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非要摻上一腳搞臭她的就是這個錢藝。 接到高鵬的電話時她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了,她抿了抿唇,整理一下語言,盡可能心平氣和道:“走法律程序?!?/br> 怪不得都說名人不好當,一出名什么妖魔鬼怪都往身上貼。 程愫愫往后一仰,仰進沙發(fā)背,須臾,伸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眼一閉,開始悠閑自在的閉目養(yǎng)神。 大約逗留了兩分鐘,長長地嘆了口氣,起身,回臥室。 潮牌店倒閉以后,錢藝的生活質(zhì)量就大不如前。 她不僅沒有了事業(yè),沒有了可以肆意揮霍的資本,一直到現(xiàn)在,她還欠著一屁股的債。 站在她的角度,她當然不會把造成這一切的因素歸咎到自己身上,人性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這樣,不愿承認自己的錯誤,逮著了機會就往別人身上甩鍋。在錢藝眼里,她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因為程愫愫當初突然撤資了。 所以,她當然是對程愫愫有所嫉恨的。 她甚至多次不想讓程愫愫好過,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而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了,她怎么甘心就此錯過。 言論自由,反正披著馬甲,誰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重要的是,她的話達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總歸是在程愫愫身上潑了點墨了。 錢藝心理上得到了滿足。 窺屏窺到嘿嘿直笑。 她躲在被窩里,任由手機屏幕的反光打在她的臉上。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錢藝嚇得一激靈,手一抖,手機直接砸到了臉上。 她接通了電話,接通的瞬間,就聽見那頭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通知她,“你好,請問是錢藝錢小姐嗎?” 錢藝云里霧里地“嗯”了聲。 “是這樣的,我是光華的律師,我姓吳,受鐘先生的委托,針對你對他太太的名譽誹謗,我將……” 剩下的話錢藝壓根就沒聽清,這種感覺和上一秒比,簡直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錢藝目光呆滯,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是哪位鐘先生。” 吳律師頓了一下,有問必答,“鐘策鐘先生?!?/br> 怕她還不知道是誰,又細心解釋,“程愫愫小姐的丈夫?!?/br> …… 九點半快十點,深夜。 鐘策在浴室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出來,這跟平時相比,簡直慢到令人窒息。 他出來的時候,還以為程愫愫已經(jīng)睡了。 就算沒有睡,也應(yīng)該在書房工作。 哪曾想,暖黃的壁燈下,程愫愫她靠在床頭,穿著浴袍,也沒蓋被子,長腿交疊,戴著金絲框眼鏡,垂眸,手里抱著個平板電腦,不知道在刷什么東西。 大概是聽到他弄出的動靜了,程愫愫抬起眼,正好和他對視,他剛泡完澡出來,渾身上下都透著粉紅,但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瞧見程愫愫沖他不正經(jīng)地挑了兩下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自己得跟程愫愫好好講講道理。 鐘策叉著腰,走到程愫愫跟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進門之前要敲門,這么簡單的關(guān)乎禮貌的事情要我教你嗎?” 話音剛落,程愫愫的眉梢就挑地更高,她放下平板,雙手環(huán)胸,饒有興致地注視了他片刻,直把鐘策盯怵了,她才不緩不急慢悠悠地“嗤”地笑出聲來,“喔?” 輕佻向上的反問,像極了小流氓。 鐘策皺眉,推了她一把,“喔什么喔?” 他覺得近幾個月來,程愫愫越來越不對勁了。 特么的是不是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當男人了?。?! 這個揣測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把鐘策嚇得夠嗆。 只是還不等他肅起臉對她進行耳提面命,程愫愫胳膊肘撐著床面,緩緩地坐起,就那樣很突然的,又像是放慢了倍速的,漸漸拉近了她和他的距離。 程愫愫的這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舉動,真的是賊有質(zhì)感,真的是能妥妥讓女孩子怦然心動的瞬間。 鐘策:“……” 你特么在干嘛! 鐘策瞪大了眼睛,有落荒而逃的沖動。 