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等他們回來時,文澤才正將那些泥土以及被宰成碎末的蘭花裝在最大的那個盆里。 “文大師,那東西放在我四姐床下有什么用呢?” 洪大叔與洪大嫂一路也沒想明白,所以洪大叔忍不住問道, “你與她一母同胞,血rou相連,她取了你三年的血氣,自然也得還給你,不過只要那東西一直在她家,用不著多久你丟失的血氣便能回來?!?/br> 文澤才的解釋讓洪大嫂喜極而泣,她最怕的就是洪大叔的身體。 “不過你記住,”文澤才一臉慎重地看著洪大叔,“至少半年內,你不能受傷,否則血氣難以回來?!?/br> 洪大叔連連點頭,洪大嫂更是拉著他說別去縣城跑車了。 “另有一事,我想請洪大嫂幫忙?!?/br> “文大師這是什么話,你是咱們家的恩人,有什么話直說就是。”洪大嫂連忙道。 文澤才從懷里拿出那根手繩,正是洪大叔來找他的時候帶過來那根,“麻煩洪大嫂問問嬸子,第一根手繩是從哪里得到的,叫什么名字,又說了什么話。” 說完,便將那手繩遞給洪大嫂,洪大嫂連忙接住,“大師放心,我一定會問清楚的?!?/br> 文澤才臨走時,洪大嫂用紅紙封了個紅包遞給他,文澤才也沒拒絕,這是收好彩頭的寓意。 當田秀芬看見推開院門進來的文澤才時有些驚訝,“不是說今兒不回來嗎?” “沒去縣城,所以回來得早,”文澤才解釋著。 “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br> “不用,我吃了回來的,這個拿去收著?!蔽臐刹耪f著從兜里拿出那個紅包交給田秀芬,田秀芬一邊收紅包一邊看眼他腳下的盆子,“這是什么?” “污穢的東西,我拿回來用草木灰燒掉,洪大哥家里沒那東西,”說著,文澤才便將那盆子放在高處,怕曉曉碰到,然后去灶房挖了好幾鏟子的草木灰。 田秀芬見他忙著,便也沒打擾,而是進了房間拆開紅包一看,頓時瞪大眼跑去灶房找文澤才,“怎么這么多?!” 文澤才接過一看,足足有五百塊! 確實太多了。 文澤才想了想最后還是讓田秀芬收下,“收著吧,咱們現(xiàn)在咳咳.....窮.” 田秀芬一愣,“可這么多錢,你到底幫他們做什么了?” 文澤才抬手摸了摸下巴,“沒事,我給他們一機遇便是了?!?/br> 保準洪家兩代財運連連。 “秀芬!秀芬?” 這天剛吃完午飯,田母便跑過來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 “是不是出事兒了?” 文澤才立馬起身出去,田秀芬也趕忙跟上。 “娘,出啥事了?” “喲,澤才回來了啊,”田母扶住墻喘了口氣,“沒啥事兒,我就問問今天有沒有郵差來過?” “沒有,”田秀芬哭笑不得,文澤才拉了根凳子過來請?zhí)锬缸隆?/br> “哎喲,咋還沒來啊,”田母臉上滿是愁色,“我聽說隔壁村子已經有好幾個知青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咱們村啥動靜也沒有?!?/br> 說完,又覺得不應該在文澤才面前提起這事兒。 文澤才倒是沒什么感覺,他笑道,“娘,就算來了通知書也不會來我們家,我寫的地址在書店,要是有信了,王老板會給我拿過來的?!?/br> “啥?書店啊,哎喲,”田母有些害怕,“會不會被人冒名頂替了?上次那甘什么來的時候,不是說隔壁有個生產隊的知青也姓文?” “不會的,娘您坐,我去取塊rou下來,晚上都過來吃飯,”文澤才今兒也賺了一筆,所以心情比較好,這心情好就想吃rou。 田母看著文澤才高高興興的進了灶房,“他怎么這么高興啊?” 田秀芬笑了笑,“許是前幾日去鎮(zhèn)上幫人做了個活兒,拿了點錢?!?/br> “是嗎?”田母也沒問多少錢,而是笑瞇瞇的點頭,“好啊好,現(xiàn)在你們這日子是越來越好了?!?/br> 傍晚田隊長和田建國坐在院子里聽著廣播,文澤才洗了一籃子毛桃過來,“爹,大哥,嘗嘗?!?/br> 這是文澤才和趙大飛昨兒去山上找的毛桃,因為走得遠,所以那棵毛桃樹都沒人摘。 “我們吃啥,給曉曉留著?!?/br> 田隊長搖了搖頭。 文澤才指了指灶房門口,“吃著呢,他們那籃子比咱們的還大?!?/br> 話音剛落,就見二胖一手拿著一個毛桃過來,“老師說,要分享好東西。” 說完便給文澤才和田隊長一人一個。 文澤才接過毛桃,看著臉黑黑的田建國,低笑道,“二胖,給你爹也拿一個?!?/br> 二胖看了眼黑黑的田建國,最后跑開了,沒再過來。 田隊長瞅著不高興的田建國笑道,“讓你昨兒個打他,這么大的孩子會記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有時間再加更,沒時間就明天加更。