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第50章 沈星梨迷迷糊糊, 不知道何時回去的。只記得自己被言嘉許摟著肩膀,身上罩著他的大外套,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感冒又加重了一些,頭昏腦漲, 眼睛泛酸。 言嘉許忘記給她定房間了,大半夜的, 問一樓服務(wù)臺,單人間只有一間, 是跟他住的隔了兩層樓。沈星梨都準備搬過去了,言嘉許又問:“套房還有么?” “有的。”客服說。 言嘉許摁了摁太陽xue:“把我住的那間退掉, 重新訂一個兩人間套房?!?/br> 沈星梨跟在身后,默不作聲, 眼睛不知飄向何處。 但是她覺得住套房太浪費了,價格很高。學校里都是給她們安排的雙人間呢,也沒什么大不了?,F(xiàn)在她一個人住一間,就非常棒了。 她猶豫了一下, 拽了拽言嘉許的衣袖:“會不會有點浪費?。俊?/br> 這個錢他出的,沈星梨是沒錢的。 言嘉許拿了房卡, 笑道:“你一個人住樓上, 敢嗎?” 沈星梨:“” 這么一說。倒是不太敢啦,她膽子小, 還經(jīng)常被看了各種社會新聞的奶奶危言聳聽。 他點點她的鼻梁:“走了。” 其實他只是不想讓她生著病的時候, 有孤零零一個人的感覺。如果身邊有個人依偎的話, 總歸會安心一些。 他根本就沒醉,清楚得很呢。沈星梨回想起剛剛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在冷風里,幾乎嘴唇貼著耳朵,遠處有燈光熠熠,照進他漆黑的眼睛里。 他是有意識地在做這曖昧的事情。 不是隨便抓來一個女孩子。 也不是跟她笑鬧。 沈星梨這邊臉微微泛紅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言嘉許拉近電梯里了。 后來就是沒什么太多的印象了。 她放了行李,鉆進被子里就睡了,盡量去忽略他就在隔壁房間,他洗澡的聲音。 沈星梨早上醒過來已經(jīng)八點多了,言嘉許還在睡。 客廳里很安靜。 怡寶和豬妹都已經(jīng)到家了,秀出了家里的各種年貨,還有過年穿的新衣服,以及七大姑八大姨來家里拜年,客廳里滿滿當當全是人,各種大人小孩兒,茶幾上全部都是瓜子殼和果皮。 怡寶帶著弟弟meimei打游戲。 豬妹維持著一直以來的傲嬌,她是不允許小朋友進房間的,便在臥室里獨自美麗,寫著一年售出幾百萬本的高品質(zhì)靚貨《寒假快樂》。 沈家里也是這樣的情況,年關(guān)將近,各種晚輩來給奶奶拜年。 沈星梨躺在床上,這個感覺非常好。全國各地的人都在忙著過年。 只有她的世界是安靜的,喜歡的人睡在她隔壁。雖然心意沒有講明。 她好想跳起來,呼哈,嚎叫,奔跑! 心底的小秘密,好像被人揭開了! 有一點害羞,但是更多的是喜悅。 滿心地冒著粉色的泡泡,她不敢拉開那扇門。 在房間里折騰了好一會兒,直到言嘉許來敲門,“星星?醒了嗎?” 沈星梨急匆匆的跳下床,拖鞋都沒穿,就跑過來開了門,臉又紅了。垂著腦袋,看自己的腳趾。 言嘉許已經(jīng)換好了外出的衣服。他今天沒再穿襯衫和西褲,只隨便套了件黑色的衛(wèi)衣,窄身的破洞牛仔褲襯得一雙腿又長又直,但是并不綁著腿,很有型??峥岬摹?/br> 應(yīng)該是沒來得及洗漱好,黑色的短發(fā)亂亂的,眼底一層淺淺的陰影,下巴上也有青色的胡茬,沒有刮掉。此刻倒像個熬了夜的網(wǎng)癮少年,但是疲憊的面色,卻遮不住他眼底的清澈。 依然是一 個清明的少年啊。 沈星梨抬著眼皮,偷偷瞄他,然后咬著嘴唇,忍不住咧著笑了,傻樂。 言嘉許摸摸后腦勺,搞不懂她腦子里到底想著什么,只能看見她被自己咬住的嫣紅的嘴唇,尤為鮮明,萬象從叢中一點紅。 鮮艷欲滴。 沈星梨蜷縮著腳趾,問:“你今天還有事情要忙嗎?” 他笑了笑:“沒有了。待會去江邊如何?” “好哇。”沈星梨興奮起來,差點拍手。 “那多穿點?!彼?,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是要一整天都在外面玩嗎?在臨市,一個誰都不認識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對嗎? 是這樣嗎? 沈星梨心底又冒泡泡。 “傻樂什么?”