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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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本來還覺得面子上有些下不來,聽桃紅這樣說,心里就舒坦些,說道:“三弟妹是最體貼的……是三弟有福氣?!?nbsp;她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果真甜滋滋的。也涼爽?!?/br> “那就好?!鳖欔闲α诵Γ骸澳阋窍矚g,待會走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帶兩個。只是春哥兒年紀(jì)小,脾胃弱,別讓他吃多了?!?/br> 寧氏聽她如此地顧念兒子,心口就一熱,“是你想的周到?!彼D了頓,又說道:“你放心,母親那里我知道怎么說。” 第130章 寧氏是晚上去的桂花苑, 她說道:“……三弟妹身子虛弱的很, 媳婦兒去的時候她還在榻上躺著呢, 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別說讓她勸四meimei了, 媳婦兒看著她自己都顧不得自己了?!?/br> 王氏眼一瞪:“你有沒有說明是我的意思?” “媳婦兒說了?!睂幨系椭^:“但是, 三弟妹她那模樣,連塌都下不了……怎么勸能四meimei呢?” “這個小賤人。一定是裝的?!蓖跏弦幌肫鹋海透杏X心被揪住似的難受,氣得直罵:“她天天都活蹦亂跳的, 怎的讓她做點事就擺一副死樣子……” “母親, 三弟妹她是真的不舒服?!睂幨弦娡跏系脑捳Z實在難聽, 禁不住就替顧晗辯解:“我聽聞她自從懷上孩子后就沒有斷過保胎藥……可見身子也是真的弱?!?/br> “懷孩子生孩子, 那個女人不經(jīng)歷這一遭, 偏生她嬌氣。說白了,還不是她自己沒有福氣,礙著別人什么事了。生下來生不下來都是各人的命數(shù)?!蓖跏蠑[手讓大兒媳婦下去:“你回去照顧春哥兒吧。”這么點小事就辦不利索, 大兒媳婦也是無用。 寧氏忍了忍,她覺得王氏說話太刻薄, 開口道:“母親……” 她才喊了聲, 丫頭茉莉就拽了拽她的衣袖。寧氏愣了下,隨即就屈了身下去。 夏夜, 稀稀落落的星子掛在天上, 一閃一閃的, 像螢火蟲一樣, 有著微弱的光。 寧氏主仆幾人往靜塢的方向去。 茉莉忍不住就小聲抱怨:“少夫人, 您明知道夫人看不上三少夫人,就不該多為她說話……咱們大房勢單力薄的,要是再得罪了夫人,更是沒有好果子吃了。大人倒還罷了,吃苦受罪的也無妨,就是春少爺太可憐了,他還那樣小。要是作踐的病了,誰替他受過呢?” 寧氏嘆氣:“我何嘗不知道是這個意思?”她看了眼茉莉,低聲說道:“她說三弟妹旁的倒還罷了。只何必說她的孩子。哪個孩子不是無辜的?哪個孩子不是做母親的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 “夫人,您……” “我是做人家母親的人,別的都不妨事。咒怨孩子我怎能看得上?” 茉莉知道寧氏索日的心思,大少爺一死,她看的春少爺比她的命都中國……便不再吭聲了。 顧晗到底也沒有去勸說張居思。王氏倒是硬氣了一回,再心急如焚也沒有去秋闌閣……只是,如此一來,三房和正房也算是撕開了臉皮。 顧晗心里開闊,她懷著孩子又不用去給王氏請安,只當(dāng)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安心地守著張居齡過生活。 五月中旬一過,黃淮流域、華北地區(qū)的汛期便到了。三天一大雨,兩天一小雨,時而電閃雷鳴、暴雨如注,時而淋淋漓漓,沒個頭緒。一開始還好,莊稼人趁著雨季翻了土,種下秋季的玉米、芝麻等。但雨勢呈連綿不絕的姿態(tài)鋪天蓋地而來……位于黃河中下流的河南率先招災(zāi),多處農(nóng)作物被水淹了,房屋倒塌,人們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朝廷的第一等要務(wù),積年的治水,又開始了。依舊是老調(diào)重彈,先撥賑災(zāi)糧下去,組織當(dāng)?shù)匮瞄T施粥……有災(zāi)民鬧事了再鎮(zhèn)壓,但都收效甚微。