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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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鶴匆忙灌了一口茶,壓住咳嗽:“彎彎?”她拿茶碗蓋遮住嘴巴,“葉大神連自己的小徒弟都吃得下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話是這么說不錯,可如果杜鶴說這話的時候擋一擋眼神,還有那么一點點可信度。容茵在她耳邊輕聲指點:“葉詔那邊有沒有意思,我暫時看不出。但彎彎對他,明顯不一般。” 杜鶴還沉浸在交換八卦的興奮里:“我還以為彎彎會喜歡小石!” 容茵笑了:“他倆年齡是相當(dāng)。但談戀愛這種事兒,真來了感覺,和年齡關(guān)系也不大?!?/br> 話一出口,頓時噤聲。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記起,曾經(jīng)對她說過類似的話的那個人,后來在平城重逢過,親近過,后來卻漸行漸遠(yuǎn),終至疏離。 帕維爾。 有的人,可以前嫌盡釋,云淡風(fēng)輕。有的人,卻終究只能擦身而過,再難回。 有圓滿,也有遺憾,有所得,也有所失去,而那些一直為著某個目標(biāo)拼搏著、翻滾著,一刻也不肯停歇地努力向前的人,終究是所得多過所失,這就夠了。 “下面有請?zhí)葡壬?,為大家?guī)怼秇eart and sou1》!”彎彎撂下果盤,拉過話筒,俏皮地報了個幕。 杜鶴忍不住叨叨:“還有主持人?看這樣子待會兒大家都得來一段??!” 容茵笑瞇瞇地從杜鶴掌心捏了兩顆瓜子:“是?。〗裉煳疑章?,你準(zhǔn)備的什么節(jié)目?” 杜鶴投來一個“不要啊”的眼神:“做甜點?” 容茵捏著瓜子,緩緩搖頭:“那可不行。要是你開了先例,那我的小表妹也該有樣學(xué)樣了。大家都跑去做甜點,就不好玩了?!?/br> 杜鶴把瓜子皮扔在一旁盛放果皮的淺盤里,以手背揉了揉臉頰:“哎,那待會兒我一展歌喉,人都嚇跑了可別怨我?!?/br> 容茵回以一串杠鈴般的笑聲。 房間里突然暗下來,前奏響起的時候,容茵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什么曲子……” “《heart and sou1》!彎彎剛剛報幕來著!”大家都靜悄悄地欣賞樂曲,杜鶴也不敢大聲說話,壓低了嗓音湊在容茵耳邊解答。 夢囈一般的答案。 她清楚記得那天的黃昏,天邊漫布著燦爛云霞,也是這薩克斯風(fēng),讓原本身在異國孤獨難熬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柔慰藉。當(dāng)她從樂曲中回神,匆匆追出花店,找到那幾位在街邊常駐的流浪藝人,卻從他們口中得知,演奏這曲子的是一個穿黑色風(fēng)衣的東方男人。 真是想不到,幾年之后,會在這里再度聽到這曲子。 第206章 金枝玉葉2 唐清辰演奏結(jié)束,緊接著輪到了彎彎的表演。這丫頭玩起了清唱,哼了一非常慢的舞曲。唐清辰走到容茵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容茵伸出手,被一把拉起來,兩人擁在一起,隨著曲調(diào)慢慢跳著慢三步。 “在想什么?”唐清辰端詳她眉眼間的褶皺,“怎么,我吹的薩克斯很難聽嗎?讓你有了不好的回憶?” “是很特別的回憶?!比菀瓞F(xiàn),當(dāng)著唐清辰的面重述那段過往,好像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曾經(jīng)在很喜歡的一本書上,她看到過這樣一句話:那些讓你哭、讓你絕望、讓你難受到爆炸的事,經(jīng)過漫長的酵和揮,總有一天,可以輕描淡寫地對人講出來。 