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秦勇瞇起雙眼,“后院的的泥土?” 文澤才點頭。 幾人下了山回到孟家后,文澤才也沒坐下喝口茶,直接就去后院用鋤頭將之前挖出的土給弄開,看向倒了酒的坑。 “嗤嗤嗤嗤......” 聽見聲音的孟忠國與秦勇紛紛湊了過去,卻在看見坑里蠕動的東西后退了幾步,只見那土坑里的泥土分成一股一股的,像極了泥蟲正在來回?fù)u晃,發(fā)出一陣陣怪聲。 “大師,這是什么東西?!” 想到自己與這種怪東西生活了這么多年,孟忠國就很不舒服。 “這是煞泥蟲,人想聽見什么,它們就會幻化出聲音讓人聽見,長期下去會迷惑人的心智,”文澤才一邊說一邊示意秦勇從包袱里拿出他帶過來的瓶子。 秦勇拿過來后,文澤才便用竹塊將那些煞泥蟲都弄進了瓶子,然后從水溝里打了一點水放進去,那些煞泥蟲便交纏在一團,成了泥土模樣。 孟忠國想起自己媳婦那些時候聽見的孩子聲,頓時咽了咽口水,“那、那我媳婦沒事兒吧?” “沒事,不過這里的土不能要了,我怕的是你們房間下面也延伸了煞泥,等它們寒冬蘇醒的時候,事情就大了。” 孟忠國立馬決定,“等山頭弄好,祖輩的墳遷移過去,我們就回城里住,至于這里我會跟隊長說清楚,然后將房子推倒?!?/br> 只有這個辦法了。 原本以為要三天的事情文澤才一天就搞定了,第二天他們便回了家。 正準(zhǔn)備吃飯的趙大飛看著進門的文澤才和秦勇嚇了一跳,“這么早就回來了???” “也幸好另外的山頭有石絞,不然可能要耽擱很久才能回來,”實在是太熱了,文澤才坐下后便喝了好幾口涼茶。 “石絞是什么?秦勇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秦勇的眼睛亮亮的,他跟著文澤才見到了不少之前根本沒聽過沒見過的東西,也算是開了眼見了。 兩人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文澤才將裝著煞泥蟲的瓶子拿出來放好,然后就去旁邊的鋪子找田秀芬了。 田秀芬也看見他回來了,但是手里有客戶要改的衣服,一時沒走開,“事情怎么樣?” “按我所說的去做,就能解決,”文澤才在田秀芬身旁坐下,“不過到底是年齡大了,他們就算有孩子,也只有一個了?!?/br> “一個也好啊,”陳云紅在一旁接話道,“只要有個念想都是好的。” 田秀芬點頭,“確實。” “孩子們呢?” 文澤才看了一圈也沒見到人。 “在袁叔那里呢,和鐘然一起玩兒,別看鐘然這么大的人了,倒是和孩子們有說不完的話?!?/br> “就是啊?!?/br> 陳云紅輕笑一聲,她將面前的布料移開,起身來回走著,文澤才奇怪地看著她,“這是做什么?” 田秀芬瞪了他一眼,“男人怎么知道女人懷孕的辛苦,月份大了后得時不時的活動一下,不然孩子在里面翻跟頭的時候難受的就是做娘的?!?/br> 見文澤才被田秀芬“補課,”陳云紅掩住嘴去了旁邊。 結(jié)果去了幾分鐘沒到又回來了,“師傅,有人找?!?/br> 田秀芬住了嘴,文澤才清咳一聲,“這就去,秀芬,你辛苦了。” 田秀芬臉一紅,“辛苦什么,這都是女人自愿的?!?/br> 見兩人之間都快燃?xì)饣ɑ鹆耍愒萍t輕輕咳了一聲,文澤才摸了摸鼻子,離開了。 “瞧瞧,都膩歪?!?/br> “還說我呢,你和大飛還不是一樣?!?/br> 找文澤才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手里還拿著一封信,見到文澤才后便將那封信交給他,“我是汪軍濤的嬸子,是他給我介紹您的?!?/br> “請坐?!?/br> 文澤才笑著道,等對方坐下后,他才拆開信看內(nèi)容,信里汪軍濤說面前這女人叫袁紅雪,是他表叔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嬸...... 看完信后,文澤才抬頭看向袁紅雪,“袁同志,這個字跡?” 不是汪軍濤的啊。 袁紅雪連忙解釋,“是在電話里說的,他說我寫,軍濤不記得您這邊的電話號碼,所以聯(lián)系不上,我又怕不信,所以才讓他口述,我自己寫,對了,這是軍濤家里的電話號碼,上個月才裝的。” 文澤才接過那張紙,然后遞給趙大飛,趙大飛跑去供銷社打電話了。 “你丈夫去醫(yī)院看過嗎?” 袁紅雪點頭,“看過的,醫(yī)生說里面什么也沒有,還說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有了肚子,可那肚子也不能像咱們女人一樣一個月比個月大啊,而且他都沒喝酒了,那肚子還是不停地長,看著可嚇人了。”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癥狀?