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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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薇聽到動靜,心中緊張不已,又耐不住暗暗掀開簾子一角,見到遠處奔來的四五只食rou動物,牙關(guān)都忍不住打抖。 從前聽過黑熊或者是鱷魚逃離動物園,都有不少的警察出動,帶著麻醉槍抓捕,現(xiàn)在這么多的野獸,還是純野生的,饒是孟薇年紀不小,也淡定不起來。 ☆、245.劫后余生 好不容易幾名侍衛(wèi)將吊頸猛虎給殺了,那幾只猛獸也到了近前,而且身后還有跟隨而來的野獸,也不知道驚動了多少動物。 正在孟薇擔心的時候,只見那到了近前的豹子與黑熊野豬等,齊齊向著最前面而去,直沖那最為顯眼的明黃馬車而去。 “保護皇上!” 隨著幾道聲音響起,那些御林軍大多都朝著皇上的馬車跑去,前面亂糟糟的,孟薇還聽到不少女眷的哭聲和驚叫,在馬車里也看得不真切,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別的馬車都好好的,只是馬兒受驚有些焦躁的走偏了,好似是想要避開那些野獸,唯恐被注意到。 而那些野獸卻只認定那四周帷幕明黃的馬車,一時間混亂不已。 楚驚風索性直接掀起馬車的車簾,見此情形都被驚著了:“這......現(xiàn)在這么多的野獸都這么通人性,知道那馬車里的是皇上?” 孟薇蹙眉看了一會,聽楚驚風這么說,也滿是疑惑:“奴婢只聽說過牛見了紅色會發(fā)狂 ,但別的動物對顏色如何敏感就沒聽過了。” 這話倒也沒有別人聽到,但楚丞相還是瞪了一眼楚驚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個,沒聽護國侯說那些動物可能是被人下了藥嗎?只不過也是奇怪,不管有沒被下藥,按理說這動物是怎么 認出皇上的?” 動物即便有思維,也不會如人那般知道明黃代表皇室的顏色吧? 聽楚丞相這么說,孟薇不由蹙眉,從楚驚風掀起的簾子看去,能夠看到那些侍衛(wèi)正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皇上的馬車,一部分保護皇上和宓貴妃,另一部分則是拿著纏著燃了火的布條和那些野獸拼搏。 也許是被下了藥的原因,那些野獸即便骨子里還有對火的畏懼,但是莫名的好像有什么吸引著它們,并沒有一只退卻,即便有的被砍傷亦或者是燒傷得傷口猙獰,依舊不愿離去,反倒更加想要突破層層侍衛(wèi),直朝馬車之內(nèi)的人襲去。 不知為何,孟薇突然間想起之前葉子川說前朝余孽意圖行刺皇上,他為皇上擋了一掌,之后皇上下令一個時辰后啟程,但是緊隨而來的就是獸群齊齊下山,還這么有目的只攻擊皇上的馬車。 她來的時間太短,對朝堂局勢又不了解,故而這幕后之人她是猜不出來了,但究竟幕后之人是怎么對這么多不同種的野獸下藥的呢? 而且又是怎么讓皇上和他們區(qū)分開來,讓野獸分得清楚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孟薇便想到了氣味。 有的時候一群同樣物種的動物在眼前,人的rou眼很難分辨不同,反倒覺得都長得差不多,她雖然不是那些動物,但是那些動物怎么著也不可能都見過皇上。 即便有人如同訓(xùn)犬一樣將皇上的貼身之物給那些動物識別,但是這么多人在一起,更別說她還記得宓貴妃涂脂抹粉,身上挺香的,馬車內(nèi)想必還有茶點,這么多味道混合,動物真的能夠一一分辨出來 嗎? 想到這,孟薇眼神一凝:如果是人的氣息,可能沒有那么容易分辨,但如果是有人用一些野獸才能分辨的特制的藥粉呢? 