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牛在這兒心還飄著呢！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說:“我就是想早點兒把名分定下來了，沒有定下來，我就心里不踏實。就怕你哪天反悔了?！?/br>
    “你愛聽不聽，我要反悔，什么時候都能反悔！現(xiàn)在就反悔了！”可能是知道有人寵著，哄著，韓小月越來越喜歡對趙鐵牛耍脾氣了。

    “好啦好啦！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你都答應(yīng)我了，可不能反悔。我忙完了秋收在準備啊。別嘟著嘴啦，都能掛油壺了?！壁w鐵牛也知道小姑娘是擔心自己，看自己不識好歹，惹她生氣了，就耐心的哄著。

    “會不會說話，你才能掛油壺了?！表n小月甩了甩牽著的手，任性的說。

    “好！好！這么漂亮的小嘴怎么能掛油壺呢？掛我的！掛我的！”趙鐵牛握緊牽著的手，習慣得哄著。

    韓小月跟趙鐵牛分開以后還去跟盧建軍他們干活的地方看了一下，可能干熟了，下午他們干的比上午快多了，分到的一小塊麥子都快收完了。

    在旁邊兒跟他們說了一聲，飯做好了，溫在鍋里呢，讓他們干完活早點回去吃飯。

    正準備回知青點，剛走沒多遠就看見柳衛(wèi)國拿著鐮刀走了過來。

    李紅兵看見柳衛(wèi)國過來，由于知青們的工作一直都是柳衛(wèi)國監(jiān)督的。雖然收麥子的工分都是算好的，但還是站起來問道:“柳衛(wèi)國同志，這是來檢查工作的嗎？”

    柳衛(wèi)國擺擺手說:“這時候哪用得著監(jiān)督？我就過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幫忙?！?/br>
    李紅兵聽見這話抬起頭來驕傲的說:“那謝謝你了，柳衛(wèi)國同志！不過不用了，大隊長看我們剛來也沒敢分太多地給我們收，你看就這么點兒了，我馬上就干完了，還能收個早班兒?！?/br>
    李紅兵說完，沒有在看柳衛(wèi)國又繼續(xù)干活兒了。

    柳衛(wèi)國看見李紅兵驕傲的說完了話，又沒有在你自己了，有點兒失望的往鄭解放那邊兒去了。

    韓小月看見柳衛(wèi)國獻殷勤，卻被李紅兵而驕傲了一臉，那垂頭喪氣的樣兒讓她捂著嘴藏在旁邊偷笑。

    鄭解放干的是最慢的，而且因為他是男同志，分的地比女同志要多一點兒，所以這會兒他剩的活比王霞都要多。

    而且干了一天活，這時候正累的不行，而且拿鐮刀的手已經(jīng)疼的都麻木了，這會兒也是看快干完了，不想半途而廢，在咬牙堅持呢。

    看見柳衛(wèi)國過來問他需不需要幫忙，隔著眼鏡都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熱切希望的光芒。有點兒語無倫次的說:“柳衛(wèi)國同志，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吶！活雷鋒啊！真是好兄弟?！?/br>
    柳衛(wèi)國看見鄭解放的樣子，想到了自己剛來的時候勸道:“好了！別說了，這時候可不能放松，我?guī)湍慵涌禳c速度，再堅持一下干完了再歇，這時候要是以放松你可爬不起來咯！”

    第19章 誠意

    趙鐵牛雖然下午吃飽了的，但干了活餓的快，晚上的時候又跟家人一起吃了一頓晚飯。

    沖完涼，躺在炕上的時候，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想了想，爬了起來，從枕頭下摸出鑰匙串，打開了衣柜里面一個帶鎖的抽屜。

    從里面拿出一個小鐵盒子，放在炕上打開，把里面的用布包得嚴嚴實實的一根小人參，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在旁邊。才把錢倒在炕上一塊兒有月光的地方。然后就著月光開始數(shù)，先拿出一沓都是十塊的，然后是五塊的依次數(shù)過去一共586塊五毛八分錢，又數(shù)了兩遍才錢放回盒子里，然后又把盒子放在抽屜里鎖好。

