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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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真的生得一副好樣貌,只可惜,怎么就生了那樣的病?難道也沒請個御醫(yī)看看嗎?御醫(yī)若是看不好,還可以張榜求賢,尋些民間圣手來宮中啊……” 李宵玉軟著聲音,一邊說一邊將眼光落到他的一張紅唇上,一副欣賞有加的模樣。 “沈小魚,你上次可不是這么說的,你分明說,沒有這等風(fēng)花雪月之事纏身,更能心無旁騖,做得蓋世英雄,取得驚世之功。怎么這么快就變花樣了?”元毓聲音冷冷的,面上也似攏上了一層霜色。 “上次是上次的想法,此一時彼一時,我這也是為大王著想,您想呀,若是您醫(yī)好了身子,有兩位千嬌百媚的夫人,后宮還有無數(shù)妙齡女子任你采擷,這樣的齊人之福旁人可是做夢都想不來的……” “你果然是個厚臉皮的……”元毓恨恨地剜了李宵玉的一眼,然后突然間轉(zhuǎn)過身子,往前走了幾大步。 “大王,您慢點,小心腳下摔著……” 李宵玉捏著嗓子在他身后喚了一聲。元毓聽得身子一頓,而后腳步邁得更加的快了。李宵玉不禁捂嘴笑了起來。她現(xiàn)在總算是看明白了,這人看起來冷冰冰不可接近,其實性子是極內(nèi)斂甚至有些羞澀的,他不喜別人碰觸到他,昭華夫人那般嫵媚絕色都不能令他動心。他對自己若有似無的關(guān)切,或許只是圖一時的新鮮。現(xiàn)如今,自己對他說了那番話,分明是向他表明,自己有和昭華夫人一樣的心思,在乎他的容顏,對風(fēng)月之事頗為在意。這樣,定能讓他對自己生出厭惡之心,從此后,怕是都不會輕易親近自己了。 “唉……這么一個一等一的絕世美人,就這樣被自己推之門外,還真是有點可惜啊……”李宵玉看著前面如新竹般欣長筆挺的背影,心里嘆了口氣,還真生了點悵然若失的意味來。 李宵玉跟在元毓身后走了一會兒,漸漸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來,這周圍的景致自己從前像是沒見過,不像是煙云軒附近啊,元毓這是要將她帶到哪里去? 李宵玉站在原地,又抬頭看看天空,實在是分辨不出這是什么地方。 “大王,這是什么地方???”李宵玉問了一聲。 元毓聞言停下腳步,又轉(zhuǎn)身看向了她。 “不就是煙云軒么?你住了這么久,難道還不認得?”元毓很是沒好氣地道。 “不是,煙云軒旁的竹林沒這么大,也沒有那么高的亭臺……”李宵玉指著周邊的景致道。 元毓也抬眼看了四周一回,隨即沉著臉不再說話了。 “大王,我們這是迷路了?”李宵玉站在元毓面前,面上一副驚詫神情。 元毓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李宵玉頓時有些無語,她嘆了口氣,心想這后宮可是他的家,他竟帶著自己在自己家里走錯了路,這還真是鬧出了大笑話。 “嘆什么氣,一會兒元寶自會來尋的……”元毓瞥她一眼道。 “唉,我是覺得有些丟人嘛……”李宵玉嘀咕了一聲。 元毓聽得微瞇了眼,湊近李宵玉一點道:“是寡人帶的路,你有什么好丟人的?誰想笑話,就叫他到寡人跟前笑好了……” 到他面前笑話他?李宵玉聽得哭笑不得,誰活得膩歪了敢笑話他。她搖了搖,抬頭看了看隱在樹梢之后的圓月,又看到了不遠處的假山上有一處亭子,當(dāng)即有了興致,邁著步子就往那假山去了。 李宵玉三步并作兩步地攀上了那處假山,進了假山上的亭子,站在欄桿處望去,空中懸著一輪圓月,清輝自蒼穹傾瀉而下,與遠處的星星燈光融在一處,原本肅穆的夜色,隨即變得光彩靈動起來。 李宵玉看得入了神,向來明月都是寄托相思的,看著這圓月,她自然也想起遠在悉國的親人。母后,瑨兒,還有生死未卜的大哥。