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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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上錦捧著他的臉,惡劣地親他柔軟的嘴唇,雙手攬著小細腰貼近自己。 言逸伸出手環(huán)上陸上錦的脊背,毛球尾巴在陸上錦掌心里輕掃抖動。 一直夢下去吧,不要再醒來了。 “我該回公司了,堆了不少事兒沒辦?!标懮襄\牽著言逸的手商量,“你跟我回去嗎?” 言逸揚起眼睫,眼神有些失落,尾巴球不再動了。 陸上錦對omega的表情很熟悉,通過細微的察言觀色就能感覺到言逸的不舍和猶豫。 “你去忙吧?!毖砸輳年懮襄\腿窩里爬出來,收拾疊被。 “那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标懮襄\摸了摸言逸撅起來的小尾巴,“萬一遇到什么事給我打電話?!?/br> 陸上錦居然沒有逼他回去。 言逸有些意外。 陸上錦把之前的卡遞給言逸:“這里面只有一百萬,花完就來找我要,好不好。” 用這種方式騙聯系,言逸沒接,專注收拾臥室:“你給你的omega們的都是無限額的,為什么我只有一百萬?!?/br> 陸上錦笑了:“因為不想他們因為錢的事情總來煩我。其實你只要來找我要,我什么都給你?!?/br> 這個理由聽起來實際上特別歪。 但言逸覺得至少稍微好聽些。 他接過那張卡片,卡片上貼著一張蝴蝶形的貼紙,上邊寫著密碼。 密碼是很普通的一串數字,既不是誰的生日也不是什么有意義的日子。 這不像陸上錦這樣的花叢老手會犯的錯誤。 言逸很快斷定這張卡不是陸上錦的,但他還是收下了,也沒有在腦海里思考緣由,更不會去抽絲剝繭地查,怕自己想得太深,把好好的美夢調查成噩夢。 從前也一直如此。 “我走了?!标懮襄\摟過言逸侵略般撬開他的嘴唇,戀戀不舍地分開,“好好照顧自己,我還會來?!?/br> 他的語調很平淡,和往常出門上班的告別一樣,卻讓言逸心動得彎了彎眼睛。 他把車鑰匙扔給陸上錦:“回去吧。” 到此就可以結束了。有些故事總會在最美好的時候結局,因為再寫下去,就會變味走形,生生成為一個凋殘的噩夢。 所以言逸不去提筆寫下文。 言逸站在門口望著陸上錦的黑色寶馬駛出青石鋪的巷道,直到連最后一絲煙塵也消失在視線中。 還沒到營業(yè)時間,顧未坐在窗臺邊托著腮發(fā)呆。 “為啥不跟他回去?”顧未撕開一塊軟糖塞進嘴里,“那個alpha雖然人skr了點兒,好像對你還挺上心的。只是吵架?沒那么簡單吧。” 言逸坐在門口的高腳凳上,倚靠著門框跟顧未閑聊:“離婚啊。他把我身上的標記洗了。其實我挺脆弱的,被拋棄兩次或許就瘋了?!?/br> “你看他現在那么體貼。卻還是不愿意標記我。” 顧未愣了一下,望著空蕩的街道隨口哼唱《講真的》。 言逸拿了塊軟糖砸他:“換首歌?!?/br> 顧未避開砸過來的糖果,吐舌頭嘻笑:“我是你老板,我想唱什么唱什么?!?/br> 言逸無奈撣了撣小兔耳,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好多條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 還有一條短信: “言逸,你接一下我電話,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真的?!?/br> 言逸嚼著軟糖低頭翻看。 “又是那頭小獅子,最近的小孩子真的執(zhí)著?!?/br> 第29章 安菲亞醫(yī)院今天格外熱鬧。門前停了一輛黑色寶馬760li、一輛帕拉梅拉和法拉利612。 醫(yī)院三樓會議室最里側,有一條通往精密監(jiān)護室的密碼門,通過門禁需檢測指紋、聲紋、虹膜和步態(tài),四重身份驗證杜絕了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入侵。 三個大男人圍著一嬰兒保溫箱觀察。 粉嫩發(fā)皺的小嬰兒仰面睡著,身上爆了一層細細的白皮,臍帶脫落,露出一顆粉嫩發(fā)紅的小肚臍。 畢銳競雙手扶著保溫箱,卷起袖口,露出肌rou分明的小臂上一串青藍烙印:pbb000026 。 他眼瞳顫抖盯著小嬰兒的臉:“長得真好看,伯父生前一直是美人,孩子長大差不了的。” 葉晚曾經是畢銳競的隊長,突然得知早已去世多年的隊長其實一周前剛剛去世,對畢銳競而言如同晴天霹靂當頭一棒,半晌都沒回過味來。 夏憑天手搭沙發(fā)背,蹺著腿,嘴里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煙,煩躁地撥弄打火機的金屬蓋,發(fā)出叮叮的聲響:“陸凜前些天又去了pbb總部,他養(yǎng)了一頭怪物,一直在做分化引導,萬一哪天真讓他養(yǎng)成了,估計就無敵了?!?/br> “他已經瘋了?!标懮襄\仰頭閉了閉眼睛,“我遲早殺了他?!?/br> “這個孩子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夏憑天望了一眼保溫箱,“或許會短壽,或許會有其他的病癥,我這邊一直在盡力治療,你如果有資源就聯系我。” “多謝?!标懮襄\手肘撐著膝蓋坐在沙發(fā)上,不斷揉捏鼻梁山根,看起來極其疲憊。