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沒有,季總,您放心,我是一個自制力很好的人,我也相信季總是一個自制力更好的人?!?/br> ——不要再撩我了啊喂,你再撩下去我要覺得你喜歡我了,不可以啊,哥,季哥,老大,千萬不要愛上我,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女人! 永遠得不到? 不好意思,他還就看上她了,看上了就還偏要得到,哪怕不折手段也沒什么打緊。 她和她的秘密,都將屬于他。 他將頭側了一側,幾乎就差那么幾毫米,他的唇就要觸碰到她的臉頰了,林落一動也不敢動,只感受到他頭轉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唇了,卻在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住了。 “讓我猜一猜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 猜你個大頭鬼!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吻你?” “沒有,真的沒有,但是季總你的距離真的太近了,我覺得這樣真的很不好,男女授受不親?!绷致湟蝗缂韧乇3掷潇o理智,像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然而心底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老流氓?。。。∪绻狭髅フ娴膹娢俏?,我要不要踹開他?踹開他他是不是會辭退我?他辭退了我怎么辦?季遲安這個人怎么這樣啊,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結果一邊招惹小姑娘,一邊暗戀發(fā)小,一邊還要sao擾秘書,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 季遲安心里只有兩個想法,一是要證明給她看,他不喜歡男人,只喜歡女人,而且只喜歡她,二是要告訴她,什么叫做真正的衣冠禽獸。 “林落?!?/br> “嗯?唔......” 季遲安兜住了她的后腦勺,往前一摁,她的唇就緊緊貼住了他的唇,一瞬間,前所未有過的香甜柔軟打亂了季遲安淺嘗輒止的計劃,他忍不住又用了幾分力,想要撬開她的唇齒,卻被猛得狠狠咬了一口。 真的咬,他的下唇一陣劇疼,滲出了血珠,落在唇齒間,還有絲絲腥甜。 林落趁著他吃痛,一把推開了他:“季遲安,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么欺負人有意思嗎?” 季遲安一個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沙發(fā)上,領口扯得凌亂,他伸出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珠,看著怒火中燒的林落,勾了勾唇角:“親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叫欺負。” 林落徹底呆住了。 ——什么鬼,什么玩意兒,這個人剛才說了什么,他說他喜歡她?不可能吧,他不能喜歡她啊,誰都可以喜歡她,就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因為她永遠不可能喜歡他啊! 季遲安擦嘴角的手,突然頓住了。 誰都可以喜歡她,就他不可以,憑什么? 他以為他親了她,她或多或少會有羞澀,悸動,哪怕是不安也行,而不是現(xiàn)在這般斬釘截鐵的拒絕。 他所有的笑意瞬間斂去。 “季總,你應該是身體不太舒服,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落平靜下來,下了沙發(fā),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做出送客的姿勢,表情平靜得傷人。 季遲安也起了身,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走到她跟前,看著她,語氣也變得冷漠:“林落,我說你是我喜歡的女人,你就這個反應嗎?” “季總,我也說了,您今天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不大對勁,您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今天晚上的事,就當沒有發(fā)生過?!?/br> ——我還能有什么反應,所有人都可以喜歡我,就你不可以,因為在命運里我們就只能是路人,不會是彼此的歸屬。 她到底是憑什么這么篤定?她到底是為什么就堅信他們沒有結果?那她到底覺得誰才會和她有結果。 “那如果今天說這話的是林源呢?” “......”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個沉默既包括林落不言語,也包括她心里沒有想法。 她沉默了,她陷入了真正的思考,也就是說,如果今天站在這兒的是林源,她會給他機會,甚至還可能羞澀,嬌笑,回吻,答應。 季遲安覺得自己的思維和情緒都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難以抑制的怒意從喉頭噴薄而出:“說話?!?/br> “我不知道?!?/br> ——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事,我沒有辦法假設,林源是我很珍惜的朋友,我不希望用無謂的假設去讓這段關系變得復雜,或許等那個情況真正來臨時,我就有了答案。 季遲安徹底震怒了,他的眼里已經(jīng)泛起血絲,手背上青筋畢現(xiàn),他在她心里,于男女一事上,甚至還不如林源。 