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宋新桐皺了皺眉,但心底清楚明白這里面的水有多深,心底這種因沒有沒有權(quán)勢就只能被欺壓的無力感令她極為不舒服,哪怕有了銀子,可還是要去討好權(quán)勢者。 哪個朝代都一樣,哪個地方都一樣。 而且大周朝士農(nóng)工商,商排在最末,有時候低等的從商者還不如吃穿剛好的農(nóng)民過得瀟灑。 “只能這樣嗎?”宋新桐皺眉。 “江明昭若是愿意說一聲,倒是可以,可他和謝嬸她們可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憑什么會幫忙?”陸云開直接說道:“我知你心中不舒坦,但現(xiàn)實如此,無權(quán)無勢者,只能仰視上位者?!?/br> “嗯,我知道?!彼涡峦﹪@了一口氣,“好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成為有權(quán)勢之人。” “我若像江公子那邊有銀錢了,是不是也可以?” “嗯,大概是可以的?!标懺崎_沒說江明昭背后所站的是多厲害的大官,只是定定的看著宋新桐,心底承諾著:有朝一日,我要為新桐你掙回一個誥命夫人。 宋新桐抿了抿唇,然后說出心底的壯志豪言,“那我要多開分店,以后多賺銀子,做個良田千頃的土豪?!闭f完又看著陸云開:“以后你就盡管讀書科考,我會在背后支持你的。” “嗯,那多謝娘子了?!标懺崎_隨即一笑,如春日的清風一般從宋新桐的心底吹拂而過,令她心底砰砰跳著,“你以后可不準對著其他女子這般笑?!?/br> 陸云開不解,“嗯?” “太好看了,你要是對別人笑了,別人看上你怎么辦?我到時候帶孩子都忙不過來,哪有空和其他小三小四打擂臺?”宋新桐說完在陸云開的嘴唇上飛快的親了一下,“你記住了?” 陸云開笑著應(yīng)下:“娘子,為夫記住了。” “記住了便好?!彼涡峦┯钟H了他一下,打算推開時,下一瞬就被翻身而起的陸云開控制在身下,低頭親吻著她的緋紅濕潤的唇,清甜而美味。 晨光微露,宋新桐睡得迷迷糊糊地,聽到院子外面有砰砰砰的敲門聲,睜開惺忪的雙眼,借著月光看著陸云開正在穿衣往外走。 “誰在敲門?”宋新桐困頓的問著。 “吵醒你了?”陸云開轉(zhuǎn)身走回床邊,輕輕的摸了摸宋新桐的臉頰,“我去看看,你繼續(xù)睡。” “嗯?!彼涡峦c了點頭,等陸云開走后,便重新瞇上了眼睛,但卻再也睡不著了,又見陸云開一直未回來,猶豫了一下起身下了床。 套上外衫便往外大門口走去,走到院門邊上發(fā)現(xiàn)陸云開正和一人說話,隱約看著那人的身影還挺眼熟的。 宋新桐又往門口走了兩步,這才發(fā)現(xiàn)竟是楊樹,“楊大叔這個時候怎么過來了?可是大寶他們生病了?” 陸云開這才注意到宋新桐已經(jīng)走到他身后了,“怎的出來了?快回去?!?/br> 宋新桐沒理他,看向楊樹:“怎么回事,你快說?。 ?/br> 楊樹有些猶豫的看著陸云開,“姑娘沒事,只是縣城里......” 宋新桐沉了沉臉,轉(zhuǎn)頭看向陸云開:“你說。” “沒事。”陸云開攬著宋新桐的腰,“夜里涼,你快些回房里?!?/br> “我聽到河邊那端有人聲,是不是工坊出事兒了?”宋新桐沉聲問陸云開,“你說不說,不說我自己去看?!?/br> 陸云開忙攔住她,“好了,我同你說便是。” 宋新桐抿唇,等這著他說話。 “我說了你可別急。”陸云開頓了頓,“工坊著火了,不過火已經(jīng)撲滅了?!?/br> 聽他說完,宋新桐當即局皺起了眉:“好好的怎么會著火?” 楊樹說:“還不知道,可能是油燈燒著了。” “工坊全都燃了?”宋新桐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聲音的失真了。 楊樹連忙說道:“沒有,只是倉庫里燃了一點?!?/br> “那就好?!彼涡峦┧闪艘豢跉?,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為什么倉庫會著火了呢?” “已經(jīng)在檢查了,等清理出來就能知道了?!