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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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鏤刻的符咒半點不褪色,加州清光淡定地取出一大瓶“卸妝水”,酣暢淋漓地倒了上去! 三日月聲音淡然:“大人忍著點,感到疼是因為早年受過傷,體內(nèi)有沉疴,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理,你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好。” “??!住……住手!??!” 卸妝水倒上,又是搓又是揉,可符咒紋路愣是沒半點消退。三振刀眉頭微皺,思量了一會兒,宗三左文字堂而皇之地從道具中取出了一把鋒利的菜刀! 宗三:“要不剝皮吧?” 清光:“給人做護理,煥膚又不是剝皮,我們可是正經(jīng)刃?!?/br> 安定:“再倒一瓶油,點個火,燒傷面積高達百分之八十的話,符咒應(yīng)該無效了吧?” 宗三與清光:…… 大和守安定!收起你不安定的想法! 眾刃:…… 他們聽見了什么?居然有刀劍公然討論怎么處理審神者?! 等等,他們不是“時之政府”的走狗嗎?怎么會…… 安定:“那怎么辦?” 清光:“既然我們能護膚,當然也能毀膚,讓他過敏就行了!” 過敏紅腫瘙癢留疤……這符咒鏤刻還能用嗎? 說著,宗三從道具中掏出了各種化妝品,像是做黑暗料理似的倒在渣審身上。他們嫻熟地將渣審從一張竹塌翻到最后一張竹塌,直到渣審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三日月緩緩起身,輕笑道:“不愧是大人的本丸,刀劍們就是聰慧,區(qū)區(qū)幾遍已將按摩精髓了然于胸,想來日后定能帶給大人更好的體驗。” 在眾刃錯愕的眼神中,三日月?lián)]揮衣袖:“諸位,伺候好你們的大人,可別讓他失望吶?!?/br> 他招呼過自家的刀,于別刃的目送中,漸行漸遠,直至走出了這個本丸。 血衣已被換下,身份互換重置。當這個c級本丸的宗三左文字、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抱著自己的衣服時,才驚覺他們換衣的目的。 是誰整治了渣審——是他們! 是誰跟渣審翻臉——是他們! 是誰揚言要把渣審剝皮焚燒——使他們! 他們的臉、他們的衣服、他們的氣質(zhì),通通都是“他們”! 這是逼得他們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那些刀劍……那些……究竟是誰養(yǎng)出了這種可怕的刀?! …… 此次外出之后,三日月等刃非但沒有感受到“勝利的喜悅”,反而頗有一些“失敗的沉重”。 是啊,能不“失敗”嗎? 他們能“拯救”一個本丸,幫助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可能拯救第二個、第三個甚至千千萬萬個自己嗎? 不可能的!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在他們觸不及的角落,無數(shù)同僚經(jīng)歷著不堪的經(jīng)歷,承受著無法承受的折磨。 難道要他們?nèi)杖斩资厝f屋,憑著“碰運氣”挨個兒整治渣審嗎? 多么糟糕的體驗,多么失敗的經(jīng)歷! 當他們爬出囹圄,再回首看困于囹圄的“自己”時,心態(tài)還真是炸了。 三日月:“我們幫過的第一個本丸,會將我們的經(jīng)驗傳給第二個、第三個……但因他們交際受限,傳播的范圍終是不廣,甚至會引來時之政府的注意。” 龜甲貞宗:“那么,三日月殿想做什么?” 三日月:“在想一個光明正大擴大影響、還能讓審神者積極將刀劍送到我們身邊受教育的方法?!?/br> “與其我們主動,不如讓審神者主動?!?/br> 是夜,本丸難得休業(yè)一日,全體刀劍齊聚于大廣間。 “本丸第三屆刃大會議”又在大廣間召開,眾刃就“如何讓審神者主動將刀劍送到他們身邊受教育”的主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并羅列出了步驟一二三,方案四五六,可謂步步為營,十分齊全! 到底是經(jīng)受過秦尋真“熏陶”的刀,好的不學盡學渣的,一種種做生意的手段通通用在上頭,倒也真弄出了成果。 鶯丸拿著一根教鞭,敲打小黑板:“依我之見,我們應(yīng)該像姬君學習,率先用‘碰瓷’的手法去萬屋招搖撞騙!” “眾所周知,渣審的通病就是好色!” “既是好色,一定會將‘柔弱無依’的美麗男刃帶回本丸,一逞邪念!而等我們踏入那個本丸,就是動手之時?!?/br> 一期一振補充道:“‘碰瓷’雖好,但這方法不夠安全,而且充滿了隨機性?!?/br> 他拿過教鞭,擦掉了小黑板上的“碰瓷”,著重寫下了“蹭熱點”! 一期一振嚴肅道:“在我看來,我們應(yīng)該像姬君學習,率先使用‘蹭熱點’之法,提高我們的知名度?!?/br> “這個知名度,并非是我們有多強,我們有多鋒利,我們有多賺錢!而是——我們多會照顧審神者,能給予審神者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 “如何讓審神者主動將刀劍送到我們身邊,只能用‘切身利益’告訴他們,我們能為他們帶來什么好處?!?