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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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到王大嫂真的不是來找她算賬或者想要分錢后,寧氏立馬承認了自己就是秀水居士,保證接下來會好好寫他們一家子,尤其關(guān)于女主角的戲份,一定好好寫,認真夸,變著法子不重樣的贊美她。 王大嫂猛點頭:“咱們家就算到時候搬到了鄰縣,也還會再回來的。你別忘了,我們家爺奶的墳還在這里呢。遷墳麻煩得很,今年肯定辦不成了,估摸著起碼也得等到來年清明了,興許更晚也說不準。” “那到時候碰面了,咱們再好好聊聊?你給我說說你在本家那頭過得啥好日子,我給你再寫到書里去?” “成啊!再不然你也可以去鄰縣找我??!我回頭問王管家要咱們家的地址,實在不行你還可以打聽,可容易打聽了,你就說縣學里的王學官?!?/br> “沒事兒的,我大不了去縣學門口打聽,我說我是王學官侄兒媳的朋友!成不?” “對對,就這么辦。你還可以在去找我之前,先往石門鎮(zhèn)孫家去一趟。你不是會寫字嗎?不行就讓小妹自個兒想法子,你叫她寫個信,正好你要去鄰縣可以幫她捎過去。”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熱火朝天,完全不復之前的尷尬氛圍。 等寧氏送王大嫂離開時,還一臉的戀戀不舍,站在院壩上一直目送王大嫂走遠,走得徹底看不見了,這才準備轉(zhuǎn)身回屋。 偏就在這時,溫氏冷笑著出現(xiàn)了。 “咋了?人家正主兒上門找你算賬,你還挺舍不得的?看來是罵你罵得不夠慘。” “你說啥?”寧氏一臉的警惕,面對溫氏時,她的防備值瞬間飆升到最高點。 “說啥?我能說啥?早先娘和四弟妹過來找你,你以為我沒瞧見?你們說話的聲兒那么大,我就算想聽不見都不成。嘖嘖,真沒想到啊,你居然還能想出寫書賺錢這種歪點子來。怎么著,飯館子開不下去了?劉神仙沒跟你說以后咋發(fā)財?” “有你啥事兒?。俊睂幨虾苁遣桓吲d,“反正劉神仙說我肯定能發(fā)大財?shù)?,只是這段時間有些不順罷了。等回頭過中秋時,我再去找找他,說不定到那會兒我就順利了?!?/br> “你就是白丟錢!” “那丟的也不是你的錢!” 眼看再這么吵下去也沒啥意義,況且溫氏有句話沒說錯,她是聽到了朱母和王香芹跟寧氏的對話,卻不是因為對方聲音大,而是她故意聽的壁角。然而,王大嫂和寧氏究竟說了什么,她卻真的沒能耐聽到了,只知道沒吵沒鬧,更沒打起來,讓她頗為失望。 最終,溫氏只恨恨的瞪了寧氏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她不是回屋去的,而是徑自去了朱家老屋,找朱母等人挑撥去了。 可問題在于,眼下朱母壓根就不需要她挑撥,寧氏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一躍成為了朱母最厭煩的兒媳婦。跟寧氏比起來,連溫氏都瞧著要順眼太多了。 挑撥的效果幾乎沒有,溫氏是想借朱母的手去教訓寧氏,偏朱母也毫無辦法。 說了一大通的話,結(jié)果啥效果都沒有,溫氏氣急:“娘?。∧墒嵌苊玫钠牌虐。∵@年頭,哪兒有收拾不了兒媳婦的婆婆?你還這么年輕,這就叫寧氏騎到頭上來了,那往后?往后等你和爹年歲大了,那還有什么指望?再不濟,你倒是讓二郎收拾她?。 ?/br> 朱母看向溫氏,一臉的冷漠:“我要是真的收拾得了兒媳,當初就不會由著你瞎折騰了。找二郎有啥用?二郎跟大郎完全一個樣兒!” “那咋一樣呢?我那會兒不就是以次充好嗎?算個啥事兒???要不是四弟妹……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反正這回不一樣了。再說了,我坑的是別人,我坑過咱們自家人嗎?” 這話……還是有那么一點道理的。 