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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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陪著陸城赴約飯局。 飯局上提著小心的觀察著老板的臉色。 飯局上陸衡也在。 見陳秘書神情緊繃,忍不住捏著陳秘書的肩問道:“陳秘書,你這是怎么了?這么緊張兮兮的?” 陸城正在和鄰座的人說話,沒注意這邊,陳秘書對著陸衡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正在這時,陸城的手機忽然響了。 陸城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眼神微動,遲疑一瞬,還是接起來,貼到耳邊,沒說話。 見陸城沒出去接,飯桌上的人都自覺地放低了說話的音量,都注意著這邊。 只見向來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陸城突然變了臉色,猛地站起身:“哪家醫(yī)院?” 飯桌上立時一靜,全都看了過來。 陸衡和陳秘書跟著站了起來,神色緊張的看著陸城。 陸城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上西裝外套往外走去,面色凝重:“別哭,說清楚。她怎么樣了?” 陸衡和陳秘書和飯桌上的眾人打了聲招呼,也忙跟了出去。 “我馬上過去。”陸城掛斷電話。 “出什么事了?誰進醫(yī)院了?”陸衡跑上來問道。 陸城的臉色很難看:“顧眠出了車禍,現(xiàn)在在醫(yī)院?!?/br> 作者有話要說: 顧眠:謝謝溫欣然提供的解題思路。 (估算錯誤,以為明天才是一號。那就從明天開始吧,日六千。先堅持一個星期,沒達成的話默認五十個小紅包。) 第109章 渣了那個渣男 聽到顧眠出了車禍, 陸衡和陳秘書都嚇了一大跳。 陸衡立刻問道:“怎么樣?嚴不嚴重?。俊?/br> 陸城皺眉:“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我現(xiàn)在過去。”然后快速做了安排:“陸衡你回去,陳秘書跟我過去?!闭f完就帶陳秘書匆匆走了。 * “怎么樣?我剛才哭得挺入戲的吧?”唐詩一邊拿著小鏡子補妝, 一邊對病床上的顧眠說道。 坐在病床上的顧眠冷靜評價:“戲有點過。不知道的以為我快不行了?!?/br> “就是要這樣才有效果啊!你沒聽到, 電話里陸叔叔的聲音都變了!肯定現(xiàn)在立刻飛奔過來了!”唐詩說:“顧眠你這苦rou計用的真好!” 顧眠無奈苦笑:“這可不在我的計劃范圍?!?/br> 她的確想用苦rou計,但無非就是淋著暴雨渾身濕透的去陸城的公司,就不信他這么鐵石心腸, 還能對她視若無睹。 誰知道她的車壞了, 只能出去打車,結(jié)果在撐著傘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闖紅燈送外賣的電動車撞了,渾身都有不同程度的挫傷,連臉上都蹭破一塊皮輕微破了相, 最嚴重的還是骨折的右腿, 打上了石膏, 樣子看著十分凄慘。 但即便如此, 美人怎么樣都是美的, 坐在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看起來凄慘的顧眠還是有種蒼白脆弱的美。 陸城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顧眠躺在病床上昏睡,一頭烏黑長發(fā)海藻一般散開, 臉色略有些蒼白, 猶如白玉細瓷一般的右臉上多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傷痕。 唐詩坐在中間的小沙發(fā)上打盹, 聽到聲音睜開眼看過來, 看到陸城立刻站了起來:“陸叔叔......” 陸城修長的手指虛壓在唇上,示意她噤聲。 唐詩立刻閉上嘴, 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昏睡的顧眠,識趣的從邊上溜了出去。 陸城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沉睡的顧眠,腦子里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下來,緊隨而至的卻不是松了一口氣,而是后怕和慶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床上沉睡的顧眠卻忽然皺起眉頭,面色痛苦,陸城皺起眉,彎下腰去想要叫醒她,顧眠卻猛地睜開眼,眼神中滿是驚懼和痛苦。 