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楚琢在受到刺激之下,才徹底掌控了身體的主權(quán)。 但是掌控身體的主權(quán),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他要忍受身體的病弱,還要忍受頭疼欲裂的毛病。 至于后來為什么還要裝傻? 除了他有點依賴,有點喜歡陳衣衣之外還有三點。 一是,他不確定這一次真的徹底好了。 二是,他想看看陳衣衣到底是什么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三是,楚琢發(fā)現(xiàn)陳衣衣很害怕他恢復(fù)。 楚琢知道陳衣衣很多秘密,她害怕楚琢恢復(fù)之后,依然記得他之前看到的一切。 楚琢有一種預(yù)感,如果他恢復(fù)了,陳衣衣很可能會離開他。 這種離開不是暫時的,很有可能是永遠的。 那天他的病再次發(fā)作的時候,他聽到陳衣衣跟云壁的對話。 楚琢才終于明白,陳衣衣確實是要走的。 她并沒有,如他想象之中那么在乎他…… 這種認知讓楚琢無法呼吸,他覺得很難過,很失望,還覺得很憤怒。 他當時看著陳衣衣的時候,甚至有一瞬間想要伸手掐死他。 這一個念頭出現(xiàn)時,楚琢自己都被嚇了一身冷汗。 所以這段時間,為了不讓自己的怒火爆,發(fā)。 他把自己禁錮了起來,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傷害陳衣衣。 他只能選擇自己默默難受著…… 陳衣衣見懷里的人身體微微發(fā)抖,忍不住疑惑道:“小傻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楚琢并沒有回答她的詢問,整張臉埋在陳衣衣的懷里,一雙淺色的眸子愣愣的出神。 陳衣衣忙伸手轉(zhuǎn)過楚琢的臉,就發(fā)現(xiàn)的他的臉色白的嚇人。 陳衣衣見此,頓時慌了。 她忙扶著楚琢坐起身來,就要背著他去村里找大夫。 楚琢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然后從身后用力的摟住她。 他依舊在發(fā)抖的手,用力的勒住陳衣衣的腰肢,然后把整張臉都埋在她的側(cè)頸里。 陳衣衣忙道:“別鬧,你病了,咱們?nèi)タ创蠓?。?/br> 楚琢執(zhí)拗的搖了搖頭,明安城的大夫都治不好他,無花村里的大夫更不可能有辦法。 他此時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只想抱抱她。 陳衣衣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讓他覺得十分安心十分的舒服。 陳衣衣見他慢慢的不抖了,幾乎把身上所有重量壓在她身上,心里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后來楚琢迷迷糊糊睡著了,陳衣衣就想要背著他回去。 結(jié)果她剛想要把人背起來,就聽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他是怎么了?要不要我?guī)兔???/br> 陳衣衣聞言,朝著說話的人看去。 就看見一個身材修長的漢子,此時正站在草垛不遠處。 他手里拎著幾只兔子,看樣子是去打獵剛回來。 陳衣衣剛想要說不用了,那漢子就大步走了過來。 陳衣衣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看樣子應(yīng)該也是村里的人。 “你幫我拿著兔子,我來幫你把他送回去?!?/br> 漢子說著,就把手里的兔子交給陳衣衣。 陳衣衣尷尬的抱著兔子,就看見他把昏迷的楚琢背了起來。 她很想說她力氣很大,背幾個楚琢都沒有問題。 但是見這個漢子沒有惡意,只好對他道了一聲謝。 陳衣衣在這人的幫助下,把楚琢送回了家。 雖然楚琢不愿意看大夫,陳衣衣還是讓云壁去找來了大夫。 無花村的大夫是老管家的親戚,是個脾氣不太好的老頭兒。 以前村里找他看病,他都要人家病人自己上門來,絕對不會自己去病人家里。 這一次大概是看在管家的面子上,他才不情不愿的來了陳衣衣家。 