問題在于,眼下不是朱母不想收拾寧氏,而是真的沒法子收拾她。 一般婆媳關(guān)系里,婆婆之所以能夠站在上風,是因為絕大多數(shù)人家都是父母在不分家的。身為一家之主,要收拾家里的小輩兒,任誰去說都是占理的。其次,多數(shù)當兒子的還是怕爹娘的,或者是敬著爹娘的,當娘跟媳婦鬧了意見,也是讓媳婦忍著憋著,千萬不能氣壞了老人。再然后,還要顧忌到媳婦的娘家姐妹,像jiejie名聲不好,必然會影響到未出閣的meimei,身為jiejie多少也要收斂些。最后,還有一招,休妻。 可寧氏不怕的! 老朱家已經(jīng)分家了,管天管地也管不著早就分家單過的兒媳婦。除非兒媳婦不給孝敬錢,可寧氏給了的,她不單給足了孝敬錢,逢年過節(jié)都會拉上一車東西,浩浩蕩蕩的給送到朱家老屋這邊來。 別家當兒子的怕父母,可朱二郎更怕媳婦,尤其他跟寧氏成為夫妻快十年了,他已經(jīng)習慣了服從媳婦。 還有怕耽擱娘家妹子婚事的,寧氏有哥有弟,獨獨沒有meimei。她倒是有堂妹,就是她二叔寧二河家的閨女,可畢竟又隔了一房,再說寧家很早就分家了,沒的說早就分家單過并且出嫁十年的堂姐還能影響到娘家隔房的堂妹。這有點兒太遠了,犯不著。 至于最后的休妻…… 朱母深以為,真要是走到了那一步,寧氏會不會退讓她實在是沒有把握,但朱二郎絕對能被嚇死,還有灶臺,一準兒的給她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 惹不起惹不起。 這些個道理,王香芹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說白了,在古代父母的權(quán)利是很大,可真正要算下來,還是要看男人自己的決斷。要是朱二郎死也要跟寧氏在一塊兒,就算是父母都沒法子。要不然,給你來一出孔雀東南飛咋辦?更別提還有個灶臺,以及寧氏現(xiàn)在懷著身子呢,真要鬧出大事來,別的不說,六郎是徹底涼了,哪個敢嫁到這般狠心的婆家? 王香芹都能猜到的事情,溫氏咋可能想不到呢? 論人情世故,溫氏比王香芹要通透多了??稍绞沁@般,她越是咽不下這口氣。 告狀這事兒過去了沒幾日工夫,溫氏又往老屋這邊來了,她還知道挑飯點來,一準將全家人都堵在堂屋里。只是,等她真的進了堂屋,隨意的一掃視,頓時到了嘴邊的話臨時轉(zhuǎn)了個彎兒,問道:“六郎呢?” “又被寧氏喊去了?!敝炷笡]好氣的應了一句,雖說寧氏包飯,且吃的也很不錯,可老朱家如今又不缺錢,哪怕大筆的錢都是捏在王香芹手里的,可家里的田產(chǎn)都是朱父朱母管著的,光田里的收入就足夠家里人吃香的喝辣的,更別提王香芹還會每月交一筆生活費給朱母使用。 不差錢,就不稀罕六郎省下的那一頓。朱母只要一想到禿了的小兒子,就滿肚子火氣無處發(fā)泄。 溫氏大概意識到自己提了個不太討喜的話題,立馬改口:“娘啊,我給你說個事兒,王家他們過幾日就要走了?!?/br> “啥?” 不止朱母驚了,在座的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驚疑不定。 王家要搬家至鄰縣一事,是整個秀水村都知道的??伤麄冊缇驼f要搬要搬,結(jié)果幾個月過去了,還沒搬。就有人打聽了一下,問是咋回事兒,得到的回答也挺搞笑的,不過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老王家的人舍不得田里的出產(chǎn)和自家的牲畜。 因為王管家來時,春耕早就結(jié)束了,要收莊稼就必須等到秋收之后。而家里養(yǎng)的牲畜,一般都是算好了日子養(yǎng)的,有些會等到秋后賣,趕上別人家辦喜事收豬,還能多賣幾十文錢。還有些是算好了入冬后出欄的,每年的年關(guān)里,rou價都會上漲一些。 王家也是這么想的,他們家養(yǎng)的豬,最早最早也要等到秋收以后才能賣。半大豬崽賣了太劃不來了,苦了半輩子的老倆口是決計舍不得的。 所以,眼下秋收已經(jīng)到了,好些戶人家都已經(jīng)開始收割莊稼了,這個時候走? 