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離高考還剩三天,徐珈言覺得自己的高中時代已經差不多圓滿了。 不管高考的結果會如何,他覺得自己起碼準備地很好,沒有辜負這三年的時光。 他有一群很有意思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到現(xiàn)在也一直在一起,感情毋庸置疑。 在前幾天的那個夜晚,對于自己的魅力究竟如何,他也知道了冰山一角。 哪怕無以為報,他很衷心地感謝有那么多不認識的陌生人大多是女孩,愿意無怨無悔、不求回報地喜歡著自己。 還有,他不聲不響地解決了一個一直縈繞在自己心中的問題。 他和宋眷眷和好了。 徐珈言沒有想到,主動求和竟然會是一件這么簡單的事。 滿足的同時,他有些遺憾,早知道這么容易,他這兩年就不應該放任宋眷眷和他鬧別扭。 雖然吵架的這些年里,他自認為對宋眷眷的關注和了解從未了斷,但互相生命里確實的那份時光,卻是實實在在補不回來的。 不過,好在他現(xiàn)在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他和宋眷眷的時間,還長的很呢。 現(xiàn)在,他就等高考結束,去到他理想的學校里,開啟一段人生的新篇章。 另一邊,他和某個人的故事也會重新開始。 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這么地美好。 直到某一刻, 為止。 離高考還剩2天。這天下午,靜海全校放假,組織高三考生看考場。 所謂“看考場”,就是根據考生提前下發(fā)的準考證號,提前去到對應的考場和對應的座位上適應一下環(huán)境。這樣一來,考生考試時由陌生焦慮引發(fā)緊張感會緩解不少。 其實看個考場而已,根本用不著一下午,再加上靜海中學本就是c市七大高考考點之一。對于靜海的學生而言,看完考場以后,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己的。 徐珈言自然也不例外。本來,傅庭暉許博李子陽他們幾個想約著看完考場以后,去學校附近的網咖來一局dota,一個兩個一臉興奮地商量完過來通知徐珈言的時候,被他一一給罵回去了:“你們一個個的都能上一本了?數學最后一大題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了?離高考還有72小時呢,現(xiàn)在這顆想浪的心就已經拴不住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老大面前竟然有被教導主任訓斥的感覺,一排高個子的大男孩都因為羞愧低下頭去。 尤其是傅庭暉被點明批評:“肯定是你小子帶頭出的好主意。哥們,都快高考了,你這輩子可能也就高考這么一次吧?能不能認真點準備???” 傅庭暉委屈地癟了癟小嘴,半晌沒出聲。 就這樣,一群人興致勃勃蓄謀的狂歡被一臉正經的徐珈言兩句話就打破。幾個大男孩決定在看完考場以后就各回各家,各自復習。 徐珈言對此情此景感到甚是滿意。 一方面,他督促了自己的兄弟在高考前認真最后復習一次;另一方面,他不動聲色地留出了給自己和宋眷眷好好“培養(yǎng)兄妹感情”的時間。 徐珈言都看好了,宋眷眷的考場就在離他所在f區(qū)不太遠的b區(qū)三樓,他打算自己看完廣場以后順便去那一塊兒接一下她,再帶她去吃頓好點的。 畢竟臨近高考嘛,做哥哥的總要給meimei加加油打打氣。 徐珈言這天出門時,特地帶上了黑帽子黑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確保不會有人認出他來。畢竟,經歷喊樓那一遭以后,他已經結結實實地出了一次名。從那以后,他就開始生活在他人的目光注視之下。 無論他想做點什么,只要一頂著“靜海校草”的名號,總歸有些引人注目,不太方便。 再加上這一次看考場的,出了靜海本校的學生以外,還有許多其他學校的女生。 據說很多人對靜海校草早有耳聞,只等機會親自一見。 徐珈言不能擔保自己的露面不會引起sao動,因此只能小心行事。 他小心翼翼地靠墻行走,穿過一個又一個人潮擁擠的教學區(qū)過道,終于到達教學樓b區(qū)的架空層。 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偵察情況,發(fā)現(xiàn)果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暗暗點頭稱贊自己機智。 (其實只不過是他的行為舉行太過詭異,被別人當成了奇怪的人,壓根不愿意多看。) ☆、第九十九章:隔墻有我 徐珈言走到樓梯口,眼尖瞥到一群女生手里拿著鮮花相機蜂擁而上,身為校草的本能讓他反射性地后退一步,順勢躲進樓梯口背后的墻壁里。 只聽見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從那一處傳來: 領頭的女生聲音中充滿困惑:“誒?徐學長呢?剛剛還在這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 一群人聞言跟著左顧右盼一起尋找,找了好一會兒沒找見,都出聲懟她: “你是不是看錯了?” “對啊!席清子那邊的人都說了徐學長的考場在f區(qū),他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到b區(qū)來呢?” “我就說嘛,要去徐學長真的在一這片兒,席清子怎么會把我們安排到這邊來送考?肯定自己屁顛屁顛過來了?!庇袀€女生暗戳戳地表達了在暗箱cao作之下,自己不能直接給徐珈言送考的憤慨之情。 “就是就是?!币蝗喝烁胶?。 徐珈言暗自點點頭,果然是來送考的“護草團”。 幸好他敏銳躲得快,要是一不小心被纏上了,光是合照簽名扯校服上的扣子啥的就得花上半小時。他還還要不要接到宋眷眷了? 