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小姑娘軟綿綿的,在他眼里,就該小心翼翼的護著,他生怕在這肅殺的寒冷將小姑娘凍出什么事情來。 “沒事?!绷置薮怪槪吐暤?,“就……就第一天會難過些?!?/br> “我還想去看一看貝加爾湖的藍冰和泡泡冰呢?!?/br> 昨晚得知要去貝加爾湖,她查了攻略,對著冰天雪地里壯觀又瑰麗的景色期待的不行。 “那你穿厚一些?!?/br> “嗯?!?/br> 沈澤還想找點話題,聊一聊,奈何出去的幾個節(jié)目組的年輕人回來了,拎著一大袋吃的,嘰嘰喳喳的分給兩人。 沈澤晚上沒有吃好飯,但此刻看著冒著油光,帶著厚重香味的大雞腿,有點兒嫌棄。 火車嗚——的駛出車站,離開這條線路上國境內的最后一個城市。 住在隔壁的一個攝影小哥敲門進來:“剛剛出去,有可折疊的便攜臉盆,就給沒人都買了兩個,可以拿著洗個臉,泡個腳什么的?!?/br> 林棉接過:“真的太謝謝了,我這正愁怎么洗臉呢?!?/br> 火車上雖然有熱水,但挨著兩人包廂的洗手間出來的全是刺骨的冷水,她今天情況特殊,剛才還在糾結一會兒是否該拿冷水洗臉,攝像這邊就送了臉盆來,正好可以冷熱水摻在一塊。 其實說是臉盆,不過是兩層防水布,中間用鐵絲固定出形狀,在縫上兩條布帶子在兩側做拎手。要用時扯開,不用時壓平,不過是一片薄薄的布料。 林棉將其中兩個遞給沈澤。準備去接水。 “水冰,你別動,我去接?!鄙驖蓴r住她的動作。 “不用麻煩……” 沈澤“嘖”了一聲,從她手里拿過兩個折疊的盆子:“我去接水,你這會兒將睡衣?lián)Q了。就在包廂里,洗手間冷?!?/br> “我等下敲門再進來,你不用擔心?!?/br> 沈澤說著,不容他拒絕,將兩人的幾個盆子一塊拿了出去。 林棉見他離開的背影,身上被熱水袋哄得暖呼呼的,此刻更是覺得心口有一絲暖流流過,對著那背影,帶著幾分笑意道:“那謝謝沈叔啦~” 沈澤沒回頭,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甜甜的尾音在車廂回想,縈繞在耳邊,嘴角彎起的弧度都壓不住。 ——當然,什么時候,要是也能甜甜的說一句“沈叔最好了”,那就更好了。 四個盆子,沈澤挨個接滿水,但手不空,只好一次拿一個回去。 沈澤敲了敲門,等到林棉在里面應了一聲,才進去。 應該節(jié)目組有意安排,兩人助理給兩人準備的睡衣,就是最早第一周時,節(jié)目組為兩人準備的情侶款。 沈澤目光落在林棉背后垂著的毛茸茸的兔耳朵,笑了笑。內心給節(jié)目組的行為點了個大大的贊。 林棉感受到他帶著笑意的目光,將自己背后的耳朵往后撥,努力將它們藏在身后。 “是先洗臉嗎?”沈澤問到。 “嗯?!?/br> 沈澤之前將那水盆放在桌上,聽她那么說,將水盆向她那邊挪了挪。剛才急著下車,手賬本匆匆放在桌子的一角,林棉也就忘了收起來。 林棉活頁本里夾的東西不少。剛剛沒講最外面的搭扣扣起來,下落過程中,整個手賬本開敞開,那些書頁里的,放在敞口收納袋里的小東西,散落一地。 紙膠帶分裝卡、小墊板、零零碎碎的小卡片、沒有固定好的拍立得照片。 還有…… 各種沈澤的劇照、人形小卡以及…… 林棉看著自己一筆一劃寫下的那些自己都沒眼回頭再去看一遍的小紙條散落一地。 眼睛瞪到溜圓,又驚又慌。 第26章 … “剛剛沒看到, 對不起?!?