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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督主的寵妻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小兒子年紀尚小,口齒還不算太清晰地說道:“她……她給jiejie換鐲子?!毙『⒆诱f的倒也不算錯,但此刻聽起來卻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

    柴老爺聽后, 氣憤地對蘇錦含說道:“你說他們兩個合伙污蔑你,難道這么小的孩子也會存心污蔑你嗎?”

    蘇錦含氣得無可奈何,自己有理也說不清了, 最后只說道:“你愛信不信,我蘇錦含不會也不屑于做這種事情?!?/br>
    當蘇錦含甩袖離開之際, 突然瞥見柴老爺身邊的青兒偷偷對自己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蘇錦含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自己大概是第三個被她陷害的人了, 在自己之前,應該還有兩個倒霉鬼被柴老爺帶回來見他們。

    回去的路上,蘇錦含不禁想到, 這哪里是兩個小鬼,簡直是兩個小魔頭。繼母,何止是不好當, 簡直會要了命。

    氣憤難平的蘇錦含回到府上之后,破天荒地沒有心情吃晚飯,自己竟然會被小孩子欺負和陷害,簡直是豈有此理。還好眼下尚未正式定親,還好自己提前與這幾個孩子見了一面,要不然到時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蘇錦含收到了父親的回信,父親不反對自己與柴老爺定親一事,還說自己近期會來南方辦差,可以順便見見這個人。

    蘇錦含當即嚇得不行,連忙給父親回信,說自己和柴老爺?shù)氖乱呀洿盗?,讓父親大人專心辦差,不必前來卓州了。

    寫完信之后,蘇錦含能想象到父親雷霆震怒的樣子,自己簡直太不成器了,幾次三番地惹惱父親。

    晚飯時分,舅母打聽起了蘇錦含定親之事。蘇錦含如實陳述,定親一事已經告吹。

    舅母看了看蘇錦含,隨后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夫君。

    雖然舅母當面沒再說什么,可蘇錦含知道,舅母肯定又會跟表舅說自己有多不靠譜,年紀不小了還挑三揀四。

    晚飯吃得索然無味,蘇錦含回到房間之后,思來想去,愈發(fā)想離開卓州了,哪怕是去別的地方散散心也好。

    打定主意之后,蘇錦含便開始著手準備,跟表舅說自己想去揚州的表姑家。

    就在蘇錦含準備打點行李之時,有人受柴老爺之托前來說和,說是柴老爺想跟她再談一談,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誤會,因為后來柴老爺?shù)男鹤佑挚邶X不清地說到,是jiejie讓她換的手鐲。

    事到如今,蘇錦含覺得,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自己是不會進到那樣的家庭,跟那兩個小魔頭朝夕相對的。

    “蘇姑娘”,那人勸說道,“柴老爺對您十分傾慕,就盼望著能娶您進門呢?!?/br>
    蘇錦含回道:“承蒙他錯愛,我受用不起?!?/br>
    “哎呀,蘇姑娘,柴老爺?shù)呢斄?,不僅在卓州城,就是放眼周邊,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呀。那大運河的漕運,三分有二可都是柴老爺?shù)馁I賣,多少姑娘排著隊等著嫁入柴府呢,可柴老爺只相中了您啊?!蹦侨死^續(xù)勸道。

    蘇錦含冷笑著回應道:“別說三分有二了,就是二分有三,我也不會再跟柴家有任何瓜葛。走好,不送!”

    那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蘇錦含派人連推帶搡地請了出去。

    蘇錦含剛清凈了沒多久,又有人前來捎話,說是崔二公子要見自己。

    蘇錦含想了想,自己即將離開卓州,作為故交,自己在臨走前確實應該和他打個招呼才是。

    由于崔二公子上次在水中受了寒,身子還未完全痊愈,蘇錦含便去了他的府上,打算跟他正式告別。

    來到崔二公子的房間之后,蘇錦含跟他打了招呼,詢問了一下他的服藥和康復情況。

    崔二公子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開口說道:“你……你不要嫁給那個柴老爺,好不好?”

    蘇錦含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說。

    隨后,臉色蒼白的崔二公子低下頭說道:“我已經開始賣畫了,過不了多久,就能攢下一筆銀子……”

    蘇錦含越聽越糊涂:“你賣畫做什么?賣給誰了?”