比如說痛嗎?有什么不舒服嗎?” “沒有,”袁紅雪搖頭,“一點也不痛,吃喝也和平時一樣,為了那大肚子,他這幾個月一頓只吃一晚飯還是解決不了。” 文澤才皺了皺眉,趙大飛喘著氣跑回來,“是汪軍濤的,他還說害怕是命術(shù),所以才介紹你給他們的。” 文澤才點頭。 “去看看吧?!?/br> 文澤才說完,便示意秦勇拿到包袱,又對趙大飛說,“待會兒跟我媳婦說一聲?!?/br> “成?!?/br> “走吧?!?/br> “哎!” 袁紅雪他們的家就在聊城,難怪汪軍濤有時候會一個人往聊城跑,楊永勝和畢長林還以為汪軍濤有對象了呢。 袁紅雪的丈夫叫黃正濤,眉眼清正,是個不錯的人,身形也不胖,偏偏瘦高的他卻挺著一個約有孕婦七八個月份大的肚子。 文澤才讓他把衣服攏上去,然后讓袁紅雪拿了根筷子過來,他一邊戳一邊問,“什么感覺?” “沒有什么感覺?!?/br> 黃正濤老老實實地回著。 文澤才看了半天,最后嘖了一聲,“看樣子也不是術(shù)啊?!?/br> 一聽這話黃正濤和袁紅雪都有些失望,他們還以為文澤才能看出來呢。 “你們家有雄黃酒嗎?” 文澤才想了想后又問道。 “有的,我這就去拿?!痹t雪說完便跑去找了。 三個男人坐著,又是第一次見面,其中一個還露著個大肚子,氣氛難免有些尷尬,所以黃正濤主動說起自己這肚子。 “我是今年一月份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黃正濤說著便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只聽見咚咚咚三聲響,“聽見了吧?就是這個聲音,和平時拍肚子的聲音太不一樣了?!?/br> 于是黃正濤便覺得不對,他是個非常謹(jǐn)慎的人,所以便去了醫(yī)院。 “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醫(yī)生還說每個人的皮下組織層面不一樣,所以聲音有可能也不一樣,”黃正濤搖了搖頭,“我當(dāng)時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所以我就沒去管,結(jié)果第二個月的時候,就長了這么厚?!?/br> 他伸出手比了一下。 “然后每個月都在長,我和我媳婦嚇壞了,又去醫(yī)院查看,結(jié)果檢查結(jié)果出來還是沒問題,”黃正濤嘆了口氣,“可我覺得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們?nèi)フ伊酥嗅t(yī),道士,算命師我們也找了,都不行。” 文澤才見他說話的時候,那肚子如同他的呼吸一般上下起伏著,雖然動作并不大,可以說是很小,但是文澤才還是發(fā)現(xiàn)了。 他將手放在黃正濤的肚子上,黃正濤先是一愣,然后看見文澤才居然把耳朵貼在自己肚子上后,頓時僵住了。 秦勇也咽了咽口水,“大師,你、你做什么呢?” “我聽聽里面的動靜?!?/br> 文澤才坐回去。 黃正濤扯了扯嘴角,“沒東西,醫(yī)學(xué)器材都沒發(fā)現(xiàn)里面有東西?!?/br> 文澤才搖頭,“不,有東西,而且很多。” 黃正濤和秦勇雙雙一愣,找到雄黃酒出來的袁紅雪趕忙過來,“什么東西很多?” 文澤才接過那碗雄黃酒,然后在桌上扯了一張紙,沾上酒水后,涂在黃正濤的肚子上。 “什么感覺?” “涼悠悠的,還有些刺痛,嘖,”黃正濤說完便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身體。 “喝一點。”文澤才將那碗酒遞過去。 黃正濤看了眼文澤才手里的紙團,最后咬了咬牙喝了一口下去。 “什么感覺?” “火辣辣的,不舒服。” 黃正濤說著便想要伸出去手去摸肚子,文澤才連忙讓秦勇扣住對方的雙手。 “嘶,好難受!” 黃正濤掙扎不開,只能來回地翻動著,那肚子上面涂了雄黃酒的位置居然開始變紅了! 袁紅雪捂住嘴,瞪大眼站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 “大師,怎么辦?” 秦勇看見黃正濤的肚子都變紅了后,問道。 文澤才撐起下巴看著黃正濤的肚子,“再等等?!?/br> 秦勇聞言二話沒說,加大扣住黃正濤的力量,任由對方翻動也掙扎不開。 “大、大師,這到底要等多久???” 眼看著黃正濤疼得滿頭大汗,袁紅雪在一旁著急道。 “快...........” “噗?。。。。 ?/br> 文澤才剛說出一個字,黃正濤便放了一個巨大的響屁! 文澤才捂住口鼻,對臉色難看的秦勇使了個眼色,秦勇連忙松開手,然后閃到一邊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