而面對著唐清辰,說起在f國的那幾年,看著他凝視著自己的眼瞳里,兩枚小小的、明亮的、自己的倒影,容茵甚至覺得,能和眼前這個深深眷戀自己的人分享過往,是一件很有成就感、也很有安全感的事。 舞曲接近尾聲,而聽著容茵說完的某人,突然綻出淺笑。 唐清辰不是一個會經(jīng)常笑的人,更很少笑得這樣狡猾。 他挽住容茵的腰側(cè),將她帶出舞池,在她耳畔輕聲道:“你猜,我第一次吃到你做的那道‘sno yard’,是什么時候?” 容茵被他笑得糊涂了:“不是今年在君渡酒店汪老主持的品鑒會上,杜鶴做了斗芳菲的那一次?” 杜鶴聽到自己的名字,端著一碟抹茶生巧克力湊近:“說我什么呢?” 容茵倒是挺大方的:“沒有,我們在討論我曾經(jīng)做過的那道甜品sno yard?!?/br> “哦,那個啊!”杜鶴捻了一塊生巧送進嘴里,口吻透出懷念,“其實我當(dāng)時覺得汪老真是吹毛求疵,搞得你后來壓力那么大,短時間又創(chuàng)作出那道升級版的‘天涯客’。其實我更喜歡sno yard的味道,雖然前者的意境更完整,但后者小巧別致也別有風(fēng)味……” 唐清辰本來還暗嘆容茵這姑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解風(fēng)情,聽完杜鶴的點評倒也點了點頭:“四年前在玫瑰街第一次吃到這道甜品時,我也這么想。紅梅初綻,真的很驚艷?!?/br> 容茵的反應(yīng)簡直可以用“倒抽一口冷氣”來形容:“四年前?!巴黎瑪萊區(qū)的玫瑰街?” 唐清辰此刻的笑容很有點兒勝券在握的意思:“現(xiàn)在明白了?” 容茵覺得自己腦容量有點兒不夠用……她在f國其實只做過一次sno yard,可唐清辰竟然說,他四年前就吃過sno yard?! 更讓人暈眩的是,唐清辰提起這件事的時機……那么他的意思不就是,四年前的那一天,他曾經(jīng)機緣巧合吃到過她做的甜品,而那之后她在花店附近街道聽到的薩克斯,其實……是出自于他? 彎彎活潑嘹亮的嗓音打斷了容茵的深思。 “好啦,接下來讓我們掌聲歡迎我們的歌神——杜鶴杜大人,為容容姐獻上一經(jīng)典曲目:《紅豆》!”彎彎調(diào)皮地加了一句,“雖然是老歌,不過啊,有格調(diào)的甜品師就是不一樣,連選的歌唱曲目都這么的——美味!” 大家捧場地笑出聲。 殷若芙在這時挪到容茵旁邊杜鶴的座位。 杜鶴站在話筒前,目光敏銳地朝這邊一掃,清了清嗓子說:“下面這經(jīng)典老歌,送給我心中最經(jīng)典的容小姐,生日快樂,生活甜蜜!” 樂曲的前奏響起來,而殷若芙在此時小聲說:“表姐,生日快樂?!?/br> “謝謝?!比菀鹨娝f話的時候眼神飄忽,隔幾秒就要往葉詔那邊望一眼,心里暗自搖頭,嘴上并不戳破。 葉詔、彎彎和殷若芙這局棋,復(fù)雜得堪比當(dāng)初的聶子期、蘇蘇和林雋!大家彼此又都熟識,她最佳的態(tài)度,就是不去表態(tài)。而且殷若芙的性格她也是了解的,這丫頭能一舉扛起寄味齋和唐氏合作的后續(xù)事宜,又成為唐氏最新簽約的甜品師中僅次于杜鶴的佼佼者,心理也不是一般的強大。這丫頭,很有幾分倔勁兒。 倔的人,在感情方面,往往不喜歡聽人勸。 等她自己先跌兩個跟頭,什么時候想起找她求救,她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也不遲。 “那個,表姐,這個送給你。”歌曲唱到一多半,殷若芙終于從之前那種神思不屬的狀態(tài)抽離出來,將手提袋雙手遞了過去,“圍巾是我親手織的,淺灰色的,我覺得這個顏色很洋氣,很配你。” 容茵打開袋子取出來一看,殷若芙用的竟然是極細(xì)極潤的羊絨線。這種毛線織出的圍巾會特別暖和,但也很費時間。淺灰色確實很洋氣,而且因為她不比殷若芙膚色白皙,這種顏色她戴起來確實會比較妥帖。容茵仔細(xì)地將圍巾折好:“我很喜歡!這個要織很久吧,有心了。” 兩個人熟悉起來,殷若芙有時候說話也很直接:“這么多年都沒給你過過生日,禮物總要用心一點。”她的聲音更輕了一點兒,好像怕驚擾到什么一樣,“那個盒子里面,是我媽準(zhǔn)備的禮物?!?