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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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真人接著囑咐道:“問問他們含微的事靜清宗都有誰參與了?!?/br> 掌門點了點頭,揮手對一旁的大徒弟說道:“送去司刑峰吧?!?/br> 玉陽子與厚得真人的臉都綠了,司刑峰的大名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如雷貫耳。 他們被帶走的時候,還不斷回頭望著站在比試臺上的上元真人,他們實在不明白,這個人的修為超乎了他們的想象,為什么之前沒有聽過一點風(fēng)聲? 看著比試臺下的弟子們一個個魂不守舍的,上元真人開口道:“比試?yán)^續(xù)吧?!?/br> 掌門的視線在弟子們的臉上掠過,弟子們今天的這個狀態(tài)實在是比試不了啊,之前他也覺得如果金山老祖來了,比試肯定要推遲的,現(xiàn)在果然得推遲了。 過程雖然不一樣,結(jié)果卻還是一樣的, 掌門說道:“算了,讓弟子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改天吧?!?/br> 宗門大比就這么草草地收場了,章含微來到上元真人的面前,向他問道:“師父,他逃走了?” 上元真人嗯了一聲,他的手中還殘余了一點白色的齏粉,在拇指與食指間輕輕搓了一下,對章含微笑著說:“不怕,很快就會找到他的?!?/br> 第72章 章含微總感覺自己師父臉上的笑容有點可怕, 很像故事里幕后的大反派。 章含微向上元真人問道:“我們是要到外面去找這個金山老祖嗎?” 上元真人點點頭,對章含微道:“順便看看他身后還有沒有其他人?!?/br> 章含微追問道:“那師父也要一起出去嗎?” 上元真人嗯了一聲,章含微立刻咧嘴笑了起來,向上元真人問道:“那師父我們什么時候下山???” 上元真人對他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吧?!?/br> 薛長明在一旁聽著有些吃味,他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誘拐著章含微下山去, 這上元真人略施手段, 她就立刻應(yīng)了下來,這差別待遇也過分了吧。 當(dāng)然,他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在吃味的。 上元真人帶著自己的幾個弟子與薛長明返回了出云峰。 章含微臨走時回頭向著比試臺的方向看了一眼,薛長明注意到了, 問她:“怎么了?” 章含微收回了視線,回答薛長明說:“白淼還在那兒?!?/br> 薛長明抬手, 將章含微發(fā)間的落葉拂去,對她說:“你管她做什么?” 也是,她管白淼做什么, 她留在那里自有掌門來處理,她還是早點回出云峰,準(zhǔn)備下山的東西吧。 白淼就這么被留在了奚華山, 她站在空蕩蕩的比試臺上,茫然地看著四周, 完全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她最大的依靠金山老祖就在她的眼前成了一團(tuán)白色的粉末,而她的兩位師叔則是被帶到了司刑室中。 這奚華山上, 只剩下了她一個靜清宗的人,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離開返回到靜清宗中,告訴靜清宗的人這一巨大的變故,可是她回了靜清宗又能怎么樣 陳哲看了白淼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向掌門詢問道:“師父,這個白淼要怎么處置?” 這個白淼啊…… 掌門考慮了一下,對陳哲說:“明天把她送去你上元師叔那里去。” 陳哲拱手應(yīng)下:“是?!?/br> 白淼就這么被陳哲找人給拉到了一間普通的房間里,看守了起來,準(zhǔn)備等著明天把她送到出云峰去。 房間里空空蕩蕩的,連一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床上滿是灰塵,她猶豫了一下,將自己外面的袍子脫了下來,鋪在上面,坐了下來。 房間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可以透過它看到外面的景色,她能看到黃色的葉子在樹枝上簌簌搖擺著,能看到穿著各色衣服的逍遙派弟子們在不遠(yuǎn)處的廣場上來回穿梭。 隨著天色一點點暗下去,白淼的眼皮也開始漸漸發(fā)沉,真是奇怪,她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想要睡過去。 可是她太累了,這段時間以來她被胸口的疼痛折磨得幾乎沒有睡上一個好覺,現(xiàn)在,趁著那疼痛還沒有開始,她想要睡一小會兒,一小會兒就夠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之前被附身在她身上的宮洛書,像是一只擁有劇毒的蛇,吐著猩紅的蛇信子,瞪著兩只綠森森的眼睛在暗處觀察著她,盼望著她熟睡。 他終于要等到這個機(jī)會了。 現(xiàn)在的宮洛書對白淼已經(jīng)不存在任何的愛意了,就在不久之前,是白淼親手把那個愛戀著她的宮洛書殺死的。 