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劉老頭見屠大綱來了，臉上就露出了笑。“大綱??！你來了?！?/br>
    探長了腦袋瞅，卻沒瞅見劉氏，還覺得奇怪呢！

    “爹，大丫她沒來，我今天過來是有正事兒跟您商量的?！蓖来缶V下了車說。

    劉氏，在閨中的時候，人喚大丫。劉二丫隨了她的名字，叫劉二丫。

    劉老漢本來還在磕煙灰，聞言站了起來往堂屋里走，嘴里吆喝著:“老婆子，大綱來了，給準(zhǔn)備點水。”

    那邊劉姥姥就在廚屋里應(yīng)和?！俺舌?！正好快做飯了，大綱今兒個就在這兒吃吧！”說著從廚屋里探出腦袋來，看見了王子陽。

    “還有子陽！”劉姥姥聲音里帶著喜意。她喜歡王子陽這后生，長的白白凈凈地討人喜歡，尤其是這后生，成的還是她的后輩，那就更喜歡了。

    第49章 小孩子們

    屠大綱擺擺手，“家里做著飯，今兒個就不在這兒吃了，改明兒有時間再來?！?/br>
    劉姥爺已經(jīng)背著手走到堂屋坐了下來。

    屠大綱長話短說:“爹你不是也知道嗎？欣姐兒開了個吃食鋪子，昨個兒她妗子不是讓她大表哥給送過去兩筐土豆嗎？欣姐兒就做了個土豆條，沒想到賣的還挺好，想著咱家不是有很多土豆嗎？就讓我過來買點兒。”

    劉老頭聞言想也不想地說:“一家人，說什么買不買的，今年土豆不值錢，欣姐兒要是要，直接給拿走就行?！?/br>
    屠大綱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出，一點都不意外?！暗阃鈱O女兒的性子你不知道嗎？你說我要是就這么拿回去了，回去她還不要說我？”

    劉老頭想了一下屠欣的性子覺得她也確實能干出來這種事情，雖說他跟外孫女兒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屠欣的脾性他還是清楚的。雖說知道外孫女兒的脾性，但他也清楚，女婿這么說只是因為不想要他有心理負(fù)擔(dān)。

    活到他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沒什么看不出來的了，他知道女婿在一直想法子補(bǔ)貼自己家，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接受。

    人是有惰性的，他家沒錢是不錯，但是沒錢也不能沒有骨氣，他一大把年紀(jì)了，說不定哪天就沒了，能管住家里人多久呢？他想給家里人留下一個規(guī)矩，不能隨便占人便宜，閨女跟兒子，他肯定是更疼兒子一點，但是這并不代表他要讓兒子去吸閨女家的血。

    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只要不是活不下去，那就要各家過各家的！

    劉老頭嘆了一口氣，說“大綱啊！爹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想法，你要非買也成，咱就按昨天大家伙兒賣的價錢買，可別給我整那些胡七胡八的！”

    屠大綱皺了皺眉，這跟他想的不一樣??！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是要他閨女親自過來談，本來是不想要閨女再為這個事兒cao心的，他本來感覺自己能勸服老丈人的，沒想到還是低估了老丈人的戰(zhàn)斗力。關(guān)鍵是他也不清楚具體他閨女是怎么想的。

    因為想著讓屠欣自己過來一趟，屠大綱這趟土豆也沒多拿，就拿了四筐子，兩百斤，土豆現(xiàn)在的價格就是一個大錢兩斤，一畝畝產(chǎn)兩千的土豆也就賣個一兩銀子，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一兩銀子能干什么呢？

    兩百斤的土豆，一百個大錢，屠大綱覺得自己像是占了老丈人家的便宜一樣，他老丈人給挑的，算是個頭大的土豆，但價格卻沒往上漲。他心里明白的很，知道他老丈人絕對不會多收錢的，屠大綱心里多明白一人兒?。?/br>
    他扭頭小聲跟王子陽說，讓王子陽去挑一塊rou給留下，大一點的。