三番兩次聽到“席清子”這個名字,徐珈言意外地覺得很耳熟——應該是在哪見過,有模糊的印象,但就是怎么也對不上人臉。 想不起來,他覺得煩,也就沒繼續(xù)往下想了。 那個領頭的女生打圓場道:“唉,算了算了。咱們‘護草團’成員都是為了給學長送考,心情都是一樣的。靜海吧委會和‘鹽沫’后援會是看到席清子上次‘喊樓之夜’的應援做得好,才把今天徐學長那邊的送考交給她,讓她繼續(xù)策劃組織的。她也確實辛苦,喜歡徐學長的心情比我們只會多不會少?!?/br> 另一個文靜的女生附和:“大田說的有道理。席清子想要親自給學長送考,那也是人之常情嘛咱們就別為這個生氣了,不值得。” 被她這么一勸,一群人的火氣倒是都消了不少。 帶頭挑火的那個妹子也平和了下來:“也沒什么,我知道都是一樣的。我就是,就是,一想起上次她和徐學長那么,有點生氣而已?!?/br> 旁邊又有人勸道:“沒關系,咱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但你想想,徐學長這么好,這么寵粉,上次肯定是因為把席清子當成了咱們所有‘鹽沫’的代表,才會對她那么親切。” “沒錯沒錯,你還真以為徐學長對她好是因為她有什么特殊之處啊。雖然她在我們年級里確實是級花,但論漂亮論身材,她跟許詩遙學姐比起來絕對都差了不止一個等級!” 言下之意是,有許詩遙珠玉在前,徐珈言怎么會看上席清子。 另一個同樣信誓旦旦:“說的完全沒毛病。我敢打賭,徐珈言學長現(xiàn)在肯定連席清子長什么樣都記不起來!” 第四個跟著附和:“對啊,徐學長現(xiàn)在心里最喜歡的,肯定還是遠走他鄉(xiāng)的許學姐啦!咱們就別瞎擔心了!” 方才緊張的氛圍因為“許詩遙”在話題中突然客串了一把,莫名地就得到了緩解。 緊接著,一群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徐珈言和許詩遙虐戀情深”的故事,十有八九都是同情徐珈言的,但卻也沒有一個人說許詩遙的不好。 似乎她們又是心疼徐珈言在這段感情中受盡坎坷,又是感激許詩遙沒有把他這株寶貴的校草收盡囊中。而是始終保持了一個恰當的距離,讓他觸而不及,求而不得,寤寐思服,輾轉反側;以致于,他一直都沒有心思和機會跟別的女生發(fā)展戀愛關系。 徐珈言聽著聽著墻角,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她們說的關于那個什么清子的,確實沒說錯。他的確還不能把她的臉和名字對上號,心里對她的印象也幾乎為零。 但是,許詩遙這丫頭,在別人口中,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他心里“白月光”般的存在呢? 真是有夠扯的! 徐珈言無奈無語無聲望天。也不知道在他身上還有多少類似的奇奇怪怪的故事,更加不知道的是:這些謠言,究竟是誰、從什么時候、開始狗膽包天胡亂散布的。要是哪天被自己揪住了這個人——,他就等著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生命讓他們相遇吧。 等等,他怎么覺得心里好像已經有了答案似的? 這邊徐珈言屏住呼吸不敢發(fā)出響動,那邊女生堆里因為“徐珈言”引發(fā)的糾紛早已漸漸平息。 只剩最開始引出動靜的那個女生,嘴里一直不停念叨地:“但是,我剛剛真的看見徐學長了!雖然他今天打扮的很奇怪,好像還戴了帽子和口罩。但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身高,那個身材,那個寬肩、闊背、和豐臀!分明就是徐學長??! 奇怪,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呢?難道真的是我眼瞎嗎?” 其他人都嘲笑她: “都是你一開始胡說八道!” “你別不是想徐學長想瘋了吧?” “醒醒吧!他現(xiàn)在沒有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席清子正在惹淚盈眶地給他獻花呢!” 接著就是一頓哄笑。 徐珈言悄悄探出頭來看了一眼,眼見那些女生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暗暗拍胸松了一大口氣。 然后,那些女生好像都轉移了注意力,要往別的方向走開。 徐珈言看了看表,這時候宋眷眷差不多快要出來了。他有些著急,想要等那一堆女生離開以后立馬進入b區(qū)的樓梯口等著堵人。 卻又聽到一陣sao動: “快看快看!那是凌學長誒!” “真的真的!哇,今天凌學長竟然沒穿校服,穿的是便服,好帥呀!” “是啊是??!這是我這三年來第一次見到凌學長不穿校服的樣子!這樣看起來,也不比徐學長差多少嘛” “哇截不到徐學長,能接到凌學長也不錯啊今天好幸運啊。” 徐珈言跟著聲音的方向再次探頭偷看。 果然,他看見凌世然被剛剛那群學妹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了中間。正待暗自幸災樂禍地嘲笑一波,他一撇眼看到了一堆人旁邊的另一個人影。 他剛剛還張揚的笑臉幾乎是立時就垮了下去。 ☆、第一百章:什么狗血 宋眷眷和凌世然的考場就在相鄰的教室,再加上另外分布在a、c、d、區(qū)的何臻臻,孫軒宇、鄧小強等人,他們文科班五人組打算看完考場以后一起聚個餐。 同班兩年以來,他們培養(yǎng)了堅挺的革命友誼,總是在放假以后,時不時就組織個吃飯唱k一起旅游的小活動什么的。 沒想到的是,宋眷眷和凌世然一走出b區(qū)的樓梯口,就被一群穿著藍色校服青春靚麗的學妹們堵住了。 宋眷眷不由額頭冒汗:倒是忘了這尊大神頭上也頂了個“校草”的名號,而今天恰巧又是學校里大大小小的組織第二次進行“高考送考”的時間。不出意外,他的小迷妹們確實是會過來堵人。 當然,被堵住的是凌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