/br> “照顧審神者,借我們之手將刀劍培養(yǎng)成優(yōu)秀的執(zhí)事,不說全部,至少大部分審神者都會心動!” “心動就能行動,行動,我們就能收攬大批刀劍!” 一期一振不愧是邪教教主,思維分分鐘開拓成一個黑洞:“我們完全可以成立一個‘刀劍執(zhí)事培訓機構(gòu)’,傳播我們的思想,傳授我們的經(jīng)驗!” 一通百通,鶯丸眼睛一亮:“不錯,我們完全可以借著‘演練’蹭熱點。每一次演練,我們都為姬君送上周到的服務(wù),將所有本丸的刀劍都比下去,久而久之,別的審神者就會羨慕。” “只要產(chǎn)生了羨慕的情緒,我們想做的事,就會順利很多!” 龜甲貞宗輕笑,在小黑板上寫下“金錢”。他接過教鞭,打在上頭,說道:“姬君說過,財帛動人心?!?/br> “照顧審神者只是一個方面,世界上多得是得過且過的審神者。” “但,他們或許對打理自己、伺候自己沒什么興趣,卻不會有人跟金錢有仇。” “利用金錢,善用利益,我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收攏數(shù)量龐大的刀劍。也能在第一時間探究清楚,他們究竟為什么會被送來?” 龜甲貞宗繼續(xù)道:“諸位,姬君不鍛刀,我們手頭有大量的資源;姬君發(fā)工資,我們私下還有無數(shù)的小判。” “有錢有資源,我們雖不能在異世界出人頭地,但沒理由不能在萬屋干出一番事業(yè)?!?/br> “我們大可以借著‘拍電影’的由頭,對外招募大量刀劍作配,來一刃給一炭,來一刃給一鋼,以姬君的豐厚庫存,以別家愛鍛刀的審神者對資源的渴望,一日之間經(jīng)受成千上萬的刀,必成現(xiàn)實!” “只是破費些而已?!?/br> 髭切懶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按照龜甲殿的說法,我們出力、出錢、出場地,以宣揚正義?” “誠然這個方法快,但是我不想做白工呢。” 髭切打了個哈欠:“我要的是——別家審神者出力、出錢、出場地,我們只負責傳授即可?!?/br> 龜甲貞宗:“髭切殿有何高見?” 髭切:“你們可還記得,姬君的‘資本收攏’策略。” 髭切:“當豬盛行、開始熱賣的時候,姬君頭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擴大生產(chǎn),而是將數(shù)值穩(wěn)固在一個可控的范圍內(nèi),沒讓這些成為爛大街的貨物?!?/br> 源氏刀靠在椅子上,金色的瞳孔滿是冷然:“‘資本收攏’,物以稀為貴?!?/br> “只有稀有、少量、珍貴,才能讓人趨之若鶩!” “我們有什么,我們學會了什么,我們能傳授什么,才是真正昂貴的東西?!?/br> 髭切敲了敲桌子:“我們有什么,本丸有——豬、袋鼠、鴕鳥?!?/br> “我們學會了什么——飼養(yǎng)、種植、買賣?!?/br> “我們能傳授什么——畜牧、農(nóng)產(chǎn)、商道。” “這才是真正昂貴的東西,為我們所有,也只有我們能傳授?!摈谇幸粴夂浅桑耙蛴屑Ь橛裨谇?,買賣做得很火熱,光是‘蹭熱點’都不用,我們早有了知名度?!?/br> “只要打出‘傳授’的旗號,多得是想分蛋糕的審神者、愿意將自家刀劍送到我們的本丸求學?!?/br> “然而,等他們真把刃送進來……教的是什么,怎么教;學的是什么,怎么學。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可借此我們能得到什么呢?” “我們可以收費、收資源、收各種種子和材料?!摈谇械?,“每個審神者都明白,真從我們這兒學會了東西,那是一本萬利的事?!?/br> “他們絕不會吝嗇錢財?!?/br> “我們得了錢財,他們得了心安。” “我們達到了目的,經(jīng)驗得以廣為傳播,想來那些刀劍明白好歹,絕不會外傳什么不利的信息?!?/br> “好處種種,得利也得力,所以,不如用我的法子?!?/br> 髭切說完,大廣間內(nèi)的刀劍一時怔然。 他們是頭一回見到髭切卸掉了慵懶的樣子,以一種強勢的姿態(tài)在高堂上發(fā)表言論,氣度雍容,很是非凡。 也是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發(fā)現(xiàn),哪怕這振源氏刀裝得在如何糊涂,他到底是皇室御用的刀劍,豈會真的沒點墨水。 髭切,是一振不輸于三日月的平安刀,當他鋒芒畢露之時,猶如烈日,無比耀眼。 三日月抿了一口茶,笑道:“不愧是髭切殿,說得我很心動?!?/br> 他抬起眼眸,內(nèi)中有新月浮動:“我還有個更穩(wěn)妥的法子,不過需要歌仙殿幫幫忙呢?!?/br> 歌仙兼定:“誒?” “書籍?!比赵旅寄亢?,“按照髭切殿的方法,審神者是逐利的,以此類推,時之政府也是逐利的?!?/br> “我們會吸引審神者的刀劍,自然也會吸引時之政府的直隸部隊。混在一起,彼此不分,我們教什么,說什么,做什么,很容易落人把柄。” “所以,需要書籍的掩護?!?/br> “統(tǒng)一的書籍,有一面不同的內(nèi)置頁。內(nèi)置頁中放置一些東西,足矣?!?/br> “但這有風險,故而我們可以借著‘分專業(yè)’的便利,將目標刃聚集在一起,發(fā)一些特殊的書籍。” 龜甲貞宗:“那,什么書籍才能安全無誤地送到眾刃手中,就算特殊,也不會引起大部分刃興趣,甚至還能屏蔽時之政府的好奇?” 眾刃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