到月底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地有許多災(zāi)民熬不過去,生了病,命喪黃泉。 六月一到,王氏就為張居思及笄禮的事情開始忙活了。當(dāng)日穿的禮服,要用的木笄、都請誰為贊者等,她都提前一一地指使人去辦。惟恐哪一件錯漏了。 農(nóng)歷六月初八,一大早,顧晗吃了飯就往桂花苑去,給張居思送了一對兒和田玉手鐲??蜌獾卣f了幾句話,以身子不便為由就回去了。她的身孕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肚子也顯懷了……走起路來看著就有些笨笨的。 過了角門,顧晗一行人上了秋闌閣的游廊。 “少夫人,您何必親自過來呢?”桃綠小嘴撅的老高:“看夫人的臉色,一直緊繃著,您明明是送禮的,她卻連個笑模樣都沒有?!?/br> “你懂什么?”巧玲斥責(zé)她,“少夫人這樣做,自有少夫人的道理。” 顧晗笑了笑,擺手讓她們不要吵,說道:“再怎樣,外面總還要顧的。我去送鐲子給張居思,夫人是沒有好臉色。但是你看見堂上所坐的那些各宗室的婦人沒有?” 桃綠見問到她,就點頭,“看到了?!?/br> “她們的臉色如何?” 顧晗又問她。 “挺好的,都笑瞇瞇的?!?/br> “這就對了?!鳖欔献诶妊厣闲菹?,“夫人是要臉面的,她絕不會把張居思蓄意算計我哥哥的事情往外傳……今兒又是張居思的大日子。我一個作嫂子的,如何能不出去一趟?沒的讓外人以為顧家出來的女兒沒有禮數(shù)。橫豎我遞了禮就走,也不給自己找別扭,便沒有什么要緊的?!彼攘藥卓谔壹t端過來的茶水,又說道:“你們?nèi)贍敳灰彩侨ズ屠蠣?、二少爺一起在花廳招待賓客嗎?” “是?!碧揖G捂著嘴笑:“……還是夫人最厲害。” “油嘴滑舌?!鳖欔宵c點她的額頭,說道:“好好跟著你巧玲jiejie學(xué),她人本分看問題又透徹,你能領(lǐng)略些,等以后嫁人了就是大造化?!?/br> 桃綠小臉一紅,扭捏道:“我才不要嫁人呢?!?/br> “傻丫頭……”顧晗笑著說:“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br> “等你嫁了才好呢,整日里絮絮叨叨的……”巧玲嫌棄她:“夜里睡覺前都要說好久的話,也不怕累著了?!?/br> “巧玲jiejie又說嘴,就是要嫁人也輪不到我呀,你和巧珍jiejie、桃紅jiejie還沒有著落呢,我才不慌……” “小蹄子。”被人說到婚事,巧珍的臉也紅了。 桃紅說道:“少夫人和你說話呢,怎的編排上我們了?!闭f著話,去揪她的雙螺髻。 顧晗看她身邊幾個素日莊重的大丫頭鬧成一團,也沒有管她們,左右也不見外人,倒也不礙事。倒是桃綠的話提醒了她,這幾個人的嫁齡都超了,是該放出去了。 吃晚膳時,顧晗打發(fā)了桃紅她們出去,獨自和張居齡說話。 “貼身照顧我的幾個大丫頭年紀(jì)都到了……我想給她們找個好人家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出去。她們伺候了我一場,盡心盡力的,從未出過差錯,我怎好薄待?” 張居齡給她夾了筷藕片,自己也吃,“你想怎么做?” “……我是想,在我手里陪房這一塊先找合適的,他們既然是我的人,總要給三分薄面的。也不怕他們會虧待她們?!鳖欔嫌挠牡貒@氣:“只一條,我要是一下子把她們都嫁出去了,身邊就沒人可用了?!?/br> 張居齡想了想,和她支招:“咱們再買幾個身家清白的丫頭,先讓她們跟著學(xué)些日子,估摸著差不多了,再試著伺候你……” “也只能這樣了?!?/br> 張居齡瞧妻子一臉的沮喪,揉揉她的頭發(fā),安慰她:“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算別人都沒用,我也能照顧你?!?/br> 還照顧她呢,他一月中在家的整時間也不過三、四天。顧晗癟癟嘴,也不打消他的積極性,說道:“謝謝夫君?!彼麑ψ约簤蚝昧?。做人最重要的是知足。知足也會常樂。 “多和點補湯。” 張居齡舀了一碗烏雞湯端給顧晗,“……我特意讓小廚房給你做的?!?/br> “又是補湯?”顧晗地臉色發(fā)苦,她頓頓都喝補湯,感覺胃里都犯膩了。 “怎么?” 