筆芯。 第47章 田建國看了眼文澤才手里的毛桃, 沉聲道,“要不是他調皮, 我怎么會打他?!?/br> 文澤才瞧見他的眼神后, 笑了笑將手里的毛桃遞過去,“孩子嘛, 該打的時候打,可該哄的時候還是要哄的?!?/br> 田建國沒客氣接過手, 然后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臭小子, 毛桃都不給老子拿一個。 “后兒咱們和隔壁村子的交叉路口鎮(zhèn)上要來人挖掉,到時候得叫上幾個人去幫忙把石子兒背出去?!碧镪犻L說著便伸出手數(shù)了數(shù)心里的人。 “王守義也帶著去, 讓他看看人家是怎么開拖拉機的?!?/br> 田建國點頭,王守義在村里開拖拉機沒什么問題, 可出村子就發(fā)怵,得多讓他出去看看別人是怎么cao作的。 “文知青, 田隊長在這里嗎?” 文澤才起身打開院門,是村里一個十一二歲的娃子,“在呢,你爹找隊長?” 娃子搖頭,“不是我找, 是我們剛剛從隊長家門口過,看見一個嬸子站在那兒,一問說是找隊長的?!?/br> 說完便跑開了。 田隊長站起身,“找我的?我去看看?!?/br> 說完, 便背著手往家走去,文澤才提醒他見完人后記得過來吃飯。 大胖眼珠子轉了轉,跑進灶房在田母耳邊嘀咕了幾句。 “什么?有外村的嬸子找你爺?” 田母瞪大眼問道。 大胖連連點頭,“我剛聽見的,是柳家的三娃子過來告訴爺?shù)摹!?/br> 田秀芬將好了的飯裝進木盆里,聞言笑道,“娘,你別老教大胖二胖傳閑話,不好?!?/br> 田母清咳一聲,讓大胖先出去玩兒,然后才道,“我這不是關心你爹嘛,再說又不只是我讓他們這么做的,你大嫂還讓他們看著你大哥呢。” 聞言,田秀芬與蘇蘭蘭皆是抿嘴一笑。 文澤才將二胖叫過來,然后逗了逗后交給田建國,田建國先是皺著眉頭說了對方一頓,最后才伸出手扯了扯二胖的臉蛋,讓他去玩了。 看著比之前還不高興的二胖,文澤才無奈極了,偏偏田建國覺得自己剛才“哄”得還不錯。 “爹怎么還沒回來?” 飯菜都上桌了,也不見田隊長回來吃飯,田秀芬將文澤才叫過來,“去看看吧?!?/br> “成,”文澤才正要出門就被田母拉住了。 “你就在家,我去看看?!?/br> 說著,田母便理了理衣裳,一臉不高興地往田家那邊走去。 文澤才摸了摸鼻子,看不出田母還挺那啥。 過了大概十分鐘,田隊長過來了,他走在最前面,嘴里叼著旱煙桿。 田母與一個婦人走在后面有說有笑的,文澤才還沒問那是誰,蘇蘭蘭便紅著眼睛出去抱住婦人叫道,“娘?!?/br> 蘇嬸子也想蘇蘭蘭,再聽對方這一叫,心軟乎得不成樣子,再想起家里出的那些事兒,眼睛頓時紅了。 母女二人眼看著就要大哭一場,田母和田秀芬趕忙上去安撫,文澤才又去拿了一雙筷子一個飯碗加在桌子上。 “蘇嬸子,先吃飯,吃完飯再慢慢說話?!?/br> “對對對,”田母連連點頭。 蘇嬸子看著飯桌上又是rou又是菜,還有大米飯,即使肚子餓極了也搖著頭,“我、我吃過了,這些日子多謝大姐、姐夫照看我家蘭蘭?!?/br> 這意思是想現(xiàn)在就走。 田隊長放下旱煙桿,“著什么急,吃了飯再說?!?/br> “就是,蘇嬸子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飯菜不夠好,所以不愿意與我們同吃?” “哪里哪里,這是什么話,我.......” 蘇嬸子只是覺得自己啥東西都沒拿過來,卻還坐著吃飯,這太不叫話了。 最后,蘇嬸子還是坐下來了,只不過只吃了一碗飯,要不是田母給她夾菜,她就吃白飯,是個非常實誠的婦人。 吃過飯后,蘇嬸子硬要幫忙收拾碗筷,蘇蘭蘭笑道,“嬸子,我娘就是這樣,你讓她忙吧?!?/br> 白吃人一頓飯,要是不幫著干活,蘇嬸子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這輩子都不出來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蘇嬸子才坐下來與大伙兒說話。 “我這次過來就是要帶蘭蘭回家的,”蘇嬸子抓住蘇蘭蘭的手滿臉感激地看著他們,“你們把蘭蘭照顧得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br> “蘭蘭這孩子勤快極了,說是我們照看她,其實是她照看咱們的多,”田母是打心底喜歡蘇蘭蘭的。 聽了這話,吳梅抿了抿唇,不過看見身旁坐著的田建國后,又展開了笑容,至少她男人沒和那親戚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