只不過孟薇到底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不由急急看向楚驚風:“楚公子,你能不能讓人問問林太醫(yī),有沒有什么野獸能夠聞到的藥粉,而人分辨不出來?” “還有這種藥嗎?” “奴婢不敢肯定,只不過楚公子你有的時候嘗不出來的食材,小侯爺卻能嘗出,這人味覺敏銳不同,想來嗅覺也是如此,更別說獸類的嗅覺比起人更加敏銳,所以奴婢覺得皇上身上,亦或者是那馬車上是不是有什么刺激野獸的藥粉,要不然怎么都說不通那些野獸為什么狂性大發(fā)卻只攻擊皇上的馬車?!?/br> 沒等楚驚風吩咐,楚丞相忙吩咐守候在馬車旁的禁衛(wèi)軍:“你且去找林太醫(yī),按照孟姑娘說的問清楚。” “屬下這就去。” 太醫(yī)的馬車離皇上的自然不能太遠,故而沒一會兒,那禁衛(wèi)軍便回來稟報:“回丞相,林太醫(yī)說確有那種藥物,且已經(jīng)讓人將這話轉(zhuǎn)達給皇上了?!?/br> 轉(zhuǎn)達是一回事,但那些侍衛(wèi)正和野獸對戰(zhàn),這個時候傳話怕是有點難度吧? 誰知孟薇這個想法才落,就見一名錦衣衛(wèi)輕盈一躍,便掠過那些猛獸和人群,到了皇上的馬車旁,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是孟薇也能夠猜到一些。 好在沒一會兒,又見那個翻身進入人群的錦衣衛(wèi)又翻身而出,只是這一次他手中拿著一件明黃色衣裳。 這春獵并非是上朝,除了第一天皇上穿著龍袍顯得正式之外,這兩天都是穿著明黃色服飾。 然而隨著那人一出來,本來還躁動的跟禁衛(wèi)軍拼殺的猛獸突然間停下,而是全部沖著那禁衛(wèi)軍而去,那人見狀瞥了一眼手中的衣裳,又是幾個彈跳,便越上了人群外的枝丫,等到那些猛獸快要追上時,又躍到了別的枝頭...... 如此這般,那禁衛(wèi)軍拎著衣裳原來越遠,那些正趕來亦或者和禁衛(wèi)軍拼殺了一會的猛獸,也跟著越來越遠,只有零星幾只在掙扎一番后留下襲擊人群,而且是那種無頭蒼蠅,看到誰襲擊誰,絲毫沒有剛才的勇猛。 比起剛才那么多的猛獸群起而攻之,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得多,沒多久禁衛(wèi)軍就將那些猛獸盡皆殺死。 孟薇稍稍松了口氣,看來她的猜測對了,而且她的小命暫時是保住了。 輔國將軍見此忙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眾人匆忙啟程,歷經(jīng)了剛才的事情,眾人都有些劫后余生之感,也不知道那些野獸被下的藥什么時候散去,要是突然調(diào)轉(zhuǎn)回來,他們必定不會這么容易逃脫。 誰都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這種驚心動魄,故而在一種錦衣衛(wèi)的護送下匆匆離去。 馬車快行,比之來時要快得多,等到遠遠的轉(zhuǎn)身看不到行宮時,這才稍稍放慢了腳步。 沒行多久,京中留守的禁衛(wèi)軍匆匆趕來,定國公三言兩語說了情況,楚驚風忙掀了簾子道:“子川在行宮等四皇子,四皇子追那些刺客去了,你們多派點人去行宮接應(yīng)?!?/br> ☆、246.生死攸關(guān) 護國侯這才知道葉子川沒跟著,頓時一驚:“胡鬧!他受了內(nèi)傷,怎可還如此妄為!” 這么趕了一會路,皇上心中懼意稍退,想起南宮云恒的確在他受襲之時便打退那些人,而后只剩下幾人,便被他派去趁勝追擊,想要套出信息。 