張居齡看妻子坐在圈椅上一動不動,問她:“你不想喝嗎?” 顧晗老實地點頭,說道:“我想吃酸的。不喜歡湯水之類的,太油膩了?!?/br> “你現(xiàn)在要補充營養(yǎng)?!睆埦育g讓顧晗過來自己身邊,親自拿著勺子喂她:“我問過宋大夫了,你身子弱,喝這些對你有好處?!?/br> “……我知道?!?/br> 顧晗想著肚子的孩子,感覺自己又有了勇氣:“我喝?!?/br> “乖?!?/br> 張居齡獎勵似的親了親妻子的額頭。 次日。朝堂上又吵起來了,還是針對河南水災(zāi)的問題,是工部左侍郎苗振濤和吏部右侍郎王惑。 苗振濤說:“治水是國之大計,需任重而道遠(yuǎn)?!?/br> 王惑立馬跳出來反駁,“你說來說去的,這都是大空話,得想辦法解決災(zāi)民最實際的溫飽和住宿……” 苗振濤又問:“那要怎么辦?賑災(zāi)糧都已經(jīng)撥了?!?/br> “可是,并沒有多大用處……” 吵來吵去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圣上的白胡子氣的都翹起來。巧的還是苗振濤是裕王爺?shù)娜?。而王惑站隊的是凌王朱高知。裕王和凌王則又同時低著頭不說話。 “退朝,退朝……”圣上朱佑妄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了兩步又說:“嚴(yán)良,楊思遠(yuǎn),裕王,凌王,還有工部尚書……隨朕去乾清宮議事?!?/br> 眾人皆拱手應(yīng)“是?!?/br> 一進(jìn)乾清宮,眾人等朱佑妄坐下后,才依次坐下。有宮人端來茶水。 “嚴(yán)愛卿,你針對于今年河南水災(zāi)的問題,有什么看法?” 朱佑妄喝了口熱茶,直接問道。 “……老臣倒覺得先穩(wěn)定住災(zāi)民的情緒為最重?!眹?yán)良斟酌著開口:“每年逢水災(zāi),總有災(zāi)民鬧事,甚者還死傷無數(shù)……”水災(zāi)年年都有,實在是尋常,又沒有長久地解決方案,他只好從旁的地方入手。 “你說的也對。”朱佑妄嘆氣:“這是首要的。但每年一到五月,都要撥大批的銀兩和糧食下去……國庫積攢一年的糧食,一下子都空了。” 第131章 “長年的這樣, 終究也不是個事。” 裕王朱高棟也跟著心焦。 凌王爺抿了口熱茶, 抬眼看他:“不如……皇兄說說咱們以后該怎么辦?也好解了父親的憂愁?!?/br> 朱高棟笑了笑, 像是聽不出來朱高知話里話外故意的挑釁,開口道:“父皇都想不出好輒, 我難道還比父皇本事不成?三弟也太高看我了?!?/br> 朱高知冷“哼”一聲。他這個皇兄, 慣是裝傻充愣的。別人看不出來, 他卻是最了解的。 朱佑妄素日就知道兒子們的作派,仍舊端著白玉盞碗喝茶, 不理他們。 圣上都不接話, 底下坐著的臣子更不會接了……倆位王爺相爭執(zhí), 說白了是皇帝的家事, 他們怎好插嘴?場面一時就沉默下來。乾清宮里都是喝水的聲音。 有小太監(jiān)拎著水壺又上了一輪茶水,見壺里空了,就下去灌新的。 金鑲寶石香爐點燃著檀香, 讓人心神寧靜。 打破僵局的最終還是朱佑妄,他看著人精似的幾位老臣,說道:“喚眾位愛卿過來就是商議事情的,你們也不要悶著……都暢所欲言?!?/br> 楊思遠(yuǎn)環(huán)顧了一圈, 起身, 拱手回話:“皇上, 要論治水……臣倒有一人舉薦?!?/br> “你說。” “……今年的新科狀元張居齡。他殿試的考卷寫的就是治水策論, 臣讀過一次, 覺得字字珠璣……” “哦?!敝煊油肓讼? 笑道:“確實是不錯, 他的殿試一甲還是我親封的?!?/br> 楊思遠(yuǎn)也笑著應(yīng)“是”,“……是皇上慧眼識人?!?/br> 朱佑妄擺擺手,立即和身旁伺候的李禮說:“去翰林院叫張居齡過來一趟?!?/br> 李禮領(lǐng)命而去。他是朱佑妄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最是能看人臉色行事的。這會兒見皇上高興,豈會放過討喜的禮。 翰林院離皇城也不算遠(yuǎn),一盞茶的功夫,張居齡就到了。他見了朱佑妄先跪下行禮:“微臣見過皇上?!?/br> “抬起頭來?!?/br> 朱佑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