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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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一聲巨響,整個空氣像是被引爆了。字消失后,所有人定睛一看,地上鋪著地毯,只是留下兩個小小的印記。 現(xiàn)場頓時沸騰,為什么這樣呢,這“斗”字帶著萬重的煞氣落在地上,原以為會造成極大的破壞,誰知道只是在毛毛的地毯留下兩個淺淺印記。 這說明什么,說明馮子旺對于法力和神識的把控已經妙到毫巔,相當于開著重型卡車馬上就要沖出懸崖的時候,四兩撥千斤的一頓打輪、剎車,讓車蹭著懸崖邊輕輕一拐,又回到正路,旁邊睡覺的人甚至都沒察覺,沒有絲毫顛簸。 而我就相形見絀,剛才這么一躲,狼狽不堪。是,并沒有強行規(guī)定我必須所有的招兒都要接,但這么一躲,確實落了下成。 馮子旺看向我,他的元神飄浮空中:“王道友,要不要再來?” 我強笑:“哈哈,這才哪到哪,繼續(xù)來?!?/br> 馮子旺沉吟:“這么打來打去的,不成個體統(tǒng),一旦有所失手,損壞了這里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不然這樣吧,我再使最后一個字,‘前’。你若能擋住,我便認輸,如何?” 我本來想問他,最后一個字我能不能躲,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這樣的問題實在跌面。我陰晴不定,便看向張宏。 張宏一臉嚴肅,輕輕搖頭,那意思是認輸吧。 我腿有點哆嗦,不是害怕,是真有點挺不住了。說實話,要是馮子旺挨個字都來一遍,我還真有點扛不住,可他這個偽君子,為了服眾自己拆自己的臺,只用出最后一個字,那就別怪我了。 此時不搏更待何時!我已經看到自己真要熬過這最后一關,成為修行圈的領頭人,那時候真是風光無限。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飲鴆止渴 “九字真言版本眾多,”馮子旺的元神飄浮空中緩緩說道:“字面意思不是主要的,關鍵在于心法和意境領悟。最后一字,‘前’,乃為聚集五大元素,萬物皆為平齊之意。所謂五元素,正是五行之道,金木水火土。” 我凝神靜氣,這小子要放大招了。 馮子旺憑空捏了一道手印,朗朗道:“此為‘寶瓶印’,又叫尊勝寶瓶印,為我心即禪,萬物冥合之意。王道友,接好了?!?/br> 他把手印擺出,往天空一放,元神在心念遁出一個大字,正是“前”。前字筆劃繁復,渾身放著金燦燦的光,陡然升空,竟隱隱帶著雷聲和水聲。 我心怦怦跳,知道這個字內含五行之道,應該是霸道至極。算了,我也別托大了,你來狠的,我也給你個狠的。 就看到“前”字奔著我,以雷霆壓頂之勢下來了。我深吸口氣,在真言落頂?shù)臅r候,猛地調動三眼夜叉,也顯出了元神。 三眼夜叉的元神少說有三米高,跟一座黑鐵塔差不多,身后甩著尾巴,雙眼發(fā)出冥冥紅光。一出來就煞氣十足,震撼全場。 就聽到下面人齊齊倒吸冷氣,三眼夜叉猛地朝著“前”字沖過去,一神一字在空中相遇。 馮子旺的元神大驚,空中急聲喊道:“王道友,趕緊撤回!” 我心說,你害怕了?哼哼,撤回?晚了。就是要讓你出個大丑,最好重傷個一年半載,這樣才能去除心頭這個隱患。 我調用三眼夜叉以更快的速度沖上去,耳輪中就聽到一聲爆擊,像是炸彈爆炸,一股看不見的沖擊波迅速擴散,大廳的地面瞬間裂出蛛絲般的條紋,墻上同樣裂出粗大的紋理,地上一直蜿蜒到天花板。 桌上擺著很多果盤,剎那間崩碎,蘋果桔子香蕉這些東西滿地亂滾,茶壺依次爆開,連續(xù)發(fā)出脆響,水流了一桌子。 所有的修行人都凝神定氣護住自己,沖擊波在電光火石間到了,整個客廳像是刮了一陣看不見的暴風,過程也不過幾秒鐘。 幾秒之后,大廳如同被暴風雨摧毀了一般,滿地狼藉。 馮子旺收了元神,他從地上站起來,呆呆地看著我,看了一會兒,“哇”憑空吐了口鮮血,捂著胸口要倒下,身后的方剛手疾眼快,一把扶住。 馮子旺點點頭,臉色晦暗:“這一仗是我輸了。” 我沒有說話,喉頭上下竄動,手掌心全是汗。 馮子旺抱拳:“王道友,九字真言的‘前’字凝聚五行之力,體現(xiàn)的是我心即禪的境界,它如同一面鏡子,會反饋所有業(yè)力。王道友,你修習黑法,已入魔,業(yè)力會慢慢侵襲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再晚恐怕就沒有挽回余地了。” 我朗聲長笑:“馮道友,你有你的修行,我有我的境界。我若作jian犯科,你可以拿我問罪,集合天下同道討伐我,可現(xiàn)在我還什么都沒做呢,你就扣上這么一頂大帽子,恐怕不合適吧?!?