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回到老巷口時已經(jīng)半下午了,文澤才讓秦勇抱著酸菜罐子到鋪子上去,自己抱著裝陰泥蟲的罐子來到袁家。 袁叔正在看鐘叔和章全下棋,見到文澤才來了趕忙沖屋里叫了聲,“小然,澤才來了,打點薄荷茶出來!” “哎!” 鐘然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過來。 文澤才笑了笑,也沒客氣,他拍了拍手里的罐子,對看著棋子的章全道,“我給你送好東西來了?!?/br> “好東西?”章全收回視線,看過去,又是一罐子泥,但是他沒嫌棄,而是小心地將蓋子打開,聞了聞,“又是煞泥蟲?” 鐘叔和袁叔也好奇地看著那罐子。 “不是,是陰泥蟲,”文澤才接過鐘然遞過來的茶,看著他們,“這東西來得太奇怪,我想清風鎮(zhèn)附近一定有陰堂?!?/br> “陰堂?” 鐘叔倒吸一口氣,“周七叔設(shè)下的陰堂?” “是不是他的還不知道,”文澤才喝了口薄荷茶。 “呵,除了他,沒人搞這玩意兒!” 章全嘴里惡狠狠地說著,手卻小心地將蓋子蓋上,“只有陰氣十足的地兒才會漲這東西,看來周家那個老畜生已經(jīng)開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畢 第89章 陰堂屬于一種術(shù), 這種術(shù)類似于一種封閉空間,用來鎖住一切屬陰的人或者物。 陰泥蟲長期被陰濕的東西刺激著,慢慢的就從地下蘇醒過來,它們沒有辦法移動, 所以徐老頭既然沾上了它們, 那就一定去過陰堂的附近。 徐老頭是年齡太大了,即使被周家人發(fā)覺他是陰男,也不會對他下手,因為徐老頭不“新鮮”如果抽取了他的陰氣, 會 “污染”其它的東西, 周家不允許, 周七叔更不允許。 “這東西我拿去練好了再給你?!?/br> 章全抱著那罐子, 臉上堆滿笑, 看著文澤才。 文澤才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道,“我送你的, 這東西我也用不上,在你手上一定能起大作用?!?/br> 章全聽到這話心滿意是地點頭,他也謙虛, 而是微微仰頭,“那是, 我雖然修都是散術(shù), 但是我告訴你,這些蟲啥的可是我最能用的東西,相信我, 這幾個蟲子我都能練好,到時候我看他那陰堂還能不能繼續(xù)!” 袁叔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不過見章全這么驕傲,那一定是了不得的,于是他對著章全一陣夸,“兄弟真是厲害??!” 章全矜持地點了點頭,“還行吧,我先去放好?!?/br> 說著便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鐘然坐在他的位置看著文澤才,“我聽說還有一種沒有味道的泥蟲,叫陽泥蟲?” “對,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文澤才看向鐘叔,“我們得在周家人找到陽泥蟲之前找到它,否則陽泥蟲被毀,咱們以后的計劃就亂了。” 鐘叔點頭,“我已經(jīng)跟衛(wèi)國說過了,這東西也看緣分,”說著他又看向文澤才,“這三種泥蟲,有兩種都被你找到了,最后一種我想難不倒你。” 文澤才嘴角微抽,“鐘叔真是看得起我?!?/br> “那是,”鐘叔連連點頭,伸出手拍了拍文澤才的肩膀,眼中全是信任,“我總有種感覺,只有你才能對付那個老不死的,咱們啊,能不拉你后腿就很不錯了?!?/br> 文澤才捂住臉,一旁的鐘然噗嗤一笑,章全從房里出來正好聽見這話,他指著自己,“不管能不能對付,老子都得打那老家伙幾下,我這輩子就是為了打倒他而活的?!?/br> 章全的睡眠并不好,他時常夢見當年母親被抓走時的無助與痛苦,這么多年,他心里對周家充滿了仇恨,只可惜干不過對方,只能慫慫地等待著時機。 