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老婆比我還有錢[重生]、他們都說我老公一窮二白[穿書]、皇室秘聞[穿書]、美食不及你可口、嫁給男主的隱富哥哥、庶女翻身致富記、哦,基本cao作[電競]、我不同意這門親事、你好,文物鑒定師、霸王與嬌花
《入幕之兵》 作者:蘇眠說 文案: 秦束于黃沙獄中選出了他,賜他姓名,賜他身份,送他讀書習(xí)武,助他建功立業(yè),為的是讓入宮之后的自己能有條放心護(hù)主的狼狗。這世上如果有永不背叛的感情,那么她只相信他。 但他卻僭越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不叛你,你也不可叛我,如此才叫公平。”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那無愛的未來,而是在那無愛的未來之中,卻不慎嘗到了真正的愛。仿佛一杯白水之中,竟嘗出了燒喉的苦澀。 1、成熟心機貴女皇后x她一手養(yǎng)出來的冷酷忠犬大將軍。1v1,sc,he。 2、大劑量宮斗 廷斗,人物眾多關(guān)系混亂局面很不穩(wěn)定,走心燒腦。架空正劇,謝絕考據(jù)。 內(nèi)容標(biāo)簽: 青梅竹馬 爽文 主角:秦束,秦賜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黃金為君門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某眠在這個美好的驚蟄日,開坑動土了~這次還是架空宮斗文,大概是一個心機女和一個忠犬男的故事~三月份爆肝忙碌,這篇文可以說是生于憂患了,咬手手哭求大家點個收藏~! 外邊料必是下雨了吧。 污黑的磚縫中先是透出些微的濕氣,而后便淅淅瀝瀝地往里滲水。偌大的監(jiān)牢原只有三盞豆燈,此刻忽有風(fēng)吹來,滅了兩盞,只剩下最后一星孤光倚著土墻,飄飄蕩蕩。 他轉(zhuǎn)頭望向那風(fēng)的來處,是通往獄門口的土石階。階上的門大敞開著,黃沙御史周興按著門,點頭哈腰地延請著后邊的一個人。 隔了很遠(yuǎn)的距離,半躺在茅草堆上的他微微瞇了眼,隱約瞧見一襲寬大的黑斗篷,頭上罩著的黑色風(fēng)帽披落了一半,露出一頭長發(fā)。 竟是個女人。 那長發(fā)柔軟,有三兩綹落在頰邊,于黑暗中隱約襯出那小巧而潔白的臉容。然而更多的他便看不清楚了。周興擎一盞燈在前,那女人輕移小步在后,極緩又極輕,似是立意絕不驚動這死寂地下的任何一人。但他卻聽見在她身后風(fēng)雨大作,在深深夜里呼嘯來去,就如這世上的疾風(fēng)驟雨全都是她引入來的一般。 周興領(lǐng)著她在每一間囚室前走過。她一個個地打量囚室中的人,多數(shù)已經(jīng)睡著了,少數(shù)醒來的,只是睜著眼茫然地回視著她。她沒有表情。 她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本是躺著,看見地上的影子,便抬眉瞥了她一眼。 后來他反復(fù)地想過,自己為何要去瞥她這一眼?也許只是好奇,想看看她的容貌;也許只是被燈火照映下的本能反應(yīng);也許只是門外的風(fēng)聲雨聲太吵了…… 這是個年不過十四五的少女。她的肌膚極白,迎著燈火,幾乎能照見那纖細(xì)薄膜之下顫動的血管;微尖的下頜稍稍抬起,是一個既端莊又不至于傲慢的絕佳的弧度。燈火影影綽綽地穿入她的發(fā)絲,在她那雙窅黑的眸子里投下幽深的影。 他們的視線只相交了一瞬,他就立刻收回了目光。他已看出這是一位門第很高的千金,舉手投足都透露出與他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里的上乘教養(yǎng),自己本來絕不該抬頭看她的。 他復(fù)壓低了頭,只希望對方不要注意到自己。 少女卻好像微微笑了一笑。俄而,他聽見她問周興:“他叫什么名字?”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卻非常柔和。 周興陪笑道:“這個叫芻,是從小生養(yǎng)此間的官奴?!?/br> 少女微微皺眉,又微微笑了,“這算什么名字?!?/br> 周興不說話了。見少女仍停在此處不走,當(dāng)即對牢門里的男人道:“你,快起來,連禮數(shù)都不省得么!” 他低著頭,慢慢地站了起來。少女看著墻面上的陰影,輕輕笑道:“他很高大?!?/br> 周興忙道:“他是胡人嘛,徒有武力而已?!?/br> 少女笑道:“開門?!?/br> 周興頓了聲,摸索著鑰匙打開了囚室的門,走進(jìn)來,拉扯了他一下,又湊到他耳邊道:“你小子命好!” 他尚沒有明白過來,便聽見少女道:“你,跟我走?!?/br> 她的聲音仍然是那么輕柔婉轉(zhuǎn),其中卻好像自帶了不可抗拒的迫力。 他不由自主地跟著周興走出了囚室的門,少女卻也沒有多看他一眼,便走在了前頭。三人一路沉默地上了臺階,出了牢門,風(fēng)雨一下子就灌入了他的耳朵里,轟隆隆地作響。 一駕馬車正等候在雨中。 少女跟周興低聲說了幾句話,周興便不住地行著禮退回了牢獄中去。