陸城被顧眠眼睛里的驚懼痛苦給震住了,半晌才問:“做噩夢了?” 顧眠怔怔的看著陸城,她夢到自己在那個世界死去的那一刻,一覺醒來看到陸城還有些恍惚,怔怔半晌,就這么落下淚來,然后費力的翻過身去,只留給陸城一個冰冷又纖細脆弱的背影。 陸城現(xiàn)在半點脾氣都沒有了,只覺得心疼心軟的厲害,在床沿上坐下,伸手去掰顧眠的肩膀。 顧眠掙了一下,聲音哽咽:“別碰我?!?/br> 顧眠這一聲哽咽讓陸城整顆心都泡進了水里,浸的濕透,漫上酸楚的痛意。 但他沒有松手,強硬的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將她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溫?zé)岬氖终瀑N上去捧住她的臉,將她固定住,粗糲的指腹擦拭她的眼淚,看著她泛著紅噙著淚的眼睛,喉結(jié)滾了一下,聲音低沉:“怎么弄成這樣?” 顧眠泛紅的眼睛盯著他,不說話,只是眼底的淚意越聚越多。 陸城的大拇指繞開顧眠臉上的傷痕,輕輕蹭了蹭她軟嫩的面皮:“疼不疼?” 顧眠垂下眼,眼底的淚水匯聚成淚珠,滾落下來。 陸城完全彎下腰來,湊近顧眠的臉,在右眼的淚珠滑進傷痕前將它吻去,無聲的浸入他干燥的嘴唇里,他聲音放輕,帶著毫不掩飾的示弱和關(guān)心:“還在生我的氣?” “我哪里敢?”顧眠抽了抽鼻子,撩起眼皮來眼眶紅紅的看了他一眼,終于開了口:“明明就是你在生我的氣,不理我?!?/br> “嗯,我錯了,我不該不理你。別哭了,嗯?”陸城一邊說著,一邊貼上來用鼻尖蹭著顧眠的鼻尖,深邃的黑眸近距離的盯住她被淚水浸濕后格外干凈通透的眼睛,聲音低沉:“可是你也有錯,是不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鳖櫭呒t著眼眶,十分委屈:“我一開始又不知道你是陸澤西他爸爸。”她吸了吸鼻子,理直氣壯的控訴:“而且明明是你先莫名其妙親我的,是你先招惹我的,怎么就變成我的錯了?” 陸城失笑,在她唇上柔柔的親一下,哪里還有半分的冷漠疏離,只有三分無奈七分寵溺和縱容:“是,是我先喜歡你的,也是我先招惹你的,對不起,我向你道歉,這幾天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不太理智。你能原諒我嗎? ” 顧眠濕漉漉的鳳眼看著他:“你不跟我分手了?” 陸城笑了一下:“我什么時候說要分手了?” 顧眠試探著問道:“那我和陸澤西以前交往過的事你不在意了?” 陸城黑眸幽深,深不見底:“我只是嫉妒?!?/br> 顧眠怔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半真半假的說道:“難道你真的以為陸澤西說的是真的?明明是我主動和陸澤西提的分手,又怎么會因為想要報復(fù)他和你在一起?我根本一點都不在意他。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喜歡你,沒有別的原因。” 陸城在床沿邊上坐下,淡淡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顧眠見好就收,軟綿綿的傾身過去摟住陸城的脖子,用自己濡濕的臉貼著他的臉蹭了蹭:“那你以后不準和這次一樣不理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傷心。” 陸城已經(jīng)心軟的不像樣子,抱著她在她后腦勺上撫了撫:“這次是我不對,以后不會了。”頓了頓,問道:“怎么受的傷?” 顧眠把下巴擱在他肩上蹭了蹭,委委屈屈的說道:“我今天本來想去找你的,結(jié)果車壞了,下好大的雨,我過馬路打車的時候跑了幾步,就被闖紅燈的電動車撞了。幸好是個電動車,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br> 陸城收緊手臂,心有余悸親了親她的臉頰,有些后怕,聲音中滿是歉疚:“怪我?!?/br> 接到那通電話之后,他就什么原則底線都沒有了,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面對過恐懼,他當(dāng)時想,只要她沒事,以后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對不起啊,陸城,我應(yīng)該早點告訴你的?!鳖櫭甙涯樎裨谒i窩,悶聲說:“可是我害怕你知道以后就不要我了?!?/br> 陸城在她頭頂揉了揉,心里半絲怨怪都沒有了,只剩下一腔柔情:“傻瓜,我怎么會不要你?” 陸城抱著顧眠舍不得松開,忍不住厭棄起前幾天的自己。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不能理解,他年輕的時候都沒有做過這樣的蠢事,反倒是一把年紀了,和人爭風(fēng)吃起醋來。 