    趙鐵牛一個農(nóng)村人之所以存了這么多錢，也是因為他經(jīng)常往山上琢磨東西。他十來歲就跟著村里的秋獵的隊伍往山上跑了，每次跟著上山他就跟著那些打獵的好手。

    他雖然在學校坐不住，上了兩年學就不去了，但其實人挺聰明。特別是這些他自己感興趣的，而且那時候人小就饞點rou，所以對山上的東西他學的可認真了。

    看著他年紀不大還挺有毅力，人又聰明，像那些套獵物的繩套什么的，教個兩三遍他就會了。都是一個鄉(xiāng)的，而且甜水鄉(xiāng)的人姓趙的特別多都是一個祖宗的，沒有破四舊祭祖的時候整個鄉(xiāng)一多半兒的人都去了。他一說他姓趙，叫趙鐵牛，他爹他爺爺是誰？是哪一支的？所以不管他跟著哪一只隊伍上山，大家都樂意教他。

    就這樣，一到秋獵的時候，甜水鄉(xiāng)好幾個村，（現(xiàn)在是大隊）不管哪個村有人組織上山，他都能混進去。在山上要待四五天，能吃好幾頓rou，走的時候還在順著點獵物，慢慢兒的他分的獵物越來越多?，F(xiàn)在一到秋獵，他都是主力，分東西，那都是大頭。

    除了春天，其他時候他都經(jīng)常偷偷上山，鄉(xiāng)里大多數(shù)人都是不敢一個人上深山的，所以去的人少，他的收獲相當可觀。除了留點兒在家里吃，其他的都讓他拿到農(nóng)場去換錢了，城里盯著緊，他除了剛開始去過，后來幾年他都上農(nóng)場了。

    農(nóng)場好幾千人的需求量很大，雖然雞鴨豬啥的，他們自己也養(yǎng)了的，但交了任務(wù)也剩不下多少了。而且這個年代的rou在哪兒都受歡迎。

    他一個人那點兒東西根本就不起眼。就連甜水鄉(xiāng)這幾個會打獵的小伙子，也是他帶著上農(nóng)場那邊兒換東西的。幾個打獵的好手兒就是這么服他的，別人還在想怎么偷偷摸摸的混進城里賣東西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跟農(nóng)場采購的都打好關(guān)系了。

    每次弄到好東西直接就送過去了，這些大單位采購也不在乎那三毛兩毛的，結(jié)起賬來也干脆。

    因為跟農(nóng)場的人熟，所以農(nóng)場報廢了一臺拖拉機，他比別的隊都先知道。

    雖然說是報廢了，但只是需要經(jīng)常修而已，又不是不能用，村里人哪講究這些，而且在舊的還便宜。

    也是因為他給隊里弄了一臺拖拉機回來，要不然后來拖拉機手位置也輪不到他。不說別人，就說大隊長，他兒子趙二狗一天還跟別人一樣，都在地里干活呢。要不是他功勞大大隊長肯定就給趙二狗了。

    趙鐵牛躺在炕上，心里想著“五百多塊錢，買自行車要一百五，縫紉機也得一百多吧，收音機好像是五六十，還有手表，估計也得一百多，月月好像有一塊手表了，還要不要買呢？算了，還是買吧！買塊不一樣的換著帶，三轉(zhuǎn)一響，都買齊了，到時候給月月家里人說起來也有面子。還有衣服鞋子什么的，怎么都得買一兩件吧，等忙完了還得上供銷社去看看，到底要多少錢？等秋收完了，自己還得單獨去整點兒好東西送禮，看能不能找孫部長換點兒票，這么多東西也不能光指著孫部長，看來還得去磚廠，電廠找找人。自己這樣算是有誠意了吧！到時候是帶她一起去買呢？還是買好了當成聘禮給送去呢？要不先把大件買了再帶她買衣服去？我這么多誠意要怎么跟她說呢？唉~！還是先把票找齊了，再跟她說吧！要不然大話都說出去了，找不著票，多沒有面子?！?/br>
    —— —— ——

