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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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 到后來夏一回幾乎是在一心三用。 既要保住兩人的體力值, 又要在心中預(yù)估下一次黑塊的所在地點,更有甚者,他還必須要把控住音樂節(jié)奏。 沒有哪個時候比現(xiàn)在更加慶幸,夏一回深覺還好自己是個畫癡, 而不是音癡。 大約兩分鐘過后,舞池內(nèi)的音樂節(jié)奏再次發(fā)生變化。 一面預(yù)估黑塊會在的地方,一面聽著音樂節(jié)奏,夏一回說道:“左移兩米?!?/br> 張清嶼依言而動,在踏上白塊的那一瞬間,鼓聲猛的響起。這一聲雖然平平淡淡,但聽在夏一回耳中幾乎是驚天巨響。 好在兩人附近就是黑塊,張清嶼反應(yīng)迅速,足尖一挪便摟著夏一回到達黑塊,這個時候鼓聲方才結(jié)束。 待確定安全,張清嶼垂下眼睫,看了一眼夏一回,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疑問。 夏一回臉色奇差說:“鼓聲不準(zhǔn)時響,黑白塊也變得毫無規(guī)律,這游戲是想上天么?” 游戲想不想上天他不知道,但舞池內(nèi)的玩家們都接二連三的上天了。 血水蔓延的愈加迅速,不多時,場內(nèi)基本上已經(jīng)一片鮮紅,無論腳下的格子是黑是白,其上都已經(jīng)罩上了一層霧蒙蒙的血紅色。 好在這種情況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在幾聲鼓響后,音樂節(jié)奏緩慢下來,逐漸趨近于無。 雖說在這最后一輪,黑白格子無規(guī)則運動的時間極其短暫。但是偏偏就在這最后一輪,玩家的出局率卻奇高。 就連張清嶼有好幾次都險些著招,可想而知旁人應(yīng)該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場內(nèi)大約還有十幾人,粗略數(shù)去還有8對partner,其余的那些人均已出局。 不管怎么說……好歹是活過來了。 正當(dāng)夏一回松下一口氣之時,電子音毫無預(yù)兆的響起。 【舞曲結(jié)束,煙花將在兩分鐘后刷新,請諸位玩家做好準(zhǔn)備?!?/br> 張清嶼微微松手,放夏一回下來,后者連忙拍拍身子抖落一身面包碎屑。 同其余7隊人馬競爭煙花,雖然人數(shù)大大減少,可是夏一回沒有絲毫掉以輕心的意思。 沒錯,人數(shù)的確是減少了,可是相應(yīng)的是質(zhì)量也提升了上來。 方才那鋼琴舞曲總共經(jīng)了三次變換,一次比一次棘手、一次比一次難,有好幾次夏一回幾乎是與死神擦肩而過,想度過這三次危機,那就必須同時達到好幾個必要條件。 一是存量要足,不然指不定半道體力值不夠含恨離場。 二是partner之間要雙擔(dān),一人負責(zé)武力一人負責(zé)腦力。 三就比較玄乎了,是運氣。 試想第三輪那般千變?nèi)f化,這都能存活下來,這得是多大的氣運加身呀。 眾人各就各位,縮在某個角落默默補充體力值,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 這期間各位玩家都沒有交談,煙花只有一個,待會定會相見相殺,沒有交談的必要。 很快,兩分鐘已到。 伴隨著一道白光,煙花刷新出來。 一看見那煙花的位置,夏一回就暗道一聲遭了。 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可以這樣說,他在頂層?xùn)|邊,煙花刷新到頂層西面,這之間起碼隔了一個十萬八千里。 舞會依舊觥籌交錯,不少npc都懶洋洋的倚靠著桌椅,在大老遠處看玩家們的笑話。 “上!” 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這樣的口,在同一瞬間,幾乎所有玩家隨之而動。 離得遠的、離得近的。 左邊的、右邊的。 只要是胸口佩戴上徽章的玩家,不論那上面的數(shù)字有沒有足夠一百,所有人都是拼死拼活的搶奪煙花。 在他剛剛好跑到半場時,離得最近的那人已經(jīng)拿到了煙花。 夏一回緊緊皺起眉,瞇眼看過去,旋即一愣。 拿到煙花的竟然還是一個熟人。 正是徐穗穗。 她顯然也懵逼的很,正巧煙花就刷新在她的附近,順手一撈,沒想到還真的撈到手了。 可以打這樣一個比方,現(xiàn)在的煙花就如同和氏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旦搶到了煙花,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已經(jīng)有兩隊partner靠近了徐穗穗,將李白與徐穗穗包圍在其中。兩人對付著極其棘手的敵人,很難騰出一只空手去點燃煙花。 