/br> 第207章 金枝玉葉3 盒子是紫紅色絲絨的,款式和質(zhì)感都比較舊了,容茵卻覺得這東西莫名地眼熟。 “這是……”打開來,里面是一枚純金胸針,胸針是金色枝蔓的款式,枝條上有兩枚小巧的葉片,老坑翡翠的品質(zhì),翠極潤極,光澤耀眼,而翡翠葉片烘托的,是一顆嬌艷欲滴的紅櫻桃。不過半個巴掌大小的胸針,做工卻極盡精巧考究,但因為其配色和用料,看起來更像是二十世紀(jì)的飾物。 殷若芙撩開垂落肩膀的絲,指了指自己胸前:“我也有一枚,是我媽給我的。你的這枚,是大姨當(dāng)年一直在戴的。這兩枚胸針是外公當(dāng)年找蘇城最好的老工匠定做的。翡翠和紅珊瑚都是外婆從她的mama那兒繼承來的珍藏,也是咱們殷家祖?zhèn)鞯睦衔锛?。所以……”她咬了咬唇,“這兩枚胸針,真的挺有意義的?!?/br> “是很有寓意?!比菀疠p輕地?fù)崦凶永锏男蒯?,她想起來了,在她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不止一次看到mama參加比較重要的場合之前,在家里的梳妝臺前打扮。那時,不論她換過多少型和衣服,有過多少項鏈和耳墜,會戴起來的胸針,卻永遠(yuǎn)只有這一枚。她還記得曾經(jīng)聽mama和爸爸閑談時說起過,這枚外公和外婆一起找工匠精心打造的胸針,寓意“金枝玉葉”,其中寄托了他們夫妻倆對殷筱晴、殷筱云兩個女兒最美好的祝福和期待。 這么多年過去,她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這枚胸針,從沒想過竟然還有再見的一天。 殷若芙覷著容茵的側(cè)臉,小心翼翼地說:“其實我媽那個人,這么多年你也知道的,她嘴巴跟刀子似的,可心真的沒有多壞,就是有時太要強。這枚胸針,她一直好好收藏著,每年都會固定拿出來擦洗干凈,再仔仔細(xì)細(xì)收好。我在家的時候,經(jīng)常見到她捧著大姨以前用過的飾物呆……” “啪”的一聲,容茵合上飾盒,笑容看起來妥帖挑不出錯處:“這個生日禮物我很喜歡,替我謝謝小姨。” 殷若芙乖巧地點頭應(yīng)聲。她如何看不出,容茵心里對自己的mama仍有芥蒂,但這也正是容茵這個人最真實的地方。怎么說當(dāng)年她父母的車禍都和自己mama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容茵如果這么容易就釋懷,那才有蹊蹺。可她今天肯開口喊殷筱云一聲“小姨”,殷若芙心里偷偷地笑,被她mama知道,不管表面裝得多淡定多無所謂,背地里肯定會感動到偷偷哭吧!以她對母親的了解,還是會哭好幾回的那種! 杜鶴一歌唱完,直接拿著話筒走到兩人面前,微躬著背,笑瞇瞇地問殷若芙:“fiona,你準(zhǔn)備了什么節(jié)目?” 殷若芙“啊”了一聲,下意識地去看容茵懷里的禮品袋,很快她就意識到,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臉頰頓時又有燒的趨勢:“要不……我彈一段曲子吧,《小星星幻想曲》,送給表姐?!彼抗廨p巧地略過坐在角落的葉詔,又浮光掠影地掃過唐清辰,最后含著笑落在容茵的臉龐,“祝表姐接下來的事業(yè)和愛情,可以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耀、永恒?!?/br> “謝謝?!比菀疠p聲做了一個口型。 燈光黯下來,房間里響起清澈柔和的鋼琴曲。 …… 過了凌晨十二點的鐘聲,容茵仍有些心思恍惚。 眾人散去,識趣地給唐清辰和容茵留出獨處的空間。房間里放著舒緩的音樂,是一很舒緩的舞曲。唐清辰端著紅酒,另一手摟著她的腰,兩人緩緩地挪著步子。他低頭捕捉她的神色:“怎么了這是?” 容茵搖了搖頭:“就是覺得難以置信?!?/br> 唐清辰失笑:“還在想我剛才說的事?” “是呀。”