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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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秋是第一次真正地看見流星,盡管畫面并不如電腦圖片中那樣美麗夢幻,欣喜仍是綻放在了臉上。 “懷舟,你看?!?/br> 她輕聲叫著,尾音勾人,懷舟的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 他從小袋子中拿出了那個裝滿了星星的許愿瓶。 “寧秋,你還沒有回答我?!?/br> 聞言,閉眼許愿的寧秋緩緩睜開了雙眸。 她微怔地看向懷舟,神色依舊如方才那樣茫然。 懷舟看她這幅表情,很快就明白寧秋不是在裝傻拒絕他,而是真的沒明白他的意思。 覺得她傻的可愛的同時,心里又莫名松了口氣。 “寧秋,你知道我剛剛許了什么愿望么?” 懷舟拉起她的手,把許愿瓶放進寧秋的手里。 寶石般的星星在夜城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寧秋?!?/br> 懷舟帶著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喜歡你這件事,連天上的星星都知道了?!?/br> “就你還不知道?!?/br> 寧秋足足愣了十秒鐘,才聽明白懷舟的話是什么意思。 “???” 迷茫和疑惑消失后,唯一浮現(xiàn)在她臉上的是驚訝。 第23章 第二十三朵花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表白, 寧秋是錯愕的。 在她的固有印象里, 與懷舟有感情糾葛的人應該是蘭灣灣。 自打來認識懷舟起, 這個原作給予的標簽就一直被寧秋牢牢貼在他身上。 她不會做書中討厭的壞女孩,既不想故意接近誰打好關系,也不想刻意疏遠躲避誰。 寧秋對與他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很滿意了,她和懷舟就那么順其自然地成為了朋友。 但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大男孩會站在自己面前,說他喜歡她。 懷舟在把那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話說出來以后,心情忽然間就變得平靜了下來。 像秋日的天空,微風輕拂,白云淡薄。 苦苦壓抑的沖動被勇氣撞破了牢籠,緊張和害怕全都被驅(qū)趕不見。 終于把心意傳遞給喜歡的人后, 只剩下了帶著酸澀的欣喜和滿足。 懷舟低頭看她錯愕的表情,眼眸比天畔夜空劃過的流星還要亮。 寧秋雖然驚訝于他的表白,但除了錯愕之外,沒有懷舟最怕看到的反感和抵觸。 他忽然就變得自信了那么一點。 “寧秋。” 懷舟放緩了語氣,“你遲一點再給我答案也可以, 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太突然了,可是他不想再掩藏和偽裝下去了。 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團糟,所以疊星星那個下午,想了很多話要對寧秋說。 寧秋被他一聲低語喚回了意識, 訝異很快就轉(zhuǎn)變?yōu)榱瞬话埠蜔o措。 人生的十九年里, 她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情形。 感覺到懷舟還緊握著自己的手, 她忽然感覺對方掌心的溫度高到能夠被灼傷。 寧秋下意識地把玻璃許愿瓶推回了他懷里, 迅速地把微涼的手抽了出來。 她轉(zhuǎn)身兩步路與懷舟拉開距離,別開頭語氣僵硬地道:“小婉她怎么還不回來。” “公共廁所不是很近么,李安陽買包煙要這么久?” 掌心的柔軟忽然撤出,懷舟手指微抖了一下,心臟瞬間又沉入大海。 對于寧秋可能會有的種種反應,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測過了。 懷舟想過寧秋會拒絕自己,早有心理準備,只是胸口不免仍舊酸澀難過。 但他不想放棄。 “他們兩個不會再回來了。” 懷舟站在原地,他看向幾步開外的寧秋,眼神靜謐而溫柔。 “今晚江邊只有我們兩個,聊聊可以嗎?” 寧秋沒說話,她的腦子正在發(fā)懵。 