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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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窗上,用手合攏看。這一看我就嚇住了,里面有兩個人,不知是怎么進(jìn)去的。其中一個把著椅子,另一個踩著椅子上去,上面的機(jī)器高處垂下一條繩圈,看那意思明顯要上吊自殺。 大晚上的,四周陰森黑暗,只有我手電的光芒,我緊張到窒息,有心想跑,可職責(zé)所在我大吼一聲:“住手!” 里面的人根本沒聽到我的聲音,兩只腳踏上椅子,然后把頭擱在繩圈里。 扶著椅子的人,慢慢要撤掉椅子。 我一看情形不好,趕緊從椅子上跳下來,撿塊石頭要砸窗戶,忽然看到有一扇窗沒有關(guān)緊,半合半閉,我反應(yīng)過來,這兩個人很可能是從這里偷進(jìn)去的。 我拉開窗戶,雙手撐住了窗沿,一用力,爬了上去。窗戶太臟了,我工作服全都埋汰了,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翻身跳了進(jìn)去。 用手電這么一照,我大吃一驚。在下面扶著椅子的人,竟然就是室友彭宗梁!而那個上吊的人不認(rèn)識,也是個小伙子,此時他的頭已經(jīng)塞到繩子圈里,雙腳用力一蹬,彭宗梁順勢要撤椅子。 我一個箭步過去,一腳踩住椅子,不讓它動。然后用手電照著彭宗梁:“你瘋了!” 光線下,彭宗梁兩眼僵直,面色煞白,嘴里不斷發(fā)出“哈哈”的怪聲。 不好,是不是鬼上身了? 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至少沒有生命危險,要緊的是上吊的這哥們。我趕緊跳上椅子,雙手抱著這哥們,這小子還在掙扎呢,求死的意識很強(qiáng),說什么也不把脖子從繩圈里掏出來。 我也是急眼了,抱著他,朝后一用力,我們兩個人失去平衡,往后仰去。 繩子架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而且仰面倒下的角度比較刁鉆,繩子沒勒住,我和這哥們從椅子上整個摔在地上。 我在下面給他墊底,他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差點沒把我壓斷氣了。 他掙扎著還要起來,手電掉在地上,光芒正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和彭宗梁差不多,都是極其僵硬,目光呆滯,一副中邪的鬼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胸口一陣灼疼。我用手摸了摸,是舍利子項鏈,三舅告訴我,此物辟邪。此時有了灼燒的感覺,說明此地邪氣很重! 我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拉著一個,要從窗戶出去??蛇@兩個人真的中邪了,怎么拽都不走,身體沉得要命,就要往繩套那里去。 我急的滿頭是汗,摸向兜里的警報器。這是給巡邏人員特配的機(jī)器,只要按動開關(guān),就能發(fā)出警車那種聲音,拉得極長極響,隔著好幾里地都能聽見。 我有些猶豫,如果今晚是其他人也就罷了,我肯定按響報警器,但現(xiàn)在有彭宗梁。我們畢竟是一個宿舍的寢友,可以肯定,今晚如果他被曝光,明天肯定會傳遍整個廠子,事情如果再沒調(diào)查清楚,他都有被開除的可能。 眼下這個事,能低調(diào)就低調(diào)。 我左右看看,這車間里居然還有水槽子,里面一排的水龍頭,是某個工業(yè)流程需要的。我跑過去,打開水龍頭接了一盆水,回來對準(zhǔn)兩個人劈頭蓋臉就潑了下去。 這盤涼水還真起了作用,這兩個人澆成了落湯雞,憑空打了哆嗦。 那個要上吊的小伙子抹了把臉:“哎呦我去,日他乃乃的,這是咋了這是?” 彭宗梁也清醒了,渾身哆嗦。 我過去用手電照著他們兩個,他們一時睜不開眼,我厲聲道:“趕緊走,你們兩個胡鬧什么!”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道法中人 我們?nèi)齻€連滾帶爬從車間窗戶出去。到了外面,兩個人渾身哆嗦的,跟落湯雞差不多。 我?guī)е麄兊絺鬟_(dá)室,讓他們把衣服脫了,拿干毛巾擦干凈,然后又倒了兩杯熱水。他們兩個捧著大茶杯,一口一口抿著,可算從鬼門關(guān)闖回來了。 我搬了把凳子坐在他們對面,問到底怎么回事。 彭宗梁先替我們做介紹:“王強(qiáng),這位是我在單位的好朋友,叫喬飛。喬飛,這位是我的新室友,叫王強(qiáng)。