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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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今天怎么這么粘人?平時就算不寫作業(yè)也是偷空看動畫片的?!崩习稚焓秩嗳嗨哪X袋說。 “我想著再過兩年多就要上大學(xué)了,到時候再想粘著你機會就少了?!彼萌鰦傻目跉庹f,時隔十多年,再次用這種口氣跟老爸說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陌生。 “也是啊,我閨女今年都十五歲了,等以后出嫁了,就不能天天吃老爸做的飯了?!卑职指袊@道。 “我才不嫁呢,要賴在爸爸身邊,吃一輩子你做的飯!”金小魚繼續(xù)撒嬌。 “凈說傻話,哪有閨女能賴在爸爸身邊一輩子的?”爸爸笑道。 “大不了以后我招個上門女婿,橫豎是要賴著你一輩子。”金小魚摟著老爸胳膊說。 父女倆正親親熱熱說話,門鎖咔噠一聲,老媽帶著一股寒氣進門了。 “回來啦?”爸爸立刻推開她,站起身迎上去。 “站遠點兒,你身體不好,別讓冷氣嗆到!”老媽一如既往的大嗓門兒。 “mama,我想死你了!”金小魚立刻沖過去,狠狠地抱住了她。 “這丫頭,今天是返老還童變?nèi)龤q小孩了?”老媽不以為然地推了她一把。 “就是想你了。”金小魚死死抱著她的腰,把頭埋在她懷里,好一會兒才起來。 “媽,我和爸等你半天了,快去洗手,開飯嘍!”她離開老媽懷抱,怕她看到自己的眼淚,猛回頭沖進廚房端菜去了。 “這孩子今天怎么了?”老媽小聲問。 “沒怎么,學(xué)校里負擔(dān)重壓力大,還不興閨女回到家撒個嬌么?”老爸笑著說。 金小魚擦干眼淚,一手一盤菜,腳步輕盈走出廚房時,老媽已經(jīng)坐在茶幾旁,老爸正從電飯煲里往碗里盛米飯。 家還是記憶中那樣窄小破舊,然而看著坐在那里滿臉笑意的爸爸和mama,金小魚只覺得肺腑都溢出滿滿的暖意。 她暗下決心,一定要守住這樣的溫暖,無論付出多大代價。 吃過飯她幫著老爸收了碗筷,挽起袖子打算洗碗,卻被老爸給推出了廚房。 “忙你的去,想要孝順老爸,等放寒假再說。”老爸笑瞇瞇說。 金小魚知道老爸只是說說而已,即使是放寒假暑假,老爸也不舍得讓她做這些事。 爸爸去世之前,她就沒怎么做過家務(wù)活兒,爸爸去世后,她已經(jīng)升入高三,開始住校,每周回家時,老媽也總是第一時間把她的換洗衣服替她洗了。 與姚錦江戀愛時她還不到十九歲,從那時直到她二十七歲被謀殺,整整八年多的時間,他一直像爸爸一樣寵著她,包攬了幾乎全部家務(wù),為她做飯、洗碗、收拾屋子,甚至于連她的發(fā)型、服飾搭配都由他一手包辦,以至于她直到死,都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女人。 雖說他是殺害她的兇手,但她直到現(xiàn)在也無法把他劃到仇敵的陣營里,頂多這輩子躲他遠點兒就是了。 晚上,躺在自己那張鋪著鐵臂阿童木卡通圖案床單的小床上,金小魚翻來覆去睡不著。 幸福的感覺太不真實,讓她總有種一覺醒來一切都會消失的恐懼,她回想之前的一切,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姚錦江為什么非要弄死她不可。 他明明一直都很迷戀她的,床笫間總是一副永遠都要不夠的貪婪樣兒,就算他真的出軌了,出軌的證據(jù)也被對方掌握著,大不了離婚也就是了,為什么一定要謀殺她? 她拼命想,拼命想,總算是想起了曾經(jīng)的一段過往。 記得她們新婚蜜月時,姚錦江有一次用玩笑的語氣問她:“魚魚,如果你哪一天發(fā)現(xiàn)我出軌了,你會怎么做?” “小江子,你要是敢背叛本宮,本宮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悔不當(dāng)初!”她張牙舞爪做出九陰白骨爪模樣說。 姚錦江當(dāng)時面色一白,好一會兒沒說話,她湊過去笑嘻嘻道:“怎么?嚇到了?是不是后悔娶了我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魔女?” “怎么會呢?哪怕你真是一個魔女,我也照樣愛你生生世世?!币﹀\江一把摟住她,用一個法式長吻讓她忘記了之前的玩笑。 