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賀寒川沒開門去看那個人還在不在,只是皺了皺眉,撥通了一個號碼,“我病房外有人偷窺,黑色大衣,中年人,你查監(jiān)控看一下,他后來去了哪里?!?/br> 自從知道向晚那五個保鏢是人刻意安排的后,他私底下又找了一批人來做事。 不過這些人既不是從保鏢市場找的,也不是從趙家軍隊中找的,而是國際上一隊出名的雇傭兵。 他們只認錢,沒有主子,這也避免了他們是間諜的可能性。 除了價錢高點,沒有任何缺點,而他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邊應(yīng)了一聲,確定沒有別的命令后,便干凈利落地掛了電話,去做事了。 見他掛了電話,趙瑜正想問剛剛是怎么回事,賀寒川先一步說道:“您什么都不用問了,有些事情,您知道的越少越好。” 趙瑜聽了這話,有些懷疑,有些擔憂,但最后只是重重嘆了一口氣,什么都沒問。 賀寒川打完電話后,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地面。 地面跟天花板還有其他東西一樣,很快就變成了向晚的臉。 他從不知道思念一個人是什么滋味,哪怕向晚不愛他的時候,他也用威脅的手段把她留在身邊,能夠時時刻刻看到她。 可現(xiàn)在……哪怕他用盡所有手段,也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思念,如野草般肆意蔓延,占領(lǐng)了他的心后,一點點收縮,壓得他無法呼吸。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 賀寒川沒理會,一旁的趙瑜猶豫了下,也沒有理會。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敲什么門?”外面響起江母的聲音,緊接著,病房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 江母一馬當先,后面跟著神色復雜的江戚峰,還有幾個林家面色十分尷尬、隱隱帶著厭惡的小輩。 “媽——”江戚峰有些窘迫地看了眼江母。 江母卻沒理會他,氣急敗壞地指著賀寒川說道:“寒川,是不是你讓人把我女兒手筋腳筋挑斷,再扔到監(jiān)獄給人糟蹋的?” 那是她女兒,就算前陣子她女兒做錯事,惹她生氣了,可她也沒想過讓她受這么大罪,或者去死啊 “是我做的?!?/br> 換做以前,賀寒川說話還會稍微委婉一點,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人跟任何人周旋的心思。 聽他承認,江母氣得臉都青了,“居然真的是你做的!你害得我們江家破產(chǎn),現(xiàn)在還這么折磨我女兒,你的心是黑的嗎?我命令你,現(xiàn)在立刻把清然從監(jiān)獄里帶出來!” “你應(yīng)該問問,你們江家人的心,是黑的嗎?!”賀寒川站起來,冷著臉一步步走近江母。 先是江清然誣陷向晚,然后是她跟江家人妄想設(shè)計向家,把向家弄破產(chǎn),還害死了向晚。 現(xiàn)在他們江家人居然還來質(zhì)問他,說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他們哪兒來的臉? 他每前進一步,江母就后退一步,后來已經(jīng)靠到了墻上,退無可退,“我警告你,你別再往前走了!” 賀寒川居高臨下看著她,視線在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掃過,譏諷道:“別拿你對我爸的那種態(tài)度對待我,我對你這種老女人沒興趣!” “你、你、你……”江母被他這句話氣得面紅耳赤,說話都磕巴了好幾次,“我是你長輩,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跟我說話呢?你這是在侮辱我!” 賀寒川冷嗤了一聲,“就憑你,也配當我長輩?” 他眼角眉梢盡是嘲諷,每個字都帶著譏諷的語氣,急得江母口不擇言。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聲音由于過度拔高,而顯得有些尖銳,“我肚子里的可是你弟弟,說不定哪天就成你繼母了,不是你長輩是什么?” 一旁,幾個林家小輩已經(jīng)臊得想要挖個地縫鉆進去了。 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他們清然表姐做的不對,而且她都把人家向晚給殺了,現(xiàn)在他們姑姑居然還理所當然地讓賀總放人 別說賀總這種為了向晚可以放棄賀家所有的人,就算是他們,如果誰把他們的另一半跟孩子害死了,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啊 “媽,您別說了!”江戚峰也看不下去了,拽了拽江母。 江母猛地掙脫他,怒道:“你被向晚那個小賤蹄子迷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我不說,難道還能指望你給你meimei討回公……” “閉、嘴!”賀寒川在聽到小賤蹄子幾個字的時候,怒意幾乎要沖破胸腔。 就憑她,也配評價向晚? 江母被他這一聲暴喝嚇得險些摔倒,“你、你橫什么?就你這態(tài)度,以后我當上你繼母了,你爸一分錢,你都別想拿到!” “呵!”賀寒川冷笑了一聲,面容陰鷙,“既然你這么喜歡用錢威脅人,那我就以賀家家主的身份,威脅你一次?!?/br> “你這個孩子,不管是不是賀家的,一分錢都拿不到!就算你真改嫁,成了賀家人,你跟你肚子里這個野種,吃穿用度不許用賀家一分錢!” “另外,你們江氏集團之前只是差點破產(chǎn),現(xiàn)在我宣布,最多半個月,你們江氏集團會徹底破產(chǎn)!” 江母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但還是硬梗著脖子說道:“你真以為我怕你了?小心我把你爸叫過來收拾你!”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子,真以為所有事都是他說了算? 林家小輩覺得他們這個姑姑真是蠢到家了,現(xiàn)在賀家就是賀總說了算,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趙瑜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已經(jīng)懶得跟江母爭辯了。