    “我托人把自己這些年畫的畫賣給了一些富貴人家,能賺不少銀子。”崔二公子低聲說道。

    蘇錦含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看著他:“崔公子啊崔公子,你好歹也是一個文人,你為了點銀子就把自己的畫給賣了?那些人買了你的畫,無非是拿去裝點門面罷了,未必真懂得欣賞?!?/br>
    隨后,蘇錦含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臉關切地問道:“崔公子,你是不是缺銀子?還是你欠別人錢了?你欠多少?我?guī)湍銣悳?。我這次來南方,家里沒給太多銀子,但不管怎么樣,手頭上還是有點積蓄的。”

    崔二公子抬頭看著蘇錦含,還未等說什么,就聽蘇錦含身后的鸚鵡在籠子里說道:“蘇錦含是個財迷,蘇錦含是個財迷……”

    蘇錦含聽后,回頭看了看鸚鵡,又轉過頭來緊緊盯著崔二公子:“你都跟它說什么了?”

    崔二公子尷尬不已,連忙擺手道:“我……我沒……”

    “你沒什么沒???你要是沒說什么,它能跟著學嗎?”蘇錦含質問道,“你還說我什么了?”

    還未等崔二公子回答,鸚鵡就接著說道:“蘇錦含是個大壞蛋,蘇錦含是個大壞蛋。”

    蘇錦含氣得不行,指著崔二公子說道:“你……你竟然背后這樣說我?!?/br>
    崔二公子連忙解釋道:“我……我不是有意的?!?/br>
    “你還不是有意的?它都學會了,你得背后說我多少遍啊?”蘇錦含駁斥道。

    “我沒說幾遍,它就學會了,它學東西特別快……”崔二公子此時十分后悔養(yǎng)了這只鸚鵡,“那天你說你非豪門大戶不嫁,自你走了之后,我就發(fā)了幾句牢sao?!?/br>
    隨后,崔二公子看著氣憤不已的蘇錦含,繼續(xù)低聲說道:“我不是什么豪門大戶,也沒有太多錢財。但我想娶你,只能賣畫了……”

    有那么一瞬間,蘇錦含覺得自己耳朵失靈了,要不然自己怎么會聽到崔二公子說他想娶自己?

    眼見蘇錦含沒有反應,崔二公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你不要嫁給柴老爺,好不好?我會努力去賺銀子,我會畫更多的畫?!?/br>
    蘇錦含愣愣地看著崔二公子,看著他斯文俊秀的臉龐,過了半晌才說道:“我跟他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我今天來,其實是想跟你告別,我想去揚州的表姑家?!?/br>
    崔二公子顧不得許多,連忙拉住蘇錦含的手:“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蘇錦含的腦海已是一片空白,根本看不懂眼前的狀況了。

    隨即,崔二公子鼓起勇氣,將她攬入懷中,說道:“蘇錦含,你這個財迷。我有時候會想,你要是沒這么貪財,該有多好。可我又不忍心怪你,誰讓我沒什么積蓄呢?誰讓我喜歡你呢?”

    蘇錦含的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就連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崔二公子伸手替她擦去淚水,但她還是不停地流淚。

    “你……”過了許久,蘇錦含才終于開口,“你為什么不早跟我說?我要是真的跟柴老爺定親了,怎么辦?”

    “是我不好,差點錯過了你。從小到大,我時常聽你說你要嫁豪門大戶,可我知道崔家不是,所以,我一直有所顧慮?!贝薅拥吐曊f道。

    蘇錦含抹了抹眼淚,說道:“我隨口說著玩的,并不是真的這樣想。”

    崔二公子點了點頭:“是我糊涂了,你當初說過,你不想進宮。連皇上那里,你都不想去,你怎么會是貪財之人?”如此想來,她只是貪吃而已。

    看著崔二公子俊秀無比的臉龐,蘇錦含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崔二公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時隔這么久,崔二公子終于得償所愿,捏到了她的臉。

    在和崔二公子確定下來彼此的心意之后,蘇錦含連忙給父親寫了信,說自己要跟崔二公子定親了。

    沒多久,父親回了一封信,讓她愛嫁誰就嫁誰,不管她了。蘇錦含當即回信,說自己這次是真的要定親了,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差錯,還讓父親準備好三車嫁妝。父親回復說:給她五車,讓她別再煩他了。

