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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反派們寵我上天的日常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蕭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皇儲之爭,靖安王府遠(yuǎn)在西南,不可干涉,但以我所見,只要陛下不被蒙蔽,三殿下勝算頗大,而以三殿下的品性,他的戾氣雖重,卻不是刻薄寡恩之人,蕭家必定無憂,你大可以放心。”

    藺北行的目光如炬,周衛(wèi)旻能得他如此評判,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蕭阮輕吁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那就好,藺大哥,我信你?!?/br>
    “其實,此刻大乾除了朝政動亂,更糟糕的還有另一件事情,”藺北行的神情凝肅了起來,“我怕邊境會有什么異動,無論是新羅王還是李玉和他們,都是隱藏的殺機(jī)。”

    蕭阮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強(qiáng)大縝密的男人,蕭阮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藺北行有心要謀逆叛亂,這一刻應(yīng)該是最好的時機(jī)了吧?西南經(jīng)過近兩年的修生養(yǎng)息,實力雄厚,而大乾卻有著日薄西山的傾向,若是有外族入侵,大乾自顧不暇,壓根無力來平剿西南,藺北行蠶食鯨吞,未來問鼎天下未必是件難事。

    她的手忍不住握緊了,手心滲出一層薄汗來。

    “我想過了,西南的軍備一天都不能放松,”藺北行的眉頭皺了起來,“萬一要是有個意外,我這里也能替陛下震懾一二,最起碼這西南兩邊的北狄和南蠻,都能讓他們乖乖地龜縮不動?!?/br>
    蕭阮怔了一下,握緊的拳頭松了開來,用力地抱住了藺北行。

    “北行,你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彼氐?。

    作者有話要說:藺北行:我這么好,就不給我點福利嗎?

    藺北行:都素了這么久了!

    醋哥:……

    醋哥:晉江嚴(yán)打了解一下?再動歪腦筋小心被封文!

    第100章

    一連幾天,藺北行都很忙碌。

    除了要時刻關(guān)注京城那邊的動向,還有邊境各地的局勢,藺北行開始了一年一度的練兵和巡查。自從西南戰(zhàn)亂開始后,靖安軍的傷亡率大增,軍中將領(lǐng)一度青黃不接,藺北行便設(shè)立了特殊的晉升通道,不拘一格,通過大練兵從下級軍官和士兵中發(fā)現(xiàn)人才。

    又過了幾日,藺北行要去寧州、定云等地巡查,一去就要十來天。這是兩個人自新婚以來的第一分別,都有些依依不舍,蕭阮親自收拾了行囊,一路送他到了府門口。

    藺北行有些不太放心,先是叮囑了禾蕙和木琉要小心王妃的飲食起居,隨后又把楊澤沖叫到跟前,讓他務(wù)必保護(hù)好王妃的安全,最后還把段琪安叫來啰嗦了幾句,段琪安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王爺不放心,不如把王妃一起帶走吧?!?/br>
    蕭阮在旁邊抿著唇笑。

    藺北行悻然。

    當(dāng)他不想把蕭阮帶走嗎?要不是蕭阮有了身孕,沒辦法承受舟車勞頓,他早就帶著蕭阮假公濟(jì)私,一路游山玩水過去了。

    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敢和段琪安一起取笑他。

    藺北行拽過了蕭阮,噙住了她的唇狠狠地懲罰了一番,蕭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吻弄得滿臉通紅,好不容易才掙脫了開來,又羞又惱:“你……你這是干什么……這么多人……”

    “誰看到了?”藺北行陰惻惻地朝四周瞧了瞧。

    目光所及之處,眾人朝天的朝天,垂首的垂首,一個個都把自己當(dāng)成了隱形人。

    “看,沒人看到?!碧A北行很滿意。

    蕭阮簡直拿他沒辦法。

    時候不早了,陳碑之來催了,藺北行沒辦法,只好最后又叮囑了蕭阮幾句:“軍府這一次留下的是賀平寧,原本是想讓碑之留下的,可碑之一直以來都負(fù)責(zé)大練兵之事,實在沒法走脫,平寧他雖然對你一直都有成見,但行事穩(wěn)妥、謀略過人,我已對他下了嚴(yán)令,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必要以你為尊,不可有半分怠慢,你若是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他去做就是了?!?/br>
    蕭阮點了點頭。

    留下誰對她來說都沒關(guān)系,她大著肚子呆在王府,和軍府并不會有什么牽扯。

    藺北行剛走的前兩天,蕭阮過得還很自在,沒人一回來就從頭到腳盯著她,連她喝了幾口粥都要問得一清二楚,唯一不好的,就是夜晚的時候那拔步床太大了些,手伸過去都摸不到邊,有些冷清。

    到了第四天,老王妃應(yīng)羅藺氏之邀,去城外的別莊消遣去了,去之前原本也叫了蕭阮一同隨行,但蕭阮實在不想和羅藺氏整日相對,便婉拒了,老王妃也沒有勉強(qiáng),臨行前也對著府里的人千叮萬囑,一定要照顧好王妃。