/br> 馮子旺搖搖頭:“言盡于此,聽不聽在你?!?/br> 他強忍著向在場各人抱拳示意,然后踉踉蹌蹌出了大廳。他不是自己來的,身邊還有幾個幫手,老老少少的我也沒注意,看著他們離開。 主持人走到臺上,鼓掌示意:“這一屆修行人大會圓滿結束,選出了最后的領頭人,那就是錦宴樓的王強?!?/br> 錦宴樓的人都在鼓掌,可其他人有些猶豫,掌聲稀稀拉拉的。 這時有人喊:“領頭人的法力高低尚在其次,主要還要有統(tǒng)籌能力,管理能力,而且人品還要好?,F(xiàn)在就定下領頭人,未免草率了吧?!?/br> 我聽得都快氣炸了,老子差點沒掛在這,費勁心力好不容易得到這個位置,你一句話就想剝奪?我看過去,說話的人是個四十來歲中年人,穿著皮夾克,留著溜光水滑的小分頭,一副挨揍的模樣。我暗暗記住了他的長相。 富少偉慢悠悠站起來:“我說尹先生,斗法之前你怎么不說,現(xiàn)在我們錦宴樓獲勝,你開始說這樣的話?!?/br> 這個稱為尹先生的人,有點不好意思,“富少,我不是沖你們錦宴樓,就是說選拔這么重要的位置,一定要謹慎一些。” 這時候組委會緊急磋商,主持人宣布,王強暫時代理領頭人一職,為期三個月,這段期間是考察期。如果干的不錯,三個月后可以扶正。 我坐在頭把交椅上,全身栗抖,主持人說的什么話根本聽不清。剛才和馮子旺的驚天一擊,其實我也受了重傷,說不清哪塊難受,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一口老血在胸口徘徊,強忍到了現(xiàn)在。 許多人過來祝賀,我抱抱拳,點手叫過富少偉,跟他說,我要先走一步,場面上有你照應就行。 富少偉趕緊說沒問題,他看出我的臉色難看,問要不要緊。 我擺擺手,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富少偉極為細心,讓人帶著我從后門出去,防止其他修行人見了起疑心。 我被一路護送到了后面的停車場,那人問我送到什么地方。這時候我已經有點撐不住了,勉強告訴他,我在市內的地址,他開著車送我過去。 這一路我?guī)捉杳?,完全靠一口氣硬撐著。我知道富少偉也不能深信,他派來的人肯定會盯著我的表現(xiàn),再回去匯報,我不能把真實情況漏出去。 到了小區(qū)門口,我讓他先回去,看車走遠了,這才踉踉蹌蹌進到小區(qū)。走了沒幾步差點摔倒,趕緊扶著墻。就覺得胸口一陣起伏,什么東西往上涌,一直沖到喉頭。 這時小區(qū)里有遛彎出入的人,有一對小情侶看見我,非常熱心,過來問我要不要緊。我擺擺手,突然一張嘴,一口東西嘔出來,我猛地低下頭,一陣狂嘔,看到噴了一地的血水,還有一些烏黑東西,粘稠狀,說不清是什么。 那對小情侶嚇傻了,問我要不要去醫(yī)院。 我一邊擺手一邊狂吐,最后滿地都是紅紅黑黑的黏液。 吐完之后就是全身冷,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臉色煞白。 我靠在墻上,擦擦嘴,做出感謝的手勢。男的說,朋友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吧,你這不是胃出血吧?拖時間長了可不好。 我說不用,跌跌撞撞往樓里走,那對小情侶在后面議論,說這個人一定是昨晚喝大了。 我好不容易堅持回到家里,手機響個不停,是三舅打的。我勉強接通,告訴他,我在家。 下一秒鐘我暈了過去,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屋里掌了燈。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個面白無須的老者正在摸脈。我剛要動,老者擺擺手:“不要亂動?!?/br> 門一推,三舅走了進來,輕聲問我:“感覺怎么樣?” “強一些。”我緩緩說。 “你吐過血?”老者問。 我勉強點點頭,三舅非常擔心,問老頭:“他沒事吧?” 老頭摸著下巴稀疏的胡子,指指外面,那意思是外面說。我趕緊道:“老先生,有什么話就當我面說,用不著藏著掖著?!?/br> 老頭看看我,“也罷。王強,能否問問你修習的法術從何而來?” 我勉強說:“是朱強,朱老爺子在東南亞深山里教我……” 老頭搖搖頭:“我和朱強算有幾分交情,你拜師門那天我也去了,據(jù)我了解,朱強并不會這樣的法術?!彼次也幻靼?,趕緊道:“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姓趙,叫趙藥師就行。我和朱強有十幾年的交情,對他的底子很清楚,他肯定沒有你這樣的法術?!?/br> “我是什么法術?”我勉強問。 