    這邊韓小月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而王霞和李紅兵因為白天干活太累都睡的開始打呼了。

    她中午就睡了午覺的，這時候本來就不太困，還有打呼的聲音，就更睡不著了。

    躺在床上她就在想“也不知道趙鐵牛下次怎么跟我求婚，今天自己的暗示這么明顯了，他不會沒有聽懂吧？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流行結(jié)婚戒指，雖然有點兒遺憾，但這也沒有辦法，這種時代的問題，只有以后補上了。玫瑰花這邊兒也沒有，但是山上那么多野花，他也知道自己喜歡紅的，到時候找點紅的粉的啥的應(yīng)該不難吧？這時候山上的野果子熟的多，他不會找一堆果子來給我求婚吧？”

    韓小月要是知道自己期盼那兩輩子的浪漫的求婚，沒有鮮花，戒指，卻有了這時候的人人羨慕的實實在在的三轉(zhuǎn)一響，不知道該是個什么表情。

    現(xiàn)在的人都知道，求婚怎么也得有鮮花，戒指，講究點兒的還會用氣球，禮炮，布置個會場，或者在樹上掛點兒彩燈，用蠟燭擺個心，放幾個禮花什么的。女朋友雖然嫌棄你的求婚沒有誠意，但是都明確的告訴你了下次好好表現(xiàn)，就都知道怎么表現(xiàn)誠意了。

    而70年代的人，你跟人提親，人家說你沒有誠意，你把三轉(zhuǎn)一響擺上絕對就是誠意的表現(xiàn)，別說是農(nóng)村呢，就是城里都很少有人能備齊了的。

    —— —— ——

    第二天，韓小月去上工的時候，沒干一會兒，趙鐵牛就過來幫忙來了。

    兩個人雖然都有點兒不太自在，但偶爾相接的視線，都能感受到對方那甜蜜雀躍的心情。

    對于昨天求婚的事兒，誰都沒有再提起來，韓小月覺得就等秋收以后，他在準備一個帶有什么花兒草兒的帶著浪漫氣息的求婚。就這么一個儀式她的要求也不高，又暗示的那么明顯，應(yīng)該很好準備，沒什么好說的了。

    趙鐵牛雖然想要炫耀炫耀他準備的三轉(zhuǎn)一響，但是還沒有拿到票，他怕最后出什么變故，他在韓小月面前丟了面子，就忍住了什么也沒說。

    整個秋收一個多月，韓小月也就最開始那幾天割了點麥子，還把手打了一個泡。從那以后，趙鐵牛再也不讓她割麥子了，就讓她在后面捆。

    剛開始就算只捆麥子韓小月都忙不過來，手忙腳亂的好幾天，趙鐵牛還經(jīng)?；剡^頭來幫忙。后來慢慢干熟了，還能有時間去給趙鐵牛送個水啊，罐頭啊，擦個汗，整點兒rou什么的。因為秋收，這個月韓友根特意給她寄過來的一大堆票券都花的差不多了。

    俗話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趙鐵牛這一個多月干下來，吃著家里送的飯，還有對象時不時添給他的rou啊，罐頭啊什么的不僅胖了好幾斤，而且精神燁燁的，秋收完了以后都還意猶未盡的。

    第20章 分糧

    秋收忙完了以后，已經(jīng)九月底了！

    大隊長組織隊員們把公糧交完了以后，整個隊里都松了一口氣。

    隊里每年最大的事就是交公糧了，把國家交給隊里的任務(wù)完成了以后，才會給隊里的村民們分糧食。

    北方冬天來得早，這時候的溫度都開始下來了。村民們早上都穿上了夾衣，沒有夾衣的就干脆把棉襖套上了，雖然有點熱，但總比凍感冒了強。

    由于還有十來天就到國慶節(jié)了，今年縣里來了新的縣長，弄了一個文藝匯演，讓下面的公社都準備好節(jié)目去縣里表演。

    甜水鄉(xiāng)公社往下面幾個大隊都布置了任務(wù)，讓每個隊都排練一個節(jié)目，到時候選出最好的，參加縣里的文藝匯演。

    由于時間有點兒緊，所以剛剛交完公糧，大隊長就通知村民們要分糧食了，想找點分完了好開始組織人排練節(jié)目。

    由于今天要分糧食，一大早上大家都挑著籮筐，推著獨輪車往曬壩上趕去，不一會兒修的整齊寬敞的曬壩上就站滿了人，旁邊用青磚石頭切的大倉庫，兩扇大木門都打開了。

    門口擺著一張辦公桌，大隊長拎著個煙桿站在旁邊，趙老爹也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前。