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丟人現(xiàn)眼跟不知羞恥八個字怎么寫。 “你大可以叫他過來?!辟R寒川眼底凝結(jié)成冰,“我可以保證,要是知道我會凍結(jié)他的所有賬戶,他會立刻撇清跟你,還有你肚子里孩子的關(guān)系?!?/br> ☆、第四百四十章 媽,還是別打了 讓人打她一頓,只會讓她身體疼點而已。 而他,想讓她后半輩子都活在絕望中 “叫就叫,你真以為我不敢叫啊?”江母從包里翻出手機,就要給賀父打電話。 江戚峰已經(jīng)臊得俊臉通紅,伸手去搶她的手機,“媽,還是別打了……” 他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丟人的準備,可現(xiàn)實卻比他想象得更讓人尷尬、窘迫。 “你別動我!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江母撥通了賀父的電話,為了震懾賀寒川跟趙瑜,她開的免提。 那邊幾乎秒接,帶著幾分刻意的討好,“怎么了,小公主?” 趙瑜早就習慣了丈夫?qū)傅囊笄?,即便聽到這句話,也只是譏諷地扯了扯唇。 江母哼了一聲,說道:“我現(xiàn)在在你兒子病房這,他跟你老婆一起欺負我,你趕緊過……” “夠了!”沒等她說完,江戚峰奪過手機,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實在受不了了 以前他頂多覺得他媽公主病有些嚴重而已,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她了 “你干什么呀?”江母想要奪手機,可江戚峰直接翻出賀父的手機號碼,刪除了,然后把手機砸到了地上。 “你瘋了?!”江母鐵青著臉罵了他一句,彎腰去撿手機。 江戚峰也沒理會她,而是看著賀寒川說道:“賀總,我知道清然做了這么多錯事,我不該替她求情?!?/br> “既然知道,那就滾吧!”賀寒川沒給他留半分情面,冷聲說道。 江戚峰又羞又臊,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也不求你放過清然,她做了那么多錯事,而且手上沾了兩條人命,理應(yīng)受到懲罰?!?/br> “但是,我只求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給她一個……痛快?,F(xiàn)在這樣,對她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說,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br> 他也知道自己做事過于優(yōu)柔寡斷了,他也想像賀寒川那樣,遇到什么事情,有自己的底線跟原則。 可再怎么說,清然都是他一母同胞的meimei,實在見不得她活得這么痛苦。 “我要的,就是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辟R寒川面無表情道:“要不這樣,她怎么知道我女人以前有多痛苦?” 以前她那么做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向晚有多么痛苦? 江戚峰面色一僵,臉上溫度急速升高,“就、就不能看在認識這么多年的份上,給她一個痛快嗎?” “什么痛快?”江母找不到賀父號碼,又急又氣,“清然是你meimei,你不幫著救她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讓賀寒川趕緊弄死她?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她吼的聲音很大,但不論是江戚峰,都沒有理會她。 “這是她欠向晚的。”賀寒川冷眼剜著江戚峰,“知道你為什么在向晚跟你們家人面前,都討不到好嗎?” 江戚峰嘴唇微張,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因為你做不到全然相信向晚,卻在覺得她有錯的時候,還因為喜歡她,幾次想要替她求情、幫她離開夢會所?!?/br> “你也做不到全部偏袒你meimei,卻在覺得她罪無可恕的時候,還因為她跟你那點子親情,幾次去找向晚求情?!?/br> “你這樣的人,想面面俱到,卻沒有那樣的能力,最后只能顧頭不顧尾,里外不是人。你不是好戀人,不是個好哥哥,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br> 賀寒川每說一句話,江戚峰的面色就白上一分,等賀寒川說完的時候,他臉上已經(jīng)血色全無,蒼白如紙。 這些話,哪句都不是空口無憑…… 賀寒川看著他的反應(yīng),嘴角勾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看著這些害向晚痛苦過的人痛苦,遠比打他們一頓,痛快得多。 只是……他唇瓣微微顫了下,不管他做什么,向晚都回不來了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想替清然求個情?!苯莘迕嫔媳M是頹廢跟痛苦,“我不求你放過她,只想求你給她一個痛快,不管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讓你做什么都行?” “對!” 賀寒川嗤了一聲,壓著聲音質(zhì)問道:“如果我讓你把向晚還給我呢?” 江戚峰一滯。 人死不能復生,他怎么能把向晚還給賀寒川?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再跟我說這件事了。”賀寒川涼聲道:“麻煩幾位現(xiàn)在就離開我這里!” 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見到他們 不等江戚峰回答,一旁的江母便嚷嚷道:“賀寒川,你有沒有點良心?我們過來誠心誠意地跟你交談清然的事情,你這什么態(tài)度?。糠置骶褪窃诠室鉃殡y我們!” “就是在為難你們,有問題?”賀寒川冷嗤一聲,眼底盡是血絲,“我不只為難你們,還要你們下半輩子都在困苦中度過!” 所有傷害過向晚的人,都別想有什么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