袁衛(wèi)國還在外面看風水沒回來,所以文澤才并沒有待多久就回家了,曉曉和阿南正站在田秀芬和陳云紅面前背上學期的課文與故事。 這并不是大人們讓他們這樣做的,是兩個小家伙做完作業(yè)又沒其他事兒,所以就開始背書。 阿南的記憶比曉曉好一些,但是他比曉曉低一個年級,畢竟上學的時候晚一年,所以即使他早就背完上學期的書了,只要曉曉想要背,他還是會老實地做。 對于曉曉,阿南時很照顧了。 晚上,田秀芬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你說咱們曉曉和阿南以后會不會發(fā)展成那種關(guān)系?” 文澤才將手里的書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他抬手將田秀芬額上的碎發(fā)扒拉到一旁,“這可不知道,不過他們的姻緣線不是一條?!?/br> “不是一條?” 田秀芬抬眼看著他,“那就是沒有緣分了?” “差不多吧,”文澤才點頭,“做兄妹也挺好的,再說你想這些做什么?” 田秀芬靠在他的懷里,嘴角帶笑,“還不是今兒鋪子上來了一對兄妹,秦嬸子說他們原本和阿南曉曉一樣的關(guān)系,后來長大了,有了感情,這就成了對象,來鋪子上就是為了做新衣服結(jié)婚的時候穿。” “你呀,”文澤才捏了捏她的鼻子,“順其自然,別多想?!?/br> “我知道,就是隨口一說,放心吧,我只跟你說了,沒和云紅說這個,”田秀芬又不是傻子,她拉了拉薄被單,閉上眼睡了。 文澤才拿著蒲扇給她扇著風,直到對方睡熟了后,才放下扇子,跟著睡了。 第二天去鋪子的時候,文澤才并沒有看見秦勇,他還有些疑惑,“秦勇今兒結(jié)婚?” 趙大飛嚇一跳,連忙去翻記下來的日子,“沒有啊,還沒到呢?!?/br> 文澤才皺起眉頭,“可他說過要不是結(jié)婚,每天都是來開門的,不會出事了吧?” 秦勇這人說話向來說一不二,文澤才不得不往其他地方想,正準備去秦嬸子家看看呢,就見秦勇帶著一位姑娘來了。 那姑娘大約十**歲,圓臉蛋穿著旗袍,剪著學生頭,時不時地側(cè)頭和秦勇說話。 兩人看起來挺親密的。 趙大飛湊過來看著,秦勇也看見他們了,還沖他們點了點頭。 “那是他未來媳婦?” 文澤才搖頭,“不是?!?/br> 姻緣線不在一條杠上,親zigong上倒是有些線,“應(yīng)該是他親戚?!?/br> 果然,秦勇和那姑娘進了鋪子后,他笑著介紹道,“大師,這是我表妹,是我姨娘的大女兒,她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我娘讓我接她過來見見大師。” 趙大飛連忙倒上一杯涼茶,至于秦勇,趙大飛示意他自己倒,又不是客人。 姑娘有些忐忑地坐在文澤才對面。 文澤才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笑道,“不用拘謹,你這身衣服挺眼熟的。” “是在師母那邊定做的吧,”趙大飛眼睛尖,一下就看出來了。 姑娘聽見這話,才發(fā)現(xiàn)之前買旗袍的地方正好就在旁邊,再聽剛才趙大飛說的話,也明白那老板娘是文澤才的妻子了。 想到田秀芬那溫柔的聲音,姑娘整個人放松了不少,笑道,“我叫祝梅花,我有一個雙胞胎meimei叫祝蘭花,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我meimei的事兒?!?/br> 原本祝梅花是要去上班來不了,所以讓祝母過來,可祝母不愿意,她覺得秦嬸子就是添亂,孩子生病了找的應(yīng)該是醫(yī)生,怎么讓他們來找算命的。 祝梅花雖然疑惑,可看見秦勇親自來了,覺得不來一遭也不好,再說萬一碰到高人了,那meimei不就有救了嗎?所以便告了假,跟著秦勇過來了。 秦勇在路上也說了幾件關(guān)于文澤才的事,所以祝梅花充滿了期待,希望文澤才能救祝蘭花。 “她怎么了?” 