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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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繁哀嚎:“這會影響我的桃花運的好不好?這謠言一出,還有哪個妹子敢喜歡我?。磕愕故遣怀?,喜歡你的人多的是?!?/br> 程遲勾了勾唇,沒再理他。 整個醫(yī)學院都知道程遲是學習狂人,平時獨來獨往,從不參加任何社團和活動,也沒有任何交際,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了,入學不到半年就修完了大一的課程。 所有寢室里的人也習慣每天看著他坐在那里看書到深夜了,都自覺放低聲音,盡量不去打擾他。畢竟都是各大學校的佼佼者聚在一起,對愛學習的人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重。 今天徐一繁是不得已才來打擾他的,最后也只換來清者自清四個字,寢室里另外兩個室友還開起了他的玩笑。 “徐一繁,大家都是室友,怎么這謠言就偏偏指向你呢?肯定是你平時大嘴巴,說了什么。” 說話的叫吳明,湖南人,個子瘦小,但人很精明,平時也喜歡說話。 一聽吳明這話,徐一繁就心虛了,他這院花情報員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了。 但一想到院花曾經(jīng)交代給他的任務,他不由再度把目光移向程遲,見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雷打不動的樣子,就覺得頭疼。 他琢磨了一會兒,悄悄撥通了楊姿的電話,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欸,你們覺得我們系哪個女生最漂亮?” 這個話題應該是男生們都很感興趣的話題,所以就連正躺在床上聽英語的賀旭都摘掉了耳機,參與了進來。 “很多都長得很可愛啊,各有各的特色,這個不好評判?!?/br> 徐一繁斜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聽聽,你這說的什么話呢?一聽就知道你是個花心的人。” 賀旭倒也不在意他這么說,反問:“那你覺得呢?” “當然是楊姿??!”徐一繁故意大聲了些,同時還看了程遲一眼,程遲依然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吳明表示贊同:“我也覺得是楊姿,不僅長得好看,身材也好,而且還很有氣質(zhì),來咱們醫(yī)學院有點可惜了啊?!?/br> “是不是?你也覺得楊姿最好看吧?”徐一繁找到了配合他的人,一副志同道合的樣子,“來來來,看在你有眼光的份上,給你看看楊姿的照片?!?/br> 徐一繁翻出手機,一一給他們欣賞,那是楊姿發(fā)給他保存的藝術(shù)照,服化道都特別到位。 吳明感嘆:“美,真美!真不知道這么美的一朵花兒最后會被誰摘了。” 賀旭看了一眼也說:“是挺好看的,不過,這濾鏡有點兒過了啊,感覺平時看著沒這么仙啊?!?/br> 徐一繁聞言立刻把手機收回來:“會不會說話呢?不會說話就閉上嘴?!?/br> 最后,徐一繁拿著手機來到程遲身邊:“程遲,你覺得呢?” 程遲剛好合上書,準備換書看,就順便掃了一眼。 “怎么樣怎么樣?” 程遲冷笑:“你怕是對漂亮有什么誤解。” 咳咳! 完了完了,院花該氣炸了! 徐一繁趕緊收回手機,掛掉了與楊姿的通話。 第63章 那天晚上,他們?nèi)陶f了些什么,楊姿全聽見了,包括程遲最后那句話,瞬間讓她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泡影。 可她不服啊,大家都覺得她漂亮,為什么他就看不上眼?到底是她哪里不夠好? 人大概具有挑戰(zhàn)精神,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要想盡辦法要得到。他越是瞧不上她,她越是想去關(guān)注他,想知道什么樣的女生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楊姿身邊的女生說:“楊姿,你注意到?jīng)]?程遲手腕上竟然戴著一根紅繩誒,他這么高冷禁欲的人竟然會戴這種東西,完全不搭啊?!?/br> 其實楊姿早已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根紅繩,他似乎每天都戴著,從不離身。如程遲這樣的男生,戴著這種東西,應該都是具有特殊意義的吧?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難道他真的有女朋友,可是正如徐一繁所說,如果真的有,怎么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見他打過電話? 那一次的解剖課,楊姿被分到跟程遲一個組,每組五個人。在上課之前,所有人都被要求把手上戴的所有東西都解下來。 專業(yè)的醫(yī)生,一雙手必須干干凈凈,不允許有任何的裝飾,一是避免飾品影響cao作,轉(zhuǎn)移注意力,二是盡可能避免遺留東西在患者的體內(nèi)。 這是從入學開始,就一直被要求謹記的東西。 解剖這一課對每一個醫(yī)學院的學生來說都不容易,必須要克服心理恐懼,這對女生來說尤其難,許多女生還沒進去就嚇得腿軟。 程遲按照導師的要求,把手上的紅繩摘下,放在了桌上擱置私人物品的收納盒里。 一堂課出來,很多人臉色都不太好,甚至有人直接嘔吐了起來,有女生哭了。 最淡定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程遲。 他面對尸體不但沒有反應,還親自上手摸,還淡定地向?qū)熖釂?,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具尸體,而是一個玩偶。 “天哪,程遲真的好淡定啊。” “哎,感覺他沒有心,像一臺只安裝了學習程序的機器,不會喜歡,不會怕,什么情緒也沒有?!?/br> “有這樣的素質(zhì)才適合學醫(yī)啊,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是不是選錯了專業(yè)?!?/br> “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忍一忍吧,也許時間長了就適應了?!?/br> 程遲凈了手,從實驗室里出來,正想去取自己的東西,卻發(fā)現(xiàn)楊姿站在桌前,手里正拿著他的紅繩。 楊姿提前了一點出來,在戴好自己的手鐲以后,就忍不住好奇地拿起了那根紅繩,上面有一顆銀珠子。 很普通的東西,并不值什么錢。可看程遲平時的穿著,雖然低調(diào)不張揚,但幾乎都是名牌,程遲家境應該很不錯的,竟然會戴這么廉價的東西? 她捏著那顆銀珠子,正想細看,哪知手里的紅繩卻突然被奪了去。 “誰允許你動我東西的?” 程遲很兇,臉色陰沉嚇人。這一聲怒吼,不僅把楊姿嚇了一跳,把其他同學也嚇到了。 “我,我只是看看?!?/br> “滾遠點!” 程遲小心地收起紅繩,沒再多看她一眼,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大步離去。 在大家的印象里,程遲一向寡言少語,一心撲在學習上,他淡定得像一汪萬年不化的冰湖,激不起一絲漣漪。還從來沒有見他這般生氣過。 楊姿都快哭了,他明知道她喜歡他,卻當著這么多同學的面這么兇她,讓她如此難堪。 晚上,寢室里,徐一繁忍不住說:“程遲,你今天對楊姿那么兇,有點過分了吧?” 程遲充耳不聞坐在書桌臺燈前,手掌托著那根紅繩,想到那個清風徐徐的夏夜,女孩青澀與溫柔,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所有的尖銳都不見了。 徐一繁見鬼般地看著他,又與其他兩位室友交換了眼神。 這還是白天那個對楊姿兇神惡煞的程遲? 這他媽真是個迷一樣的男人! 那年冬天,臨近年關(guān),又發(fā)生了很多始料不及的事情。 趙蓉一直工作的糖廠倒閉了,沒了收入來源。家里養(yǎng)的八只雞得了雞瘟,一個沒活。時懷的腿反復化膿,又做了一次手術(shù)。 屋漏偏縫連夜雨,整個家都快被掏空了,過得十分緊巴。 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村子里又說要集資修路,按人口來交錢,每個人一千五,時家三個人,就得交四千五百塊錢。 村長挨家挨戶來收錢,趙蓉只好不給開門,假裝不在家。到最后,整個村子就只剩他們家沒有交錢了。 大家不免有怨言,多少人在背后戳時家的脊梁骨。就連時蕊都不敢出門,怕被村長追著要錢。 時蕊知道,趙蓉也不是故意不交,而是家里實在拿不出來了。 錢收齊了,來年就要開工,收不齊,耽誤的是整個村子。最后村長沒有辦法,帶著村子里其他人上門來,大家圍堵在門口。 “趙蓉,我知道你們在家里,大家都交了,你們不交,到時路修好了,你們一樣享受,想得可真美??!” “要是他們不交,那我們也不交,村長,把我們的錢退回來?!?/br> 村長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別別別,那可不行,修路是為了大家好,你們也考慮考慮我的難處嘛?!?/br> “我們怎么沒考慮?錢不都交了嗎?可辦事得公平吧?時家要是不交這個錢,那路就不修?!?/br> 有人在院門外喊:“時懷,趙蓉,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想不想過個清靜年???真要撕破臉可就不好看了?!?/br> 哐當!時懷的房間里傳出砸杯子的聲音。 外面的人還在吵嚷,時蕊捂著耳朵,只覺好似有座山壓下來,快要令她喘不過氣。 這錢肯定是得交的,不交的話,恐怕連過年都不得安寧。 時蕊打開時懷的門,看到滿地的碎片,時懷坐在輪椅上,趙蓉坐在凳子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屋子讓人覺得很壓抑。 她拿著掃把進去,把碎片都掃干凈了,然后從兜里摸出一張卡來。 “爸,奶奶,這里面有點兒錢,是我當初打工賺的,先拿去應應急吧。” 她不敢看他們的眼睛,因為她撒了謊,那張卡是她臨走的時候,姚青給她的,她不知道有多少錢,但估摸著四千五應該還是交得起的。 趙蓉看了一眼那張卡,又看向她,眼神帶著一絲狐疑,更別提向來多疑的時懷,眼神中幾乎已經(jīng)有了某種猜測。 時蕊緊張不已,生怕他們追問,更怕父親已經(jīng)猜到了,然后自尊心作祟,大發(fā)脾氣。 趙蓉還是接下了那張卡,而時懷什么也沒說。 人被逼到一定的份上,有的時候真的不得不低頭。一家人總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門,暫時挪用一下,解解燃眉之急也是好的,以后有了錢,再補上去就是。 時蕊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順利地解決了,父親和奶奶都不會發(fā)現(xiàn),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那天時懷和趙蓉去銀行里打完款回來,一進家里,時蕊還歡歡喜喜迎上去,結(jié)果時懷憤怒地把卡扔給了她。 時蕊輕輕把卡撿起來,心里有種預感,十分不安。 “爸爸,怎么了?” 緊接著,時懷又扔出一張轉(zhuǎn)款憑證,時蕊撿起來一看,那上面赫然寫著姚青的名字。 時蕊知道,這是觸到時懷的痛點了。在她當時拿出卡的時候,她就做好了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的準備。 “爸,您別生氣,這個錢咱們只當是借用,應急而已,等有了錢再存上去?!?/br> 時懷沒理會她,氣沖沖劃著輪椅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