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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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愿望能否成真,到如今還不好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哪怕一切順利,從弟弟出生到夠年歲讀書,沒個七八年也不可能的。所以…… 節(jié)哀順變吧。 撇開這倆天天苦著臉不想上學(xué)的娃兒,老朱家其他人的日子倒是過得相當(dāng)不錯。 王香芹這邊,自打第一只妊娠母豬順利誕下仔豬后,之后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有十來頭母豬臨盆。她原本就有經(jīng)驗,加上還有四郎等人幫她,以及系統(tǒng)24小時的全方面監(jiān)控,使得所有的仔豬盡數(shù)存活。 這其實是非常非常難得的,別看早先說小雞仔的孵化率只有七成,可別忘了,一只母雞一年能產(chǎn)蛋三百余枚,基數(shù)大了,就算成活率不算特別高,到最后活下來的雞們數(shù)量依然會相當(dāng)龐大。可豬不同,一頭成年的健康母豬一年最多也就是兩胎,按照平均產(chǎn)仔十只來算,哪怕是百分百的成活率,那也不過才二十只。但事實上,要做到百分百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王香芹上輩子剛接觸養(yǎng)殖業(yè)時,能做到九成的存活率就已經(jīng)算是幸運的了。 幸好,這輩子她不單有系統(tǒng)的幫助,還多了上輩子多年的養(yǎng)殖經(jīng)驗,那些寶貴的經(jīng)驗才是讓她的養(yǎng)豬場蓬勃發(fā)展的重要原因。 當(dāng)然也少不了家里人的支援,要知道她上輩子在剛接觸養(yǎng)殖業(yè)時,完全是一個人cao持所有事情,里里外外全都是她一人,身體方面的勞累還不是最麻煩的,更煩的是心累。有時候,妊娠母豬會在半夜里發(fā)動,她哪怕提前知曉了預(yù)產(chǎn)期,也不敢沉沉的睡去,稍有動靜就要急急趕來,一個人陪伴在母豬身邊,幫其接生、清理等等。 偏生那時候,她失去父母也沒多長時間,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哪怕耳邊會響起系統(tǒng)的提示音,依舊沒辦法給她安全感。 萬幸的是,這輩子她的身邊多了很多愿意陪伴她的人…… 只這般,待春耕開始時,豬舍里多半的妊娠母豬都已經(jīng)平安產(chǎn)子,唯獨只有五頭母豬,是在新年才發(fā)覺得妊娠成功。王香芹隨時都在對豬們進行相對應(yīng)的調(diào)豬欄,剛查出喜訊的母豬們?nèi)チ艘呀?jīng)空了的妊娠母豬舍里,而臨盆成功進入產(chǎn)后階段的母豬們則都是單獨的一個豬舍,也不能完全算是單獨,因為初生仔豬們是離不開母豬的。 幸虧王香芹早有準(zhǔn)備,早在去年年底前就對豬舍進行了擴充,眼下倒是還有空余,不過就目前這發(fā)展情形來看,只怕在秋收之前還要擴充。 王香芹也想好了,下一回擴充的話,她就要安排一個全新的妊娠母豬舍,畢竟一個養(yǎng)豬場要發(fā)展,母豬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到時候,成年公豬的數(shù)量一多,卻是可以販賣掉,不過這估計就要等年底甚至來年年初了。 