    屠大綱在劉家村收rou的時候照例會到劉家給留下一塊rou，但是最近他自己豬圈里豬也出圈了，所以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過劉家村了，自然也有一陣子沒給這邊送rou了，本來來這一趟就是有這個心思的，現(xiàn)在只是讓rou變大了一點。

    這一切劉老漢都看在眼里，也沒說什么。不占便宜是不占便宜，但是親戚之間，你來我往的，這肯定避免不了。

    回去屠欣看見她爹只給買了四筐土豆，還覺得有點奇怪?！霸趺淳椭毁I了這么多??？”這四筐土豆，撐死了就夠她賣兩天的。

    屠大綱就如此這般地把劉老頭的意思跟閨女說了一下，然后表達(dá)了讓屠欣賣完了自己去跟她姥爺說去。

    屠欣捂著腦門，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兒，關(guān)鍵是劉氏正在一旁亮晶晶地看著她，她還要自己跳進(jìn)去。勸她姥爺啊，這可真是個讓人費腦筋的事兒呢！

    屠大綱跟屠欣，跟劉家是有感情，但感情有限。就是那種能幫就幫，幫不了算了的。但劉氏不一樣，在劉氏眼里，屠家是她的家，劉家那邊也是她的家，現(xiàn)在她的日子過得好，肯定就想要劉家那邊過的也好，讓丈夫這邊補(bǔ)貼她娘家她還要想想，怕婆婆不愿意，但閨女這邊要補(bǔ)貼她娘家，她只會喜聞樂見，更覺得她閨女出息。

    屠欣這邊又開始想新的菜品了，她鋪子才開業(yè)兩天，已經(jīng)出了兩個新菜了，炸雞柳跟炸土豆條，但是還不夠，這兩個都是在推車上賣的，真正屬于飯館里頭的菜，也就是讓客人在飯館里用的，屠欣這邊其實只有一個，劉利的炒面條。

    她賣的rou夾饃，王子陽炸的雞柳跟土豆條，都是放在油紙里，大家?guī)ё叱缘?。很明顯的一個情況就是，在吃午飯之前，她飯館里真正坐下來吃飯的，除了那個錦衣公子，再沒有其他人。但是門口的人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到了中午，鹵rou賣的差不多了，雞柳也賣完了，飯館里才開始進(jìn)人，清一色的炒面，吃完中午飯，她這飯館，開門也跟打烊了差不多了，都沒有人的。

    屠欣想著鋪子里能再加什么東西。門口推車的已經(jīng)夠了，不需要她再多費心思了，甚至站在門口推車的生意，沒了她也照樣能干，要不是屠老娘最近一直盯著她，她早就雇人賣rou夾饃了，天天重復(fù)地做一個菜，就算是屠欣喜歡rou夾饃，心里頭也有點覺得無聊了。

    這個時候屠欣就特別佩服那個從頭到尾天天吃她們家rou夾饃的胖嬸子了，只要她賣，胖嬸子基本上就是一天不落地買，少了買一個，多了買兩個三個的，好像永遠(yuǎn)不會膩一樣，不過最近胖嬸子今天終于買了雞柳，屠欣內(nèi)心覺得她可能會移情別戀了。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屠欣還是要干活的，削土豆，殺雞，配調(diào)料……別看下午過來吃飯的人不多，但是這活也沒少干。

    晚上把土豆都給切好了，屠欣第二天早上也沒早起，正常跟屠大綱他們一起起的，忙碌的一天開始了。

    雞柳漸入佳境，rou夾饃銳氣不減，土豆條卻代替了rou夾饃，成為了推車上賣出去份數(shù)最多的食品。

    前天一家人削了兩筐土豆，昨天土豆條賣的雖然好，但是到中午還剩下一些，今天削了兩筐半，不到晌午頭都賣完了。

    甚至今天收賬的屠老娘也加入了小推車隊伍，原本劉利炒面的兩個鍋里都是油，王子陽在前頭炸，屠老娘就在后頭把王子陽要炸的土豆條跟雞柳分成份。

    這些份不是隨手一分的，二兩一份，屠欣專門為此買了個稱。屠大綱是那種隨手一惦就能知道東西有多重，屠欣這個本事還沒有練到家，時靈時不靈的，王子陽是真沒有這個本事，他也沒賣過東西。