    村里好多人家，雖然說是分了家，但那都是為了多分自留地，多養(yǎng)兩只雞，但其一家人這糧食都還是一起領(lǐng)了，一起吃的。

    所以每次分糧的時候，都是一家之主站出來，到趙老爹那兒，把一共多少工分和能分多少糧食，多少錢？都對清楚了。大隊長才開始讓人稱糧食，發(fā)錢，領(lǐng)了東西按了手印兒，一家人才來把糧食都搬回家。

    為了調(diào)動大家的積極性，每次分糧的前，大隊長都會先讓趙老爹算出這一年里公分最多的十個人來，不僅當著大家的面叫到前面來表揚一頓，而且除了第一名是5斤麥子的，其他的也都發(fā)了2斤麥子的獎勵。

    老趙家老二趙鐵栓長得人高馬大，干活兒也是一把好手，而且從來都是積極又有干勁兒，所以每年雖然都比不上趙滿金家的趙大山，但是那十個人里也總有他。

    像趙鐵牛，趙二狗這種經(jīng)常上山下河，不安分的人是怎么都輪不上的，就連趙鐵柱都因為要經(jīng)常幫趙老爹打家具，所以也是排不上號的。

    也只有像趙大山，趙鐵栓那種長得人高馬大，又勤懇老實，賣力干活兒從來不請假的人才能領(lǐng)著獎勵。

    這會兒趙鐵牛就看見他二哥，抱著兩斤麥子在大隊長面前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趙鐵牛不屑，又有點兒酸溜溜的，撇過頭往知青點兒那邊看去。心里想著“幸好月月還沒來，要不然看見領(lǐng)獎的隊伍里沒有我不得失望啊。”

    由于糧食是有按公分由多到少這么挨著順序分的，今年新來的五個知青沒有干幾個月應(yīng)該是最后分的。所以這會兒都已經(jīng)開始分糧食了，韓小月幾個還沒有過來。

    —— —— ——

    這會兒知青點兒的大院兒里面，老知青們，由于公分多都走啦！吳建軍和鄭解放正懶洋洋的在院里等著三個磨磨蹭蹭的姑娘們，都知道最后才輪得到他們，去了也是在那等著。所以一點兒也不著急，都沒也沒有催。

    屋里，韓小月穿著一件新的薄款的米白色的毛衣，正在往身上套著那件前幾天收到的王素云特地去百貨大樓給她買的紅色的妮子大衣。

    因為知道趙鐵牛會去幫她搬糧食，所以韓小月沒有顧慮的穿著新衣服，

    九月初韓友根收到盧建軍寄回去的那封信，知道了韓小月在鄉(xiāng)下找了個農(nóng)村的對象，回家給王素云一說，夫妻倆著急又心疼，就怕她被人哄著結(jié)了婚，到時候可真就不好回來了，可隔這么遠兩人也無奈的很。

    王素云也后悔她上個月才給寄出去的呢子大衣和毛衣，她也只是覺得天冷了，東北那邊氣溫降得快，閨女一個人在那么遠的地方，身體還不太好，所以掛心得很。

    早早的就買上換季的衣服給寄了過去，但是沒想到閨女下鄉(xiāng)也才三四個月，居然就談上對象了。

    本來小閨女就長得好看，在穿上她買的漂亮衣服，那不得更招人眼吶！

    韓小月可不知道家里爸媽的著急和無奈，她這時候和李紅兵和王霞手挽手的跟著擔著空籮筐的盧建軍他們往曬壩走去。

    李紅兵摸了摸韓小月仍然滑嫩的小手感嘆的說:“哎呀，小月還是你好有個對象，把你的活都干了，你看！下鄉(xiāng)這么久了，你的手一點繭子都沒有?！?/br>
    韓小月這么久也知道了李紅兵她爸是個團長，這次也只是礙于政策送她下鄉(xiāng)鍛煉鍛煉，隨時都可以讓她回城的。