思緒既起,胸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澀之感。 “怎么了,想家了?”耳旁傳來一陣清澈之聲,帶著溫軟之息。 李宵玉轉(zhuǎn)過臉來,便發(fā)現(xiàn)元毓不知時站在了她身側(cè)。眸光微軟,帶著詢問關(guān)切之息。 “嗯……有點……”李宵玉點點頭,眼光又迎向了空中的圓月。 “放心,你和家人,日后自有相見之時……”元毓低語了一聲。 “是嗎?”李宵玉轉(zhuǎn)過頭來,有些驚訝地看向了他。 “說得也是,大王既做了悉國的女婿,以后定是要帶著公主回娘家的,到時候定也要放了我歸悉國,自然也就和家人重聚了……”李宵主有些高興地道。 “你想得挺美,誰說要放你回家了?”元毓突然又板起了臉。 李宵玉見他才說了兩句話,又要板著臉生氣,不由得搖了搖頭。 “唉,你這人,真是好沒意思……今夜這月光多好啊,這花前月下的,本該卿卿我我軟聲細語的,可你偏偏非要冷著臉跟人置氣……”李宵玉一邊說著,一邊朝元毓眨眼輕笑。 她語帶戲謔,眉眼含笑,腮邊梨渦一隱一現(xiàn),說不出的嬌憨靈動,元毓看得一時失了神。 “真想看看你的臉皮究竟有多厚……”過了半晌,元毓低喃了一聲,一只手抬了起來,作勢想要捏她臉蛋的模樣。 李宵玉驚呼一聲,趕緊將臉偏過,心想上次被他捏過一次,可是痛了她好半天,這回可不能再讓他得逞。可她一偏頭,誰知元毓的手仍是跟了過來,他的手從她的臉頰拂過,然后突然間后探,一下子扣住了她的后腦,將她拉得近了,然后頭一低,迎著她的面頰就親了上來。 他的吻,輕輕軟軟的,若羽毛飄忽著劃過,李宵玉毫無防備,就那樣呆在了原地。等她反應(yīng)過來,元毓已是抬起了頭,面色平靜若無其事地看著她,好像剛才的那一幕只是李宵玉的錯覺而已。 “量過了,沒有寡人的宮墻厚……”元毓語氣淡淡的,面上一本正經(jīng)。 李宵玉聽得瞪大了一雙眼睛,他說是這是什么話?他親了自己的臉頰,竟說是在量她臉皮的厚度,這人……這人怎么能這么可惡? 李宵玉氣極了,她伸手撫上臉頰被他親過的地方,使勁揉擦了兩下,一雙眼睛中也似冒了火。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怎么了?不是你說的,花前月下,最是適宜卿卿我我嗎?”元毓一臉的無辜,一雙眸子注視著她,里面波光流轉(zhuǎn),分明是噙著笑意。 “這……算得什么卿卿我我,這根本不算……”李宵玉氣結(jié)了。 元毓聽得勾唇一笑,他湊近了一點,看著李宵玉低語道:“這還不算?那什么才算,是這樣嗎?”話音才落,他突然間又抬手,捏住了她小巧玲瓏的下巴,然后頭一低,將紅唇迎著她的粉唇就貼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大肥章,還親上了哦~~ 親愛滴們,明天不更,后天更哈~~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傾風(fēng)月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大諾12瓶;大熊熊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蜜意 他的唇,柔軟似花瓣,還帶著點清涼之息,李宵玉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所措起來,剛才被他親臉頰時已是受了驚,這會更是震驚不已了。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樣對自己。她有些恍惚,心中直覺此時應(yīng)該要推開她,可是元毓的另一手不知何時已牢牢錮在了她的腰上,令她動彈不得。 