好幾個月的中藥,吃藥的時候準(zhǔn),藥一停又不準(zhǔn),我媽說我年紀還小,再過幾年就正常了,她年輕那會兒也這樣。愛來不來我還省事了?!?/br> “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吧。” 米盼盼的圓圓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我最討厭吃藥了?!?/br> 第101章 霸總未婚妻2 半夜里米盼盼被一陣絞痛活生生疼醒,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剪刀在肚子里橫沖直撞,把五臟六腑剪的稀巴爛,冷汗瞬間布滿全身。 米盼盼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低低呻吟:“疼……疼……寢室長……”米盼盼想叫對面的陶芳雨,然而凌晨兩點,正是大多數(shù)人睡眠最深的時刻。 米盼盼顫顫巍巍解鎖手機,撥出陶芳雨的電話號碼,幸好,她沒有關(guān)機。 陶芳雨被嗡嗡嗡的震動驚醒,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同時留意到對面床鋪里屏幕白光下痛到扭曲的臉,嚇得陶芳雨一個激靈,睡意全消。 “寢室長,我……肚子好疼?!泵着闻瓮纯嗟穆曇魪氖謾C從對面同時傳來。 陶芳雨連忙爬下床,顧不得太多,打開燈:“怎么會肚子疼,大姨媽來了?” 淚水漣漣的米盼盼有氣無力:“好像沒來?!?/br> “那是快來了吧,我有時候就這樣,來之前就開始疼。”經(jīng)驗豐富的陶芳雨說道。 “我給你倒杯熱水,熱水袋,還有熱水袋?!碧辗加昙泵娘嬎畽C里倒了半杯熱水又兌了半杯冷水,墊著腳遞給上鋪的米盼盼:“小心點,別灑了?!?/br> 話音剛落,抖著手接熱水的米盼盼手一滑,掉在地上的玻璃杯應(yīng)聲而碎。 “怎么了?”另兩個室友終于被驚醒。 陶芳雨:“盼盼肚子疼?!?/br> 聞言,兩個室友也爬起來幫忙,見米盼盼喝了熱水捂上了熱水袋,還是疼的死去活來的模樣,三個剛進入大學(xué)的小女生慌了神。 “去醫(yī)院吧,反正挺近的。” 米盼盼覺得因為這種事去醫(yī)院太丟人了,陶芳雨不就沒去,沒兩個小時就好了,開口拒絕:“不用,我忍……嘶”突如其來的一陣絞痛令米盼盼眼前一黑,剩下的字眼消失在唇齒之間。 陶芳雨三個女生驚慌失措,望著面無人色冷汗淋漓要死了一樣的米盼盼,略一商量,去醫(yī)院。 只覺得已經(jīng)死了一回的米盼盼再也不說不用去,也說不出來,被室友一左一右攙扶起來,陶芳雨則跑下去找宿管阿姨,這個點,宿舍樓門已經(jīng)上鎖。 睡在值班室里的阿姨被叫醒,一聽情況,不敢馬虎,現(xiàn)在獨生子女多,要是有個好歹,家長準(zhǔn)得來學(xué)校鬧各天翻地覆。 宿管阿姨連同陶芳雨三個一起把米盼盼送到醫(yī)院,一番檢查下來,被告知結(jié)果的四個人呆若木雞。 米盼盼懷孕了?。?! 三個月! 宿管阿姨氣得黑了臉,現(xiàn)在的小姑娘,怎么這么不自愛,多大點人就懷孕了,父母知道了得多難受,越想越是恨鐵不成鋼。 陶芳雨三個則有些懵,互相看看,誰也沒說話。米盼盼,懷孕,不會吧,她看著不像這種人啊。 打了一針后不再肚子疼的米盼盼,聽到這個結(jié)果,滿臉匪夷所思地看著送檢查單過來的護士:“你們肯定弄錯了?!?/br> 見多識廣的護士:“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其他醫(yī)院檢查下?!边@種事她見得多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圖一時快活不做防護措施,鬧出了人命也不以為意,流產(chǎn)好像剪頭發(fā),簡直作孽。 “怎么可能,我又沒有男朋友,我……”米盼盼倏爾白了臉,三個月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暑假里她抽中了雙人寶島豪華七日游的大獎,不只包括了來回機票,還包括寶島五星級大酒店以及早晚兩餐,還有環(huán)島游輪。 高興地她一晚上沒睡,可惜爸媽都沒時間,她就找了放暑假的表姐。長這么大,她連省都沒出過,這是她第一次長途旅行。 樂極生悲,環(huán)島游回來的第二天,表姐感冒,頭重腳輕只能躺在床上睡覺,她一個人不敢出去玩,就在酒店里陪表姐。 那天傍晚,她和表姐在房間里吃了飯,表姐胃口不好只吃了沒幾口,剩下差不多都是她吃完的,她還把兩杯飲料都喝光了,甜甜的,有點像酒釀但是比酒釀好喝多了。 表姐看她無聊,就讓她去樓下轉(zhuǎn)轉(zhuǎn),這家酒店還有個花園來著。 逛了一圈,她覺得腦袋有點昏,就上樓,迷迷糊糊地進了房間,一進門就被一個滿身酒氣的高大男人按在墻上親,親地她腦袋更加混沌,直到撕裂的痛苦襲來,她才清醒了幾分。 就著昏暗的燈光,她在自己上方看見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劍眉星目,高鼻薄唇,此刻臉龐泛紅,目光迷離。失神之間,男人吻住了她的唇,讓她無從開口,只能被動的承受。 一直到這個男人累得睡著,他才放過她,她心慌意亂地強撐著發(fā)軟的雙腿逃下床,腦子里一團亂麻,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情,房間里怎么會多出一個陌生男人,還對她……表姐,表姐呢? 環(huán)顧四周,她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周圍陌生的擺設(shè)提醒她:自己走錯了房間,所以這個英俊逼人的男人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他的女朋友? 耳畔嗡嗡嗡作響,愣了好一會兒,她手忙腳亂地撿起衣服穿好往外跑,與一個走進來的女人撞了個正著。 那個女人風(fēng)情萬種嫵媚動人,眼神卻凌厲地像刀子,她覺得自己要被當(dāng)場扎穿。 “你怎么會從這房間出來?你們做了什么?” 她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服,哆哆嗦嗦解釋:“我走錯房間了,他,他,他認錯人了?!?/br> 后來這個女人告訴她,她是里面那個男人的女朋友,這事錯在她自己走錯房間,鬧開了誰臉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