強(qiáng)子,是這么回事,今天晚上俱樂部有電影,我和喬飛去看電影,看完之后,本來要回宿舍的,他,他尿急……” 喬飛攔住他:“老彭,得了,當(dāng)著真人不說假話,強(qiáng)子,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我就跟說實話吧。廠子里有個女工我暗戀她,看電影的時候,我看她和另外一個車間的小子在一起,我就氣不過。電影結(jié)束之后,他們一男一女沒回宿舍而是奔后面沒人的空地去了,給我氣的,拉著老彭去跟蹤。結(jié)果人沒跟到,稀里糊涂的差點沒吊死?!?/br> “這個過程里,你們沒有什么感覺?怎么進(jìn)的那車間,又為什么自殺,這中間都想不起來了?”我覺得匪夷所思。 喬飛這人很爽,和彭宗梁完全兩股氣質(zhì),一看就是常年勞作一線車間的漢子,他說道:“可不咋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就跟喝酒喝斷片了差不多。” 彭宗梁推了推眼鏡說:“估計是和那車間死了五個人有關(guān)系,邪性?。 ?/br> 喬飛又起身謝我,說如果沒我,今晚他和老彭就做了下一對冤死鬼。 現(xiàn)在太晚了,我讓他們趕緊回去睡覺。彭宗梁千叮嚀萬囑咐,跟我說今晚的事千萬別說出去,廠子就這么大,流言蜚語很多,這要說出去,他和老喬都沒有臉在廠子里呆了。 我讓他們放心,兩個人感恩戴德的走了。 我抽著煙,細(xì)細(xì)琢磨了一下,車間確實有古怪,竟然可以迷惑他人的心智,神不知鬼不覺自殺了。 我摸摸胸口掛著的舍利子,心中感嘆,這真是個好東西,如果沒有它,說不定我今晚也中招了。 晚上我又草草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就睡了。正呼呼大睡呢,有人推了我一把。睜開眼睛,老張頭來上班了,他指指鐘表:“都幾點了,趕緊起來吧,回去洗洗吃點飯,要睡回宿舍睡?!?/br> 傳達(dá)室是兩個隔間,外面是辦公的地方,里面是休息的臥室,又窄又小,比倉庫都大不了多少,就能放下一張單人床。我坐在床頭,清醒了好長時間,這才揉揉眼從床上下來。 我套上外套,打著哈欠,在值班表上登了記,臉都不洗趿拉著鞋到食堂去吃早飯。 吃完飯回到宿舍,想再睡會,可睡意全無。宿舍樓里空空,大部分人都工作去了,我百無聊賴。 我想起彭宗梁好看書,便到他的床上和抽屜里看看,有沒有什么閑書打發(fā)時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小子是不是有潔癖,收拾得干干凈凈,連個紙片都沒有。他的所有東西都鎖在箱子里,我又不能為了看書去撬鎖。 一想到箱子撬鎖,我的心疼了一下,當(dāng)年蹲班房,就是因為同宿舍的貴重東西在我的箱子里被發(fā)現(xiàn)。我浪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身上還背著永遠(yuǎn)洗不掉的污點,現(xiàn)在出來工作都相當(dāng)困難。 我的心情晦暗起來,看著窗外的廠區(qū),一口一口抽著煙,心情糟糕的不得了。 我實在無事可做,躺在床上睡覺,翻來覆去剛有點睡意,就聽到外面吵成一鍋粥。聲音是從門口傳出來的,我在的角度看不到。不過有熱鬧瞧,總歸是好事。 我趕緊趿拉上鞋,隨便套了件衣服,叼著煙就出去了。繞到廠區(qū)大門口,就看到外面來了不少人,拉著橫幅,上面寫著:聲討無良工廠,害人賠錢! 大日頭曬著,這些人也不嫌熱,一個勁地用大喇叭喊。 門口站著一排四五個保安,頗有氣勢,嚴(yán)肅地看著他們。在外面怎么鬧都行,就是不準(zhǔn)踏進(jìn)工廠一步。 現(xiàn)在正是工作時間,沒什么看熱鬧的人,就我一個閑人,抽著煙蹲在陰涼的地方,看消遣打發(fā)時間。 傳達(dá)室的老張頭也是個老油條,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一邊聽著評書,一邊瞅著熱鬧,喝著茶水,這個愜意就別提了。 我看了一會兒明白這些人是怎么回事了,他們就是那邪性車間死去五個人的家屬,現(xiàn)在廠辦還沒有拿出一個賠償?shù)姆桨福@些人就來鬧了。 我正看著,只見從辦公樓急匆匆出來幾個人,一看就是廠辦領(lǐng)導(dǎo)層的,大熱天,都是白襯衫黑褲子,一個個大背頭梳著,特有派。 他們到門口和這些家屬交涉,兩伙人說話聲越來越大,場面有點失控。家屬里還有許多老頭老太太,上去對著廠辦領(lǐng)導(dǎo)又扯又搡的,跟我看的這個樂,熱鬧比郭德綱相聲還有意思。 我正笑瞇瞇看著,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你是哪個車間的?” 過來個中年男人,估計也是個領(lǐng)導(dǎo),大背頭一絲不茍,怒氣沖沖,指著我鼻子呵斥。 我趕緊站起來,把煙頭扔地上,用腳踩了踩準(zhǔn)備走。 “你別走!哪個車間的,領(lǐng)導(dǎo)是誰?大白天不干活,出來看熱鬧,你挺閑??!告訴我名字!”