    只是李紅邊比較倔，看她割麥子的時候，滿手泡都還在堅持就知道了。她下鄉(xiāng)的時候跟家里人放下了豪言壯語，說在這邊一定呆滿兩年，雖然她估計已經(jīng)后悔在家里放大活了，但看她那倔強的性子就知道呆不滿兩年，她是不會回去的。

    所以韓小月能跟她毫無顧忌地開著玩笑:“那是你自己太倔了，又不缺隊里那點糧食，干活兒的時候干嘛那么拼命？只要你領(lǐng)的那塊兒地還沒干完，隊長就不會再強硬的分給你活兒的。你看王霞姐，這個秋收干完了，有你一半兒沒有？”

    王霞看見韓小月拿自己偷懶的事兒打比方也裝作不滿的說:“好啊，小月你跟紅兵說話，干嘛拿我來打比方？你怎么不說鄭解放呢？”

    鄭解放看到幾個姑娘的戰(zhàn)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來了，也轉(zhuǎn)過頭來，推了推眼鏡兒說:“好了，幾位女同志！李紅兵同志真不愧是軍人家庭出來的，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精神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的，但是我們以后會有很多機會學習的，現(xiàn)在是我們享受勞動成果的時候。我們應(yīng)該快點兒過去看看我們這幾個月有多少勞動的果實?！?/br>
    盧建軍聽見鄭解放轉(zhuǎn)移了話題，對幾個偷懶的人相互揭對方的短雖然有點兒好笑，但還是打的圓場說:“好啦好啦！快到曬壩了，人多起來了??！別再揭短啦！到時候讓別人聽見滿大隊都知道你們偷懶的事兒了，雖然公分一公布出來，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但你們自己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別人說起閑話來，可就不會客氣了?！?/br>
    幾個人也都換了別的話題，慢慢聊著往曬壩走去。

    到了地方的時候，一看曬壩上面搬糧食的，正好輪到村里最潑辣的田大娘家，田大娘她男人死的早，一個人帶大了三個兒子，是村里有名的潑婦。

    韓小月有幸看到了一次她罵人的兇悍樣兒，好像是鄰居的孩子摘了她家自留地一根黃瓜，讓她堵在門口罵了兩個多小時，還賠了她一個雞蛋。

    韓小月兩輩子第一次看到潑婦罵人罵的這么兇悍的，印象深刻。

    可這時候兇悍的田大娘正眉開眼笑的抱著一袋糧食，指揮著兒子，兒媳婦往家搬糧食。

    趙鐵牛家公分雖然不是最多的那一批，但也相當靠前了。所以剛才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韓小月他們過來，直到這會兒把糧食都運回家了，重新回來才看見韓小月穿著漂亮的紅色妮子大衣在人群中相當醒目，正笑顏如花的跟盧建軍說著什么。

    趙鐵牛一直當盧建軍是情敵，雖然他后來放棄了，但趙鐵牛一直沒有放松警惕。這時候看見小姑娘跟盧建軍笑的這么開心把手里的獨輪車扔到趙老爹身邊，急忙的跑了過去。

    韓小月本來和同伴們一起猜著盧建軍和李紅兵這兩個進步分子誰的公分高，看到趙鐵牛跑了過來，也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鐵牛哥！你們家分的糧食都運回去了！”韓小月看見趙鐵牛一個人過來猜測到。

    “我過來幫你搬糧食，你看我把車都推來了。”趙鐵牛邊說邊指了指扔在老爹身邊的小獨輪車。

    韓小月看了看獨輪車，又看了看趙鐵牛有點兒羞愧地嗔怒:“我能分多少糧食，你拿車干嘛？用的著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