    昨天買土豆條的多是老客戶，慣常吃rou夾饃的那種，買上一份rou夾饃，看見出新品了，價錢也不會，那就順手也給買上一份。今天的主場就被小孩子給占據(jù)了。

    其實屠欣這里一直都是城里小孩子關(guān)注的地方?？h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對小孩子來說不算大，趙王朝對治安問題極其重視，本朝拍花子的數(shù)量很少很少，大人也比較放心小孩子出去玩。

    以前屠欣推車賣rou夾饃的時候，就老是有一群小孩子在不遠(yuǎn)處看著，聞著味道卻沒錢買，現(xiàn)在她有門面了也不例外，縣城里基本上沒有小孩子不知道那個可漂亮的賣可好吃的rourou小jiejie，于是，小孩子們今天也都清楚了，漂亮小jiejie昨天賣可好吃的土豆條，價錢還不貴，嘿嘿！重要的是，他們買的起！

    土豆條跟rou夾饃不一樣，一個人買就是一個人吃了，兩三個小孩子買一份，大家一起吃，于是本來就便宜的土豆條，就更便宜了。吃完了覺得不夠，于是又買一份，買了好幾份之后覺得可以了，還感覺自己花一份的錢買了好幾份的土豆條，覺得自己賺了大便宜。

    本來昨天買土豆條的，今天基本上都會再買一份，屠欣又瞅著，這群小孩子，一會兒一趟一會兒一趟的，準(zhǔn)備的土豆條越剩越少，最后再她的鹵rou賣完之前，土豆條已經(jīng)銷售一空了！

    屠欣有點心塞地看了眼王子陽，這群小孩子她眼熟啊！經(jīng)?？此u，偶爾買一回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兒？她堅決拒絕是因為臉這個理由！

    小孩子們樂滋滋地回到家里，特別大聲地跟各自的家長說了自己今天賺了大便宜的事情，家長們一言難盡地盯著自己家的娃娃，脾氣好一點的同情一下自己孩子這智商，再同情一下有個智障孩子的自己，暴躁一點地就直接給孩子來上一頓竹筍炒rou。

    這些屠欣都不清楚，趕在晌午頭，屠欣將將賣完了自己的鹵rou，又急匆匆地吃了份鹵面，就拉著王子陽去街上買東西了，她今個兒打算直接帶著王子陽去她姥姥家，她已經(jīng)想好怎么跟她姥爺說了，這事兒估計要用不少時間。

    東西都買完送回飯館那邊，屠欣跟屠大綱說一聲，屠大綱這邊要弄到半下午才會趕車回去弄豬rou，屠欣就跟王子陽倆人徒步走回了劉家村。

    第50章 跟姥爺談話

    今日依舊是只有劉老漢一個人在家，不過今日他沒在抽煙，而是在跟劉姥姥還有她大表姐春花二表姐春英一起挑土豆，小表妹春草一個人蹲在一旁，瞅著爺爺奶奶挑土豆。

    一堆土豆倒在地上，幾個人在給分類，大的大的放在一起，小的小的放在一起。

    春草最先看到屠欣，大聲叫著:“欣jiejie來了！”

    姥姥就抬頭笑著跟屠欣說:“昨個兒你爹不是過來說你賣東西要用土豆嗎？你姥爺就尋思著，反正在家里也沒個事兒，就給分分。”

