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見貴妃多嫵媚、算命大師是學(xué)霸、重生之再嫁末路上將、七周戀愛體驗(yàn)[娛樂圈]、女配不想死(快穿)、長命女、綠茶她翻車了、余溫未了、喜歡你為所欲為、穿后我膚白貌美又有錢[穿書]
寢殿里,太子妃臉色微變,扶著肚子小聲問,“不知太子找司玉是為了何事?” “一樁小事罷了。”楚貽華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說不出什么味道,只是不太對勁。 太子妃臉色白了白,正要解釋些什么,元寶卻帶著司玉進(jìn)來了。 再說司玉,她一進(jìn)寢殿就看到楚貽華半裸的胸口,和他胸口上的傷痕,愣了一下,然后才躬身行禮,“卑職拜見太子,拜見太子妃?!?/br> “免禮?!背O華叫了聲起,慵懶的看了她一眼,詢問,“你近日,在太子妃這里過得如何?” “回太子的話,一切都好?!彼居裱塾^鼻鼻觀心站著,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便好?!背O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頓了頓,又開口說,“今日喊你過來,是有一件要事要你去做。” “太子請吩咐。”司玉聲音冷冷的,如碎玉一般。 楚貽華清了清嗓子,“宋太傅遇刺的事,你可聽聞?” “回太子的話,卑職不曾聽聞?!?/br> “就是兩個時辰前發(fā)生的?!背O華緩緩道,“兇手是他的女婿,曾經(jīng)的定國候姜武。” “什么?”司玉一臉的不可置信,“姜侯爺怎么會害死宋太傅?” “他自己已經(jīng)認(rèn)罪了!”楚貽華嘆了口氣道,“若非如此,本宮也不會也不會被父皇遷怒,受此重傷。” “……”司玉看了眼楚貽華身上的傷口,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而后,眸光一深,問楚貽華,“那太子喚卑職前來,是為了……” “本宮希望你能替本宮走一次刑部大牢?!背O華道,“皇上已經(jīng)判了他凌遲處死,你就最后再問他一句,此案可有冤情。若是有的話,子時之前,他興許還有翻盤的機(jī)會?!?/br> “是,太子?!彼居駪?yīng)了一聲,有感時間不多,轉(zhuǎn)身就要走。 太子妃在她離開前突然出聲,喚了句“等等”。 司玉表情一怔,良久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楊絲甯,冷淡道,“不知太子妃還有何吩咐?” “你一路小心?!碧渝鷩诟懒艘痪洌樕蠞M是關(guān)心。 司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他走后,楚貽華抬頭看了太子妃一眼,“你無須如此的,你是主子,他是奴才,客氣了反而引她蹬鼻子上臉。” “可司玉到底是臣妾的嫡姐,當(dāng)年若不是她突發(fā)惡疾,臣妾也沒有機(jī)會入東宮陪伴太子,說到底,總是臣妾搶了她的位子?!?/br> “誰說的?”楚貽華握住太子妃的手,細(xì)細(xì)摩挲著道,“絲甯,你既嫁了本宮,就是本宮唯一的太子妃,今生今世,都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本宮心中的地位。倘若本宮將來有幸登基,中宮之位,除了你不會有旁人。”說著,又將目光移向她已經(jīng)隆起的小腹,“我們的嫡長子,就是將來的東宮,能繼承本宮千秋萬代正統(tǒng)之位的,也只有他?!?/br> “太子?!碧渝怀O華說的紅了眼眶,感動極了,一掃方才被他暗懟的憤懣,蹲下身靠在楚貽華腿上。 楚貽華輕撫著她的鬢發(fā),眼底笑容,倏地收起。 再說司玉,她得了令后,便直往刑部大牢而去,為了隱藏身份,路上特意換了女裝。 趁夜摸進(jìn)姜武所在的牢房后,她朝他的背影一躬身,喊了句,“姜侯爺!” “是你。”姜武轉(zhuǎn)過身來,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啞聲問,“是太子讓你來的罷!” 司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爺喚卑職前來問問,姜侯爺究竟是罪有應(yīng)得,還是遭人陷害?!?/br> “……”姜武聽她這么問,半晌沒有開口。只是臉色突然變得很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侯爺?”司玉又喊了一聲。 姜武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認(rèn)罪了,太子救不了我?!?/br> “這么說來,您是罪有應(yīng)得了?” “算是吧。”姜武沒有否認(rèn)。當(dāng)時,他是拔了匕首,有意要行兇,可最后結(jié)果卻不是他主動傷人,而是宋太尉有意撞了上去,這才斃命。