她在這頭忙活著,家里其他人比她更忙碌。 春耕秋收永遠是莊稼人最為在意的時日,哪怕春耕不像秋收那般需要趕時間,那也是極為忙碌的。尤其今年不比前頭幾年,老朱家在去年秋收之后,買入了不少田地,除了一部分土質(zhì)不太好的宅基地外,也有買入一些不錯的水田旱地。早先,三十畝地尚且需要全部的壯勞力投入進去,如今就更不用說了,連許久未曾下地的朱母等人也跟著下地去了。 妯娌里頭,王香芹是不需要下地的,事實上她白瞎了兩輩子都是農(nóng)村的出身,壓根就不會種地。加上豬舍這邊離不開人,朱母索性就不管她了,還讓四郎抽空幫一把。除了王香芹之外,也就溫氏不用下地了,可她還是得干活的,家里的飯菜由她來做,田氏因為要刺繡的緣故,也不能做粗活,就調(diào)她去喂雞,只因這個不用傷手。 可憐寧氏和牛氏,就沒借口了,只得硬著頭皮下地干活。唯一慶幸的是,春耕的強度到底是不如秋收的,加上重活兒男丁們都包了,她倆做的還是一些比較輕松的活兒。 再怎么輕松,等熬過了春耕,所有人還是累得不行。除了溫氏,她把自己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明明肚子才三四個月大,瞧著已經(jīng)挺高了,臉頰也紅潤得很,看著氣色相當(dāng)不錯。 雖說朱家一貫人丁興旺,各房的子嗣都不少,可他們這一房,看著子嗣確實挺多的,仔細一算卻遠不是這么一回事兒。 豬毛和灶臺是家中唯二的小輩兒,可別忘了,再往上一輩兒是朱大郎他們六兄弟,撇開尚未成親的六郎不算,已經(jīng)成親的五兄弟中,唯獨只有大郎、二郎有后,別的三人完全沒消息??删退闶谴罄?、二郎好了,其實成親已經(jīng)好多年了,豬毛翻過年虛歲都八歲了,灶臺只比他小了半歲。這么一算,他們這一房的孩子確實是太少了。 這也是為什么溫氏那么愛作幺,朱母十分看不慣她卻還是不得不縱容她的原因。 人嘛,窮的時候就忙著賺錢養(yǎng)家糊口,略富裕些了,自然就盼著人丁興旺了。眼看其他兒媳沒懷孕,溫氏也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哪怕再瞧她不順眼,朱母還是忍了。 忙過春耕后,朱母對家里活計進行了重新分配。 其實,不管怎么分,王香芹的活兒是不會變的,她能把自己的豬舍管理好就已經(jīng)不錯了,確實沒有余力再做其他的事情了。倒是對于家里的小食攤兒,她在春耕之前就同朱母提了一嘴,也告訴了二嫂寧氏,等地里的活兒結(jié)束后,朱母也將最終的決定告訴了家里人。 王香芹的建議就是燒烤,其實不一定非要烤羊rou串,別的rou也使得。至于方法,她上輩子倒是也跟著大學(xué)同學(xué)一道兒玩過沙灘烤rou,當(dāng)然那時候rou是直接買腌制好的,調(diào)料也是現(xiàn)成的,比起動作能力相當(dāng)不足的大學(xué)同學(xué),她勉強還能稱得上“烤rou高手”。 不過,她這個烤rou高手,在簡單的演示了一遍如何燒烤后,寧氏就立刻學(xué)會了,且一上手就把她秒成了渣渣。 春耕前沒空去收整羊,因此是用殺了只雞做示范的。烤雞翅、烤雞爪、烤雞rou串、烤雞心、烤雞架…… 燒烤最大的難度在于火候的掌握,不過這對于寧氏來說,壓根就不是問題,她好似無師自通一般,就掌握了各個部位的rou類該有的火候??上У氖牵?dāng)時家里只有鹽巴,其他人吃著味道是不錯,王香芹卻頗為遺憾,她還是認為烤rou跟孜然是分不開的。 待春耕一結(jié)束,寧氏就將她那套鯛魚燒工具轉(zhuǎn)手租給了娘家人,她本來是要賣錢的,可她娘家人哪里來的錢?