思及至此,不由當即吩咐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齊遇,朕令你現(xiàn)下跟隨護國侯一同帶上兩百禁衛(wèi)軍前去助陣輔國將軍,救援四皇子和葉子川等人,若是還有活著的人,也一并救下。這兒有鎮(zhèn)國候和定國公護送朕就行了,你們速速前去?!?/br> 等到孟薇回到護國侯府時,跟去行宮的人都已經(jīng)回去,甚至護國侯夫人和老太爺都也已經(jīng)知道這事,見孟薇回來,忙問道:“小薇,子川呢?子川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孟薇老實回答:“小侯爺說四皇子追著刺客進了林子,他不放心四皇子,要在行宮等四皇子,讓奴婢跟著楚公子一同回來。” 說著,心也跟著提了提,只希望葉子川能夠平安回來。 護國侯夫人聽到這話,踉蹌兩步,眼前發(fā)黑,身后桂嬤嬤及時扶著,這才沒有摔倒。 但見護國侯夫人神色的確不好,桂嬤嬤和雨蝶將護國侯夫人扶著坐在凳子上,安撫道:“夫人切勿擔心,小侯爺自小在老太爺和侯爺?shù)慕虒?dǎo)下,身手本就不錯,再者身邊還有遠侍衛(wèi),定然會吉人天相?!?/br> “是啊,桂嬤嬤說得對,小侯爺那么聰明,定然會保護好自己?!?/br> 二人說的護國侯夫人自然知道,但在真正的結(jié)果出來之前,要放心何其難? 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br> 關(guān)鍵時刻,還是老太爺較為鎮(zhèn)定,雖然已經(jīng)從跟著一同回來的侍衛(wèi)口中知道了大致,但是還是想看看孟薇知道多少:“子川受傷可嚴重?” “奴婢不清楚嚴不嚴重,只是小侯爺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之外,下地行走倒是無礙,且小侯爺做出決定時,楚公子也只是稍稍擔憂小侯爺有傷在身,楚公子和小侯爺私交甚好,奴婢覺得楚公子既然沒有執(zhí)意阻攔,想來定然是更為了解小侯爺,知道小侯爺?shù)膫麘?yīng)該無甚大礙?!?/br> 事實如何誰都不清楚,孟薇這話也不過是客觀的片面分析罷了,只要孟薇想起那些野獸靠近的樣子,就忍不住心顫。 見二人神色依舊擔憂,孟薇想了想,還是補充道:“我們離去時,輔國將軍帶了好些人說要留下來善后,還沒進城時,禁衛(wèi)軍趕到,護國侯和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帶了不少人前去救援,侯爺一定會救回小侯爺?shù)模『顮斶€說要奴婢先回來給他做一桌的菜,小侯爺說等到菜做好,他就會回來的......” 孟薇說著說著,語氣中竟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哭腔,讓護國侯夫人看著不由哭笑不得。 本來她的確是不放心,但是聽到輔國將軍帶人留在那,而護國侯也帶人敢去,這才松了口氣。 就算是別人會去的晚了或者力有不殆,但那是他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不信誰都不能不信護國侯 不是? 誰知才放下心,就聽到孟薇這自責又擔心的話,讓她看孟薇更加順眼,不由如同看小輩一樣撫了撫孟薇的腦袋:“侯爺一定不會讓子川有事的,既然是子川吩咐你的,那你就去準備準備,一定要給他準備他最愛吃的......” “你說的對,想我當年隨著先帝南征北戰(zhàn),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刺殺數(shù)不勝數(shù),還有森兒也是年紀輕輕就與那突厥打過幾次戰(zhàn)役,可你看看,我們?nèi)~家之人還不是好好的?