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他太喜歡顧眠了。 對比起陸澤西,他實在是不年輕了,比起他,陸澤西和顧眠年紀更相當(dāng),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饒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看起來比他和顧眠站在一起更加般配。 這個認知刺激了他,再加上陸澤西的話,讓他心里扎了一根刺,同時也激發(fā)了他之前就一直隱藏著的危機感,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才會失了理智,做出這么幼稚的事情。 陸衡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靜靜依偎的一幕,頓時覺得自己十分多余,但來都來了,他只能重重地咳兩聲,引起兩人注意。 顧眠先從陸城懷里退了出來,看向陸衡和站在陸衡身后神情微妙的陳秘書,對他們笑笑。 陸城就沒有那么好的臉色了,戀戀不舍的松開顧眠,側(cè)過身,眼風(fēng)如刀一般盯住沒有半點眼色的陸衡,嫌棄之情溢于言辭:“你怎么來了?”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陸衡受了陸城的嫌棄也毫不介意,厚臉皮的走過來:“顧眠你沒事兒吧?怎么臉上都傷著了?”然后就看到顧眠打著石膏的右腿,驚了:“哎喲!腿斷了?” 病房里溫情脈脈的氣氛已經(jīng)消失殆盡。 顧眠笑了笑說:“骨折,醫(yī)生說要打半個月的石膏?!?/br> “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幸好人沒出大事兒?!标懞庹f著還拉了張椅子就坐下了,看著顧眠打石膏的腿說:“你這腿得找人照顧啊?!闭f著就沖陸城使眼色。 陸城接收到陸衡的暗示,淡淡說道:“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先搬到我家里來?!?/br> 顧眠眨了眨眼,沒有立刻答應(yīng)。 陸衡立刻幫腔:“就是,這種時候就得當(dāng)男朋友的挺身而出!顧眠你就別客氣了,等會兒讓小張去給你去搬行李。你這腿可得好好養(yǎng)著。” 顧眠“盛情難卻”,看了顧城一眼,害羞的點了點頭。 陸衡立刻遞給陸城一個得意的眼神。 陸城眉梢微挑對陸衡說:“今天下午我就不去公司了,你待在公司不要到處亂跑?!闭f完又對陳秘書說道:“今天下午的會推到明天上午。” 陸衡笑嘻嘻的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自家大哥一大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談個戀愛,他這個當(dāng)?shù)艿艿?,?dāng)然是全力支持了。 陳秘書點頭應(yīng)是。 這時唐詩買飯回來了,看到病房里那么多人愣了一下,然后老老實實的跟長輩們打招呼,開始忙碌的把病床上吃飯的小桌子支起來,把飯菜打開。 陸城十分自然的端起飯,夾了幾塊rou,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飯加一塊rou,遞到顧眠嘴邊:“吃飯。” 病房內(nèi)另外三人當(dāng)場有點石化。 唐詩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 陳秘書只當(dāng)自己不存在。 陸衡受不了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十分想煞風(fēng)景的說一句,大哥,她斷的是腿不是手,但沒膽子說出口,忍了忍, 顧眠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想去把碗端過來:“我自己來吧......” 陸城把勺子遞到她嘴邊:“張嘴?!?/br> 顧眠只能把手放下,硬著頭皮張開嘴接了這口飯。 陸衡實在受不了這rou麻勁兒,覺得陸城談起戀愛來,這畫風(fēng)變得他有點招架不住,站起來說:“大哥,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就把還眼巴巴的想看的唐詩和求之不得想離開的陳秘書一起帶出去了:“你們兩也別杵在這兒當(dāng)電燈泡了,走吧走吧!” 房間里就只剩下顧眠和陸城,一下子清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