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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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沛眉毛挑了挑,對著空氣道,“我好久沒去秦宅了,該去走走了。” 她加重了語氣,饒是楊氏都聽出了話外音,“你剛回來,莫要再弄出個幺蛾子,對你名聲不好?!?/br> 楊氏本意是為她好,誰知秦沛聽到耳朵里,卻犯了沖,“名聲?多虧了王氏,我名聲好的很?!?/br>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句話逼死人 楊氏性情懦弱,但不愚昧,從里面聽出了文章,“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秦秀是怎么死的了?” 她抓住了秦沛的胳膊,焦急的樣子,讓秦沛心中一痛。 隨即淡然了,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就算秦秀對她不好,她還是掏心窩的疼,這怕是母愛吧。 秦沛不懂,但她知道。 “對,我知道兇手是誰,而且王氏也知道?!?/br> 楊氏想起了在秦秀死后,王氏對她百般閃躲,秦勝勇又是如何哄她不出去的…… 那時候她被豬油蒙了心,以為秦勝勇懂事了,誰知道是合著王氏對付她,還害秦沛受了牢獄之災(zāi),如今聲名狼藉。 到底是個年過中旬的婦人,她踉蹌了下,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暈過去。 “您沒事吧?!痹履锵惹嘏嬉徊嚼×藯钍?,又給她使了使眼色,把楊氏帶進了屋子。 秦沛放心不下,在后面跟著,直到楊氏喝杯熱水緩了口氣,神情恢復(fù)了些,面兒上的松動才恢復(fù)了,又換回冷漠的冰山臉。 月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雖說她不知道婦人與她有什么過節(jié),但人家對她的關(guān)心,自個兒是瞧得真真的,而她對婦人的擔(dān)心她也看的真真的,卻死要面子。 真是…… “大嬸年歲已高,要隨時保持平常心,這才能享宏福呀。”月娘搞不清她的身份,說的遮掩了些,但還是說進了她心坎兒里。 楊氏蠟黃的臉上愁云密布,“定是我上輩子造了孽,讓我這輩子來償還的,全是報應(yīng)。” 秦沛原本是打算把實情全盤拖出的,看她這樣,倒不敢說了,生怕她受不住,暈過去就糟了。 但怕什么來什么,楊氏顫巍巍的伸出手抓住她,“你不是知道嗎?快跟我說說?!?/br> 秦沛下意識地看向月娘,后者朝她搖了搖頭,“我剛才說的是氣話,你莫往心里去?!?/br> 楊氏揚著希望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無神地說道,“真的?” 秦沛換作平時,定會告訴她,但經(jīng)過了人情世故的洗禮,竟多了幾分怯意。 她現(xiàn)在可算是明白了,為何在現(xiàn)代時,組織收人就一個條件,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唯有這樣,才沒了牽掛,做事待人能心狠手辣起來。 一旦沾染了人情味,刺客便不叫刺客了,因為她怕了。 同時被兩個人看著,秦沛囁嚅著,“真的?!?/br> 楊氏一雙眼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看了她許久也不見其抬頭,像是明白了什么,輕聲道,“我知道了?!?/br> 這聲宛若蚊吟,就連月娘聽著都打心眼里痛惜的慌。 月娘朝她走了過去,拉著她的手道,“你別多想了,閑來無事可以來找我聊聊?!?/br> 楊氏這才想起,秦沛家里多了個人,恍然道,“阿沛,她是誰?” “我被關(guān)的半月里,她夫君多次照顧我,昨兒個無家可歸了,我們就收留了他一口子,你喚她月娘就好,月娘,她是我母親。” 秦沛把二人都給對方介紹了,也算是幫了月娘一把,不用她cao心說錯了話。 月娘看她浮躁,把落在院子里的繡作拿過來了,“阿沛急著上山打獵,我瞧天色尚早,不如嬸嬸陪我繡女紅,聊聊天。” 楊氏被她的手藝吸引住了,摸著柔紗嘆道,“好手藝。” 月娘悄悄地給秦沛比了個手勢,她便偷跑著離開了。 走之前余光看見了那筐紅薯,又讓她想到了王氏,決計去找她算賬。 前去秦家路上,很多村名繞著她走,就連從前偶與她有閑聊的人,看到她都跟見了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秦沛看慣了,便以尋常心對待,但打定了主意要給王氏顏色瞧。 “你回來了?” 王氏正往外潑水,看到她來了,手里的盆咣當(dāng)一聲,砸到了地上。 隨即她把沾了泥的盆子拿起來,就往門里鉆。 “不知秦大慶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秦沛望著天空,侃侃而談。 