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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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里隱隱知道,絕對不只是說話,但是她自己不敢深想,在那一刻,她為了自己,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出賣”了江曦晨。 然而第二天,江曦晨卻出了事。 “顧眠”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出那么大的事。 第二天早上,負(fù)責(zé)開教室門的同班同學(xué)在教室后面發(fā)現(xiàn)了江曦晨的尸體。 江曦晨被同校的一個小混混男生在教室里殺害了。 事情鬧得很大,小混混男生連夜翻墻逃了,第二天就被抓了,原來是他追求江曦晨不成,就想到要強(qiáng)迫江曦晨,想生米煮成熟飯,誰知道那天晚上江曦晨激烈反抗,而且提到了自己要報警,小混混男生頓時心生殺意,把江曦晨按在地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掐死了。 “顧眠”受到很大的打擊,也受到了調(diào)查,指認(rèn)出了那幾個威脅她的女生,雖然在法律上她不構(gòu)成犯罪,但是在學(xué)校,所有人都把她當(dāng)成幫兇,她從受害者成了加害者,處境一下子跌倒谷底,那些鄙夷的厭惡的眼神幾乎要把她擊垮,比校園暴力更恐怖的是精神上的摧毀。 而與此同時,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校園暴力也愈演愈烈。 “顧眠”承受著精神和rou體上的雙重痛苦,都沒有選擇退學(xué),原因只有一個。 顧眠把枕在手臂上的臉換了個方向,面對教室最角落的位置,緩緩睜開了眼。 她的目光落在了教室最角落的那張課桌。 那張課桌上干干凈凈,一本書都沒有,只趴著一個枕著手臂睡覺的黑發(fā)少年。 他穿著黑色兜帽衛(wèi)衣,面朝著這邊,閉著眼,黑發(fā)、蒼白的膚色,面容精致,身體輪廓單薄削瘦,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頹喪墮落的氣息。 他是黎毓。 是個異類。 他沒有任何朋友,永遠(yuǎn)都是獨(dú)來獨(dú)往,對任何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不參與任何集體活動,上課的時候就趴在課桌上睡覺,成績常年在全校最后幾名徘徊,已經(jīng)被所有老師放棄了,他能這么安安靜靜的在課堂上睡覺的原因是因為他爸是圣華的大股東。 然而這樣一個人,卻在高考成績出來后,成為了市高考狀元。 驚破眾人眼球。 也就在那一天,他從圣華高中的教學(xué)樓六樓天臺上一躍而下。 顧眠驀地對上了一雙深幽的黑瞳,趴在課桌上的黑發(fā)少年睜開了眼睛,那雙毫無感情起伏的黑眸正幽幽盯著她。 顧眠沒有驚慌的移開視線,而是就這么枕在手臂上靜靜地看著他。 他也就這么靜幽幽的盯著她。 兩個人都趴在最后一排的課桌上,隔著三張課桌,在喧鬧的教室里靜靜地對視。 直到黑發(fā)少年又懶洋洋的閉上眼。 顧眠也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黎毓就是支撐“顧眠”的理由。 他是“顧眠”在入學(xué)那一天就開始暗戀的人。 他的死也徹底摧毀了“顧眠”已經(jīng)薄弱的精神,她患上了嚴(yán)重的憂郁癥,連正常生活都很難,根本無法再學(xué)習(xí),掙扎不得解脫,終于在黎毓死后第三年的同一天,她從同一棟樓的天臺一躍而下。 所以“顧眠”的愿望是挽回自己犯的錯誤,不讓江曦晨因為她而那樣悲慘的死去。 還有,拯救黎毓。 顧眠又閉上了眼。 想要拯救黎毓,那就要先知道,他自殺的原因是什么。 而眼下更重要的是,她要救江曦晨。 顧眠的腦海里浮起在洗手間時,那個女孩兒干凈又擔(dān)憂的眼神,能夠想象她在那個夜晚遭受了怎樣的恐懼和絕望。 上課鈴聲響起。 顧眠睜開眼,水汪汪的眼睛里是一片沉靜的清明。 她要救她。 * 顧眠沒有想到,江曦晨會專門在教室門口等她。 “顧眠,我有點擔(dān)心你,你沒事吧?”江曦晨牽著顧眠走到人少的地方,她在洗手間遇到顧眠后,回到班里才聽說隔壁班的事情,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很擔(dān)心。 下課了以后就找過來了。 江曦晨有點擔(dān)心的觀察著顧眠的神色。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顧眠有哪里不一樣了。 顧眠望進(jìn)她那雙干凈澄澈的眼睛里,里面是明晃晃的關(guān)心。 “顧眠”在圣華原本是有朋友的。 但是那些朋友,都在她被孤立排擠的時候也漸漸遠(yuǎn)離她。 只有江曦晨這個兒時伙伴一直沒有遠(yuǎn)離她。 她明明人緣極好,有很多朋友,但是她總會對“顧眠”默默的給予關(guān)心,也問過“顧眠”她是不是被人欺負(fù),只是“顧眠”一口咬定沒有,她也無可奈何。 顧眠握住她的手,微微笑了一下:“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br> 江曦晨微微怔了一下,那種陌生的感覺更強(qiáng)烈了。 * 顧眠沒有試圖和黎毓有任何的交流。 放學(xué)后。 她和“顧眠”往常一樣,獨(dú)自回家。 在“顧眠”記憶里的那條巷子附近,她被那幾個女生拖進(jìn)了巷子里。 顧眠沒有裝出驚慌的樣子,只是順從的被她們拖進(jìn)去。 