/br> “沒……沒事。” 林棉手忙腳亂蹲下去。手掌張開,顧不上那些盤著絕版膠帶分裝的分裝板和那些小照片, 快速將地上那零零碎碎的小紙條、小卡片歸攏,但卡片還好些,輕飄飄的紙條從本子里散落, 這一條,那一條, 實在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把那紙條歸攏齊全的,紙條和貼紙之類的東西, 反倒因為她又著急又慌亂的動作, 卷起了邊。 “我?guī)湍阋粔K撿?!?/br> “我自己……” 林棉話還沒說完,沈澤就屈膝, 蹲下身子。兩個鋪位指尖的距離窄, 兩人都蹲下來, 身子都貼在一塊,林棉身后的兔耳朵隨著動作晃晃悠悠,沈澤剛才接熱水時挽起的袖口, 手臂光裸,毛茸茸的耳朵蹭過去, 蹭的他心口一陣蕩漾。 他將手邊幾個拍立得照片撿起。而后,裝作若無其事的用手拈起落在地面混在一片卡通貼紙中的, 圓形的,他的大頭貼畫:“這是我吧?!?/br> 其實他在東西掉落一地的時候,就看清了地上有什么, 此刻蹲下來,看清地上散落著自己的貼畫真的有不少,心里更是美滋滋。 ——小姑娘應該還挺喜歡他。 林棉垂著頭,看不到沈澤的神色,總覺得他這話意中帶著調侃和戲謔,手掌蓋住那一小片貼紙和紙條,只覺得面頰一片guntang,連耳朵尖都帶著灼人的熱度。 “都說了我自己撿了?!绷置薜椭^,嗔怒道。 她嗓音本就細軟,帶著江南人吳儂軟語的尾音,此刻因為羞澀,聲音壓得低,包廂內只有車輪向前的緩慢低沉的聲響,更襯得她的聲音有幾分嬌嗔。 沈澤喉結微微滑動,笑了笑,伸手揉了一把細軟的發(fā)絲:“好好好……那些貼畫,卡片,我都沒看見。這一地的東西,我給你把其他的撿了吧?!?/br> 沈澤說著,撿起了落在靠近自己的桌子腳后的兩張小紙條。 林棉瞳孔微微放大,撲過去搶。 沈澤見她著急,壞笑這身子一側,躲了過去。 低頭一看上面的內容,動作一滯。 接著紙條就被整個扒在自己身上的林棉,手環(huán)著他脖子,從上方搶了過去。 “別動我東西?!绷置抟贿呎f,一邊動作粗暴的將那小紙條往手賬本里的透明收納袋里面塞。臉氣的鼓起來,沈澤從側面看過去,面頰的弧度很是可愛。 沈澤見她正生氣了,連忙順毛:“我剛剛什么都沒看清?!?/br> 林棉哼了一聲,低垂著頭,將那紙條歸攏在一塊,一股腦兒塞進里面的收納袋里,而后看是撿地上其他東西。收拾完畢,抬眸,又羞又嗔帶著幾分惱意瞪了沈澤一眼。 直到洗漱完畢,車廂熄燈,車上只留下兩人床頭的一盞燈時,林棉依舊沒有消氣。鉆進被子里,側著身子,留了個后腦勺給她。 沈澤見狀溫柔一笑,小姑娘臉皮薄,明天多哄哄,應該也就消氣了。 見她睡了,沈澤窩在被窩里,手拿著微博搜索自己的關鍵詞。他昨天只不過是看了兩條紙條。兩條紙條最后一行,都是“@沈澤”,林棉雖然小心翼翼的將這些藏了起來,但他總覺得,那些紙條,他應該能在微博上找到。 他不過一搜索,點開自己的微博話題廣場,就找到了。 那條微博掛在第三位,是一個后援站。沈澤隱約有些影響,大多是他年紀輕一點的粉絲。經常追他的活動現(xiàn)場。每次扛著長。槍短炮,在粉絲群里年紀很輕,還是挺好辨認的。 微博內容不過只有一個話題#給沈哥哥的情書,吸引他的是配圖,熟悉的白色小紙條,熟悉的筆跡,熟悉的格式,最后一排是“@沈澤”。 沈澤點開大圖,仔細看了里面的內容,在昏暗寂靜的車廂沖,悶聲笑出來。 “今天沈哥哥的美顏也用心工作了,想在沈哥哥翹翹的睫毛上蕩秋千,高高的鼻梁上滑滑梯?!? 他從節(jié)目錄制開始,就知道林棉是自己的小粉絲了,可是這膩膩歪歪的話,平時臉皮那么薄的林棉怎么能寫的出來呢? 他將那膩膩歪歪的句子再次看了一遍,在黑暗里,手機屏幕照亮面容,勾著嘴角,心花怒放。腦子里甚至開始設林棉叫自己沈哥哥的情境。 聲音一定是細細軟軟的,她臉皮薄,那時估計面頰紅過晚霞,頭低垂著,宛如和煦春風中顫顫在枝頭舒展花枝的春櫻。 沈澤點進話題,將那告白微博挨個看過去。這話題發(fā)了快三個月了,應該是有三個人在寫,筆跡差距挺明顯的,最近發(fā)的都是林棉寫的內容。沈澤一邊翻看,一邊將那告白圖片一張一張存在手機里。 沈澤翻完微博,側臥著,包廂里的燈已經完全黑了,借著隱約的月色,看著小姑娘的后腦勺。 大概是心中帶著愛意,這會兒,不過是一個后腦勺,他都覺得林棉那毛茸茸的頭頂,比旁人更可愛一些。 ——手賬里沒有和她的合照,不會對著她撒嬌,沒關系。慢慢來。小姑娘本子里滿是自己的貼畫,給自己寫膩膩歪歪的告白。 她喜歡自己塑造的角色也罷,喜歡自己其中的某一面也罷,至少對自己,應該是有那么一點兒喜歡吧。 沈澤想著那甜膩膩的情話,只覺得縈繞在包廂里的空氣都是甜的——也許,不止一點兒也說不定呢。 第二天醒來,林棉的氣也就差不多消了。 兩人一人沖了一杯即使燕麥,就著面包,將早餐對付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最近天氣實在太冷,加上高級包廂高昂的票價,這節(jié)車廂,一直就只有節(jié)目組一行人。 長時間的火車旅行本就坐的不算太舒適,到了第二天,大家都穿的隨意。包廂內暖烘烘的,兩人也就穿著毛茸茸的珊瑚絨睡衣坐在車廂里,沒有換。 剛吃完飯沒一會兒,黎嬌就來了,帶了個小木盒來,放在兩人桌上。 “這也不算任務吧,也算是給你們找個法子,消磨消磨時間?!?/br> 黎嬌說著,將盒子里的東西拿出,攤開。 一張化成一格一格的地圖,一個篩子,兩摞牌。 “就和玩飛行棋差不多,扔色子,點數(shù)是幾,走幾步。如果落到的格子顯示功能牌,就可以抽一張功能牌,可能前進、可能后退、可能飛躍也有可能停滯一輪。如果落到行為牌,也抽一張,要回答上面的問題,或者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最先走到終點的人獲勝,贏方可以向輸方提一個要求,輸方必須無條件答應?!?/br> “明白了嗎?” 兩人點點頭。 “那開始吧?!?/br> 林棉先擲骰子,第一次,落在了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空格上。 沈澤則是功能牌,抽了一張,反倒向后退了兩步。林棉見狀,幸災樂禍的眼睛彎了彎。 第二次,林棉行為牌。 “最喜歡對方身體的哪個部位?” 林棉看著沈澤那微微上揚的眼尾,臉一紅:“眼睛吧?!?/br> 沈澤依舊是功能牌,向前5步,一下就拉小了兩人之間的間隙。 林棉有點兒著急的蹙了下眉。沈澤在一旁看著暗笑。玩?zhèn)€游戲表情也是這么生動。 第三次,林棉功能牌,卻只向前進了一步。 沈澤抽行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