其實她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怎么舍得讓她的親親老公身敗名裂?那是她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啊! 如果不是那么毫無保留地愛著他,她當(dāng)初又怎會毫不猶豫把自己研制出的三個新藥劑配方送給他,從而奠定了他在康慈公司新藥研發(fā)部首席藥劑師的地位?后來在他競爭研發(fā)部部長時,她又給了他最新抗癌藥劑配方,使得他能夠成功拿下這個職位。 如果不是有這些前提,在她死后三年他又怎么可能升任康慈集團副總經(jīng)理?繼而成為帝都最具人氣的鉆石王老五之一? 想到這些陳年舊事,金小魚終于明白了,原來正因為那天的玩笑,才為自己埋下了致命的禍根。 姚錦江出軌了,又被對方掌握了出軌的證據(jù),他怕事情敗露之后,她會不念夫妻之情,揭露他冒用妻子藥劑配方的事,一旦這件事曝光,他的名譽和前途就都毀了。 原來,她的性命在他眼中,竟然敵不過他的名譽和前程,而他們多年的情分,也敵不過一個看似充滿惡意的玩笑。 想通了前因后果,金小魚忽然覺得自己死得一點兒都不冤了,整整八年朝夕相處,她都沒能看透一個人的本質(zhì),眼瞎心盲到了如此境界,不死上一死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這一刻,她沒有傷痛,反倒有一種解脫,解脫之后的疲憊深深地席卷了她,她很快便睡了過去,一覺到天明。 金小魚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好,鼻息間已經(jīng)嗅到了香噴噴的飯香味兒,正是她曾經(jīng)熟悉的老爸親手熬制的皮蛋瘦rou粥的味道。 “快過來吃吧,粥我都給你晾了五分鐘了,這會兒吃溫度正合適。”老爸一臉慈愛的笑容,一如她記憶深處最暖心的模樣。 ☆、第六章無意偷聽 金小魚眼光掃了一圈沒看到老媽,這才想起老媽如今還在暢順食品廠打工,這是一家私營食品廠,廠址射在在離家八公里遠的郊區(qū),坐公交要四十分鐘才能到。 老爸和老媽原先都是慶華廠的,廠里主要生產(chǎn)各種化工原料,慶華廠前年倒閉了,爸媽都下崗失業(yè),老爸身體不好,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如今全家都靠老媽每月八百塊的薪水過活,日子過得很清苦,但爸媽感情極好,他們家并不像廠里許多人家那樣,整天吵得雞飛狗跳的。 坐在餐桌旁,金小魚一眼就掃到老爸碗里只有點兒細細的rou末兒和碎了的變蛋沫兒,而她碗里則都是大片的rou和大塊的變蛋。 老爸一貫這樣,把最有營養(yǎng)的都留給她和mama,長期虧待自己的結(jié)果導(dǎo)致他虛弱的身體更加衰敗,也難怪最終會被癌細胞趁虛而入。 如今是二十一世紀初,普通人家對養(yǎng)生還不太重視,老爸自然也不懂得如何保養(yǎng)自己,不過金小魚可是從十五年后重生回來的首席藥劑師,她有的是辦法替老爸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 “爸,瀟瀟說她媽昨天給她熬的小米紅棗粥,可好喝了,加點紅糖還暖胃,一早上渾身都暖洋洋的?!彼叧赃呎f,老爸的脾氣她最清楚,如果她說什么東西對他好,他肯定不在乎,但是說她想吃,他就是再難也要想法子滿足她。 “瞧我這老爸當(dāng)?shù)目烧娌顒艃?,竟然忘了我家寶兒都十五了,是該多喝點兒這種驅(qū)寒氣的粥,我待會兒就去買小米和紅棗,明早一準兒讓你喝上紅棗小米粥?!崩习肿载?zé)道。 “還是老爸最好最疼我了,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塊寶!”她一邊摟著老爸的脖子撒嬌,一邊哼唱著改了詞的《世上只有mama好》。 “呵呵,你這歌兒要是讓你媽聽到了,肯定要炸毛了!”老爸偷笑道。 “嘿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不讓她聽到不就得了?”金小魚用額頭蹭了蹭老爸的胡茬兒,然后起身收拾了上學(xué)去。 一整天,金小魚都在慢慢適應(yīng)著高一新生活,時隔十五年,重新回到花季少女時代,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老師們的講課聲,再不復(fù)從前那種帶著青春氣息的焦躁,一顆心滿滿的都是安寧和歡愉。 