老頭道:“王強,你的法術太過逆天,以同化驅使亡靈為手段,吸收亡靈之業(yè)力陰氣為己所用,說起來太傷天和,對你身體實在不好。修行的本意在于解脫,洗清業(yè)力,而你卻利用業(yè)力作法,實在是和天道相悖?!?/br> “趙大夫,怎么修行我心里有數(shù),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就說我現(xiàn)在怎么樣?”我說。 趙藥師看看我,又看看三舅,嘆口氣說:“王強,你現(xiàn)在涉其未深,如果及早找高人洗凈所有法術神識,或許還有回頭路走……” 我皺起眉:“趙大夫,你就說我一時半會能不能掛吧?!?/br> “那倒不至于?!壁w藥師說:“你和馮子旺一戰(zhàn),我也聽說了。本來你的法術可以四平八穩(wěn)練下去,可被馮子旺的九字真言一擊,所有的業(yè)力都反噬其身,接下來你會非常遭罪,生不如死。除非……” “除非什么?” 趙藥師沉默一下說:“除非再吸收業(yè)力,以毒攻毒??蛇@無異于飲鴆止渴?!?/br>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左右護法 我對趙藥師說:“大概聽明白了,目前我只有兩條路走,一是繼續(xù)吸收業(yè)力,在入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第二是洗凈鉛華,把所有的神識和法力全都洗干凈,做個凡人?” 趙藥師說:“沒那么極端,但也差不多。你的神通雖失,但境界仍在?!?/br> 我掙扎著坐起來:“什么是境界,說的那么好聽,其實就是經歷。這是安慰人的借口,說你雖然一無所有,但畢竟收獲了經驗?!?/br> 三舅趕緊扶住我:“強子,你累了,不要激動。” 趙藥師站起來告辭:“該說的我都說了,至于走哪條路是來自你自己的選擇?!彼庾?,三舅趕緊送出去。 我重重地躺回床上,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片,什么都想不出來,昏昏沉沉又睡過去。 再起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我恢復了力氣,從床上下來,兩條腿還是有點軟,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放著早餐。 三舅和小魚正在吃東西,三舅招呼我過去:“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我說。 三舅道:“趙藥師留了一些中藥,等吃完了飯我?guī)湍惆境鰜??!?/br> 我看著他的半頭白發(fā),聲音有些哽咽:“三舅……” 三舅拉開椅子讓我坐,盛了一碗小米粥,熱撲撲的還冒著氣。三舅道:“強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機緣,多余的話不說了,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支持你。” 小魚道:“強哥,其實你怎么做都行,只是要為身體考慮。學任何法術都不能傷及自身,這是底線?!?/br> 我不高興:“你懂個啥,一份付出才有一份耕耘,如果練鐵砂掌怕手疼,那還練個屁?!?/br> 小魚讓我懟得半天沒說出話,他眨眨眼,實在想不到怎么反駁我。 三舅道:“強子,小魚說的有道理。其實什么是黑法,什么是正道,這個判斷實在太主觀。我就是東南亞學黑巫出身的,沒覺得自己是什么壞人。不談這些虛無縹緲的理論,落在實處首先就是不能傷害自己?!?/br>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默默喝著小米粥,渾身暖洋洋的。 我確實很感激三舅和小魚,但是感覺和他們兩人的三觀已經不合了,他們完全不理解我。 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吃苦中苦,何為人上人。學亡靈心咒的黑法,有點像古代進宮,想當東廠掌印太監(jiān),不挨這一刀怎么能行。我現(xiàn)在就是奔著這至高無上的位置前進,人擋殺人佛擋滅佛。我連自己都不在乎了,還在乎你們?! 吃完了飯我回到屋里,把門關緊。坐在床上,凝神返虛,進入神識之境。 和馮子旺的這一戰(zhàn),三眼夜叉受了重傷幾乎毀于一旦,他本來三米高的身形,現(xiàn)在還不到一米七,比我還矮一個頭。我讓他盤膝打坐,吸收神識之境的精華,應該還可以孕育回來,只是時間長短不好說。 在這段時間里,我已經指望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