    老王妃這一走,蕭阮更沒事做了,對藺北行的思念便悄無聲息地在體內(nèi)蔓延了開來,漸漸肆虐。

    紫薇花林里小坐,一開鎖便想起了藺北行深情的目光;書房里寫字,看著那印章便想起藺北行深夜來訪的情景;就連好端端地坐在貴妃榻上看書,那思緒也會漂浮了起來,耳邊響起了藺北行的叮嚀,“不要看太久了,小心傷了眼睛……”

    這王府的每一處,仿佛都有著藺北行的身影,而她身體的每一處,也仿佛能感應(yīng)到藺北行的存在。

    再過了一日,蕭阮覺得藺北行好像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可掰著手指頭一算,回來還要四五天。

    “王妃,”禾蕙輕快地走了進(jìn)來,遞過來一張?zhí)?,“商府派人送過來的,說是讓王妃親啟?!?/br>
    蕭阮一看,是商俞氏寫來的,說是這幾日三林酒樓有了幾樣新菜品,聽說甚有江南特色,便邀請蕭阮一起去那里嘗個鮮。

    西南這邊的菜以麻辣為主,幸好王府里有從京城請過來的兩個廚子,蕭阮這才沒有為膳食cao過心,但江南的小菜也已經(jīng)多時沒有品嘗到了,這一聽倒也來了興致,加上呆在家里只會越發(fā)思念藺北行,翌日,蕭阮便欣然應(yīng)約去了三林酒樓。

    商俞氏早就候在包廂里了,兩人經(jīng)常一起品讀詩書、鑒賞書畫,已經(jīng)成了一對忘年之交,這一見面也用不著寒暄,商俞氏便命人上了菜。

    宋嫂魚羹鮮嫩滑潤、叫花雞香酥可口,蕭阮一個一個品嘗過來,的確是十足的江南風(fēng)味。

    眼看著飯菜吃得差不多了,商俞氏把筷子一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蕭阮愣了一下:“夫人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這樣為難?”

    商俞氏揮手讓自己府里的下人出去了,又看了看陪在蕭阮身旁的禾蕙等人,遲疑著問:“王妃,不知道可否摒退他們,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蕭阮搖了搖頭:“夫人有話盡管說,這幾個都是我的心腹,不必瞞他們?!?/br>
    商俞氏猶豫了片刻:“這幾位是王妃從京城帶過來的嗎?”

    蕭阮點頭:“這兩位是從小服侍我的,我待她們就和姐妹一樣,那一位楊侍衛(wèi),是我祖母從江南帶過來的侍衛(wèi)長,一直隨侍在我身旁?!?/br>
    商俞氏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王妃勿怪,實在是事情有些棘手。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外子也來了,你聽他說吧?!?/br>
    “商大人也來了?”蕭阮詫異地問,“他人呢?”

    門被推開了,小二端著托盤送茶水進(jìn)來了,一壺普洱茶濃香撲鼻,一一放在了商夫人和蕭阮的面前。

    蕭阮盯著小二看了片刻,猛然驚醒:“商大人,你怎么扮成了這副模樣?”

    這位送茶水進(jìn)來的小二,正是商易仁。

    商易仁的神情還算平靜,但說話聲卻帶了幾分顫抖:“王妃,事急從權(quán),我就長話短說了。王妃,你雖然已經(jīng)嫁入王府一年多了,肚子也已經(jīng)有了王爺?shù)墓莚ou,但天地君親師的恩德,也應(yīng)該還牢記在心吧?若是有朝一日王爺和朝廷起了沖突,你是站在誰的一邊?”

    蕭阮愕然:“商大人,你這話是從何說起?王爺怎么可能和朝廷起了沖突?”

    “實不相瞞,”商易仁壓低了聲音,“這幾日我發(fā)現(xiàn)軍府的調(diào)動有些不太正常,我的刺史府門前多了好多監(jiān)視我的人,郡府那里也不例外。我怕王爺這是……別有深意?!?/br>
    蕭阮盯著他看了片刻,斷然搖頭:“不可能,商大人你是不是多心了?”

    “王妃,我敢拿性命擔(dān)保,不是我多心,他們的確是來監(jiān)視我的,”商易仁正色道,“不瞞你說,我沒別的本事,但背書認(rèn)人都是過目不忘的,要不是昨天有一個監(jiān)視我的人我曾經(jīng)在軍府中見過一面,我還不知道我的刺史府外已經(jīng)遍布了耳目。”

    蕭阮沉吟了片刻道:“商大人,是不是這幾日才有的?”

    商易仁想了一下道:“前日開始?!?/br>
    “那就對了,”蕭阮松了一口氣,“王爺現(xiàn)在不在南昭,這必定不是出于他的手令,我怕是其中有什么誤會。商大人你暫且先安心下來,我敢替王爺擔(dān)保,王爺對陛下一片忠心,不可能有不臣之心,而大人這陣子協(xié)助王爺治理西南,能力也有目共睹,王爺不可能對你有什么猜忌。你先忍一忍,等王爺來了,我們再開誠公布地談一談,必定能消除誤會?!?/br>
    商易仁將信將疑:“王妃,你就這么有信心?你就不怕王爺他對你陰奉陽違,做出什么令你措手不及的事情?”