祝梅花握緊茶杯,緩緩道,“她夢游,大概有十天了,每天晚上都會夢游,可以前從來沒出現(xiàn)過,醫(yī)院也去了,醫(yī)生也開了藥,可就是沒用,還說讓她放輕松,別有壓力?!?/br> “可她這些日子都在家休息,領(lǐng)導也沒給她壓力,按時吃藥,按時睡覺,都不行?!?/br> 說著,祝梅花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文澤才聽到這兒,再次問道,“你們用東西綁過她嗎?” “綁過,甚至我晚上不睡,就這么盯著她,可一旦到了那個時間,她又起來了?!?/br> “什么時間?” “凌晨兩點半,一分不差?!?/br> 祝梅花說起來就覺得詭異,“而且她夢游的時候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是跳舞又是唱戲曲,我們家老人說.....說她可能是被什么撞上了,所以才會這樣?!?/br> 文澤才抬手摸了摸下巴,“唱的都是同一曲?” “是?!?/br> 祝梅花點頭。 旁邊聽著的趙大飛好奇道,“唱得好聽嗎?有那種味兒嗎?” 秦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文澤才扶住額,祝梅花倒是沒覺得什么,她回著,“唱得非常好!而且完全不是我meimei的聲音,感覺真的和另外一個人一樣?!?/br> 趙大飛瞇起雙眼,“鬼上身?” 文澤才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青天白日的別胡說!” 可祝梅花卻白了臉,她穩(wěn)住情緒低聲道,“我爺爺說,在我們那鎮(zhèn)上,大概五十年以前住著一個唱戲的,還是旦角,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反正最后死得挺慘,還是自殺的,自殺的那天晚上鎮(zhèn)上的人在半夜兩點半的時候聽見那人唱曲,第二天便發(fā)現(xiàn)死了。” 趙大飛咽了咽口水,往文澤才那邊站了站,秦勇也看向文澤才,文澤才問了祝蘭花的八字,然后算了一卦。 “刀占罪虛,木禎翼安壁,你們兩人的八字是一樣的,又是雙胎,且不是陰女,所以鬼上身是不可能的,因為你們的八字顯陽,那些東西是不會沾你們的?!?/br> 聽到這話,趙大飛等人都松了口氣。 “那我meimei到底是怎么了?” 祝梅花有些想不通了,既然不是鬼上身,那現(xiàn)在這模樣也實在說不清啊,“咱們鎮(zhèn)子上已經(jīng)有好多人知道這事兒了,成天對我們家議論紛紛的,我爹娘都不愿意出門了?!?/br> 文澤才想了想,拿出一張黃骨漿紙,然后將精血滴在上方疊好后遞給祝梅花,“拿回去后放在你meimei的枕頭底下,明天過來告訴我反應(yīng)。” 祝梅花猶豫地看了眼秦勇和文澤才,秦勇伸出手替她接過那張黃紙,“我跟著你一起回去,明天我過來跟大師說,你去上班?!?/br> 祝梅花姐妹在一家紡織廠上班,這些日子廠里本來就忙,祝蘭花已經(jīng)請假了,她要是又連著請假,廠里的人一定會不高興的。 所以一聽秦勇這話,祝梅花也露出了笑容,“謝謝表哥?!?/br> 等秦勇他們走了后,趙大飛坐在剛才祝梅花坐的地兒,“師傅,真不是中邪嗎?” “不是,”文澤才看了眼他,“如果是,我早就讓她去請道士了,畢竟那東西我不會?!?/br> 趙大飛的冷汗又出來了,“真有那東西?” “自然有,”文澤才點頭,“世間還有許多是咱們不知道的,咱們能做的就是問心無愧,這樣即使有鬼敲門也不怕。” “為什么?那可是鬼耶!” 趙大飛瑟瑟發(fā)抖。 文澤才將一本冊子拍在他臉上,“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真是越來越?jīng)]有長進了,拿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