所以就改成了租賃,她按旬收錢。除了工具的租金外,還有加盟費用、分紅錢。本來,朱母還擔(dān)心寧氏偏向娘家人,結(jié)果等寧氏說完之后,朱母特別感概,覺得老寧家啊,真的是太慘了,唯一一個帶腦子的給嫁出去了,雞賊到半分好處都不叫娘家人沾。 不過,牛氏那邊還是繼續(xù)擺攤兒的,即便鯛魚燒賺的錢不多,在沒找到下一個背鍋俠之前,牛氏仍舊出攤。又因為牛氏這個人比她表姐寧氏老實太多了,完全不用擔(dān)心她摳下錢來,朱母就讓五郎陪同一起,不會做吃的也算不清楚錢,那還能連打蛋和打面糊糊都不會?真要是不會,干脆打死你算了。 朱母選擇繼續(xù)跟寧氏合作,她算是明白了,五個兒媳里頭,興許腦子最靈光的是當(dāng)屬四郎媳婦王香芹,問題在于王香芹這人太穩(wěn)了,壓根就沒想過要賺快錢。再說了,豬舍就在隔壁呢,王香芹也沒寧氏那么雞賊,跟娘家那頭的關(guān)系也不太好,完全不必擔(dān)心她有外心。 而寧氏…… 想起寧氏曾經(jīng)跑去算過命,那什么劉神仙說過了,寧氏就是個發(fā)大財?shù)拿?,天生的命里帶財??!朱母覺得自己不多盯著一些肯定不行,再說也不單是盯著寧氏,這不是跟著寧氏有錢賺嗎? 等聽王香芹說了其他調(diào)料的事兒后,朱母就讓已經(jīng)閑下來的二郎跑縣城,到處問問看,有沒有其他的配料,各色都買一些回來,包括那些在藥鋪里賣的調(diào)料,一并都想法子弄些回來。又跟寧氏親自出馬,去附近的村子莊子上收整羊整豬,趁著如今天氣還算太熱,可以先收回來,收拾干凈后腌起來,回頭等到了趕集日,趕著牛車去賣燒烤。 剩下的田氏還得繼續(xù)刺繡,再說家里也不能沒人,不然就溫氏頂著個大肚子,王香芹見天的往豬舍里蹲,真要有啥事兒時,連個喊人幫忙的都沒了。 匆忙安排妥當(dāng)后,朱母也意識到屋前屋后那么多活計,就憑眼下這點兒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她也特地跑了一趟朱家長房,找了同她關(guān)系最好的長嫂,借了兩個媳婦。對了,順便也告訴她,趕緊來捉豬崽子吧,再晚一些的話,就趕不上年底出欄了。 春耕結(jié)束后第三天,王香芹賣掉了兩頭小豬崽,這是她繼公豬配種后,首次拿到錢,很痛快的交了一半給朱母。 朱母:…… 滿臉嫌棄。 就算再怎么嫌棄錢少,朱母還是收了錢,并喚六郎過來記了賬,同時告訴六郎,以后主要精力要放在兩個鯛魚燒攤子記賬上。別忘了,牛氏是不識字的,至于寧家那邊,因為要收紅利錢,朱母允諾免費幫著記賬。 六郎差點兒沒哭死過去,好不容易二嫂和四嫂都開始自己記賬了,他從每天埋首于賬本,變成了一旬遭受一次磨難。怎么好日子才沒過多久,又要回到地獄里了呢?更可怕的是,溫氏抽空找他談了談心。 “六弟啊,你看豬毛還沒學(xué)出來,再說我是打算讓他走科舉這條路的,沒辦法讓他分心學(xué)算賬。所以我想著,我這邊還是得叫你幫忙,你可得給我仔細算了,千萬別出錯??!” “大嫂你又要算啥?!” “賣雞啊,你看二弟妹不是要賣燒烤嗎?羊rou那么貴,豬rou也不便宜,倒是我看雞rou串不錯啊,還有什么雞心雞架雞翅……這不都挺好的?我想過了,反正要用rou,干脆就用我養(yǎng)的雞。我這就讓母雞孵蛋,回頭自己也孵,弄個小火炕一次能孵蛋兩百枚呢,我還特地叮囑了豬毛,叫他不準(zhǔn)上我那屋里來,好好念書,不許亂跑亂撞的?!?/br> 溫氏是把一切都算好了,養(yǎng)雞見效快,而且早在春耕開始前,她的母雞們就又開始了每日勤快下蛋。到如今春耕都結(jié)束好幾日了,早就攢下了大幾百枚雞蛋。