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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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妝容很精致,眼角盡管眼角有藏不住的皺紋,依舊風情嫵媚,只是看起來神色有些憔悴。 另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黑襯衫,面容輪廓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 寧秋打量了他幾眼,便大致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懷瑞與宋雅珍見到她,皆是微微一愣。 懷瑞神色微動,率先開口道:“你就是……那個叫寧秋的小姑娘吧?” 對方一開口,寧秋感覺抓住自己的手忽然一緊,懷舟便醒來睜開了眼睛。 寧秋還未說話,懷爺爺就先沉下了臉,皺眉斥道:“怎么還找到這兒來了,你們來干什么?” 懷舟轉(zhuǎn)去了哪個醫(yī)院,他專門瞞了懷瑞和這女人,也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懷舟猛然坐起身,冷如寒霜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 “滾出去!” 懷瑞臉色微僵,宋雅珍率先撲到了床邊,像是找到了救星般亮起雙眼,緊緊地抓住了寧秋的手。 她沖寧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哀聲乞求道:“小姑娘,你就是寧秋對吧?” “對你動手的是孟夢,不是宋城,你勸勸懷舟和爺爺,讓他們不要起訴好不好?” 懷舟鐵了心不肯放過宋城,宋雅珍知道,唯一的轉(zhuǎn)機只有眼前這個小姑娘。 懷舟臉色微變,不顧牽動傷口,一把狠狠將宋雅珍甩開。 “滾開,別碰她!” 宋雅珍微白著臉色抖了抖,繼續(xù)急切地道:“求求你原諒他好不好?” “他怎么說也是懷舟的弟弟,有什么事私下解決,何必鬧到法庭上呢?” 寧秋冷著神色別開臉,不為所動。 宋雅珍咬唇,繼續(xù)望向懷爺爺哀聲道:“爸,看在小城也是您孫子的份上,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我保證小城以后絕對不會跟懷舟爭一點東西!” “您也知道……小城以前被打了那么多次,心里難免對懷舟有怨言,才會做錯事……” “他真的已經(jīng)知道錯了……” 聞言,懷爺爺忍不住怒道:“他要是恨懷舟,為什么反而對寧秋下毒手?” 其中的惡毒心思不言而喻,宋城分明是連根都已經(jīng)腐爛了。 他冷笑起來,“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錯了,又為什么不敢出現(xiàn)在這里?” 宋雅珍啞口無言,只能破罐子破摔地哭鬧起來。 “您不能只看他做了什么,也要看懷舟以前做了什么?。 ?/br> 她不死心地求寧秋,“當初小城多少次被打進醫(yī)院,他什么都沒計較,這次懷舟傷的也不算嚴重,就算作扯平了不好嗎?” “何況,你也沒受傷是不是?” 寧秋聽她這番狡辯爭執(zhí)的話,心頭的怒火燒的越發(fā)旺盛。 “你居然有臉說出這種話。” 就因為她沒事,就因為懷舟沒有受重傷,所以宋城理所當然可以被原諒? 寧秋搖頭,隱含怒火的眼神直直望著宋雅珍。 “我不會原諒他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會原諒他的,他沒有資格被原諒。” 宋雅珍忍不住憤怒地哭叫起來,“你小小年紀,怎么心胸那么狹窄呢!” 她心胸狹窄? 懷舟額角青筋微動,再忍無可忍,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朝她狠狠砸去。 “滾!你給我滾!” “想讓老子放過他,做夢!” 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懷瑞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他似是不敢看懷舟,只是眼神懇求地望著懷爺爺。 “爸,宋城的事我也很失望,但他畢竟是我兒子?!?/br> “您應(yīng)該清楚十年對于一個人意味著什么,如果他真的進去了,這輩子也就毀的差不多了?!?/br> “當然,我也不會包庇他什么。” “我向您發(fā)誓,我不會再給他任何東西,將來卓瑞集團的所有一切都不會讓他染指?!?/br> “作為補償,原本他那份東西,我會全都給懷舟?!?/br> 懷瑞希望以此作為交換條件,打消對方的上訴念頭,這也是他今天前來的目的。 