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程愫愫繼續(xù)不動聲色,挑眉,抬了抬下巴,指著銀行卡,“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鐘策笑,“這是你應得的?!?/br> “你替我工作那么久,工資,分紅都在這卡里?!彼麘醒笱蟮?。 在商言商,是鐘策做人最基本的原則。 “!” 程愫愫還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好的事兒! 在她看來,鐘策上次給她打的錢里就應該已經(jīng)包含了她的辛苦費,畢竟,除去被他花光還透支的,他還給她多打了很多。 不夸張地說,足夠她花半輩子的了。 沒想到,上次的只是開胃菜。 程愫愫成功被鐘策給唬住了,緊張又刺激,演起來像是要干架要離婚的氣氛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 錢包瞬間就鼓起來了,原來賺錢這么容易?。?/br> 程愫愫抿抿嘴,托著腮盯著鐘策瞧。 “你干嘛?” “我怎么了?” “你如狼似虎地看著我?!?/br> “……” 程愫愫翻了個白眼,思忖片刻,不客氣地收了卡,“我在想,咱倆如果還有機會再換,我一定把自己活成勞模。” 鐘策:“……” 晚上八點整。 財經(jīng)頻道的財經(jīng)新聞開播。 程愫愫還沉浸在自己突然腰纏萬貫的喜悅中,不過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喜悅沖昏頭腦的人。 飄飄然之余,她還保持著她的理智。 理智告訴她,她確實和鐘策存在差距。 這還真不是她矯情,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事實就是這樣,也怪不得會有很多門當戶對的觀念存在。 程愫愫偷偷地吁出一口氣,同時,燃起了斗志。 她覺得她的小工作室,還真不能用玩票的態(tài)度去對待了。 好歹以后,她要經(jīng)濟獨立,然后把卡甩給鐘策讓鐘策敗個家。 “你上次打在我卡上的已經(jīng)有很多了?!?/br> 鐘策頭也沒抬,說道:“那包括利息?!?/br> 程愫愫:“……” 側(cè)眸剜了鐘策一眼,撇撇嘴,嘆氣,“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放高利貸呢?!?/br> 鐘策抽了抽嘴角,沒說話,移開眼繼續(xù)看新聞。 “本臺報道,程氏集團董事長程建鄴先生幾日內(nèi)欠下數(shù)百萬高利貸,今早程建鄴先生的家里遭潑油漆等暴力催債方式,都說珍愛生命,遠離高利貸……” 畫面突然一切,從演播室切到了室外記者帶回的畫面。 應該是早上事發(fā)的時候拍的,畫面中,程家一片狼藉,落地窗戶上被紅油漆噴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的話。 程家似乎沒有人,記者守了半晌,沒守到可以采訪的對象,遂直接轉(zhuǎn)到了程氏集團樓下。 門口可不止有財經(jīng)新聞的記者,各路記者齊聚一堂,烏泱泱的一片,把程氏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程氏不比以前,現(xiàn)在的程氏就是個空殼子。 就是這個殼子也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突然轉(zhuǎn)到別人手上。 “什么情況?”程愫愫有點懵。 她其實還想問:財經(jīng)新聞怎么播這個? 鐘策挑眉,“不知道?!?/br> 說完,還側(cè)過頭,仔細觀察了程愫愫的表情。 程愫愫面無表情。 哦,她想換臺,她不想看到有關程家的任何消息。 之前,她,或者說鐘策被祝霖蕓撞倒的事件被報道過后,程家就已經(jīng)被輿論逼地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程家在那時候就徹底翻不出大浪了。 鐘策和程愫愫現(xiàn)在也都是佛系性格,再說了,就算他倆有那個心,以現(xiàn)在這看似被風一吹就會倒的程家也沒有那個機會給他倆去搞事情,沒想到,這才過了沒多久,程家居然直接曝出程建鄴欠高利貸的事兒了。 這事兒吧,明眼人都看出門道來了。 明著說是欠高利貸,實則是在告訴大家,程家破產(chǎn)了。 費力掙扎了那么久的程家…… 到最后,居然因為這種事情破了產(chǎn),說起來還真是諷刺。 “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程愫愫看著鐘策,“記者也沒采訪到當事人,這新聞內(nèi)容就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報道清楚了?!?/br> 而且她覺得,程建鄴借高利貸是他的私事,不能否認他做的是錯的,只是,真不值得這些新聞媒體花那么大的時間精力去弄這么一則占篇幅的內(nèi)容。 八卦娛記沒完沒了地報道,倒是可以理解,只是,像財經(jīng)新聞,這樣做實在讓人覺得不理解。 鐘策傲嬌地“嗯哼”一聲,“很簡單,有人在背后搞鬼唄?!?/br> “正規(guī)媒體也那么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水深得很。” “而且,它這奇怪的點控制在合理的范疇內(nèi)。” 新聞看過了就過了。 程愫愫有了充足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頓時干勁十足。 她泡在她的新工作室內(nèi),開始畫稿。 小潮牌的事情她要先放一放了,不著急。 她得充分利用身邊的資源,走個捷徑。 九月末,巴黎有個秀。 聽盛冉說,她收到品牌方的邀請,要去走個紅毯。 程愫愫認為,這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為此,她特意約見了盛冉,請她吃了頓大餐。 酒足飯飽,盛冉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彎著眼,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我聽鐘辭說,你最近在創(chuàng)業(yè)?” 鐘辭也肯定是聽鐘策說的。程家出那么大的事兒,為防止禍及池魚,鐘策可不得替程愫愫在鐘家人面前說說好話。 不管有用沒用,有沒有多此一舉,反正說了總沒有壞處。 程愫愫點點頭,“嗯?!?/br> 她就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主兒,她就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她現(xiàn)在不開門見山,等會兒就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她說。 “我想給你做你九月末要參加的秀場的禮服?!?/br> 程愫愫看了看窗外,“就是給我一個機會,你可以事先準備其他禮服,只是我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再看看我做的?!?/br> “看到了,做完比較后,再遵循你自己的選擇。” 比起其他人,她能這樣容易地和盛冉聊天并讓她給她個機會,她已經(jīng)幸運很多了。 這些程愫愫當然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謙卑。 同時也更加忐忑。 “還好品牌方是香水?!笔⑷教袅颂裘?。 她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微微向前傾,盯著程愫愫瞧,瞧了半天,她大概也猜出了程愫愫創(chuàng)的是什么業(yè)了,盛冉收回視線,勾唇,似笑非笑,“禮服,收費嗎?” 程愫愫搖頭,“不收?!?/br> 她就是想給自己的設計一次亮相的機會。 別說收不收費了,就目前的情況,她都該給盛冉付費。 換句話說,她這就是讓盛冉打廣告??! “真不收?”盛冉又問了一遍。 “不收。”程愫愫斬釘截鐵。 盛冉聳肩,“那行?!?/br> 不等程愫愫反應過來,她又道:“不過我把丑話說在前頭,要是你設計的禮服沒有比過我自己準備的,我是不會穿的?!?/br> 程愫愫笑著沖她揚揚眉,“那是當然?!?/br> 程愫愫當鐘策當久了,不知不覺地也就變得雷厲風行了。 禮服的初稿她早已經(jīng)定了,從盛冉的經(jīng)紀人那里拿了盛冉的各項數(shù)據(jù)后,她就抱著崽順道去看了鐘策。 這會兒的鐘策,正和他的“狐朋狗友”們聚在一塊兒。 自從他和程愫愫換了身體后,他就沒見過他們了,以至于,這幾個損友直接給他貼上了“妻管嚴”的標簽。 鐘策躺在沙發(fā)上,把薄毯蓋在身上,昏昏欲睡。 “難得啊,以前的工作狂,就是見了我們也不離開你的辦公桌,現(xiàn)在倒好,約我們來,倒了杯茶,你自己倒是先躺下了?!睋p友一號不遺余力地吐槽。 鐘策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我樂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