某身著華國古代宮廷服飾的女人靠近徐穗穗,一把搶奪走煙花,還不待笑出聲,那煙花‘嗖’的一聲,直接從她手中脫離開來。 煙花自空中劃過一道直線,從夏一回的耳旁呼嘯而過。 他足尖一頓,立即轉(zhuǎn)頭去看。 張清嶼筆直的站立在原地,步子絲毫沒動。在他手掌上方兩厘米的地方,正有一枚煙花浮浮沉沉,搖擺不定。 夏一回一愣,大聲喊道:“快點燃它!” 與此同時,重傷的女裁判不甘寂寞,出聲提醒旁的玩家,“任務(wù)目標(biāo)是partner共同點燃煙花,若是夏一回死了,那么張清嶼就沒有辦法點燃煙花!” 夏一回心頭一梗,看向女裁判的視線泛起點點寒意。 女裁判低下頭,看了看腳踝上還沒有去除干凈的炸藥包,盡管心中害怕,可她還是沒有絲毫后悔之意。 有了這么一個插曲,此時眾位玩家也已反應(yīng)了過來,他們團團包圍住夏一回,各種武器各種技能一個不落。 夏一回腹背受敵,哪里還有心力去管什么女裁判,他趕忙閃躲,幾個來回身上就已經(jīng)增添了不少傷。 空氣沉悶,呼吸困難。 這就是夏一回此刻最真切的感覺。 就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在爬行種之間孤軍奮戰(zhàn)之時,那時候的他,應(yīng)當(dāng)也是這種感覺吧…… 夏一回心懷不甘,滿腔冰寒無處發(fā)散,被各式各樣的技能攻擊打出了幾分火氣。 “我看誰敢再來打我,大不了一起死!” 說罷,他將槍支換到左手,右手從空間掏出好幾包炸藥,環(huán)顧周圍,眼神里的寒意簡直是觸目驚心。 見狀,眾人皆停下攻擊。 經(jīng)過了方才那一次舞曲,時間已過去了大半,粗略計算一下,距離零點已經(jīng)不足幾分鐘,這么點時間完全不夠再來一次舞曲。 沒有人想出局,既然如此……那就必須要冒險! 眾人交換眼神,隱隱有要聯(lián)手的架勢。 “我可以困住他的手,不讓他點燃炸藥。” “我是水系技能,可以撲滅任何火焰!” “我可以……” 眾人絲毫不避諱夏一回,直接在他的面前交談起該如何對付他。 夏一回冷笑連連,狀似暴怒道:“你們大可以來試試?!?/br> “試試就試試!”有女子這般嬌喝出聲,聲音又細又尖,頗為聒噪。 話語剛落,她便覺得整個人騰空而起,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整個人便被猛的摔到地面上。 盡管頂層地面均鋪有一層厚厚的地毯,可是此時那塊地毯早已被紅酒與血水玷污,變得潮濕堅硬,砸上去的觀感可實在不大好。 ‘噗嗤’一聲,女子嘔了一口血。 匆忙的擦去唇邊血液,她的心中怒意滔天,正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膽敢暗地反水,她定要好好教訓(xùn)照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誰曾想,這個想法在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便已經(jīng)盡數(shù)打消。 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被錘到吐血,主觀上來說,除了李白與梅有乾兩隊距離偏遠受傷嚴(yán)重,沒有趕到矛盾中心。 其余的玩家們,只要是在夏一回周圍,皆承受了張清嶼不同程度的重擊。 此時的張清嶼就站在夏一回身前,他一手持有燭火,一手握緊煙花,火苗已經(jīng)竄上了導(dǎo)火線,看樣子這場煙火之爭勝負已定。 張清嶼眉頭緊促一一掃視過眾人,語氣夾雜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想要試他,先過我?!?/br> 諸位玩家噤若寒蟬,皆不敢與其對視。 抬眸看見張清嶼的背影,項羽的盔甲穿在他身上似乎格外好看,如茂林修竹一般挺拔。 還好……還好張清嶼懂他的意思。 方才夏一回同這些人爭斗,或面露冷意,或面露怒火,其實不過都是權(quán)宜之計,他的內(nèi)心幾乎是一片平靜,毫無半點多余的情感。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給張清嶼爭取時間,爭取點燃煙花的時間。 想到這里,夏一回心神松懈直接摔倒在地,喉口一甜便嘔出一大口血。 霎時間胸襟衣物皆被血色染紅,就連腰間的緞帶墜上血液后,都變得死氣沉重,無法再次飄起。 這口血帶起來的連鎖效應(yīng)可不得了,夏一回本人倒是沒想太多,他只覺得心頭郁氣消散,精神有轉(zhuǎn)好的趨勢。 但在他人看來,都直接吐血了,這得受了多重的傷呀。 玩家們被煙火沖昏大腦的理智總算重新歸位,他們看了看張清嶼的臉色,嚇得幾乎要魂魄歸天。 作者有話要說:張大神:打我老婆,滅你全族。 第162章 12月22日(一) 張清嶼身子微微發(fā)顫, 他的指關(guān)節(jié)攥的發(fā)白, 臉龐繃的死緊,沒有回頭看一眼。 煙火燃放,沖天炫目之色。 美妙景色再一次上演, 這一次夏一回身處地方不同地方, 所看見的景象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