一時間,風(fēng)雨黑暗之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少女回過頭,對他笑了一笑,“芻,嗯?” 他點點頭。 “誰給你取的這名字?”她柔聲問。 他想了想,“過去的獄丞?!?/br> 少女笑了,“他是將你當(dāng)牛羊來養(yǎng)。我不會這樣養(yǎng)你,所以要給你換個名字?!?/br> 他不說話,她便點著下巴琢磨著,纖長的手指上一彎月亮似的指甲蓋,映著雨水晶亮如玉。忽然她笑彎了眼:“你的名字就叫賜,怎么樣?” “賜?”他下意識地重復(fù)。 “賜,因為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東西?!鄙倥J(rèn)真地看著他。 他靜了靜,點頭,“好?!?/br> 少女笑了,抬手披上風(fēng)帽,往馬車走去。他在她身后半步遠(yuǎn)處跟隨,聽見她又說了一句:“你的姓氏是秦,扶風(fēng)秦氏。” *** 那馬車邊的仆從這時忽然冒出了頭,撐著傘蹚水過來,恭聲道:“小娘子?!?/br> 不愧是秦府的下人,明明有他這樣一個生人杵在面前,卻還能做到視若無睹。 少女?dāng)苛诵θ荩⑽㈩h首,上了馬車。 車仆鞭馬,“啪”地一聲,在雨夜中聽來,既含混又響亮。既而馬車緩緩起行,而他站在車轅邊,靜了一剎,抬步跟上。 車簾搖搖晃晃,車中似有燈,將少女墨發(fā)披落的側(cè)顏映在嬌軟的簾幕之上。雨水如針砭般密密麻麻刺在他身,但他一無所覺,只是跟著馬車行走。 忽而車簾被一桿翠玉如意挑了起來,少女瞅著他撲哧一笑:“你方才怎不逃走?” 他道:“您沒有吩咐我走。” 少女眨了眨眼,“逃走還須我吩咐嗎?” 他道:“您賜我姓名,我聽您吩咐。” 少女靜住了。 夜色濃黑,車中的光亮不過能照見男人身側(cè)方寸之地。風(fēng)雨像在他們兩人之間筑了一面墻,她看見他遍身披雨地沉默行走著,雨水從他的發(fā)絲間淋淋漓漓地流落下來,滑過那棱角分明如刀削的鼻梁與下頜,單薄的囚衣濕透了貼在身上,勾勒出胸膛腰腹的結(jié)實輪廓。少女想笑,卻沒能笑出來,她感到這個男人和她身邊所見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他很英俊,但卻不是中原人那種文弱優(yōu)雅的英俊,而是一種冷漠的、鈍重的、野蠻的英俊。他的身上看不到絲毫詩書矯飾的斯文氣,在那雙淺灰色的瞳仁里,只有一望無際、風(fēng)沙翻飛的夜空。 他看起來,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掛念。 她的手一分分攥緊了如意,身子不由得往前湊近一些,卻見他那雙眼瞳若是看得久了、看得深了,隱隱竟泛出秋草般的蒼綠色,就像…… 就像狼的眼睛一樣。 “秦賜。”她從口中緩緩念出這兩個字。 男人的眼神好像震了一震。 她盯著他:“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秦賜道:“您是司徒秦家的小娘子?!?/br> 她道:“你知道司徒秦家有幾位小娘子?” 秦賜道:“不知道?!?/br> 少女復(fù)慢慢地笑了,仿佛一朵優(yōu)曇花慢慢地綻放開。這一回,她笑得好像很輕松,雨水在她的眸子里落下了漫天的星星。他稍一抬頭,又如被灼燙般低下了頭。 “你不用低頭,往后都不用。”她笑道,“你認(rèn)不認(rèn)字的?” “認(rèn)得一點?!弊鳛辄S沙獄里的官奴,他有時要幫獄丞獄卒送信,乃至忙碌時幫他們整理文牘,是以不得不識幾個字。 “那你伸手出來?!?/br> “什么?”他沒有聽清。 “伸手?!?/br> 他雖然不解,但看向她時,她的眼中一片坦然。他也便坦然下來,將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便遞向那車簾下。 一只柔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然后另一只手在他攤開的掌心上寫了一個字。 車馬聲粼粼,風(fēng)雨聲凄凄,掌心的癢讓他本能地蜷了蜷手,當(dāng)即又意識到無禮而張開。她似是笑了,而后那手的溫度便離開了他。 “記住了嗎?”她問。 他慢慢地收回手,神情未變。 束。 她叫秦束。 “記住了?!彼?。 *** 黃沙獄在皇城西邊,而皇親貴戚圍繞著宮城,都居住在最南邊。馬車穿過了大半座城,終于遙遙地望見宮闕的輪廓,而在那宮闕之外,最奪人眼目的,便是大司徒秦止?jié)傻母 ?/br> 秦束在側(cè)門內(nèi)下了車,院中便有婢仆出來迎接。秦束轉(zhuǎn)頭,見秦賜仍直立不動,輕聲道:“你隨衡州去換身衣衫,然后好好睡一覺。過幾日再來見我?!?/br> 有個小廝已站到了秦賜身邊,料想便是衡州了。 秦束身邊的女婢道:“怎不應(yīng)聲,啞巴了?” “阿搖?!鼻厥С庳?zé)地道。 秦賜卻開口:“小娘子。” 秦束好像也很驚訝他會開口,微微笑地“嗯”了一聲。 “……遵小娘子吩咐?!鼻刭n后退一步,他的聲音聽來便遙遠(yuǎn)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