    屠欣拍了拍腦袋，對于她賣土豆條而言，土豆的大小其實并不那么重要，只要不是生芽或者是露頭青，都一樣可以用，但是親人的好意，她也心領(lǐng)。

    “先別挑了，大土豆我能用，小土豆我也能用。姥爺，我這有事兒跟您說呢！”屠欣說道。

    劉老頭緩緩地站起身來，往堂屋里頭走，尋思著外孫女兒找他估計是為了土豆的事兒。

    果不其然，屠欣的第一句話就是:“姥爺，我今兒個來是想跟你說說土豆的事兒。”

    劉老頭張張嘴，正打算說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沒想到屠欣好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率先開口了。

    “姥爺，其實我也是想找你幫幫忙?！?/br>
    “昨天我爹應(yīng)該也跟你說了，我不是現(xiàn)在賣土豆條嗎？這個土豆條賣的非常好昨天我爹不是從這里拿了四筐土豆嗎？一天就賣的差不多了，我尋思著我總要收點土豆?！?/br>
    “我知道咱家一共種了五畝地的土豆，差不多也就是五千來斤。我尋思著差不多正好夠我用的?！蓖佬揽戳艘谎蹌⒗项^，接著說。

    土豆條現(xiàn)在賣的很好，像今天，如果不是她們昨天削的土豆少了，今天其實能賣更多。但是它的生意不可能一直都這么好的。

    土豆條比rou夾饃更容易模仿，rou夾饃還稍微有點技術(shù)含量，土豆條只要掌握好火候，那就沒什么問題了。調(diào)料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像屠欣這樣，往里頭加胡椒粉的，是一種味道，屠欣是覺得這樣更好，但是只加鹽的土豆條也沒有什么，甚至還有一種別往的風(fēng)味。

    好在土豆條賣的便宜，屠欣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因為別家要賣的話，想搶她的生意，那就必須要賣的比她還要便宜才行，炸土豆條的真正成本其實并不在土豆上面，而是在油上面。

    這年頭，葷油肯定是最貴的，但是菜籽油也不便宜，別人家要想賣的比她便宜，油肯定是要反復(fù)利用的，而反復(fù)利用的油，會變黑。

    趙王朝的人，生活水平高，對吃食的要求也高，炸土豆條這種小吃食，最多也就是在攤子上賣，制作過程都是被人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有顏色的油，即便他們不知曉這個油不好，但是只憑觀感，各自心里也有一桿子稱了。

    但是到時候她的生意肯定沒有現(xiàn)在好，這個屠欣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

    “姥爺你先別急，聽我說完。你也知道，土豆這個東西，放久了會生芽子，生了芽的土豆留作種還成，吃的話對身體不好，咱也不做那虧心事兒?！背蛞妱⒗项^滿意地點頭，屠欣心里想著果然是她姥爺?shù)钠狻?/br>
    “我就想著，這個土豆呢！就先在家里放著，家里有地窖，過個兩天，讓我表哥給送過去一趟?！蓖佬酪贿呎f，劉老頭一邊點頭。

    送過去一趟，不費事兒。

    “至于這個土豆的價錢呢！我就給您算上一個大錢一斤，成不？”屠欣又接著說。

    劉老頭皺著眉，以為屠欣不知道外頭土豆的價錢?！靶姥绢^，你給貴了，外頭的土豆都是一個大錢兩斤。”

    “姥爺，我知道?！蓖佬佬χf。

    劉老頭就尋思著外孫女兒在想法子補(bǔ)貼他們家，他就有點生氣，眉毛一豎就有點想發(fā)火。小孩子家家的，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不容易了，成天補(bǔ)貼這個補(bǔ)貼那個的，不知道是個什么想法。

    “姥爺，你可別覺得我占你便宜，我可都清楚，前兩天我在街上轉(zhuǎn)，也看到了人賣的土豆，好多都是有露頭青的，一看就知道種的時候沒埋住，這樣的土豆，一個大錢給我三斤我也是不要的，我知道姥爺家肯定也有這個樣子的土豆，這樣的，姥爺您可別讓表哥給我送過來，送過來了我也不要！”屠欣瞅著她姥爺有點想發(fā)火，所以故意來了這么一句。