他抿唇,嘲笑她。 沈星梨道:“我不告訴你?!?/br> 兩個人站得很近,以至于沈星梨要想看到他的臉,必須仰頭,但也只能看到他尖尖的下巴。是不是男生早上起來都是這樣子的?胡子長得很快么? 不覺得扎人么?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問了句:“你的胡子扎人嗎?” “什么?”言嘉許反應(yīng)了一秒,被她的腦洞擊敗,下意識抬手摸了摸下巴,解釋:“自己不碰的話,沒感覺?!?/br> “哦?!鄙蛐抢纥c頭,“每天都會長嗎?” 是不是跟頭發(fā)一樣啊,為什么頭發(fā)掉了就長得很慢?沈星梨學習壓力大的時候,也偶爾會掉頭發(fā),就跟秋天小狗掉毛似的,洗手間里到處都是,每回都被奶奶念。 他一挑眉:“好奇?” “誒?!鄙蛐抢嫜劬σ婚],大膽道:“我能摸下嗎?” 言嘉許:“” “你覺得能嗎?” “不能嗎”再問的話,語氣就慫了下來,她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不能?!彼蛔忠痪?nbsp;,清晰地講。 沈星梨嘆了口氣,撒嬌:“給我摸摸吧,我就摸一下就好了?!?/br> 她看到他眼神并不是非常堅定,閃爍了一下。 “好吧。”言嘉許一臉不情愿,臉色跟誰欠了他一百萬似的,陰得很。 但還是微微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重心放低,耐著語氣道:“來吧?!?/br> 說出了一種“爸爸在等著受死”的無奈。 沈星梨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沒敢太放肆,用手背在他面頰上輕輕蹭了蹭。小胡茬都很小,yingying的,有點點扎人,但是并不疼。 兩個人的眼睛忽然對視,沈星梨避無可避,啞著聲音問:“難受嗎?” “沒有?!?/br> “昨天都沒有的,長得好快呀?!弊蛱焱砩?,他的下巴貼著她的耳朵,沈星梨只感受到熱,沒有扎皮膚的感覺。 他勾唇,直起背,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br> 沈星梨懵懵的,深覺自己確實放肆了。 言嘉許已經(jīng)掐她的臉,擺起了不耐煩的表情,催促道:“好了,都給你摸了,麻溜洗漱然后下樓吃飯了,一天到晚小腦袋瓜里都裝了什么?” 沈星梨慫慫的,低眉順眼道:“誒,馬上就好。” 言嘉許提醒:“作業(yè)別忘記寫了?!?/br> “知道啦。” 小姑娘兔子一樣躥回房間。 換衣服,梳頭發(fā),然后是刷牙洗臉。 她不化妝的,只在臉上涂了個保濕的面霜,還有防曬。 出來還是素凈的一張小臉,只有巴掌那么大,圓圓的rourou的,眼睛眨呀眨。 最后一天,活動接近尾聲。很多人都不去了,大家也都累了。 高子川 早就帶著袁慧去玩兒了,其他的同學也都該干嘛干嘛去,臨市到處都是新春氛圍。 言嘉許開車帶沈星梨去臨市最熱鬧的江邊,前面就是老城區(qū)的一片盛景,還維持著上世界三十年代的建筑物,恢宏又古老。 沈星梨今天穿的依然是裙子,上面配的一件白色的外套,帽子邊緣一圈毛茸茸的兔毛,看上去可愛極了,就是不怎么保暖。 她是想畢竟出來玩嘛,那肯定就是要拍照的,一定要穿的好看一點才行。 而且,兩個人出來玩,像約會,她想給他看自己美好的一面。 可臨市剛下完一場大雨,冷空氣驟然來臨。 還是在江邊。 那個風一吹,刮在她臉上,別提有多酸爽了。 言嘉許在星巴克給她買了一杯熱咖啡,出來沒一會兒,她的手就凍得拿不住紙杯子了,吸溜吸溜著鼻子。他簡直無語了。在車上找了件自己的黑色外套給她裹住。 沈星梨不愿意,自己今天可是個小精靈。 言嘉許的衣服又寬又大,像個罩子,她一點身材都顯露不出來了。一點都不漂亮,她就想在喜歡的人面前,漂亮一點,有錯么? 她別別扭扭的不肯穿,言嘉許哄了一會兒,好話說盡,分析各種利弊,又說自己這件外套其實是華倫天奴的限量款,整條街上沒幾人能買到,她就是滿臉的不高興。 最后他不管了,十分暴力地給她裹進去。這個小丫頭今兒早上開始就不對勁了,各種橫,怎么著,又要作妖了么? 恃寵而驕么?言嘉許看著她得瑟的小臉兒想,小姑娘可以啊 ,看出來自己喜歡她,就立馬認清了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