溫氏知曉自己這話必然會引來好奇心,她還特地賣了個關(guān)子,等朱母問她時,她才幫著解惑,卻開口就是捅了寧氏一刀子:“還不是二弟妹!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幫著那王家的設(shè)局算計人,真能耐啊!” “等等,你說清楚?!蓖跸闱坫铝?,她感覺這話拆開來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卻懂不起了,“二嫂跟我娘家大嫂設(shè)局算計人?算計誰?” “算計你娘家爹娘??!” 王香芹:………… 這確實像是寧氏能干出來的事兒,問題是王大嫂為啥要配合她?有??? 溫氏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這話不清不楚的,忙又補充道:“就是吧,王家的老早就想搬去鄰縣享福了,偏你爹娘死活不肯,舍不得地里的糧食家里的牲口。所以,寧氏就幫了她一把,設(shè)了個局,在那王管家跟前演了一出戲,生生的說服了王管家。再讓王管家出面,將你娘家所有的家產(chǎn)都贈給了親家!” “是你娘家大嫂的娘家!可不是咱們家!” 王香芹當然知道這個親家不可能是老朱家,王家要是真的增產(chǎn)給她,那還能不是瘋魔了?況且她也不敢收的,誰知道會不會有后招。不過,聽說是王大嫂的娘家,王香芹倒是點了點頭,贊同道:“也好啊,她娘家挺窮的,是山民,家里沒啥恒產(chǎn),就幾間破屋。眼下有房舍有田產(chǎn),還有牲畜,慢慢的也能將日子過好?!?/br> 溫氏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香芹:“人家謀奪你娘家的產(chǎn)業(yè),你還覺得挺好的?” “你都說了那是我娘家,只要我娘家父母同意,我有啥好不樂意的?” “那也是你娘家??!這閨女是趕不上兒子,那也比媳婦來得親啊!哪有將家產(chǎn)給親家翁的道理?這給嫁出去的閨女,起碼是花在外孫、外孫女身上的,再不濟也是花在女婿身上的。給了親家翁,給誰花?那不都是外人嗎?” 好像也有點兒道理…… 然而,道理歸道理,王香芹完全不在乎。 她上輩子還見過老人不將家產(chǎn)給兒女,而是讓家里的狗子繼承遺產(chǎn)的,還有全副身家都捐贈出去的,啥情況沒聽說過?就給親家,這個cao作還是合乎常理的。尤其吧,王家眼下有錢了,所謂的全部家產(chǎn),王香芹估算了一下,撐死了也不會超過二十兩銀子的。 這么一想,她就更淡定了。 “家產(chǎn)是他們置辦下的,跟我有啥關(guān)系?別說給親家了,他們就是一把火都燒完了,也不干我的事兒?!?/br> 溫氏氣得直打哆嗦,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就不氣寧氏?她算計了你娘家??!” “那她算計的也不是我啊……”王香芹迷茫的望著溫氏,“再說了,你不是說她跟我娘家大嫂合謀嗎?” “對呀對呀,她跟你娘家大嫂聯(lián)手算計了你娘家??!全部的家產(chǎn)啊??!” 王香芹:………… 關(guān)我屁事→_→ 反正給誰都不會給她的,況且真要是給了她,她才要嚇死呢!! 溫氏氣得不行,偏生她跟王香芹的三觀差得太多太多了。這要是她娘家嫂子聯(lián)合她的妯娌,坑了她娘家所有的家產(chǎn),她一定會跟那人拼了的??! “不對啊,我娘家父母不蠢的,而且他們那么小氣,為啥會松口同意贈產(chǎn)?就因為二嫂在王管家跟前演了一出戲?”王香芹納悶了,她本能的想去找寧氏打聽一下,臨時想起寧氏如今不跟她玩了,非但不跟她玩了,還躲她跟躲瘟疫似的。 好在,沒有寧氏還有溫氏。 “哼!她多能耐啊!你都不知道她咋能想出這么缺德的主意來!她說你是白眼狼,嫁了人就翻臉不認娘家了!還說王家就不同了,發(fā)達了也不忘親家。又說搬去縣城里住,咋可能連老舊的被褥衣裳都帶走呢?不如贈兒媳婦的娘家,結(jié)個善緣。