除了自己孵蛋外,她還特地找了十來只母愛爆棚急于當(dāng)媽的母雞,讓它們坐窩孵蛋,相信用不了一個月,她這邊就能有數(shù)百只小雞崽子了。 將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六郎,六郎差點兒沒穩(wěn)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不是啊大嫂,你想過沒有!咱們家的后院一共才多大點兒?就算小雞仔一點點大,可它們多能長??!我跟你說那叫迎風(fēng)見長??!你孵出幾百只小雞仔倒是容易,回頭它們住哪兒?。侩u出欄再怎么快,三個月總是要的吧?就算馬上天氣熱了,那也得有地方住吧?” 溫氏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說得對?!?/br> 六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以為自己勸住了溫氏,忙再接再厲:“大嫂你想啊,就算你準(zhǔn)備加蓋雞棚,可咱們后院太小了,原先的雞棚還是你讓大哥拆了豬圈的。還想再搭,那也沒地方??!算了吧,眼下這樣就挺好的,二嫂缺rou讓她自個兒收去唄。” 假如是寧氏收購的原材料,她會自己記賬的。哪怕每一旬都要跟六郎對賬,那也不會詳細的記錄雞幾只豬幾只羊幾只,只會籠統(tǒng)的寫上今天購入了多少錢的rou類,其他的材料也是只記金額的,而非詳詳細細的種類。 自以為說服了溫氏的六郎,還沒等他徹底放下心來,就聽溫氏又道:“六弟啊,你說我要是學(xué)四弟妹那樣,去買地搭雞棚,咋樣?” 噗通一聲。 六郎終于沒穩(wěn)住,一屁股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摔得他尾椎骨生疼。 蒼天啊大地??!豬毛你娘又在造孽了啊啊啊啊?。?/br> ** 擺燒烤攤兒,最麻煩的除了手藝之外,rou類的供給也相當(dāng)?shù)寐闊?/br> 王香芹一開始是因為寧氏的閨名寧夏,才想到要賣羊rou串的,又回憶起相隔不遠的秀山村有很多人養(yǎng)羊,她覺得這個主意相當(dāng)不錯,要是能如愿的收購到孜然的話,就更美了。 說白了,鯛魚燒這玩意兒就吃個新鮮,哪怕味道確實不錯,誰會天天惦記著?甜口的東西,就算再好吃,吃多了一樣會膩味兒的。燒烤就不同了,反正王香芹一直很喜歡吃,感覺永遠都吃不膩。 想象一下,那種肥瘦參半的嫩羊rou,切成小手指那般粗細,腌制好了架在火上烤,要一直烤到滴油,然后刷上一層濃郁可口的咸辣醬,再撒上一大把的孜然粉,吸溜~ 王香芹最感謝的就是,這個世界是有辣椒的,各種辣度的都有,普通人家雖然極少直接用辣椒炒菜,卻喜歡用辣椒腌制白菜。還有就是咸菜疙瘩,腌制好了切成絲或者丁,跟辣椒一起用油猛炒,這樣不光吃著口感更好了,也更下飯了,還能延長保質(zhì)期。哪怕大夏天的,也能放上個大半月都不會壞的。 辣椒沒問題的,他們這邊產(chǎn)量不少,往南那頭走個二十里地,還有個專門種辣椒的村子,一般都是收上來曬干了運到縣城乃至府城去賣的,干辣椒很好保存,幾乎都不會壞,所以一貫不用擔(dān)心積壓太多。不過,就算銷路沒啥問題,附近的人需要,那邊也樂意賣,誰不希望立刻拿到現(xiàn)錢?賣誰不是賣,就近賣了就不用特地趕遠路瞎折騰了。 孜然的問題尚未解決,但辣椒已經(jīng)收了兩挑擔(dān)子過來了。 朱母還建議不要只賣羊rou串,那玩意兒太貴了,而且羊rou膻,喜歡的人愛死這個味兒了,可不喜歡的人還是有很多。所以,整豬也要收,雞當(dāng)然也少不了,尤其雞rou串和雞翅膀燒烤之后,味道也相當(dāng)?shù)貌诲e。 