他視線往下移,順著她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后再落到她微微上揚的唇角上。 鐘策舔了舔唇瓣,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就沒了剛才的氣勢。 也就是在這一愣神的功夫,程愫愫下了床,站直,和他靠得很近,她還是笑吟吟的,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你在害羞?” 鐘策:“……” 你怕是在做夢!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程愫愫,然后,冷笑:“呵。” 這像是無聲的反駁,呵,你看可能嗎? 可惜,他的任何不承認在程愫愫眼里都是死要面子的負隅頑抗,程愫愫同樣也難以置信地瞅著他,瞅夠了,就忽然笑了,她很豁達,“沒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是沒見過?!?/br> 鐘策依舊是,“……” 他簡直被這解釋堵地無話可說。 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 思及此,他便憋回了“你是魔鬼嗎”的這句吐槽。 他非常冷漠地“哦”了一聲。 他想靜靜。 程愫愫當然看清楚了他的意圖。 但是她覺得就這么放過他,似乎太便宜他了。 被程愫愫發(fā)現(xiàn)了樂趣,她自然是要好好逗一逗的。 誰讓她現(xiàn)在解決了一件糟心的事兒后心情好呢。 見鐘策沒再說話,程愫愫瞇起了眼,壁燈的亮度過于曖昧,忽明忽暗,星星點點的,帶上了渲染氣氛的作用,就晃神了那么一下,把程愫愫自個兒都帶的緊張起來了,她抿了抿唇,借著身高優(yōu)勢垂眸望他。 須臾。 隔著這近在咫尺的距離,程愫愫在鐘策頭頂?shù)托Τ雎暋?/br> 從嗓子眼兒里冒出的悶笑,帶著點沉悶,低啞。 鐘策被她這莫名其妙的cao作搞得有點懵逼。 他仰起頭,“?” 隨后,便見程愫愫她…… 她沒點危機意識的,慢條斯理地扯開了系在她腰上的浴袍帶,浴袍本就是寬松款的,浴袍帶一解,就露出了她費盡心力努力維持住的漂亮的腹肌、人魚線。 程愫愫簡直是在不要命不要臉的邊緣大鵬展翅,她本來想說“你自己看看你還會害羞的嗎”的,但轉(zhuǎn)念間,又改了,“來,禮尚往來,怕你吃虧,所以,給你也看一回?!?/br> 臥室門程愫愫剛剛回來的時候忘記帶上了。 這會兒呈現(xiàn)還半敞開的狀態(tài)。 程愫愫這邊剛耍玩流氓,那邊就被送夜宵上來的鐘母逮了個正著,熬了那么久的夜宵,可見,非同尋常。 程愫愫抬眼,恰好撞見鐘母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她:“……” 鐘策瞧見她不對勁,也跟著扭過頭。 他:“……” 鐘母:“……” 她是不是應(yīng)該搬回鐘家了? 老呆在這兒也不合適。 鐘母僵硬地扭過頭,深呼吸了兩下,只當自己不存在,連夜宵都沒有留下,直接識趣地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要什么夜宵??!多此一舉! “看來,你不僅有不敲門的壞習慣,還有不關(guān)門的壞習慣,你的壞習慣是批發(fā)成套的嗎?”鐘策扭回頭。 他特么的要被嚇死。 程愫愫垂眸,答非所問:“你要知道,對a,要不起。” 鐘策:“……” 鐘策終于惱羞成怒,直接跳起,沖上前把程愫愫撲倒在床。 第67章 鐘策醒過來的時候臥室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 他卷著被子, 獨自承受著睡懶覺后太陽曬屁股的結(jié)果。 越來越懶惰了, 簡直適應(yīng)了程愫愫以前的生物鐘, 鐘策抬起手捂住臉, 深深地談了一口氣, 羞愧難當。 黑黢黢的眸子逐漸聚焦, 待徹底清醒過來,鐘策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憶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就是他把程愫愫給撲倒后,忘記當時程愫愫是寬衣解帶的狀態(tài)了,他雙手撐在她裸/露的胸膛上, 還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滯, 不過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程愫愫這廝就迅速翻身把他壓下, 她也不知道從哪里學的,特么的還挺撩, 挑眉,單手捏住他的下巴, 似笑非笑道:“投懷送抱?嗯?” 鐘策當時只覺得大腦充血, 瞬間成了炸了毛的貓, 他咬了咬牙, 二話不說,條件反射地,直接屈起膝蓋, 用盡全力地往程愫愫的關(guān)鍵部位撞去。 程愫愫反應(yīng)還挺快,“嘶”地一聲,便果斷地翻身往旁邊一躺,大約過了兩秒,她撐著手肘緩緩支起上半身,瞇著眼,視線落在他那滯留在半空的腿上,然后,“嘖?!?/br> 鐘策尷尬地趕緊放下腿,想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但程愫愫明顯就不想這么輕易地放過他,程愫愫輕嗤了聲,勾起唇,揶揄道:“沒想到你對自己這么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