元毓初嘗芳澤,心中也自激動難已,原打算淺嘗輒止,可輕啄兩下之后,她的柔嫩令他生了不舍,又細細碾了一回,方才依依離去,若不是怕自己突然之舉嚇倒了她,他還真不想就此罷休。 元毓離去之后,李宵玉總算清醒了過來,她抬起頭,就見元毓正注視著她,月光下,他眸光柔軟,平日里如譚水般深邃的瞳孔里,此時變得澄澈寧靜,似是蘊含著絲絲溫情。 李宵玉看著這樣的眼神愣了神,她隱約感覺自己剛才的想法和做法全都錯了,原以為他不喜人親近,自己故意作出一番孟浪撩撥之態(tài),定是會引起他厭棄。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冷不丁的就親近了自己。難道是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為何又這般看著自己,這副深情綿綿,又好像與她很久之前就相識的模樣又是怎么回事,李宵玉真是迷惑不解了。 唉,果然是個心腹黑的,自己與他這般斗智周旋還真是有些傷腦筋,罷了,自己根本不欲在越國久留,多一事不如多一事,日后還是不招惹他為妙。李宵玉想到此處,收回了目光,面上也漸漸恢復(fù)了平靜。 “大王,時候不早了,請容我告退……”李宵玉恭敬著行了一個禮,然后退后幾步,轉(zhuǎn)身就出了亭子,又往假山下去了。 “等一下,你不是不識得路嗎?”元毓看著她的背影,口中有些著急地道。 “找一找好了,總會找到路的……”李宵玉遠遠地應(yīng)了一聲,片刻之后已是走到假山下的小路上了。 元毓正待也邁步跟著下去,抬眼就見路口走來打著燈籠的幾個人影,是元寶帶著內(nèi)侍尋了過來,阿諾也跟在后面。元毓松了口氣,就見阿諾小跑著上了前,與李宵玉說了些什么,然后與兩個小內(nèi)侍一道,護著李宵玉往外走去了。 元毓站到亭邊,看著宮燈的光亮漸漸隱在了一片花木之后。他抬起手,撫了下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她沁人的幽香,他唇角輕揚,似在回味她柔嫩似凝脂般的觸感,片刻后,又似失落般輕嘆了一口氣。 “主上,今夜月華如水,大王攜美賞月,自是有一番意趣,怎么還嘆氣了?”元寶輕著腳步走到了他身旁,口中很著關(guān)切著問。 “元寶,你說說看,寡人莫不是太cao之過急了,瞧,當(dāng)寡人洪水猛獸一樣,跑那么快……”元毓沒回頭,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了指李宵玉身影消失的方向。 “主上,不是您cao之過急。小魚姑娘表面瞧著天真爛漫,有時候還犯點小迷糊,不過,小人覺得,她心中是個有主意的,不似尋常的一心只想攀附的閨閣女子……以后日子久了,她自會慢慢體會到主上百般的好處……”元寶恭敬著聲音道。 “嗯……你說的好似有些道理……”元毓點點頭,面上溢出了一絲笑意來。 元寶見得心中也是一陣高興,連忙提著燈籠,為元毓照著亮,出了亭下了假山往回去了。 李宵玉隨著阿諾回了煙云軒。一整個晚上,阿諾都拿雙眼睛不時地瞄她一下,面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阿諾,你有話就快問,一直這么偷著瞄我,我快受了不了……”李宵玉套著件淺碧色的寢衣,光著一雙白生生的腳丫子,靠在榻上瞪著阿諾道。 阿諾又瞟她一眼,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她只笑著,也不開口相問,低頭將李宵玉剛換下的外衣理了理。才拿了起來,便聽得“咣當(dāng)”一聲悶聲,有什么東西自衣袖內(nèi)掉了出來。 “這是什么?”阿諾彎下了腰,將掉落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拿在手里沒認出是什么,便舉起來給李宵玉。 李宵玉一抬眼,就見阿諾手里拿的正是那塊烏溜溜的木牌子。 “哎呀,我忘了還給他了……”李宵玉捂著額頭叫了一聲。 “公主,他?是哪個他呀?”阿諾聞言,眼睛一亮,她快步走到了榻前,舉著手里的牌子,一臉的好奇之色。 “阿諾,你這什么眼神,還有哪個他?”李宵玉被阿諾看得心里發(fā)毛,沖她嚷了一聲想要引開話題。 “公主,這塊牌子乍一看普通,不過這上面的花紋很是特別,木質(zhì)也是極貴重的,不像是尋常之物啊?”阿諾的注意力卻仍在那木牌之上,低著頭,將牌子舉到燈前仔細端詳著。 “別看了,管它是什么,我明日就要還了去……”李宵玉抬手就欲奪過阿諾手里的牌子。 “我知道了,這定是他貼身御用的令牌!阿諾好生佩服我家主子,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將那位冷傲的主給拿下了……”阿諾恍然大悟,看著李宵玉一臉的驚喜之色。 “你這個爛嘴的小促狹鬼,我拿他做什么?要想拿的話,我就不費那么多心思,叫芍藥弄這么一出了……”李宵玉奪過令牌,口中啐著阿諾道。 阿諾一聽,面上笑意更濃,她湊近李宵玉一點,口中壓低著聲音道:“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初公主聽信了傳言,以為他是個荒唐的。卻知來了這里,才知道從前都錯了,他不僅模樣萬里挑一,這性情也是極好的,與公主更是投緣,您就是涂黑了一張臉,他照樣對你另眼相看,讓你去了宣政殿作了貼身的侍女。這幾日你二人同進同去,還共進膳食,現(xiàn)如今公主又得了這令牌。這真叫天定的姻緣,想避也避不開呢……” 阿諾說了通長篇大論,李宵玉聽得傻了眼,待反應(yīng)過來,一把撲上前就要揪住她。 “小蹄子,瘋魔了!一口一個他的,也不知害臊。他什么他?既是我一開始就決意不要的,再怎么也不能吃回頭草了。我現(xiàn)在與他周旋,還不是想要找到出宮去閔國的路子,不然我哪有閑功夫跟他磨嘰……”李宵玉一邊嚷嚷著,一邊作勢要掐阿諾的臉。 “主子饒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說了……主子說得對,不要給他好臉色,最好日日地折磨他,讓他生得相思病,活不成了才好……”阿諾蜷縮著身子躲得遠遠的,一邊求饒一邊還不忘貧個兩句。 “厚臉皮的死丫頭,我看是留不得你了……”李宵玉斥了一聲,指著阿諾的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主仆二人直笑鬧好一會兒才各自歇了去。 是夜,李宵玉有些失眠了,她才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去,可腦海里總是出現(xiàn)剛才在那亭臺上的一幕。臉頰上以及唇上,總感覺總是有些涼涼的,好似沾染了那人唇上的清涼之息。 第30章 撩人 “唉,真是魔怔了,不就親了兩下么,當(dāng)是小貓小狗蹭了一下好了……”李宵玉嘟噥一聲,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每二日,李宵玉睡過了頭,阿諾前來叫她兩回,她仍是裹著被子不肯起來。阿諾見她困極的模樣,也就不忍再喚她了,只遣了個小丫頭去了宣政殿,讓她找到元內(nèi)官替李宵玉告了假。 宣政殿書房,元毓剛下朝進了屋,四周看了一圈,卻是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只看見一名很是眼生的侍女侍立在案邊。 “你是誰?沈小魚呢?”元毓冷聲問。 “回大王,奴婢是藍珠,小魚姑娘身子有些不適告假了,元內(nèi)官吩咐奴婢代小魚姑娘一日……”那侍女眉眼清秀,正是昨日才被元毓改名為“藍珠”的。 “身子不適?”元毓聽得臉色微變,沉著臉就叫藍珠去將元寶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