還說啊,城里人不吃粗糧的,要是能把粗糧也留下,那就是十里八鄉(xiāng)傳頌的厚道人了??!” 讀書人好顏面,當然要是吃不起飯了,那肯定啥都顧不上了。 可王舉人家境富裕,王管家也深知自家主子的為人。要是送上一些破衣爛襖外加幾袋子粗糧就能留下個好名聲,那自然沒有不干的道理。這筆買賣太劃算了。 寧氏算準了王管家的心態(tài),故意找了幾個托兒,在他跟前假裝閑聊,幾句下來就將她的想法全盤托出了。她本就好八卦,善洗腦,更何況這些鄉(xiāng)下人眼里的好東西,在王管家看來真的是一文不值。甚至于,在回稟了王舉人后,王管家又來傳話,讓把一切東西都給親家,說那頭啥都準備好了,還說王老太爺念叨好久了,王舉人出私房錢,早一日趕到鄰縣,就多給一百兩銀子的紅包。 當然,人家沒說的那么直接,王管家還帶來了兩個繡花荷包,里面裝的全都是沉甸甸的金銀錁子,王家大小倆孫子一人一個,說是王夫人給的,盼著早日親手抱一抱自家的小孩兒。 都這么說了,王家肯定得走。 其實吧,就王管家陸續(xù)給的銀子,還有那兩個荷包的金銀錁子,就價值好幾百兩銀子了。 而王家老倆口之前一直不想走,一方面確實是丟不下家里的老物件,另一方面也是近鄉(xiāng)情怯。那頭親大伯是還在,當家做主的卻是堂弟。偏生無論是大伯還是堂弟,都是素未謀面的。他們也擔心將人家的客氣當成了福氣,就下意識的拖時間,想著人家能拉拔一把就好了,別求那么多。 直到寧氏布局在后面推了一把。 有時候,真的就只是差那么臨門一腳。 之前磨磨唧唧每天嘴皮子上說著要走卻毫無任何實際行動的老王家,這回卻是行動力驚人。不過他們還是比不上王大嫂的娘家人,王大嫂親自回了一趟娘家,告訴他們這個大好消息,說好了,王家那幾間大屋、屋內(nèi)的家舍、屋后的豬圈雞舍包括里頭的肥豬和二十來只雞,以及最重要的幾畝地和地里待收的莊稼,就全部贈給了她娘家人。 莊稼需要他們自個兒找人去收割,秋收顯然易見是非常辛苦的,但王大嫂的娘家人太開心了,聽到消息當天就過來核實,問清楚后,二話不說下地收割糧食,高興得就跟天降橫財一般。 與此同時,王家人只揀了幾樣留作紀念的小東西,淚別村里人,坐上馬車往石門鎮(zhèn)去了。 第108章 王香芹壓根就不生氣的。 而寧氏也正是因為預料到了這一點, 才大著膽子搞事情。 要知道,就算財神奶奶已經(jīng)變成了豬精奶奶,可對于寧氏來說, 依舊是她得罪不起的小姑奶奶。若不是她篤定了王香芹不會因為這個事兒而記恨于她, 就是借她熊心豹子膽, 她也不敢搞事的。 寧氏一早就看明白了。 但凡王家人再繼續(xù)待在秀水村里, 老朱家就難逃被人在背后議論。哪怕王家人這幾個月以來安安分分的從不主動搞事, 可任憑哪個見了他們?nèi)耘f會下意識的想起老朱家, 想起王香芹是個白眼狼,想起朱四郎是個靠媳婦發(fā)家致富的軟飯男。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會笑話老朱家千算萬算,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機關(guān)算計也只是占小便宜吃大虧, 白丟了一門極好的親家。 寧氏權(quán)衡再三,認定了王家人盡快離開秀水村才是對朱家真正的好。 試想想,王家人離開后,再過個一年半載的, 有誰還會記得那些個陳谷子爛芝麻的破事兒?再說了, 到時候村里只剩下老朱家, 吃飽了撐著才會為了一個已經(jīng)離開不會再回來的人家,開罪村里的大戶。 所以, 王家必須走, 越快越好! 至于家產(chǎn)的事兒…… 寧氏代入自己想了想, 要是自己突然出現(xiàn)在另外一戶人家里, 管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人喊爹娘,那她會孝順那家人嗎?不會的,撇清關(guān)系才是正理。至于那家的財產(chǎn),更是不會沾手,徹底斷絕往來才是最佳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