在早上白淼與金山老祖還沒有到達(dá)奚華山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了他們之間的每一句對話。 白淼向金山老祖詢問該怎么樣清除自己父親體內(nèi)的余毒,金山老祖向她提供了一個法子,就是這個法子,讓宮洛書終于明白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何等的可笑。 金山老祖對白淼說:“需要一個元嬰期修士的全部修為,將它煉制成一塊神工皂,你父親身體里的毒就可以全部清除了,”金山老祖停頓了一下,接著對白淼補充道,“不過他必須得是自愿,因為得是由他來控制煉制神工皂的火候,稍微有點差池,就算是白費了?!?/br> 白淼沉默了半晌,對金山老祖道:“我知道了,我會找到這么一個人的?!?/br> 當(dāng)時附身在白淼身上的宮洛書完全傻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白淼的身邊聽到這樣的一段對話。 神工皂、神工皂……好啊,真是個好東西! 上一輩子的時候,白淼因為中了毒性命垂危,他求助了很多很多的人,包括他的師父上元真人,可當(dāng)時他師父告訴自己白淼根本就沒有事。 他對上元真人的話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呢?白淼如果沒有事,她的呼吸怎么會斷斷續(xù)續(xù)的,好像隨時都可能死去。 他以為是上元真人幫著章含微一起欺騙自己,為了防止他們傷害到白淼,宮洛書還特意將白淼藏到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或許是老天被他的深情打動,最后出現(xiàn)了一個隱世的高人,告訴他可以用盡全身的修為煉制出一塊神工皂來,用神工皂清楚白淼身體的種毒。 那個時候他聽到這個消息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反而還欣喜若狂的,沒有一絲猶豫的將自己的修為全部用來煉制那塊神工皂,他怎么能想到啊,自己散盡了修為煉制出來的神工皂竟然是用來救治自己的仇人的。 如果宮洛書現(xiàn)在還有身體的話,他肯定會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來的,可是他沒有,卻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聽著金山老祖向白淼繼續(xù)問道:“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白淼點了點頭:“有一個,但是他可能輕易不會答應(yīng),我要好好謀劃謀劃?!?/br> 宮洛書不知道現(xiàn)在白淼口中的有一個指得是不是自己,但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現(xiàn)在終于能夠把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到一起了,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前世的時候,章含微一定要從他的手中奪去那塊神工皂。 他以為章含微心思狠毒,不想讓白淼活下去,所以才會這么做,然而事實很可能是,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救自己一把。 可自己把好心當(dāng)成了驢肝肺! 他果然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場笑話。 這就是白淼所謂的愛啊,多么偉大的愛啊,偉大到能讓他忘了父母的血仇,忘了從前喜歡的小師妹,被她遮住了雙眼,即使前邊是一道懸崖也義無反顧地為了她跳下去,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 宮洛書突然間想起這一世小師妹向自己求救時的模樣,那個時候,小師妹已經(jīng)在黑水獄中待了好多天了,原本帶著一點嬰兒肥的臉蛋上幾乎沒有了什么rou,高高的顴骨凸了出來,身上凈是各種各樣的傷口,她求自己幫她一把,救她一命。 而自己做了什么,他與那些人狼狽為jian,親手又將她送進(jìn)了黑水獄中,最后,逼她跳下了不苦崖。 “啊——”宮洛書發(fā)出巨大的咆哮聲,仿佛要把自己的神魂撕裂,但是他做不到,他被困在白淼的四周,什么都做不了。 他回不來自己的身體中,回不到自己的世界里,還要看著白淼帶著金山老祖到奚華山去侮辱他的師父師叔們。 宮洛書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后悔的,恨不得自己從來都沒有活過來過。 他一定要讓白淼付出代價。 既然他沒有辦法離開白淼的這具身體,那么不如就像之前掠奪了自己的身體一樣,將這具身體也掠奪過來,正好她是那個人唯一的女兒,他還可以把自己的仇也給報了。 白淼是被疼醒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被針扎了一般,之前的病發(fā)的時候只有胸口比較疼,現(xiàn)在是什么回事,為什么她的頭也疼了下來,那她將來的某一天這種疼會不會蔓延到全身。 