    “我這要的可都是你們家給挑好的，別說是一家人，我就算是買別人家的土豆，要別人再挑一遍，這錢我不照樣要給人家？更別提是一家人了。還有儲存的錢，姥爺您這要存這么多土豆，原先的地窖不能用了吧？是不是還要重新給挖地窖？”

    “還有這表哥大老遠(yuǎn)地給我送過去，你總不能讓人白跑一趟是不是？就算是我表哥同意，我嫂子也不愿意是不？”屠欣一串話說出來，屋子里有點靜。

    王子陽又在用那亮晶晶的眼神看屠欣了，昨天王子陽可是看著的，他老丈人屠大綱都拿這老頭沒本事，但是他欣姐就能堵的老頭沒話說。

    屠欣感受到了旁邊小孩的眼光，心中微微得瑟，面上一點不漏。

    其實她算得很正確，姥姥姥爺家連儲存，挑選帶送貨，所有環(huán)節(jié)全部都給包了，就這一斤屠欣才多給了半個大錢，放屠欣自己身上她肯定覺得少不肯干，但是屠欣也清楚，她就想要再多給，她姥爺估計也不會同意。

    一斤多給半個大錢，要是她姥爺還不同意的話，那屠欣就打算自己去街上買了。本來在姥姥家買一是存了心思要補(bǔ)貼一下姥姥家，二就是確實想要方便一點。

    一點不加的，不但沒讓姥爺家的土豆多賣錢，還給人找了這么多事兒，反正屠欣是不會干的。

    劉老頭從進(jìn)了堂屋坐下來，就點上了他的那根煙槍。此刻他在桌子上磕了磕，緩緩的點了點頭。

    心里想著，還是沾女婿家便宜了。劉老頭心里頭清楚，照外孫女這樣算，這個價錢他拿的不虧，但是這個條件說出去，愿意跟外孫女兒合作的人不在少數(shù)，未必能輪到他們家，罷了罷了，好肥不施外人田，就這樣吧。

    其實雙方都清楚，如果這個事兒是屠大綱來說，或者是土豆是屠大綱要用，這個算法，劉老漢一定不會同意。

    無他，他要給劉氏掙面子。他受了恩惠，低了頭，那劉氏的頭就抬不起來。但屠欣就不一樣了，屠欣姓屠，但到底也是他們家女兒生出來的，有著一樣的血脈，這個恩，能受。

    劉老頭先站起來，他猶豫了下，還是拍了拍屠欣的肩膀?！昂煤⒆影?！”

    他是劉家的大家長，無論是在家中的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面前，向來都是一副端正的樣子，哪怕他心中對每個孩子都有愛，但是也從來不曾親近過任何一個孩子。拍肩膀，這已經(jīng)是這個老人對后輩最親近的動作了。

    又完成了一個大事兒，屠欣心里十分放松，婉拒了姥姥留飯的要求，現(xiàn)在連半晌午都不到，屠大綱估計都沒有從縣城里下來，吃什么飯呢？

    又一路急匆匆地走回縣城。

    別說，來的時候心里有事兒沒感覺，現(xiàn)在沒事兒，大晌午頭走上個十來里地，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兒。

    屠欣回頭看，王子陽這些日子被她養(yǎng)出來的白嫩臉蛋，如今已經(jīng)是一片通紅了，還不住地有汗滴從鬢角落下。

    屠欣有點愧疚，于是問“子陽，你熱不熱?。恳辉蹅冃?？”

    如今的土路是難走，但有個好處就是旁邊的綠茵甚多，高大的樹木能夠綿延一路的。

    王子陽抬頭笑，這算什么累呢？不過是走個路而已，太陽底下在地里干活才叫累，他心里這樣想，但是抬頭看了一眼屠欣熱的不行還是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的樣子，還是默默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