不過這些說起來應(yīng)該沒有人信,所以他也懶得說了。 “什么叫算是吧?”司玉捕捉到他話里的不確定,疑聲問了一句。姜武搖頭,“有些事情是講不清楚的,說出來不過徒費(fèi)口沫?!?/br> “這么說來,您是真的有冤屈,只是擔(dān)心無人能信您?”說到這里,司玉眸光一轉(zhuǎn),頓了頓,又道,“您若是看得起,不如與我說說?說不定,我有法子助你!” “司暗衛(wèi)不必如此。姜某從不說無用的話?!苯淅淅涞木芙^。 “那若是今晚您就要被處死呢……以凌遲之刑,活剮三千六百刀?”司玉使出最后的殺手锏。 凌遲……這兩個字一下子在姜武耳中炸開。 這是云朝律疏中最殘酷的一種刑罰,要將活人身上的rou一片一片剮下來,最后只剩骨架,而人卻還能呼吸,少的話,五百刀,最多的可有三千六百刀。如此酷刑,就是姜武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兒,也忍不住后脊發(fā)涼,渾身冒起冷汗。他是不怕死,可他怕這種罪大惡極、通敵賣國式的死法。 “怎么樣,您還是不肯說嗎?”司玉見他頭頂冒起冷汗,小心的問了一句。 姜武沉吟片刻,終于肯開口,一字一句道,“是宋太尉自己撞上我的匕首的?!?/br> “什么?” “他應(yīng)該是自殺的?!苯湟蛔忠痪涞溃f完,又輕飄飄的看了司玉一眼,“聽起來,很離奇吧?” “不可否認(rèn),是有些離奇?!彼居窈苷\實(shí),但同時更相信姜武的人品。像他那種人狠話不多的漢子,她相信他根本不屑于說謊。 “可事實(shí)就是如此?!苯鋰@氣。 “那當(dāng)時您為何要拔出匕首?”司玉換了個問題,在她看來,這也是個疑團(tuán),“還有,你去岳丈大人的書房,怎么會隨身帶著匕首?” “匕首不是我的,是宋太傅放在桌上的,就在我手邊,他當(dāng)時喚我去書房,就是為了品鑒那把匕首?!苯浠貞洰?dāng)時情景,皺著眉,清冷道,“至于我為何會突然發(fā)狂,一是他逼迫我與我娘子和離,二是因?yàn)樗嬖V我,我娘當(dāng)年并非墜崖,而是他派人推下懸崖去……遭野獸啃食而亡?!?/br> “這……”司玉徹底石化,沒想到,宋太尉還能做出這種事來。 提到姜大娘,姜武眼眸再次充血通紅,很久之后,才能那股子戾氣壓下去,強(qiáng)忍著心中不停翻涌的暴戾,道,“這件事我不希望我娘子知曉,所以……” “我知道,我會保密的?!彼居窨嘈χ饝?yīng)了一聲。她終于知道姜武為什么不愿意翻案,一則是宋太傅的死亡原因太過離奇,二則是他自己寧死都不愿意讓宋妤兒知道她有一個殺人兇手爹爹。 且后者,應(yīng)該是主要原因。 問清楚事情原由,司玉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東宮,司玉去寢殿向楚貽華復(fù)命。誰知進(jìn)殿后,卻沒看見楚貽華,只有太子妃一個人在殿里等她。 “太子呢?”司玉冷冷的問,毫不掩飾自己對太子妃的不屑。太子妃被她輕視的目光刺痛,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攥起,貝齒緊咬,停了一瞬才道,“嫡姐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惦記著太子?” “這與你何干!”司玉最看不慣太子妃這副模樣,冷笑一聲道,“我看不慣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楊絲甯,你明知道我自幼愛慕太子,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他為妻,可你卻與你姨娘合謀,狠心設(shè)計我令我重病,再由你代替我出嫁,這么多年,你想過我是怎么過來的嗎?你有過片刻的愧疚嗎?” “嫡姐,當(dāng)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可你相信我,我也是不知情的,都是爹爹他……他太聽我娘的話……”太子妃低聲說著,形容之間委屈極了。司玉懶得再與她計較,抬了抬下巴,不耐煩的問,“太子到底在哪里?” “嫡姐,算我求你了,你就離開東宮,回尚書府里嫁人去吧!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桃李之年,再拖下去,怕是……” “你閉嘴!”沒有外人在,司玉一點(diǎn)面子都不肯給太子妃,狠狠瞪了她一眼,扭頭就要往外走。 可誰知,剛轉(zhuǎn)過身,就對上楚貽華的眼。他已經(jīng)將衣裳穿上,正不辨喜怒的看著她。 “太子!”司玉單膝跪倒在地,心跳聲雷鼓。她不知道楚貽華會怎么處置她,不知道他會怎么面對她的一片真心,片刻之間,她心里已經(jīng)做了一千種假設(shè),可最后,楚貽華卻什么都沒有提,他只是問她,“姜武怎么說?” “回太子的話,姜武的確是蒙受了不白之冤?!?/br> “怎么解釋?”楚貽華眼波一轉(zhuǎn),急聲問道。