容茵又晃了晃腦袋,“剛剛在想,你小的時候走失,被我mama送回家;長大之后,我們兩個竟然還在巴黎、在雙方不知情的時候遇到過——你吃過我的甜品,我聽到過你的薩克斯——所以,人生的很多事是不是生來就注定的,而我們都逃不過原本該走的軌跡?” “別人都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但我們兩個,是命中注定也好,事在人為也罷,如今我們都走在了一起。可以讓我如愿以償,不管是什么緣由,我都很樂意,也很知足?!?/br> 容茵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今天嘴巴怎么這么甜?” “嘯鷹酒莊的赤霞珠干紅,還不是虧了容小姐,才讓我嘗到這么好的行貨?”說著,唐清辰低下頭,勾著容茵的下頦,吻上她的唇。 容茵迷迷糊糊地想,騙子,干紅怎么會是甜的呢? 唔……好像是,有點兒甜。 很甜。 第208章 次年五月,正是一年中百花盛開、滿園芬芳的好時節(jié),國內(nèi)屆甜品師大賽在平城圓滿落下帷幕。 這次堪比最精彩的真人秀的甜品比賽道了最后一環(huán),是讓最終入圍的三位選手自由揮,各自做一道此前從未在大眾面前展示過的原創(chuàng)甜品。 葉詔因個人原因提前退出比賽,但因為評委和主辦方都愛死了他,觀眾和一直追比賽的粉絲也遺憾他提早退賽,最后一場現(xiàn)場比拼時,不僅給他頒一項“最受歡迎甜品師”的獎項,而且力邀他坐到品評席,與其他三十位大眾評審一同品嘗三位選手的最終作品。 杜鶴拿出自己京派傳人的絕活,做出一道“斗芳菲”的升級版,取名“芬芳滿堂”,要知道昔日那道“斗芳菲”,連汪柏冬這位一向冷面冷心的專業(yè)大家都挑不出半點毛病,而當(dāng)“芬芳滿堂”上桌時,在場不論專業(yè)評審還是大眾評委,都為這道“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甜品歡呼出聲。 杜鶴以特殊定制的長方形瓷盤為紙,以面粉糖漿為墨,現(xiàn)場為眾人展示了何為“芬芳滿堂”。從初春時的第一朵迎春,到深冬時節(jié)的凜冽紅梅,她將一年四季大小鮮花盡悉展現(xiàn),那些花不僅色彩鮮艷,難得的是花形栩栩如生,有的甚至比真花還要美上幾分。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整道甜品最后一點澆筑完畢,從盤子中央開始彌散起一股淡淡的白霧,霧氣令滿堂鮮花更添鮮艷,且攜帶著一股甜甜的香氣。 這是當(dāng)之無愧的“芬芳滿堂”!這道甜品一出,必然稱王,也必然是冠軍。 而與此同時,容茵和另一位南派選手的甜品也在現(xiàn)場制作完畢。 然而經(jīng)過杜鶴這一妙手,容茵和另一位選手的席位只能在亞軍與季軍之間裁奪了。 葉詔坐在臺下,眼見杜鶴目露精光,志在必得,態(tài)度卻不卑不亢、從容有度,不禁在心里感慨,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己不過退出這一行幾年時間,國內(nèi)的后起之秀競相崛起,這其中又?jǐn)?shù)杜鶴與容茵最不可小覷。他又看向容茵,這一看不禁笑了。原本他還擔(dān)心容茵會因為杜鶴一舉奪冠心有不快,待看過去才現(xiàn),人家心里壓根兒沒將這比賽當(dāng)作一回事。 也不是說容茵的比賽態(tài)度不端正、做甜品不夠盡心盡力,而是這姑娘從頭至尾,不論看自己面前的作品、還是看遠(yuǎn)處的攝像機,臉上都掛著甜蜜的笑。 那是只有沉浸在甜蜜戀情中的人才會有的神情。 其實,眾位參賽者之中,沒人能在獨創(chuàng)甜品這一塊能越容茵,但杜鶴這廝奪冠的決心太過強烈,昭昭如烈烈驕陽,哪怕慧黠靈秀如容茵,在這樣堅定的決心面前也只要退一射之地。 品嘗到容茵的甜品時,葉詔更堅定了心里的想******到他言時,他拿過話筒,問:“我想聽容小姐講一講,這道甜品的名字和由來。” 這問題也不況外,如果葉詔不問,在場其他三位專業(yè)評審也是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