    若是那日沒有和藺北行聊及朝堂之事,蕭阮說不定還要仔細(xì)琢磨一下,但自從那日之后,她早已全心全意信任了藺北行。

    在大乾這樣風(fēng)雨飄搖的境況中,還能替大乾的軍備、國土著想,藺北行若有二心,何必這樣裝模作樣?

    蕭阮鄭重地點了點頭:“是,商大人,你盡管放心,我相信王爺必定不會負(fù)我,也不會負(fù)大乾和陛下?!?/br>
    商易仁呆了片刻,終于放下心來:“好吧,既然王妃這樣說,那我也信王爺這一回。說實話,我那日得了王妃的教訓(xùn),拋開了對王爺?shù)某梢?,這大半年相處下來,王爺行事雷厲風(fēng)行、御下甚嚴(yán),我對王爺是打心眼里開始敬佩了,也盼著西南在王爺?shù)闹蜗履艹蔀榇笄囊粔K沃土,讓百姓們安居樂業(yè),但愿王爺不要辜負(fù)你我的信任,做出什么錯事來?!?/br>
    商易仁還要掩人耳目,和蕭阮說完便退了出去。

    商俞氏又和蕭阮聊了一會兒,兩人這才在酒樓門口分開。

    坐在馬車上,蕭阮仔細(xì)地回想了一遍商易仁的話,也把離開前藺北行的言行一一推敲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到底是誰在暗中監(jiān)視商易仁?會是賀平寧自作主張嗎?如果是,那他為什么要監(jiān)視商易仁呢?

    蕭阮有心叫賀平寧來問個究竟,可轉(zhuǎn)念一想,賀平寧原本就對她抱有成見,若是到時候起了爭執(zhí)無人調(diào)停,反而不好,還是等藺北行回來了再說吧。

    翌日,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也不知怎么,從一早起床開始,蕭阮心頭就有些不寧,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一算日子,藺北行還要三天才能回來。

    閑著無事,蕭阮便在書房里呆了大半天。只是今天好像諸事不順,寫字的時候心不在焉滴了墨,把好好的一幅字毀了;看書的時候灑了茶水,把書都打濕了,

    午后睡了一覺,剛剛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蕭阮忍不住睜開眼來凝神聽了片刻。

    “什么事?”她叫了一聲。

    禾蕙推門而入,惱火地道:“倒是把王妃吵醒了。是阿卓,說是這么多日子過去了,王妃應(yīng)該原諒她了,她想見見王妃說說話,我們攔了說不見,她倒好,在院門前撒起潑來?!?/br>
    “阿卓?”蕭阮愣了愣神。

    阿卓居然還會跑來見她?這是又要耍什么花樣?

    要知道阿卓雖然在羅云罡面前得寵,但身份終究和她天差地別,就算是撒潑也在她面前討不了半分好。

    “王妃你再歇一會兒,我這就讓楊侍衛(wèi)把她架走,這也太不要臉了,居然還敢到我們這里來丟人現(xiàn)眼?!焙剔ズ藓薜卣f著,急匆匆地出去了。

    蕭阮略略出神。

    她也沒心思再睡了,索性起了身,在臥房里無意識地踱了幾步,忽然快步追了出去:“禾蕙,先等等,讓她進(jìn)來吧,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阿卓進(jìn)來了,她打扮得很漂亮,妝容精致,一身淡綠羅裙,已經(jīng)和南昭城中漢女的打扮沒有什么兩樣,唯一狼狽的是發(fā)髻在剛剛的撕扯中有些散亂了。

    剛一進(jìn)來,她便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往后一看:“你們……你們都出去!我和王妃有要緊的事情要說?!?/br>
    禾蕙和木琉倒被她嚇了一跳,斥責(zé)道:“有話快說,別裝神弄鬼!”

    蕭阮的眉頭緊蹙,淡淡地看著她,一語不發(fā)。

    阿卓看她們都沒動,只好作罷,慌忙轉(zhuǎn)身把房門關(guān)上了。

    她盯著蕭阮,雙唇顫了顫,啞聲道:“王妃,我……我聽到了一個秘密……”

    她的聲音頓住了,眼神有些驚恐。

    蕭阮覺得很不對勁。

    阿卓心機(jī)深沉,就算那日被她戳穿了算計也沒有這樣失態(tài)過,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放緩了語氣:“你到底怎么了?先喝口茶,坐下慢慢說?!?/br>
    許是她淡然的口吻撫慰了阿卓,阿卓臉上驚恐的神情漸漸消失了,眼底浮起了一絲淚光。

    深吸了一口氣,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低聲道:“羅云罡他……他要殺了刺史……逼反王爺……然后離間你和王爺除掉你……”

    作者有話要說:危機(jī)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