王香芹還建議可以順帶賣些烤時蔬,她本人其實不太愛吃烤玉米、烤茄子之類的,總感覺燒烤嘛,不吃烤rou還能算是燒烤?哪怕真的烤rou吃膩了,蒜蓉扇貝味道多好呢?干嘛非要吃時蔬?可仔細一想,上輩子買烤時蔬的人也不少,王香芹覺得做買賣不能以自己的口味為準(zhǔn),反正家里就有菜園子的,順便帶些玉米、茄子啥啥過去,哪怕賣不掉也不礙事兒。 她是一貫只負責(zé)嘴皮子叨逼,幸好朱母和寧氏的行動力超級強悍,沒兩天工夫,就將所有的準(zhǔn)備工作都做完了。而二郎也從縣城里帶來了不少配料,王香芹跟寧氏一道兒,晚飯后在灶屋里研究調(diào)料,并且她成功的從二郎帶回來的調(diào)料包里,發(fā)現(xiàn)了一種名為小茴香的東西。 因為并非廚師,王香芹其實分不太清楚各種調(diào)料之間的相似處和區(qū)別點,反正她覺得這玩意兒就是孜然,品嘗后盡管味道上似乎有些區(qū)別,可應(yīng)該錯不了。 調(diào)料問題也解決后,寧氏的燒烤攤兒就開門營業(yè)了。 燒烤這玩意兒跟鯛魚燒的差距太大了,別的不說,反正王香芹本人看著鯛魚燒是饞不起來的,可燒烤攤兒一擺,隔了半條街這口水就能跟著下來。尤其寧氏這人特別雞賊,小聰明全用在這上面了,都不用人教,她就弄了一個巨大的蒲扇,發(fā)瘋似的狂扇,扇得趕集的人都懵了,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味?。?/br> 大人們只是有點兒懵,小孩兒則直接被饞哭了,紛紛鬧著要吃。 別看rou類貴,那是算風(fēng)量的。這年頭,買rou一般都是按斤買的,假如跟屠夫關(guān)系好一些的,興許能賣個半斤rou的??赡且操F啊,而且買個半斤rou回家還舍不得全放了,哪怕都放了好了,這年頭哪家都是大人小孩一堆的,你一口我一口,還剩下啥呢? 可燒烤就不同了,rou再貴,你就買一串又能貴到哪里去?而還不用費勁兒生火燒rou了,省柴禾省油鹽還省時省力,關(guān)鍵是誰兜里都揣著幾文錢,買不起貴的羊rou串,就買一串雞rou過過癮,回頭把嘴擦干凈了,把身上的味兒散了,回家誰也不知道你吃了rou。 頭一次擺燒烤攤兒,寧氏品嘗到了久違的賺快錢法子。 也確實有人連雞rou串都買不起,那還有烤茄子、烤玉米、烤土豆片、烤香菇……這些就便宜多了,而且看著份量也多,吃起來雖然沒烤rou那么香,起碼也能解解饞。 這天收攤兒回來,寧氏那一臉的笑啊,當(dāng)真就詮釋了什么叫做笑到合不攏嘴。 當(dāng)然,麻煩事兒還是存在的。高興過后,寧氏嘆了一口氣:“生意太好了,竹簽子根本就不夠用,這可咋辦呢?” 王香芹想了想,略有些底氣不足的建議道:“找、找你哥?” “對對對!四弟妹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我這就去找我哥!反正鯛魚燒攤子上有我爹娘在,要他干啥?打蛋打面糊糊的事情都是做慣了的,眼下又有打蛋器了,他多半時間都是閑著的。嗯,就這么辦,叫他閑得沒事兒干幫我削竹簽子!” 說干就干,這馬上就要吃晚飯了,寧氏轉(zhuǎn)身撒丫子狂奔而去,留下王香芹一人心虛不已的立在原地。 她這么做是不是太坑人了?寧冬生剛擺脫了手工打蛋還沒多久,這就迎來了新的活計?一扭頭正好看到四郎瞧自個兒,她尷尬的笑了笑:“我好像是有點兒對不住二嫂她哥……” 四郎想了想:“我覺得還好,不就是削竹簽子嗎?白日里,六弟還說他能干……六弟!” “對?。∥夷芨砂?!四嫂你為啥不跟二嫂舉薦我呢?難道我還不如寧冬生那傻大個兒嗎?我能干的,我特別會削竹簽子!真的??!”