放學(xué)鈴聲響起時,她剛站起身準備收拾書包,就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小腹蔓延開來,心里忍不住“咯噔”一聲:壞菜了,大姨媽造訪了! 一直以來她的例假總是很準的,所以每次她都會提前做好準備,然而這一次她重生回來,卻壓根兒沒想起這個茬兒,自然也就沒有在書包里塞幾片姨媽巾。 看著周圍亂哄哄往教室外涌出的人流,她幾次想要張口問問女同學(xué)有沒有多余的可以借她用用,然而終究還是沒好意思當(dāng)著大家的面兒說出口。 直到所有人都走出了教室,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座位上,這會兒她真不敢隨便挪動,一動就會血漫金山了。 她這人平時最不缺的就是急智,這會兒她飛快地轉(zhuǎn)動大腦,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從書包里翻出厚厚的多層紗布制成的白色口罩,心里暗暗慶幸,早上她出門時還嫌棄這年代又厚又難看的白紗布口罩來著,沒想到這會兒就派上了用場。 她飛快地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教室周圍都很安靜,確認不會再有人經(jīng)過,這才趕緊將那口罩墊到了合適的位置,長長地舒了口氣之后,她穿好長長的羽絨服邁著細碎的步子走出教室。 她朝著校內(nèi)小賣鋪走去,打算先買一包姨媽巾救急,路過學(xué)校cao場旁的一排高大的雪松時,她聽到了一棵雪松后傳來隱約的對話聲,其中一個聲音正是那變聲期少年傅凱旋。 “小凱,你難道這輩子都不打算原諒二嬸了么?我知道我錯了,求求你跟回家吧,這小小的y市一中哪里能比得上咱們w市一中的教學(xué)質(zhì)量?你呆在這里會毀了自己的前程的!哪怕是為了你自己,你也不能繼續(xù)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敝心陭D女高亢尖銳的嗓音中帶著祈求。 “滾!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你讓我惡心!”傅凱旋壓低了嗓門兒吼道。 “你不回去,你二叔以為我虐待你了,這些天我們都吵了好多次了,你就算不原諒我,可你難道就不能看你二叔和你堂弟堂妹的面子么?這些年他們對你有多好,你難道都忘了么?”自稱二嬸的女人繼續(xù)哀求道。 “如果不是看他們的面子,我會殺了你!滾!你給我立刻滾開!”傅凱旋的聲音中透著強烈的殺氣,聽得金小魚都忍不住心里哆嗦起來了,看他這樣子是真的想殺了他二嬸,天哪!這人實在太可怕了,她趕忙把身子往雪松后縮了縮。 金小魚很好奇,不知道傅凱旋與他二嬸之間究竟有什么恩怨情仇,按理說抑郁癥患者頂多就是想自殺而已,從沒聽說過他們還有暴力嗜殺傾向??? 傅二嬸大概也被他的語氣給嚇到了,沒敢再多說一個字,轉(zhuǎn)身倉皇地跑了,留下傅凱旋一個在那里喘著粗氣,金小魚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似乎不堪重負,隨時都會摔倒的樣子。 無意間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她覺得最好還是不露面為好,否則傅凱旋說不定會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也未可知。 然而等了幾分鐘后,忽聽“砰”地一聲,似有重物摔在了地上,她第一反應(yīng)是,這人在砸書包么? 又等了兩分鐘,卻沒有聽見任何動靜了,金小魚就算再遲鈍也反應(yīng)過來了,這人該不會是被氣暈過去了吧? 她小心翼翼探出頭去,果然看到了前面那棵雪松旁露出的一雙穿著運動鞋的腳,她不確定這人此刻還有沒有知覺,更不知道自己該選擇就此離開,還是趕緊過去救助。 按理說她一個醫(yī)科博士遇到有人暈倒應(yīng)該第一時間沖出去救人,可萬一這精神有障礙的少年醒來后懷疑她偷聽了他的秘密,想要殺人滅口腫么破? ☆、第七章萌愛蛋糕坊 現(xiàn)在是北方的十一月底,天黑得特別早,這會兒雖然是六點多,天色卻已經(jīng)有些暗了,加上這會兒學(xué)生都已經(jīng)放學(xué),金小魚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學(xué)校里幾乎沒什么人會路過這里,如果任由他躺在地上,就算沒什么大病肯定也會凍壞了。 