這大背頭吐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 我悻悻的,好好看著戲,誰褲子拉鏈沒拉,露出這么一位來,討不討厭。 我正要走,他還不依不饒的,過來拉著我,非要問我叫什么名。我嘟囔了一聲:“你有本事別沖我使勁,去外面把那些人都制服啊?!?/br> 大背頭火了:“什么玩意?!你再給我說一遍!今天我跟你沒完了!” 這人是真夠討厭的,外面的矛盾還沒化解,那些領(lǐng)導(dǎo)都在和那些家屬積極調(diào)解,就他過來沖我使勁,有尿不敢往外尿,對著自家炕頭噴,有的是精神頭,什么玩意兒。 這時老張頭出來打圓場:“焦經(jīng)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新來的,是我們傳達(dá)室打更值班的?!?/br> 老張頭還算不錯,沖我做了個眼色,讓我趕緊走。 老張頭好說歹說,把大背頭拉進(jìn)傳達(dá)室,他還不服不忿,指著我說,肯定要把我開除。說我是害群之馬。 我氣得渾身都顫顫,什么吊毛玩意,這樣的人也能當(dāng)經(jīng)理。 我悻悻回到宿舍,中午的時候,彭宗梁回來午休,我把上午的事跟他說了。他見怪不怪:“油漆廠是鎮(zhèn)上納稅大戶,有的是錢,現(xiàn)在出了這么個事,誰都想分一杯羹,很正常?!?/br> 我跟他提起那個大背頭,彭宗梁一臉的鄙視:“那人姓焦,是侯廠長的內(nèi)弟,也就是小舅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玩意,還經(jīng)常在廠子里沾花惹草,名聲特臭,你不用搭理他?!?/br> 看我郁郁不樂,彭宗梁約我下班以后去俱樂部打臺球。我還是第一次進(jìn)工廠俱樂部,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彭宗梁下班回來,我們兩個吃了飯,到俱樂部去玩。 俱樂部一共四層,看電影的,看錄像的,網(wǎng)吧,打臺球的,玩電子游戲的,什么都有,最頂樓還有健身器械,相當(dāng)齊全。 彭宗梁跟我說,這俱樂部是侯廠長親自督建的,所有工人都夸他的好,所以才賣命干活,廠子效益才這么好。 我們到了臺球室,正看到大背頭焦經(jīng)理正和一個女孩嬉笑打鬧,焦經(jīng)理站在女孩身后,全身都挨上,手把手正教打臺球。女孩覺得刺撓,嘻嘻笑躲著,焦經(jīng)理腆著臉就是不松手。 我站在門口看看,故意大聲說:“呸,什么玩意!” 臺球室那么多人,大家都對焦經(jīng)理的作風(fēng)裝看不見,我這么一呸,聲音還挺大。他馬上掉頭來看,頓時勃然大怒,拿著臺球桿子就過來了:“又是你小子,等著吧,明天就開除你!” 傳達(dá)室的工作我本來就沒想常干:“開除吧!開除之前我先揍你一頓解解氣?!?/br> 焦經(jīng)理冷笑:“我在這干這么長時間,什么刺頭沒見過,還真沒有人敢碰我一個指頭,你碰我試試來!” 彭宗梁拉著我,低聲說:“別和他一般見識,要真打他你就完了。” 拉著我就要走。焦經(jīng)理過來用手推我,彭宗梁攔在我們中間,好說歹說。 這時焦經(jīng)理一只手推到我的胸口,胸口突然一陣灼燒。 我愣了一下,沒有反抗,被他推出大門。我忽然醒悟,這灼燒感來自舍利子,這說明,焦經(jīng)理身上有邪惡的陰氣,難道,他是道法中人?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婆婆 彭宗梁跺腳:“完了完了,明天你肯定得被他穿小鞋了。” 我心下怪異,嘴里還咬硬:“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我還怕他。” 走廊上人挺多,有人聽到這句話,回頭看我,笑著說:“小伙子,挺厲害啊?!?/br> 說話的人是個身體健碩的老頭,背著手笑瞇瞇的。 彭宗梁一看就傻了:“侯,侯廠長……” 走廊上很多員工都停下來,充滿敬畏地打招呼:“侯廠長好?!?/br> 我傻了,這么個貌不驚人的老頭居然就是大廠長。侯廠長看我笑笑,什么也沒說,只是讓大家好好去玩。他背著手走遠(yuǎn)了。 彭宗梁拍著我肩膀:“強(qiáng)子,你要是被廠長看上,以后就妥了。什么焦經(jīng)理,都是狗屁?!?/br> “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在這做夢呢?!蔽艺f:“廠長跟我打個招呼就是看上我了?這廠長也太不值錢了?!?/br> 彭宗梁說:“反正你在他那里就有印象了,廠里一千多號人,廠長能認(rèn)識幾個,對你有印象就相當(dāng)不錯了。” 我不想討論這個,說道:“這個焦經(jīng)理有古怪。” “怎么講?” 我從脖子上拿出舍利子項鏈,也是顯擺:“這個是舍利子,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