睏顦漕D了頓說道:“好在只燃燒了一角就被發(fā)現(xiàn)了,除了角落里擺好的三千斤粉條,便沒有其他的損失。” “那工人們有沒有傷著?”宋新桐問。 楊樹說:“沒有,工人早起做飯,發(fā)現(xiàn)得及時,然后又去村口找了好幾戶人家?guī)兔ΓF(xiàn)在那幾家人現(xiàn)在還在工坊幫著打掃?!?/br> 宋新桐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損失三四千斤粉條,幸好人都沒事,“天也快亮了,我過去看看。” ☆、第二百三十六章把放火的人給抓住了。 此時已經(jīng)卯時初,東邊晨光微亮。 宋新桐和陸云開走到工坊的時候,倉庫外面已經(jīng)圍滿了人,連秋婆子和萬村長他們都給驚動了,也早于她們先到了這里。 宋新桐一走進去,秋婆子就大聲說道:“新桐,我們幫你把放火的人給抓住了?!?/br> 宋新桐順著秋婆子所指的視線看過去,看見宋長遠衣衫不整的被按在椅子上坐著,他一臉受屈的憤恨的瞪著秋婆子:“我沒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冤枉我,我要報官,我要見官?!?/br> “你才從大牢里出來,又想跑去見官?不怕被關(guān)著放不出來?”秋婆子指著宋長遠的鼻子大罵著,“大家都看見是你了,你還敢不承認。” “你那們拿出證據(jù)來???”宋長遠大聲申述著,臉都喊紅了,“你們不能這樣子對我,我還是童生,我有功名的,你們得罪了我,我會記住你們的......” 萬村長也沉著臉:“你還敢狡辯,大丈夫做了就做了,還不承認?!?/br> “我沒做?!彼伍L遠臉脹得通紅。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哦,欺負我們家沒有一個男人哦,沖進我家把我孫兒給抓走,還有沒有王法了,萬村長你收了銀子也是非不分了,不怕鬼來敲你門哦......”張婆子坐在地上又哭又鬧,“我們好好的在家睡覺,一下子就被抓跑了,你們還只是個小作坊就敢這樣了,要是以后是不是得殺了我們啊......” 宋新桐和陸云開走了進去,“秋婆婆?真是他做的?” “咋不是啊。”秋婆子指著旁邊的村民,“大家可都看見了?!?/br> “是的新桐,我昨天下響看到宋長遠在后面的山林子里,他會不會死在踩點啊?”過來幫忙的的村民說道。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痹缙疬^來干活兒的崔鐵柱一家子也不停的附和著:“肯定是他了,昨日我問他去干啥,他還罵我們多管閑事?!?/br> “就是就是,他肯定是嫉妒新桐你們,我就說之前一直都不敢出門,怎么昨日還大搖大擺的出來了,也不縮頭縮腦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贝掼F柱媳婦兒和旁邊幾個來干活的婦人們高聲說道,“大家昨兒可都看見了?!?/br> 宋長遠脹紅了臉,“我就不能隨便走走了,我沒有放火?!?/br>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誰信?。俊?/br> “我沒有?!?/br> “那你說去后面干啥?” 宋長遠梗著脖子說道:“隨便走走還不行了?那后面又不是私人地方,是無主的地方,我還不能去了?!?/br> “你就撒謊吧。” “我真沒有。”宋長遠拼命的解釋著:“我真放火,我還能在家睡著了等著你們來抓我?你們來的時候,我可是睡得好好的?!?/br>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裝睡。” “我真的沒有。”宋長遠看向宋新桐,將他讀書的聰明勁兒全部拿了出來,“我真的沒有,你們請官府來查我也不怕,只要你們不屈打成招,怎么查都沒有關(guān)系?!?/br> 宋新桐微微挑眉,宋長遠還真的不心虛。 “新桐,我們在屋后面還找到了幾個腳印,下面還有摔碎的瓦片,肯定是他們掀開了屋瓦,把火扔進來的?!?/br> “我沒有,我都不知道你們的倉庫在哪里,我怎么放火?我要是放火肯定往前面扔火把了,怎么會偷偷的跑后面去?”宋長遠大聲說道,“你們要是不醒,可以叫官府來查?!?/br> 見他一點兒都不怕,宋新桐已經(jīng)確定應(yīng)該不是他了,他沒有經(jīng)過多少閱歷,什么心情都表露在臉上。 只是會是誰呢? 還有誰對她們心生不滿?還是其他村民?還是眼紅她生意的人?那也不對,若是眼紅她的生意,肯定是想方設(shè)法的偷做粉條的工具和法子,也不會縱火???畢竟現(xiàn)在整個嶺南城就她一家生產(chǎn)紅薯粉條。 宋新桐微微皺眉,看向陸云開。 陸云開看了四周一眼,低聲說道:“應(yīng)當不是他,讓大伙散了吧,這里靠近倉庫和后方制作區(qū)域,人多嘴雜的,讓人進去了就不妥了。” “嗯?!彼涡峦┮彩沁@樣想的,遂大聲說道:“這事兒我會報官,至于是不是宋長遠,自有官府定奪,時辰也不早了,大家先散了,剛忙的都回家忙去了吧?!?/br> 頓了頓又和楊樹說道:“給來幫忙的大伙兒裝一些碎斷的粉條回去?!?/br> “這哪里好意思???”好些人過來時火都撲滅了,她們也就站在旁邊看了看熱鬧。 “有啥不好意思的,大家拿回去也嘗嘗,看看咱們的紅薯做出來的粉條好不好吃?!彼涡峦┛戳艘谎蹚埰抛铀麄円谎?,然后和楊樹說道:“給他們也裝一些?!?/br> 楊樹會意,知道宋長遠多半是冤枉了,依照姑娘的性子,是不欠人也不得罪人,所以拿兩斤粉條安撫一下,也算是補償了。 等人從屋里走出去后,院子里瞬間空了下來。 秋婆子和謝大牛還站在旁邊,“新桐,你咋放了他了,肯定是他們干的。” “秋婆婆放心,我心里有分寸。”宋新桐頓了頓,“今天還要收辣椒了,總不好因為這點事兒給耽擱了正事兒?!?/br> 秋婆子想想也是,“今兒你大牛叔也過去幫你,還叫上了老陳家的幾個男人,都是能干的,爭取這兩日一并收好了?!鳖D了頓又說道:“我去曬谷場給你守著,免得有些手腳不干凈的人順手偷走了?!?/br> 宋新桐說:“秋婆婆不用去,我待會兒也和大丫小月她們也過去,順便挑揀辣椒?!?/br> “沒事,那我們一道去,叫上大義和她媳婦兒一起,我們手腳快,很快就挑揀出來了,你就不用再請其他人了,多花工錢不劃算。”秋婆婆說完不等她開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吃了早飯就過去?!?/br> 說完就走了。 等她們也走后,宋新桐才轉(zhuǎn)身走到倉庫門口,看著倉庫一角被燒得烏漆墨黑,邊緣處的屋瓦都也都壞掉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是她? “東家,幸好其他裝好的存貨都放在隔壁的倉庫里,這里只剩下剛曬好的粉條?!?/br> “這些粉條燃得可快了,比柴火燃得還快?!?/br> “就是就是,我出來做飯就聞到燒焦味兒,就轉(zhuǎn)身喊大家的片刻,這些粉條就燒完了?!币粋€婦人大聲的說道,“太快了。” 宋新桐皺著眉看著在場的工人,“早些時間你們就沒有聽到動靜?” 工人們搖頭。 “東家,他們男人累了一日睡得直打鼾,打雷他們也聽不到的?!必撠熥鲲埾匆碌囊粋€婦人說道:“我們也都沒聽到動靜,只是聽著劉嫂子起床做飯的聲音,要不是劉嫂子撞倒了桌子,我也醒不來呢?!?/br> 劉嫂子,也就是發(fā)現(xiàn)著火的婦人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沒有撞倒桌子啊?” “沒有?”婦人愣了愣,“我聽到嘭地一聲啊?” 劉嫂子也覺得奇怪極了,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婦人:“你莫不是聽錯了?出現(xiàn)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