他勉強打起精神仔細看看那嬰兒,隔著玻璃撫摸他的小手。 是一個漂亮的alpha男孩。 陸上錦不由得想到言逸。想像出言逸如果能懷孕,穿著寬松的白襯衣,安靜坐在軟床里,肚子拱出渾圓的弧度,揚起臉朝他恬淡一笑。 他和形形色色的omega上過床,但讓陸上錦生出如同“家庭”幻想的,只有言逸。 其實陸上錦不大在意孩子的性別和分化潛力,他忽然覺得,如果言逸和他組建家庭,他們的孩子或許會是一只和言逸同樣柔軟的小白兔,會顛答著小兔耳乖巧甜脆地叫爸爸。 這讓陸上錦第一次對“家庭”有了新的憧憬。 他忽然想念言逸,后悔沒有堅持把言逸帶回來,這樣一回家就能看見他。 最近他回家時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期待,回憶起言逸并不在家這個事實的時候無比煩躁不安。 先前的少爺朋友見他精神怏怏,送了幾個合陸上錦口味的omega過來,都被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 陸上錦沒有心情。 他現在只想摸摸軟毛球似的兔尾巴。 夏憑天憋悶得厲害,走出精密監(jiān)護室抽根煙,夏鏡天就靠在墻壁邊等著他。 “哥,你給我查個車牌號?!毕溺R天遞給他哥一張記了牌照的便簽。 夏憑天抽過字條看了一眼,一串眼熟的數字。 “你他媽的小王八犢子?!毕膽{天壓著聲音把夏鏡天推到墻角,“你查陸上錦的車干什么?” “我得找一趟言逸,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說,他一直不接我電話?!毕溺R天目光清澈誠懇,“真是特別重要的事,幫我一次?!?/br> 夏憑天看著弟弟苦求示弱的眼神,心里松動。 這小子的脾氣從小就犟,鮮少向人示弱,卻為了一個omega反反復復求他。 “你先跟我說實話?!毕膽{天碾滅了煙頭,給夏鏡天整了整襯衫領口,“你跟那個垂耳兔omega做到哪一步了?說實話,只跟哥說?!?/br> “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我只是摸了摸他的后背?!毕溺R天扯著他哥的手按在自己后頸,“你摸,全是抑制劑的針眼,發(fā)情當時我就在言逸身邊,我要是想做什么肯定就做了,根本不用打這么多抑制劑?!?/br> 夏憑天知道他的性子,鏡天從不對他說謊,因為根本無所畏懼,不屑于找理由胡謅,反正他也拿這個寶貝弟弟沒法子,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嘖。”夏憑天翻開他的衣領看了一眼,還挺心疼這寶貝疙瘩,好好的放著家里呼風喚雨的小皇帝不做,跑去一個被人cao了十來年的兔子的窩里受委屈,這得是喜歡成什么樣兒了啊。 “契合度很高?”夏憑天猜測。畢竟alpha尋找配偶更習慣于服從契合度的吸引,鏡天還年輕,被契合度迷惑了雙眼也情有可原。 “嗯?!毕溺R天點了頭,“沒有檢測過,目測在九十以上。” “呵,這么高?!毕膽{天反倒放了心。憑他的手段,想法子再弄來一個契合度更高的omega給鏡天玩兒就是了,上趕著賣身求財求關系的omega多得是。 在這之前,讓弟弟再見一面夢中情兔也算了結他心愿了,弟弟對外脾氣火爆霸道些,卻是很明事理的,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況且那兔子是陸上錦的小情兒,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從這段關系里背叛陸上錦。 畢竟圈子里誰都知道陸上錦最恨背叛,從前跟過他的omega,只要陸上錦不提出結束關系,就算發(fā)情期空虛得快饑渴死了,也沒人敢背著陸上錦去找男人,誰也承擔不起后果。 “行?!毕膽{天把字條揣進兜里,“這是最后一次,把你的心思斷干凈再回來,也別給人家找麻煩?!?/br> 夏鏡天不甘心地盯著陸上錦離開精密監(jiān)護室的背影。 “嗯?!?/br> —— 頹圮酒吧最熱鬧的就是八點、九點時段,屬于失眠和夜游者共同的狂歡。 凌晨三點,酒吧里生意逐漸稀疏,言逸趴在吧臺上打呵欠。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起來,言逸驚醒,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陸上錦的視頻電話。 他幾乎沒作猶豫就按了接聽,想后悔時也晚了。 屏幕里出現了一片蜜色胸肌,陸上錦調整了一下角度,翻轉的畫面才對準了那張勾人沉迷心醉的臉。 似乎剛洗完澡,發(fā)絲打著卷滴水。 言逸愣了一下,小兔耳翹起來擋住眼睛。 “hey寶貝兒下班了嗎?!标懮襄\微啞的煙嗓隔著手機聽筒傳來時尾音撩人,“還沒上床啊?!?/br> “我……還沒下班。”言逸趴在桌上,小尖下巴抵著桌面,揚起杏核狀的眼睛默默把屏幕里英氣微冷的臉描摹了一遍。 “想我嗎。”陸上錦問。 言逸沉默著不作聲,但微微翹起的唇角提前出賣了他。 陸上錦笑了笑:“我也想你。今天回家的路上難得見一個小孩手里攥著棉花糖?!?/br> “我就想起你,小尾巴球攥在手里時軟甜可愛,還有淡淡的奶糖香。” 言逸偏過視線,對于這么熱烈的電話情話十分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