司玉便將姜武在大牢里與她說的話挑揀著說了一遍。 楚貽華聽完,也是不可置信得很,“他說,宋太傅是自殺?” “是?!彼居駪?yīng)聲,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頭。 楚貽華表情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了聲“跟本宮去書房”,說完拔腿往外走去。 司玉起身跟上。 兩人之后,太子妃氣紅了眼。 進(jìn)書房后,楚貽華用最快的速度修書一封,遞給司玉,“去,將信送去刑部給??担€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希望他能趕得上?!?/br> “是,太子?!彼居窠K于抬了下頭,飛快的接過信,往外退去…… 兩刻鐘后,她又進(jìn)了刑部,直接去面見福康。 福康當(dāng)時正在后衙用膳,聽聞一個姑娘求見,想了想,還是讓人將司玉帶了進(jìn)來。 “姑娘找本官所為何事?”??颠攘丝诓?,看著臻首低垂的女子,肅然問道。 “回福大人話,我家主子有封信讓我?guī)Ыo你?!彼居裾f著,低頭將信呈上。 ??岛傻慕舆^信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涤H啟。從字跡上看不出什么。 他撕開信封,將信拿出來一看,立刻變了臉,又抬頭望向司玉,“姑娘、你,你是……” “在下司玉?!彼居窬従徧痤^來。 ??禍喩硪徽?,“姑娘就是東宮暗衛(wèi)首領(lǐng)?禮部尚書府嫡長女楊絲毓?” 司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波微微晃動了一下,又提醒,“太子說了,這事得抓緊辦,姜武還有大用處,務(wù)必保下?!焙竺鎯删涫撬居裥趴诤a的,可福康卻不疑有他,還以為真是楚貽華的交代,頷首應(yīng)了一聲,就要急急忙忙進(jìn)宮去。 司玉目送??惦x開,從暗處出了刑部。 再言???,他連夜進(jìn)宮,憑著一腔孤勇,愣是將順天帝從皇貴妃床榻上喚了下來。 乾元殿里,順天帝與皇貴妃同坐,不耐煩的看著他,“到底什么事,令你深夜將朕喚醒?” “回皇上的話,定國候一案,大有冤情,臣懇請皇上再給臣一日時間,臣一定查明真相,不負(fù)皇上隆恩!”??倒碜?,義正詞嚴(yán)的說道。 順天帝看著他嚴(yán)肅的樣子,憤怒的一甩袖子,“若是此案,那大可不必再議,維持原判!你給朕退下!” “皇上!”福康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眼含熱淚道,“皇上您乃一國之君,受萬民敬仰,對百官性命,怎么能如此輕率!臣懇請皇上,一定要重審此案。否則,臣寧愿撞死在這乾元殿!”說著,當(dāng)真起身要往一旁的紅柱子上撞去。 順天帝被他嚇的一愣,忙招出暗衛(wèi)將他攔下,抹了把臉,無奈道,“你說說你,有話就說話,干嘛一言不合就尋死覓活的,你這樣……這樣不是傷朕的心!” “皇上,這么說您是答應(yīng)了?”??淀槜U子就往上爬。 順天帝嘆了口氣,正要松口,一旁的皇貴妃突然笑著出聲,“皇上對福大人還真是疼愛,要是給不知內(nèi)情的人看見了,還當(dāng)你們是親父子呢!” “愛妃慎言!”順天帝聽了皇貴妃笑語,第一次對這個寵愛半生的女人生出厭煩,冷冷看了她一眼,訓(xùn)斥道,“??凳请拮铉姁鄣某甲樱夼c他投緣便多了幾分欣賞,你莫口無遮攔,平白污了他的清白。” “皇上,臣妾只是打個比方,想形容……”皇貴妃表情一變,強(qiáng)扯了笑,想要解釋,可順天帝卻抬手打斷了她,“你先回寢殿去?!?/br> “……是,皇上?!备呤峡v然心中不甘,還是退了下去。 ??狄婍樚斓廴绱司S護(hù)他,卻不覺得榮幸,只是覺得莫名其妙,重新跪下來,道,“請皇上成全臣,再給姜武一日時間?!?/br> “好,那就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表樚斓劢K于松了口,“一天之后,要是找不到證據(jù),那姜武可就非死不可?!?/br> “臣謝皇上?!备?嫡f了一聲,跟著又站起身跟順天帝討了個信物,才轉(zhuǎn)身出了乾元殿。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順天帝難得的紅了眼眶,口中喃喃喚了聲“長姐”,喚完后很久,又長長嘆了口氣。 皇宮距離刑部大牢并不近,富康出了宮便讓趕車的人策馬狂奔,暗暗祈禱還能趕得上,活著就算趕不上,也希冀姜武少挨幾刀。 與此同時,九皇子和東宮已經(jīng)在刑部大牢。 九皇子對姜武已經(jīng)恨到骨子里,子時還沒到,就催劊子手行刑。 劊子手叫張三,是整個云朝輩分最高的劊子手,也只有他能將人活剮三千六百刀而絕不咽氣,幾乎是國寶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