她被按在墻上,一個染著悶青色頭發(fā)女生一下一下拍著顧眠的臉說:“怎么啦?下午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現(xiàn)在死啦?” 她臉上化著濃重的歐美妝,戴突兀的綠色美瞳,兩條眉毛又黑又濃,挑的很高。 那個被顧眠摔了一個過肩摔的女生站在悶青色頭發(fā)的女生后面得意的看著她。 顧眠微一偏頭,猛地伸手抓住了那個悶青色頭發(fā)女生拍她臉的手,然后一腳踹在她肚子上,這一腳直接讓女生在這幾秒鐘內(nèi)喪失了行動力,顧眠就趁著這個時機(jī),反手抓住她的頭發(fā),推住她的肩,把她轉(zhuǎn)過身去,手里抓著的她的頭發(fā),用力往下一拽,悶青頭發(fā)女生痛的尖叫,只顧著用手來護(hù)著自己的頭發(fā),而顧眠手里削鉛筆的小刀已經(jīng)貼上了她化著厚厚濃妝的臉。 “你們最好別動,要是嚇到我,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劃花她的臉?!鳖櫭呃淅湔f著,冰涼的小刀刀面在女生面頰上滑動。 這把小刀當(dāng)然不至于能弄死人,但是要想劃破一個人的臉,那可真是輕而易舉。 這幾個不良少女說到底,頂多也就是恐嚇恐嚇人,最多也就是扇耳光踹幾腳,也不過是仗著人多才氣焰囂張,實際上都外強(qiáng)中干,色厲內(nèi)茬,真正見了刀,哪怕只是一把削鉛筆的小刀,也足以讓她們嚇得不敢動了。 更何況顧眠現(xiàn)在散發(fā)出來的氣場,就像是說刮花人的臉就絕對不會手軟的樣子,厚重劉海下總是盛著怯懦的大眼睛,此時卻泛著幽幽冷光,讓人毫不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任人搓圓捏扁的軟兔子突然露出獠牙,比惡犬更嚇人。 顧眠拿著那把小刀,把刀面用力壓進(jìn)女生的臉上的rou里,在不良少女們驚恐的眼神中抓住她的頭發(fā),讓她的頭往后壓得更低,她用刀背那一面在女生臉上用力刮過,刮開了一層粉底。 尖銳的觸感完全把化著歐美妝的女生嚇到腿軟,驚恐的尖叫:“不要!不要!別刮花我的臉!” “別怕?!鳖櫭呃淅涞恼f:“我現(xiàn)在還不會刮花你的臉。” 歐美妝女生幾乎要窒息了,貼在臉上的冰冷刀片像是要陷進(jìn)她的皮膚里,隨時都有可能在她臉上刮出一道血口,她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后背上全是冷汗,大氣都不敢喘! 顧眠在不良少女們驚恐的眼神中挨近她,陰冷的眼睛卻盯著那幾個被她的眼神掃到立刻渾身發(fā)冷的女生:“離江曦晨遠(yuǎn)一點?!?/br> 女生們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驚恐了。 她怎么知道的?! 顧眠仍然盯著她們,語氣平緩,卻帶著一股徹底的冷意:“如果你們敢碰她一根手指,我會一個一個,劃花你們所有人的臉?!?/br> 女生們在顧眠森冷的眼神中瑟瑟發(fā)著抖,全都大氣都不敢喘。 顧眠抓住女生頭發(fā)的手微微用力:“你聽到了嗎?這么漂亮的臉蛋,如果劃花了應(yīng)該會很可惜吧?” 女生下意識想要點頭,然而她一動,頭皮就一陣劇痛,只能說道:“聽、聽到了。” 顧眠沒有再說廢話,松了手。 女生只覺得頭皮一松,頓時如蒙大赦!立刻捂著頭跑到了那些不良少女中間。 顧眠當(dāng)著她們的面把那把小刀合攏,然后收進(jìn)校服上衣口袋。 她冷冷的看著那群被嚇破膽,一動也不敢動的不良少女們:“我要回去吃飯了,還有什么事嗎?” 不良少女們被她冷冷的視線掃過,齊齊抖了一下,都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到底誰才是不良少女?! “嗯?” 不良少女們頓時齊齊搖頭。 “沒、沒有了!” 顧眠面無表情的把手插進(jìn)校服上衣口袋,越過她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條造就了“顧眠”和江曦晨兩個人人生悲劇的小巷。 剛走出小巷。 就看到正斜倚在墻上的黑發(fā)少年,他那雙烏黑的眼睛正看著她,眼神不再是毫無感情,而是帶著幽幽的冷光,他像是看完了一場好戲,懶洋洋的從墻上直起身子,幽幽的黑眸掃她一眼就收回,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眠站在巷子口,看著身形高挑又單薄的少年背影,大概是因為知道他的死亡,所以才會覺得他就像是裹在黑幽幽的陰影之中。 那幾個不良少女好不容易才做好心里建設(shè),從巷子里走出來,剛走到巷子口,就看到顧眠站在那里,頓時都嚇了一跳,一動都不敢動。 顧眠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來,在不良少女們僵硬的表情中又淡淡收回,轉(zhuǎn)身走了。 * 為了“顧眠”上學(xué)更方便,“顧眠”的父母在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地方租了房子,步行也就十幾分鐘。 顧眠回到家的時候,“顧眠”的父母都還在外面擺攤,電飯煲里有熱好的飯菜。 顧眠吃了飯,就去了攤位上。 這時候正是飯點,父母忙得不可開交。 “老板,在哪兒掃碼啊?”攤位前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拿著手機(jī)問道。 “在這兒?!鳖櫭咧噶艘幌?。 “顧眠”的父母都看過來,看到她,都愣了一下。 從上個學(xué)期開始,原本就很內(nèi)向的女兒越發(fā)不愛說話不愛笑了,以前還經(jīng)常會來攤位上幫忙,自從有一次遇到一個同學(xué)后,就再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