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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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的秋風(fēng)卷著枯葉,襯著牢房更昏暗陰冷,唯有從天窗外透出微微的月光,映照在那立在窗下的素衣男子身上。 禹璟瑤抬頭凝視那輪皎月,略微感嘆,人前風(fēng)光的溱王殿下,一朝被誣陷謀逆,人證物證俱在,自此就被囚禁于這天牢內(nèi),再無人過問。 禹璟瑤自知他難逃一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突然,鳥翅膀的撲騰聲打亂了禹璟瑤的思緒,抬眼一只通體灰藍(lán)的紅血藍(lán),感覺到禹璟瑤的視線飛到身畔,禹璟瑤微微抬手,那紅血藍(lán)便落在他掌心,末了還親昵的蹭了蹭。 禹璟瑤抬手輕點了點它頭尖,暗嘆人有時候還真不如畜生來的可靠。取下竹筒里的信件,禹璟瑤慢慢的看了,末了輕粘紙條,瞬間化為粉末,微一揚(yáng)手便隨風(fēng)散去。 溱王府的謀士遞來消息,如今情勢對他很是不利,這場陷害恐怕從許久前就精心策劃,哪是這么容易就能找到證據(jù)?索幸難逃一死,謀士們言道不如就把這罪名落實了,真的反了,他們必然拼死擁護(hù)溱王殿下繼位! 哪里這么容易……即便囚禁于此,禹璟瑤也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全在父皇的掌控之下,父皇裝病多年,不理朝政,恐怕為的就是鏟除自己與繼后所生的三皇子一脈,為帝者最忌諱皇子與外戚過分干政,父皇隱忍多年就是為這一天啊……可笑自己盡然這些年都沒看透,和老三相爭數(shù)年,到頭來父皇坐收了這漁翁之利。 禹璟瑤雖天性薄涼,冷情冷性,可也不愿讓這些為他效忠多年的屬下枉死。 事到如今,他是不愿爭了…… 牢門突然被打開,獄卒滿臉掐媚,躬身把來人迎進(jìn)來:“太子殿下,您小心腳下,牢房陰暗,哪是您這么精貴的人兒呆的地方,可要仔細(xì)些才是?!?/br> 來人并未理睬,倒是旁邊的內(nèi)侍開口呵斥道:“哪里有你這奴才多嘴的份,還不快退下,別叨擾了太子殿下做正事!” 獄卒被這一嚇不敢再多嘴,忙躬身告罪,來人微皺眉揮揮手道:“下去吧,別打擾孤與二皇兄?jǐn)⑴f?!眱?nèi)侍會意,立馬讓那獄卒下去又帶著身邊伺候的人退下,小心的侯在外間。 “二皇兄……”來人輕喚一聲,望著一直無動于衷立在月光下的素衣男子,即使被誣陷謀逆,淪為階下囚,卻依然保持著身為嫡皇子的尊貴儀態(tài)。 禹璟瑤聞言回眸,輕笑一聲:“你我二人從小見面次數(shù)十指都數(shù)的清,要說情誼還真是半點沒有,你這聲二皇兄可真叫的我不習(xí)慣?!?/br> 禹璟瑤口氣平穩(wěn)地訴說,倒是沒有半點諷刺??捎砭扮脒€是聽得有些噎住,面前人是他的二皇兄,故去元后所生,中宮嫡子,雖不是長子,卻是眾皇子中最為尊貴的皇子,哪怕是后來繼后所生的三皇子也及不上,只要二皇子站在那,就會奪去所有皇子光輝。 他不過是嬪妃所生,母家也不算多顯貴,父皇雖然寵愛,但畏懼以太后為首的外戚勢力也只得偷偷的培養(yǎng)自己,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他只能在一旁偷偷地看這位皇兄被眾星捧月,即便如今他已是當(dāng)朝太子,對著禹璟瑤還是不自覺的有些敬畏。 禹璟瑤掃過禹景珉身著的太子服飾,譏諷一笑:“我與老三爭了大半輩子,倒不想父皇最疼愛的兒子居然是你?!彼麖男【筒坏玫蹖?,全靠自己之力拼出一條血路,倒也沒覺得什么,可笑老三一輩子以為自己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倒頭來不過是個替身,真是諷刺…… “父皇心思誰又能猜得透……”禹景珉無奈一笑,他的資質(zhì)在眾皇子中可以說是平庸,被父皇選中也心存疑惑,可他又哪里還有選擇?即便他從來對這皇位沒有半點興趣,只想閑云野鶴一生罷了。 兩人皆沉默,身為皇子從出生便享受世人所不能享受的富貴,同樣也注定了他們的一生不可能平靜,他禹璟瑤又何嘗愿意爭斗?可在后宮中失去了生母庇護(hù)、父皇又不寵愛的皇子不斗焉有命在!更何況他還占著嫡皇子的位置,多少雙眼睛看著呢! 如今身陷這大獄倒是感覺卸下了擔(dān)子,卻是最為輕松。 兄弟二人并不親厚,一時無話,半晌禹景珉輕聲道:“太后昨日去了……” 禹璟瑤神色一僵,周身氣勢壓抑,滿眼戾氣,陷害他如此的便是從小親自撫養(yǎng)他長大的太后,他的皇祖母……舍棄了他,為的卻是保全與jian.夫所生孽.種! 這些年的悉心培養(yǎng),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他日繼位后護(hù)住那孽.種,禹璟瑤每逢想到此處就遍體生寒,無限恨意!自己真是被蒙了心,瞎了眼! 禹璟瑤多年經(jīng)營,人脈勢力都不容小覷,要不是沒有太后暗地里栽贓陷害,父皇哪能輕易撼動? 要不是他太過信任皇祖母,怎么能任由人隨意進(jìn)入鐵桶一般的溱王府?又怎么會有機(jī)會讓人在府里留在所謂的“證據(jù)”! 事到如今禹璟瑤只恨自己!恨自己太過信任太后!帝王家焉有親情在?可笑自己斗了大半輩子盡然看不透! 可如今害他的人居然就去了,算不算恩怨兩消了?禹璟瑤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沒有太后自己不會走的這么高,可也是因著太后自己跌落得這么徹底!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那笑聲透著無限的凄涼、無奈、恨意,還有那道不明的郁結(jié)……禹景珉不勝唏噓,低低道:“太后臨去之前口中一直喚著二皇兄的名字?!?/br> 禹璟瑤心已經(jīng)涼透了,不愿再提這些,鳳眸直視禹景珉:“父皇讓你來送我上路的嗎?”他膝下并沒有子嗣,王妃在前年辭歲,那些屬下也早就安排妥當(dāng),如今倒也算了無牽掛了。 禹景珉心有不忍,禹璟瑤微搖頭:“你這般心軟,怎能成大事?倒是沒有半點父皇的氣血?!?/br> “二皇兄,我知道我不及你。” “罷了罷了,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 “二皇兄!你這是做什么!二皇兄!” 殷虹的鮮血從禹璟瑤口中涌出出,落在素色袍子上顯得觸目驚心,禹景珉大驚,連忙上去扶住,禹璟瑤用最后一絲力氣掙脫,背靠墻壁,淡然一笑:“我禹璟瑤只能死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