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聽到這個稱呼,傅庭暉一愣,徐珈言很久很久沒有交過他“小暉”了。 還有,這個感覺是怎么回事? 徐珈言怎么這么像跟小弟談論自己情感問題的黑澀費boss大佬? ☆、第一百三十九章:徐珈言的失落(二) 關于徐珈言為什么突然要喝酒,又為什么突然問出這個擺明著是“情場失意”了才會問的問題,傅庭暉心里其實有一百種猜測。 當然,每一個猜測背后都關聯(lián)著某一個他所知道的年級里有點名氣的“美女”或“才女”。 這個讓珈哥失去自我的女人,究竟會是哪路神仙呢? 她究竟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眾目睽睽虎視眈眈之下,不聲不響地勾搭上了如同白月光一般皎潔的人間仙子——徐珈言同學? 真是讓人好奇地抓耳撓腮?。?/br> 除了好奇以外,傅庭暉心里更多的是受寵若驚。 珈哥為什么總是要這么突然地找他談心嗎? 上一次也是,雖然忘了具體是什么事兒,但好像也是因為一個女孩兒來著 ——等等,這是不是證明了:自己在珈哥心目中的位置其實還算不錯;起碼高過了另外那幾個臭小子? 在思索了不到十秒鐘以后,傅庭暉立馬就鎮(zhèn)定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因此慌亂;珈哥愿意找自己傾訴心事,不管怎么說都是一件好事兒! 好兄弟就是要坦誠相對嘛!在自己的漫漫情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次是珈哥幫助他走出困境,讓他能夠成功逃避各種驚險,以至于最終成為別人口中的“靜海情圣”,(徐珈言:???) 這一次,終于也輪到自己回報他、聽他說出他的故事、并給他出主意了! 他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不讓珈哥失望的! 傅庭暉暗自在心里期待地搓了搓小手,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啊,不但見到了珈哥喝酒的絕美畫面,說不定還能夠打聽到一些平常絕對聽不到的八卦緋聞。 打定注意以后,傅庭暉低頭看了看眼神里透露著迷茫和惆悵的徐珈言,用溫柔如蜜般的聲音親切發(fā)問:“珈哥,你問的是哪個女人?。空l沒有眼色惹你生氣了,說出來讓我聽聽,兄弟伙可以幫著教育教育她。” 傅庭暉不動聲色地誘導著徐珈言,想要他透露出哪怕一星半點的信息。 “呵。” 徐珈言聽了傅庭暉這話,臉上突然出現(xiàn)一陣帶著冷意的嘲笑。他兀自搖了搖頭,示意傅庭暉重新倒?jié)M酒杯。 待傅庭暉乖乖照做以后,徐珈言才出言“教育”道:“小暉啊,你開什么玩笑呢?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道明寺他們那個年代嗎,看誰不順眼,就發(fā)動全校同學‘教育’她?然后發(fā)展出一段驚天泣地的愛情故事出來,成為統(tǒng)一中日韓腦殘愛情劇的經(jīng)典模板?” 淡然地“教育”完傅庭暉以后,徐珈言端上剛剛他為自己重新倒?jié)M的酒杯,再一次一飲而盡。 傅庭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聽!聽聽徐珈言如同說著rap一般飆出這幾乎話!他竟然如此毒舌、不留情面地嘲諷著自己這個無條件站在他背后支持他的好兄弟! 這像話嗎? 這像是那個博愛關懷,溫柔大方的徐珈言嗎? 這活脫脫就是一個情場坎坷以后,看啥啥不順眼的怨婦??! 在早已習慣了那個總是勝券在握、冷靜自持的徐珈言以后,傅庭暉只覺得此刻這個場景有幾分滑稽。 因此,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回應。 ☆、第一百四十章:算了,你不懂 傅庭暉沉默半晌,斟酌許久,到底還是小心地問了一句:“珈哥,你沒事兒吧?” “到底是哪位神仙神不知鬼不覺地勾走了你的魂???又不是啥大事,想開點,實在不行你再找個唄。以你的條件什么樣的” 話只說完一半,他就被徐珈言飛來的眼刀給打斷,乖乖閉嘴。 “你別瞎說,我可沒有?!毙扃煅允栈匾暰€,看向被自己拿在手里一直晃悠的紅酒,皺著眉頭開口道:“哼,我怎么可能看上宋這種女這種人?!辈煊X到說了不該說的東西,徐珈言立馬停頓改口。可惜—— 傅庭暉:好,我知道了,這個人姓宋,還是個女的。看來不用擔心珈哥的性取向了。他這個人果然還是“佛”在表面,私底下沒準跟自己一樣,女朋友不知道換了多少茬呢。 雖然聽不到傅庭暉心里的吐槽,但在見到他眼里突然騰升的曖昧,徐珈言終于明白自己說漏嘴的失誤已經(jīng)無可挽回。 “哦原來如此”傅庭暉緩慢而毫無靈魂地點了點頭,眼里的戲謔依舊半分不減。“這個姓宋的人,是我們珈哥怎么也看不上的人——” 這故意拖長的語氣讓徐珈言感到無所適從。 對上傅庭暉熾熱的視線以后,徐珈言更是僵硬地撇開頭去,白皙的右臉頰上冒出一團可疑的紅暈。 他索性不再回應,自顧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只是手里的動作伴隨著些許倉促。 傅庭暉:好,我又知道了,珈哥臉紅一定是因為剛剛喝了酒,而不是因為心事被戳破而害羞。 但傅庭暉一邊也納悶:不過咱們年級里,好像也沒有哪位美女姓宋啊。難不成是下面的小學妹?好啊珈哥,藏得這么深,你可真行 “珈哥,你這就太不夠義氣了,不說許博他們幾個,你好歹也得讓我知道這個姓宋的美女究竟是誰啊。你說我的女朋友你哪個沒見過——”話鋒一轉,凌世然的語氣漸漸充滿肯定: “能讓你看上的,肯定特別漂亮吧?身材那肯定得特火辣吧?腿肯定特長要肯定特細吧?” 