寧秋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父親所說出來的話。 她感到心中一片寒涼,一顆心為懷舟而疼痛。 寧秋看向懷舟,果然見他輕輕顫抖起身軀來,忍不住握緊他的手。 懷舟面無表情地看著懷瑞,卻像溺水之人找到浮木那樣緊握住寧秋,力道之大捏的她骨頭都發(fā)痛。 病房里寂靜的詭異,他看著懷瑞,冷不丁笑起來。 那笑里有著絕望,眼神中最后一絲光亮也寂淡下來。 “他畢竟是你兒子……” “爸,難道我就不是你兒子了嗎?” “是不是只有我半死不活的躺在這里,你才會多看我兩眼?” 從小到大,懷瑞就很少陪伴在他和母親身邊,不常回家。 偶爾在家時,卻總訓斥他性格乖張,難以教養(yǎng),被寵的無法無天。 可他只是想多引起對方的注意力,所以才天天調(diào)皮搗蛋,故意和其他孩子打架。 他從來沒有怪過父親的冷淡,只以為是對方忙于事業(yè)。 直到后來才知道,懷瑞在外面有另一個家庭。 另一個家庭里,除了那個女人,還有個只比他小不到兩歲的小男孩。 對方乖巧聽話,懂得討好人,與他完全不同。 而懷瑞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也就罷了,還間接讓他失去了母親。 懷瑞的眼神抖動了一下,身軀rou眼可見地僵硬住。 懷舟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樣喊過他了。 懷舟只覺得可笑,時至今日,他竟然還對這個人抱有一絲幻想和期待。 他曾經(jīng)想過,懷瑞知道這件事后會是什么表情和反應(yīng)。 如果懷瑞不包庇宋城,不來這里向他求情,哪怕只是沉默也好,他或許會對宋城略抬一手,默許他減刑個兩三年提早出獄。 可惜殘酷的現(xiàn)實總讓他大失所望。 懷瑞從來只知道他打了宋城,卻不明白宋城為什么挨打。 現(xiàn)在知道宋城傷了他,卻揣著明白裝糊涂。 懷瑞頂不住病房里壓抑的氣氛,神情復(fù)雜地道:“我不是不想來看你,上周我在外地出差,你知道你的事立刻就趕回來了?!?/br> “是你爺爺奶奶不肯告訴我,你到底轉(zhuǎn)去了哪個醫(yī)院。” 懷舟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中卻多了譏諷。 “你要是想知道,誰能瞞得住你?” “只怕是為了那畜生的事忙前忙后,才沒空在意我吧。” “現(xiàn)在為了給他求情,這不是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么?” 一切都是借口罷了。 懷瑞沉默不語,閃爍的眼神復(fù)雜中摻著幾絲逃避和愧疚。 懷舟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是在笑著,可寧秋卻分明看見他紅了雙眼,滲出幾絲淚意。 她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懷舟繼續(xù)開口,聲音沙啞,卻摻著刺骨的冷意。 “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那點東西?” “我告訴你,懷瑞,我這輩子都不會要你施舍的任何東西,我覺得惡心!” 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和本該是他的東西,將來他早晚會自己取回來。 “至于宋城,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 “我不僅要他坐牢,還要讓他這輩子都爬不起來!” “滾,都滾吧,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他怒吼出聲,呼吸沉重,像一頭被拋棄的小獸,帶著滿身的傷被昏暗的夜色所籠罩。 談判破裂,懷爺爺舉著拐杖將懷瑞與宋雅珍打了出去,不允許他們繼續(xù)留在住院樓鬧事。 病房里,懷舟僵坐在病床上。 有眼淚無法抑制地從眼眶滑落,他神色倔強,緊抿著唇抬手胡亂擦掉。 寧秋心中鈍痛,忍不住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眼睛,然后緊緊擁住他。 她以為他會埋在她的頸窩放肆痛哭一場,懷舟卻沒有再流淚。 他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幾乎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寧秋聽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許久,沙啞卻溫柔的在耳邊響起。 “寧秋……幸好,我還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