六郎汪的一聲哭出來,這么好的活兒啊,為啥不讓他去做呢? 王香芹:…… 坑人也應(yīng)該先坑外人吧?直接一上手就坑自家人,她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 削竹簽子這個完美的活計最終還是沒能落到六郎手里,倒是朱母聽聞他主動找活兒干后,相當(dāng)欣慰的給他安排了新活計,算燒烤攤兒的成本錢。 朱母義正言辭的道:“燒烤攤兒的生意太好了,一旬算一次賬怎么行呢?三天算一回好了,但每天都要記下成本。對了,四郎媳婦,你要不要再琢磨下,還能賣點兒啥?咱們不要一口氣推出來,等食客們吃膩了再推出一兩樣來。其實吧,我也是想著茄子、玉米這些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之前賣的就是去年的存貨,不多了啊?!?/br> “豆腐呢?老豆腐也可以串起來烤著吃,還有豆腐干,土豆可以,那紅薯片也成呢。再就是,我想著調(diào)料上還可以出彩,除了辣椒小茴香外,咱們是不是可以弄點兒甜口的?我看好多人都愛吃甜的,蜂蜜口味?來點兒芝麻?蒜蓉也不錯。” 王香芹天馬行空的瞎說,朱母也不管她說的能不能成,一并先記在心里。 其他人倒是沒覺得有啥問題,只有六郎一臉的絕望,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無可戀的氣息。 老老實實的種地有那么難嗎?有錢可以多買一些水田旱地來種對不對?為什么非要跟小食攤兒較勁兒呢?他們家往上數(shù)祖宗十八代都是老農(nóng)民??!這到底是為什么呢?活著咋就那么困難呢?真希望天天不是春耕就是秋收…… 興許是因為六郎已經(jīng)很慘很慘了,所以溫氏覺得,再慘一些也無妨了。 在燒烤攤兒步入正軌之后,某個下雨不出攤兒的日子里,溫氏找上了朱母,說出了思量已久的想法。 “什么?你要買地?蓋雞舍?你瘋了吧?” 朱母目瞪口呆,她清楚的知道溫氏跟王香芹是不同的,說白了,王香芹這人跟眼下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不同的,腦子就跟一般人長得不一樣,明明有一堆賺快錢的法子,偏就一門心思守在豬舍里,整個做派完全不像是十來歲的小年輕,反而朱母對著她時,總是有一種對著同齡人的感覺…… 其實這種感覺是對的,朱母眼下也不到四十,而王香芹上輩子過世時,也已經(jīng)有三十好幾了。經(jīng)歷過坎坷波折的人,跟十來歲不諳世事的孩子是截然不同的,也是無法隱藏的。 幸好,王香芹這輩子的經(jīng)歷也挺不一般的。朱母認定了她是因為姐妹易嫁那個事兒,一夕之間變了性子。當(dāng)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溫氏她不是王香芹,她沒有那份沉淀的心境。 “你說你要買地、蓋雞舍,然后呢?說出你的全部打算,省得回頭你又到處訴苦說我這個后娘不厚道,連話都不讓你說全了?!?/br> 溫氏一下子變了臉,這話的意思也太明白了,朱母明擺著就是不贊同的,只是給她機會讓她說個痛快而已。偏生,這事兒在她心中已經(jīng)徘徊許久了,到了這檔口,她是不得不說的。 深吸了一口氣,溫氏一面暗地里給自己鼓了鼓勁兒,一面下意識的伸手撫上了已經(jīng)隆起得很明顯的腹部。似乎是感受到了肚子里孩子的心跳,她仿佛瞬間有了動力。 “娘,您跟我仔細跟你說,我先說明白,我沒跟任何人斗氣,也不是得了紅眼病想干啥,就是……我也是為了孩子?。 ?/br> 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