她是努力的學生,課堂教會她很多東西,但不曾接觸過“戀愛”這門課。 同齡的女生們早早用心動和暗戀在這張試卷上寫滿了自己的答案,但屬于寧秋的卷子仍是空白一片。 被當面告白的這一刻,寧秋的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么數(shù)學公式,物理定律,還有化學方程式和生物知識點,飄過的符號的文字亂糟糟地擠滿了腦海。 哪怕背過無數(shù)個滿分作文例句,學習過所有文章閱讀理解的答題技巧,這會兒的她仍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寧秋本能地在腦海里搜刮所知道的一切,卻找不到眼前這道難題的解答方法。 無錯之下,她慌了。 腦子里甚至迷迷瞪瞪地響起宋家輝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做題口訣來。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不一就選b,參差不齊要選d…… 寧秋沉默了兩秒,忽然發(fā)現(xiàn)擺在眼前這道選擇題好像只有兩個選項。 無解。 在寧秋的記憶里,拒絕總是與傷害和失望掛鉤,她不知道用哪種方式拒絕對方才是最好的做法。 無措和緊張之下,她選擇了逃避。 和懷舟拉開了距離后,寧秋站在了江邊的公交車站牌旁。 站牌旁沒有別人,迎面駛來的公交車看見寧秋站在那里,停在了她面前。 當車門打開的那一刻,寧秋本能地快步走了上去。 “太……太晚了,我得先回家了?!?/br> 懷舟還在等待她的回應,看見寧秋頭也不回地上了公交車以后,笑容僵在了臉上。 身軀微微顫抖,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 心臟猛地傳來尖銳的刺痛,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懷舟不怕被寧秋拒絕。 他真正怕的是她無聲的逃避,那比被拒絕更讓人惶恐害怕,就想現(xiàn)在這樣。 他怕她今晚逃避,以后也會逃避,不肯再靠近他。 “寧秋?。?!” 當公交車載著少女遠去,留下長長的尾氣后,懷舟猛然回過神來,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 他雙眼發(fā)紅地大叫寧秋的名字,一絲沙啞中藏著揮之不去的恐慌和絕望。 比起被拒絕,這樣的回應更像是拋棄。 而懷舟最怕拋棄,他已經(jīng)被生命中兩個重要的人拋棄過了。 其實,他所擁有的東西并不多。 當身體在秋夜的冷風中狂奔起來的那一刻,先前所有凝固的血液都在四肢百骸中沸騰了起來,每滴guntang的血液都在哭泣叫囂著疼痛。 車內(nèi)的人并不多,寧秋動作笨拙地拿出一元紙幣塞進投幣口,魂不守舍地在車窗邊的位置上坐下。 冰冷的風從開了兩指縫的車窗外灌進來,風中夾雜著一聲令人揪心的呼喊。 寧秋渾身一激,連忙朝著窗外看去。 下一秒,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懷舟緊緊地攥著玻璃許愿瓶,在車窗之外瘋狂地追逐她離去的蹤跡。 他胸口的衣服敞開著,黑色的夾克衣角飄揚在身后的空中,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不算明亮的路燈照亮著懷舟的側(cè)臉。 那是寧秋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他的神情緊繃著,雙唇在冷風中沒有血色,倔強地緊緊抿著,不再開口呼喊,卻絲毫沒有停下奔跑的速度。 那眼眸里盛著像星輝一樣的點點水光,隔著車窗與寧秋直直對視,有幾絲生氣,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委屈。 他仿佛是被人故意拋在路邊的小狗,不知疲倦地瘋狂追逐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寧秋被他的表情震撼了一瞬間。 心臟在這刻忽然被一只大手緊握住,說不出的難過。 她神情微變,忍不住雙手帖在了車窗上,隔著冰冷厚中的玻璃與他對視,也依舊能感受到眼神中的灼熱。 江邊的公交車一站距離很長,開了兩分多鐘都還沒停,車速也不慢。 寧秋看他倔強地拼命追逐,再快也快不過車子的速度,漸漸被落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