照我說,好人就該有好報,你別擔心了。” 涉及生死攸關(guān)的問題,即便平日里看起來很堅強的護國侯夫人和老太爺,也無法真的那么灑脫。 二人連用飯都沒心思,念及那前去救援的人現(xiàn)在趕去,等到回來恐怕要天黑,二人這才草草吃了幾塊糕點對付。 孟薇回了廚房,眼眶微紅,面對林嬸她們后怕的慰問和喜悅,孟薇扯了扯唇角,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真兒和她這身子同齡,且有些敏感,頓時上前抱了抱孟薇安慰:“小薇,你是在擔心小侯爺嗎?小侯爺一定會沒事。” “嗯,你說得對,我們對做一些清淡的菜色,再做一些小侯爺最愛吃的菜,我們一起等小侯爺回來?!?/br> 然而直到孟薇做出的菜涼了,前邊就傳來葉子川回來的消息,本還愣愣的看著那一桌子菜的孟薇猛 地起身奔了出去,完全聽不到身后焦急的提醒。 好不容易到了川居院,看著葉子川的房間亮著燈,孟薇氣喘吁吁的扶著墻,滿是喜悅的慢慢走了過去。 門大開著,孟薇站在門口就能見到靠坐在床沿的葉子川,林太醫(yī)正在給他把脈,一旁護國侯老太爺?shù)热硕嫉烬R了,見孟薇雙眼微紅,也沒說什么。 葉子川聽到動靜朝門口看去,就見孟薇那滿是喜悅與擔心的神色,心中微暖,也不在意長輩都在這,抬起手想要朝孟薇招招,卻抬到一般的時候皺了皺眉:“嘶,小薇子,你過來。” 雙手力竭,他索性放下手,直接放緩了聲讓她過來。 孟薇踱步上前,站在床榻旁怯怯的問著:“小侯爺,你有沒有受傷?疼不疼?奴婢很擔心你?!?/br> “爺讓你做的一桌子菜有做嗎?” “有,奴婢早就做好了,小侯爺騙人,還說等菜好了就來,菜都涼了......” 葉子川故作嫌棄,實則內(nèi)心卻很是開心:“你看你,哭起來的樣子真丑,爺也就是晚了那么一點點,你再去熱熱,待會送上來,爺正好餓著。” 孟薇沒有急著下去吩咐,而是看著林太醫(yī),問著:“林太醫(yī),我們小侯爺傷勢如何?有沒有那些不能吃的?” “葉小侯爺之前受了內(nèi)傷,而后又與那些野獸還有刺客對敵,雙手力竭,這個倒是好說,問題是小侯爺肩膀右腹各中一刀,雖不致命,但卻也傷的不輕,這段時日好好生調(diào)養(yǎng),切記不可食發(fā)物還有蘿 卜和綠豆這等解藥之物。” “奴婢記住了。” 原來剛才葉子川的手只是力竭,孟薇稍稍放了心。 護國侯要將今日之事稟報老太爺,也為了讓葉子川好生修養(yǎng),囑咐了幾句,便讓孟薇留下伺候。 因為葉家的家規(guī),本來護國侯夫人還想要留下來給他喂飯,但葉子川說什么都不同意,直接指了孟薇,還說自己這么大了,長輩這樣讓他別扭。 即便是按照老太爺定下的規(guī)矩,葉子川現(xiàn)下力竭,無法自己動手,讓人伺候也并非壞規(guī)矩,故而護國侯夫人也就依著他了。 孟薇的確是做了葉子川愛吃的,例如松鼠桂魚、蟹粉獅子頭、珍珠rou圓、辣子雞丁、麻辣香鍋等,孟薇都做了,其中大多數(shù)是葷菜,且還是川菜。 只不過孟薇答應(yīng)歸答應(yīng),可沒忘了葉子川還是個病人,有傷在身,自然不可能事事依著他。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歷,再次被孟薇這么抱著腋下靠坐起身,葉子川表示淡定多了,至少他只感受到耳尖微微發(fā)熱,比之前要好得多。 然而等孟薇轉(zhuǎn)身,看向他期待已久的米飯上面,孟薇只夾了兩樣蔬菜,一塊白切雞,讓他頓時皺了臉:“爺想吃辣子雞丁,想吃夫妻肺片,想吃回鍋rou,不想吃素?!?/br> “這不是還有白切雞嗎?小侯爺你說的那都是些辣菜,吃了對傷口不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