想到這兒,金小魚咬咬牙沖了過去,心里盤算著這人就算不知恩圖報,起碼也不該恩將仇報吧? 她快步朝他走過去,就看到一臉蒼白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少年,他的嘴唇?jīng)]有半點兒血色,額頭還有未干的冷汗,長長的卷曲的睫毛緊緊覆蓋著眼瞼,看起來既乖巧又可憐,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可惡樣子。 金小魚四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粗略地把了把脈,他的脈搏急促而衰弱,再看看他的臉色,她已經(jīng)初步判斷出他應(yīng)該是低血糖犯了。 她摸了摸口袋,兜里還有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飯時黎瀟瀟塞給她的巧克力,她趕忙掏出來,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口,一手將巧克力掰了一塊塞進去,看著巧克力迅速在他口中融化,慢慢被他咽下,她這才放下心來。 做完這些之后,她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xue,看著少年被疼痛刺激得睜開眼,她趕忙退到一旁,努力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說:“傅同學(xué),你嚇死我了,你一個人在這兒躺了多久啦?我過來的時候你的手都凍成冰塊啦,我想拉你起來也拉不動,只好試著用土辦法掐你的人中xue了,沒想到還真管用,你居然醒啦!” 傅凱旋先是一驚,繼而皺起眉頭一副沉思模樣,好一會兒之后才以手撐地慢慢站起身來。 “這會兒校醫(yī)室都關(guān)門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啊?”金小魚故作擔(dān)心地問,其實低血糖這種病只要及時補充能量就不會有什么危險了。 “不用,我沒事了,你走吧?!备祫P旋冷冷開口。 金小魚覺得這人真是病得不輕,連句謝謝都不知道說,不過想起他這會兒還是個抑郁癥患者,便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快步走到小賣鋪,買了衛(wèi)生棉又去學(xué)校公廁處理好自己的尷尬之后,這才往公交車站走去。 一路上,她總覺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著她,然而她回頭時卻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只好快步朝著車站跑去,直到回到自己家,才覺得一顆心安定下來。 第二天一早,老爸真的煮了小米紅棗粥,金小魚吃著老爸的愛心早餐,忍不住紅了眼眶,這一回,她一定要幫老爸調(diào)理好身體,不讓他英年早逝。 “爸,您煮的粥可真香啊,如果再配上烤饃片,那就是世界美味之最啦!”她眨巴著一雙漂亮的鳳眼望著老爸。 金小魚對自己的眼殺功有絕對的自信,姚錦江就曾經(jīng)說過,在她忽閃忽閃的眼神下,男女老少通殺,沒有例外,一貫疼愛她的老爸自然就更逃不過了。 “咱家沒有烤箱,不過我可以去買點兒鐵絲做個烤架,就怕我沒做過,烤出來不香怎么辦?”老爸有些發(fā)愁道。 “嗨呀!這個不難,做法我知道啊,饅頭片外面刷上熟油、鹽、孜然、花椒面再烤就成了,還可以裹一層雞蛋糊里面加點兒蔥沫兒或是韭菜沫兒,這又是另一種風(fēng)味啦,還有……”金小魚吧啦吧啦一口氣說了七八種,甜、咸、香、、酥、脆,各種風(fēng)味兒的都有。 她雖然不會做飯,但有姚錦江這個好廚子珠玉在前,偏他在廚房做飯時又特別喜歡她在一邊兒陪著,所以制作方法幾乎都印在她腦子里了,信手便可以拈來。 “乖寶兒,你這都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現(xiàn)在都高一了,可不敢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分了你的心?!崩习謸?dān)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