老大夫給楚琢把了把脈,又查看了楚琢頭上的傷。 他沉吟了片刻,這才出了房間。 他對陳衣衣道:“他的傷很奇怪,同一個傷處好像被傷過很多次……” 陳衣衣聞言,就把以前楚琢后腦勺多次受傷的事情說了。 老大夫聽的臉色發(fā)黑,差點就要蹦起來罵人了。 “你們一家人是怎么回事?明知道病人傷在哪里,怎么可以讓他在同一處一而再的受傷? 是嫌棄他的命太長了,還是不想養(yǎng)他這個傻子啊?” 陳衣衣被罵的臉上一紅,忙低著頭承認錯誤。 楚琢前幾次頭上受傷,雖然不能怪罪在陳衣衣頭上。 但是最后那一次,確實是陳衣衣沒有照顧好他。 陳衣衣本就十分愧疚,此時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就在老大夫還想訓(xùn)斥陳衣衣時,一道兇巴巴的聲音突然從里屋傳了出來。 “吵!” 這一聲不是別人,正是已經(jīng)醒了的楚琢。 老大夫聽到聲音也不罵陳衣衣了,而是急忙轉(zhuǎn)身進了里屋,他想看看病人醒來后的情況。 按照老大夫查看的情況,楚琢受了這么重的傷,根本不可能有徹底康復(fù)的那天。 然而他給楚琢把脈時,卻發(fā)現(xiàn)楚琢的身體雖病弱,但是卻被家里人養(yǎng)得很好,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治好。 老大夫又把了脈,然后開了幾服藥,就叮囑了陳衣衣一大堆需要注意的事情。 其中有一條就是,不能讓病人再次受傷。 如果楚琢再次受傷,就不是變得更傻更瘋了,楚家很可能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陳衣衣聽的心驚rou跳的,連帶之后看楚琢的眼神都充滿了心疼。 之后的幾天,楚琢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一次。 雖然他受了不少的罪,卻在那幾天享受了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因為在他病發(fā)的時候,除了身體不好的老夫人,楚家一大家子全部圍著他轉(zhuǎn)。 但是沒有轉(zhuǎn)幾天,就被陳衣衣全部趕走了。 陳衣衣就開始一個人又是當妻子,又是當貼身侍女的伺候著他。 楚琢一下子就找到他的優(yōu)勢,同時也一把捏住了陳衣衣的七寸。 只要陳衣衣想要離開他半步,他就一臉病弱的喊一個字疼。 陳衣衣就會立刻跑回來,然后把他捧在手心里面疼著哄著。 只是這樣的好日子,沒有過太久陳衣衣就不干了。 她前世雖然過得不好,但也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人。 楚琢也看出來陳衣衣煩了,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再喊疼。 某一天晚上,陳衣衣洗了個香香的澡,一早就拉著楚琢歇下了。 她打算明天上山去,最近一直吃魚和青菜,陳衣衣都快要吃吐了。 陳衣衣覺得楚琢這兩天氣色不錯,就趁著這個機會上山改善一下伙食。 陳衣衣一邊跟楚琢商量著,一邊無意識的捏著楚琢的手玩。 楚琢裝作一臉沒聽見的樣子,他不想讓陳衣衣去山上,因為山上實在是太危險了。 陳衣衣自己說了好半天,見楚琢一聲不吭。 忍不住扭頭看了過去,她就看見楚琢一臉“我沒在聽,我不知道,我不配合”的樣子。 陳衣衣頓時被氣笑了,這兩天把他寵上天了,還真當自己是個“爺”了? 她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但是一想到他的“柔弱”,陳衣衣只能不甘心的作罷。 她側(cè)過身來,單手支著下巴看著楚琢。 既然沒辦法用武力,鎮(zhèn)壓不懂事的熊孩子,那只能用溫柔攻勢了。 楚琢在陳衣衣動的時候,眼睛就忍不住朝她看了過去。 然后他就看見陳衣衣支著下巴,潑墨一樣的長發(fā)隨意散在肩頭。 因為她動作過大衣領(lǐng)微微敞開,露出形狀好看的鎖骨。 她側(cè)躺著的時候,凹凸有致的身材盡顯。 楚琢的眸子微微顫了一下,小羽扇一樣的眼睫毛跟著抖了抖。 他想:這么明顯的勾引,他才不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