這到底是為什么?他從頭到尾也想不明白。 他也不想明白,直接上前一步,把林落摁在了門框上,俯下身,他想放縱自己的情緒,逼得她丟盔棄甲。 可是在他們的唇齒咫尺之遙的時候,他停下來了。 她不喜歡這樣,他不該這樣做。 他看著她清澈又有些不安的眼睛,像一只受驚的迷茫的小鹿,無奈地閉上了眼,嘆了口氣:“林落,你真的是個沒良心的?!?/br> 然后直起身子,走向了對面,開門,關門,阻隔成兩個世界。 林落看著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地頎長挺拔,慵懶矜貴,可是卻看出了一絲落寞。 她的心驀得鈍痛了一下,她的確是個沒良心的,之前沒覺得,可是今天晚上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壞透了。 實話實說,她的確是為了回家而利用了季遲安,雖然無意傷害他,也無意撩撥他,可是那些事兒確實是她做下的,如今又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像個又當又立的綠茶。 她真是壞透了,真是沒良心透了,可是她又能怎么辦呢,這一切她也沒得選擇。 回頭還是好好和季遲安說清楚吧,能不引起誤會就不引起誤會,來日方長,大不了回家的事慢慢來。 呵。 可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小壞蛋,沒良心得這么明明白白。 季遲安走到吧臺前,倒了滿滿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聽到對面屋子傳來的林落的心里話,無奈地勾了勾嘴角,似冷笑,又似自嘲。 壞得這么明明白白,竟然也就不覺得她壞了,自己大概是魔怔了,才會被她氣成這樣還覺得她可愛。 能怎么辦呢,守了二十多年的心,就喜歡上她了,除了受著這份氣,還能怎么辦? 又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有幾滴酒從唇角滑落,刺疼了傷口,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回想起剛才的味道,又忍不住笑了笑,小野貓還挺野,但是也甜,比牛奶還甜,甜得他還想嘗嘗。 不管她是有什么秘密要守住,不管她是有什么任務要討他關心,也不管她是在顧忌什么而打定主意不喜歡他。 都不重要。 他會讀心,他可以了解她的心意,那他遲早會攻城掠地,哪怕是不折手段,費盡心機,也要讓她從身到心全部屬于他。 偏執(zhí)也好,占有欲也好,他都不否認,他就是喜歡她,想要得到她,僅此而已。 反正他季遲安,從來都不是什么講道理的良善之輩,她說的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他倒是也擔得起。 他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里【小野貓】的對話框: “你家是不是有點邪門兒,我剛才覺得自己思想行為有點不受控制,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受傷了,但是記不起來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嘶——” 林落倒吸一口冷氣,我就說吧!姜琛這屋子絕對是因為鬧鬼才便宜租給她的!季遲安那種眼高于頂?shù)娜耸鞘Я酥遣艜蝗徽f喜歡她!也就是說她剛才被鬼親了!啊啊啊啊啊?。?!瘋了!??! 聽到對面屋子傳來林落內(nèi)心絕望的咆哮,季遲安覺得很有意思,小姑娘還挺好騙。 既然她篤定他們兩個沒有可能,他就先不戳破這層窗戶紙,先讓她放下戒備之心,再明里暗里勾.引她,勾.引到她不能自拔,再坦誠相待。 對付沒良心的,必須比她更沒良心。 其實林落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起碼在穿書以前她是,但自從穿書以后,她就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阿飄正在和她肩并肩呢。 嚶。 怕怕。 季遲安聽見隔壁小姑娘內(nèi)心嚶嚶嚶的哭泣,有種得逞的快.感,繼續(xù)發(fā)到: “沒事兒,明天我?guī)湍阏垈€大師來做做法,保證驅邪?!?/br> “叮咚”一聲。 【小野貓】:季總,真的? 【季】:真的。 【小野貓】:大師靠譜嗎? 【季】:實話說了吧,我們家現(xiàn)在這么有錢,全靠這位大師指點風水。 “嘶——”林落又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師可不可以也幫她指點一下呀,嚶嚶嚶,想發(fā)家致富然后包養(yǎng)小奶狗小狼狗大藏獒公狗腰。 “-3”。 ? 莫名其妙的減分讓林落愣了愣,但旋即坦然,100分都說扣就扣了,差這點兒?不存在,債多不壓身,不怕。 季遲安發(fā)現(xiàn)自己在剛才那十幾秒鐘,又聽不見林落心聲了,不過很快,微信回了過來。 【小野貓】:那謝謝季總了,大師大概多少錢一天???我怕我錢不夠。 【季】:我?guī)湍愠觥?/br> 【小野貓】:謝謝季總!季總天下第一大好人!人美心善我季哥! 【季】:畢竟也在我家對門,我也怕影響到我。倒是你今天晚上注意一點,你們女孩子陰氣重,現(xiàn)在又是午夜,衛(wèi)生間廚房床底衣柜這種地方就先不要去了,不要被不干凈的東西嚇著。 林落瑟瑟發(fā)抖,蜷成一團,躲在沙發(fā)里。 媽呀,好嚇人呀,好可怕呀,幸虧屋里的燈全開著的,不然我就要瘋了,mama救我! “呵?!奔具t安輕輕笑了一聲,撥通物業(yè)電話:“麻煩把3202的電閘關掉,如果有女生打電話過來,就告訴她一切正常。” “好的,季總?!?/br> 五。 四。 三。 二。 一。 “?。。。 ?/br> 驚天動地一聲尖叫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