聽到他這漫無邊際的隨意推測,徐珈言只覺得一股燥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不知道為什么,他很討厭不相關的人這樣揣測宋眷眷那個笨丫頭。哪怕這個人是自己多年的兄弟,哪怕他說的東西根本半點都沒跟宋眷眷這個人沾上邊。 他放下手中裝著淺紅液體的高腳杯,杯底與玻璃茶幾碰撞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傅庭暉眼睜睜看著眼前因為穿了一身黑衣,襯得膚色越發(fā)白皙,恍若午夜吸血鬼的徐珈言,正神狀慵懶地朝自己招了招他那高貴的有手。 難道這回珈哥終于要向他敞開心扉訴說心事了? 他晃神過來,心情略微忐忑地靠上前去,把耳朵貼近徐珈言的唇邊。 徐珈言尚未開口說話,傅庭暉仿佛就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正噴灑在自己頸間,這個認知讓他更加緊張。 ——珈哥他,到底會說些什么呢?他終于肯把他的小秘密告訴自己了? 正在傅庭暉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的時候,徐珈言溫柔而又輕巧地在他耳邊說出這樣一句話。 “別瞎猜了,你什么都不懂的。” 看著傅庭暉因為受到震驚而擴大的瞳孔,徐珈言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又怎么會懂呢? 這個不經(jīng)允許、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我生命里,卻打亂了我對自己人生全部安排的人,對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 到這一秒鐘為止,徐珈言終于意識到,他已經(jīng)明白自己心里的全部想法了。 但這也是他為什么突然變得害怕、惶恐的原因。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對宋眷眷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是不是像她對自己而言一樣重要? 也許,他因為被動和猶豫,已經(jīng)錯過了很多次機會。那個姓凌的小子一系列行動都透著幾分詭異,他到底想做什么? 自己又到底應該怎么辦? ☆、第一百四十一章:想要坦白的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想要坦白的心 思來想去,徐珈言終究沒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過他倒是悟出了自己何以陷入兩難之境的問題所在。 從小時候他第一次捉弄宋眷眷起,就注定了這么多年來,在他和宋眷眷的相處模式之中由他占據(jù)著主導地位——由他來決定用哪種態(tài)度面對宋眷眷、由他來把控兩人關系發(fā)展的方向,由他來決定,接下來要和睦相處還是要相敬如冰。 而宋眷眷一直都扮演者一個乖乖跟從的角色,從來沒有什么話語權。 可是,在他某一秒意識到自己對那丫頭的真心以后,這種辦法顯然已經(jīng)行不通了。 這么多年來,自己仗著年齡稍微大一點、腦子更聰明一點,徐珈言不知道干了多少讓宋眷眷明里暗里吃了虧的壞事。盡管他可以摸著良心說沒有一件是真正惡劣的,但積少成多,這丫頭已經(jīng)翅膀硬了,明白過來以后,指不定現(xiàn)在心里多記恨自己呢。 他現(xiàn)在非但不能用以前那一套對付宋眷眷,還得想方設法求得供著這尊小祖宗、求得宋眷眷的原諒,才有可能慢慢攻克她的心防,讓自己和她的關系往他想要的那個方向發(fā)展。 問題就是出在這里。 這樣突然地要徐珈言放下架子,在宋眷眷面前低聲下氣、低伏作小,他一時半會兒根本做不到?。【拖褚呀?jīng)習慣為所欲為地“欺負”自己養(yǎng)的貓以后,突然有一天你得變成最恭敬的鏟屎官,怎么想都覺得很變扭。 徐珈言覺得,阻擋他和宋眷眷的關系進一步發(fā)展的唯一癥結,就是他自己。 因此,他打算暫時先暫緩“攻略”宋眷眷的腳步,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再說。 后來想起來,他覺得自己實在天真的很,怎么會傻到默認了“只要他做好準備,宋眷眷就一定會無條件再次跟著他走”的地步。 那是后話了。 總之,在2018年的初夏,離高考不遠的日子里,年少輕狂的徐珈言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跟“第一個那么喜歡的人”一次就順利走到終點的全部準備。 他打算,把這個準備的期限定到高考以后。 這個決定在當時看來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徐珈言不敢說對高考有多么信心十足,但既然認真準備了這么久,只要正常發(fā)揮,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但宋眷眷不一樣,就算她英語和文科成績再出色,她的數(shù)學卻一直是一顆定時炸彈,在數(shù)次??贾兴某煽兛偸且驗檫@單單一科而出現(xiàn)偌大波動,她備考的心態(tài)也一直起伏不定。 徐珈言十分害怕他的突然行動會影響宋眷眷,讓她一生一次的重要考試被自己的私心損毀。 因此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等到高考結束以后,再向她表明心意。 可他又怎么會知道,恰恰是他這個自以為“偉大”的決定,把宋眷眷推離他身邊,讓后來的他后悔不跌。 ☆、第一百四十二章:非專業(yè)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