白淼一想到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結(jié)果,只感到無比的絕望,她那個時候怎么就被豬油蒙了心,答應(yīng)了上元真人進(jìn)到那個地方去。 她現(xiàn)在后悔了,如果給她重來一次的機(jī)會,她絕對不會再進(jìn)到那個地方。 而她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她腦袋的疼痛并不是因為在司刑室的那段日子引起來,而是宮洛書要搶占她的這具身體。 白淼只覺得越來越累,腦袋的疼痛也是愈加的劇烈,而同時,她胸口也泛起了熟悉的疼痛來,白淼只覺得這一刻簡直是生不如死,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里。 明明疼痛可以使人清醒,她卻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是要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遭受這些折磨了,白淼整個人都躺了下來,皺著眉頭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是來的不是死神,而是宮洛書。 宮洛書剛一占據(jù)這具身體,便感覺到胸口有一股巨大的疼痛襲來,他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卻仍是忍不住發(fā)出呻|吟聲。 宮洛書太疼了,整個人在床上不停地翻滾著,外面看守逍遙派弟子聽到里面的聲音,忍不住透過縫隙向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白淼正趴在床上不斷地喊疼。 弟子嚇了一跳,忙問旁邊的人:“她這是怎么回事?用不用跟大師兄說一聲啊?” 他旁邊的弟子回答他說:“我聽司刑峰的人說,前一段時間不知道上元師叔跟她說了什么,她自愿到司刑室里待了三天。” “傻逼吧這人。” “誰知道呢?”那名弟子聳了聳肩,“不過上元師叔真的是太厲害了?!?/br> “是啊是啊,那個金山老祖真是練氣功的嗎?怎么能那么脆?” …… 宮洛書聽著外面弟子們的議論聲,實在忍受不了胸口疼痛,只能暫時先退出了這具身體,等到白淼身上的疼痛減弱以后他再占據(jù)這具身體。 白淼再一次被疼醒了,她根本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以為自己剛才是疼得昏過去了,為什么不能讓她昏過去的時間再長一些,白淼將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轉(zhuǎn)過身,看著西邊的墻壁,稍作猶豫后一頭撞了過去。 在昏倒之前,她仍在慶幸,這樣就好了,感受不到疼痛了。 第二天,熹微的光灑進(jìn)了這件屋子里,白淼仍是沒有醒過來,她的額頭上帶著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烏青。 在外面看守的弟子們走進(jìn)來將白淼喚醒:“醒醒,醒醒?!?/br> 白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胸口的疼痛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只是額頭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但是比起另外一種疼痛已經(jīng)好多了。 而就在這時,宮洛書毫不猶豫地占據(jù)了這具身體。 兩名弟子按照陳哲的吩咐將白淼給送去了出云峰上,將他交給上元真人處置。 上元真人這個時候還沒有從房間里出來,章含微與薛長明,還有江奇、宮洛書四人在大殿里等候著。 看到被送過來的白淼,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章含微將眼前的白淼打量了一通,神色間露出一絲疑惑,總感覺這個人和從前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但是究竟哪里不一樣了,她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 宮洛書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很快的收回了視線,薛長明對這個人根本不感興趣,倒是江奇成了目光在白淼身上駐足最久的人。 而附身在白淼身上的另一個宮洛書,看到站在自己不遠(yuǎn)處的章含微的時候,眼淚差點從眼眶里奔涌出來了。 他的小師妹還活著,她還活著。 他的錯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想要上去跟她說說話,抱住她,告訴她自己錯了,但是卻明白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資格,他一看到小師妹,想到的就是她在黑水獄中遭受過的折磨,還有她跳下不苦崖時的決絕。 她那個時候該多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