王氏神色慌張,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了,“你什么意思?” 對于她的質(zhì)問,秦沛毫不搭理,自顧自地說道,“以秦大慶的性子,又在賭吧,昨兒個輸了女兒,今兒個不知又輸什么了?!?/br> 王氏身子晃了晃,那日秦秀的哭喊,和秦大慶的叫罵聲,仿佛就在耳邊,她朝后退了兩步,哆嗦著唇道,“你休要胡說?!?/br> “如果我真的胡說,你為什么不趕我走?或者喊殺人犯要取你性命了?而是六神無主,我看是心里有鬼吧?!?/br> 她以前最惱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等落到了她身上,恨不得跟現(xiàn)代火及一時的甄嬛傳里的女主角一樣,把這一家都斗死。 可惜修為不夠,這邊還沒把王氏弄服帖,秦勝勇就來了。 “你還有臉過來!” 秦勝勇是個大嗓門,隨便一喊,四周的鄰里都聽得清楚。 很多人被都紛紛探出腦袋,一瞧是秦沛這個殺人犯,污言穢語傳了過來。 “她半月前不是被人帶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你不知道她有個厲害得相公嗎,據(jù)說救過徐老太的命,動用關(guān)系把她放出來了。” “唉!可惜了秦秀那姑娘,死不瞑目??!” 別人說的越難聽,秦勝勇越得意,他裝模做樣的把王氏扶起來,“奶你莫要跟她質(zhì)氣,人在做天在看,等著吧,有她遭天譴的時候?!?/br> 結(jié)合著他的話,又想想剛剛秦沛說的,王氏臉更白了,哆嗦著唇,不知說什么好。 秦沛始終笑著看王氏,當(dāng)即回嘴道,“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們。” 秦勝勇低頭看奶神智混亂,恐她說錯話,便速戰(zhàn)速決道,“你看奶被你嚇成什么樣了?你要還有點兒良心,往后別出現(xiàn)再奶面前,讓她看之落淚?!?/br> “就是就是?!庇袀€漢子看不下去了,朝秦沛吐了口涂抹。 秦沛也不作答,始終盯著王氏看。 秦勝勇心慌慌的,趕忙把王氏拽進去了。 秦沛喊了聲,“奶,你可要保重身體?!?/br> 這話別人聽不懂,王氏卻聽懂了,門剛合上她就跪下了。 “你怎么了?”秦勝勇厭惡地看著她,那眼神跟當(dāng)初的秦大慶無差。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母貂的心意 秦秀是秦大慶的女兒,她當(dāng)初含著淚光,百般哀求,甚至給秦大慶跪下了,頭磕破血,哭著喊著不走。 但秦大慶兇神惡煞的秦沛她拎起來,嘴里還罵她沒良心,從小辛苦把她養(yǎng)到大云云。 待他看向那幾個債主時,臉又變了,恭維的恨不得把他們當(dāng)成天王老子供著,“她還未出嫁,滋味比青樓的好多了,你們想怎么處置都行?!?/br> 說著就把秦秀塞到了一個壯漢手里,那樣子跟塞家貓家狗一樣,滿不在乎。 王氏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伴著秦沛剛說的話,兩眼一番,暈過去了。 這些秦沛看不到,她從一個樹干飛到另一個樹干上,小心著不讓自己掉下去,摔一身泥。 過久了尋常日子,她竟反感了惡劣的天氣,就連泥濘的土地都不愿沾。 好在她不重,又用了巧勁,落在樹上時沒引起動靜。 不然,周圍得動物都該跑了。 秦沛爬到最高的樹上,弓起身子,觀察著下面的動靜。 也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上蒼覺得她不夠勞累的,左邊的林子驚鳥四散,黑壓壓的跟條黑蛇般朝她這邊蔓延過來。 不會是徐府的追兵吧? 秦沛腦中冒出了這個念頭,她一改先前的悠閑緊張的注視著。 直到一聲震天的呼嘯,才把她緊繃著的弦松下了。 一個白貂坡著腳朝前跑,它嘴里還叼著小白貂,后面有著猛虎追著。 白貂通靈性,比起狡猾的狐貍,反倒聰慧可愛。 平常白貂是不怕老虎、熊瞎子的,略施小計,就能逃掉,但帶著孩子的母貂就不行了。 有了顧慮,就有了弱點。 人一樣,動物亦是。 秦沛本想坐山觀虎斗,當(dāng)她看到白貂放下孩子,決定拼一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楊氏。 她雖說懦弱,但能為孩子爭取到的好處,都不遺余力地給她,就算事后被王氏打罵也無所謂。 母性她約莫沒孩子之前,是不懂了。 但她理解了楊氏為何那樣對自己,表面上她是在怪自己不給秦秀開門,實際是怪自己無能,沒能給秦秀一個好的生活,并嫁給好人家。 有時候,懂一件事,需要多少年苦苦思索,有時只需一瞬間。 秦沛左腳重重踏在樹上,輕盈的跟鳥般徐徐下落。 在即將到達地面上時,她對準(zhǔn)猛虎的眼睛,擲出匕首。 白貂她是要幫了,但老虎皮她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