    無奈之下,蘇錦含只好讓崔二公子給自己父親寫了封信。崔二公子提筆給蘇父寫了封信,表示自己將會在入秋之際回到京城,正式上門提親。

    第58章

    初秋之際, 張珩帶著沈菱月最終返回京城。

    沈菱月一路上開心不已,雖然時不時地會做噩夢, 夢里會有些場景和片段,當醒后時常連貫不起來。時間長了, 沈菱月也不再仔細去想了。

    一日午后,張珩正在禁衛(wèi)司翻看一些文書時,有人來報,吳將軍來見。

    張珩眉頭輕皺了一下,隨后示意接見。

    吳將軍進來時,拱手客氣道:“久未相見,吳某來給張大人問好了?!?/br>
    “吳將軍一向繁忙得很, 可真是稀客啊?!睆堢竦换氐馈?/br>
    吳將軍笑了笑:“張大人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忙人,吳某今天前來叨擾了?!?/br>
    隨后,張珩命人請吳將軍入座上茶。

    吳將軍連茶碗蓋還沒揭開, 就直接說道:“其實,今日吳某前來, 是有一事要向張大人說清楚?!?/br>
    張珩品著茶, 眉目間看不到任何神情上的變化。

    吳將軍繼續(xù)說道:“犬子此前行事莽撞, 有得罪張大人之處,還請張大人見諒。” 吳將軍深知張珩是個狠角色,此前處置了兒子吳思遠身邊的人, 已是個危險的信號,近來他又暗中百般調查自己,眼下若不解決這個問題, 將來絕對會藏有禍患。

    張珩放下茶碗,眉頭輕展:“吳將軍,此話怎講?”

    “呃……”吳將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犬子心有執(zhí)拗,此前對沈府的千金念念不忘,家里曾多次告誡他,但他仍一意孤行。吳某此前更沒想到,沈府千金早已許了張大人,吳某家教不嚴,給張大人造成了困擾,深感不妥。不過張大人請放心,我已嚴厲訓斥了他,以后也會多加管束?!?/br>
    張珩眉頭輕皺,隨后將茶碗擱置到一邊:“吳將軍言重了,晚輩之間的事情,還要勞煩吳將軍親自跑一趟,我心里倒是過意不去了?!?/br>
    “張大人能給吳某個面子,吳某已是感激不盡了”,吳將軍釋然道,“張大人是皇上深為器重之人,吳某向來佩服得很。今后張大人若是有需要吳家效力之處,吳某定當全力以赴。”

    “吳將軍客氣了?!睆堢耠m然笑著,但眼底卻泛著寒光。

    待送走吳將軍之后,一旁的小德子問道:“張大人,這吳將軍特意前來解釋一番,是想跟您示好么?”

    張珩面露不屑地說道:“他是來打探虛實的,他大概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在調查他?!?/br>
    “如果吳思遠那邊已無阻礙,那我們是否還繼續(xù)調查吳家?”小德子問道。

    “查!”張珩態(tài)度堅決地說道,“這只老狐貍,平時深藏不露,背地里卻做盡了背信棄義之事,險些誤了社稷大事。”

    小德子點了點頭:“藩王之亂平定后,已是處決了不少人。只是沒想到,還有藏得更深之人。”

    “繼續(xù)搜查下去,但要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張珩囑咐道。

    “放心吧,張大人,禁衛(wèi)司一定會讓這只老狐貍露出尾巴來?!?/br>
    另一邊,吳將軍剛一回到府里,吳思遠就連忙上前來,打聽道:“爹,張珩那邊有沒有透露什么口風?”

    “哼!”吳將軍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你這個孽子,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他?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我在朝堂上行走多年,都對他忌憚幾分,你竟然為了個女人去冒犯他?”

    “爹,您不是平常也說他行事狠絕、獨斷專行嗎?”吳思遠頗不服氣地回應道。

    “那是我私下里的抱怨,誰讓你去公開挑釁他了?”吳將軍提高嗓門訓斥道,“你竟然還派人跟蹤他?你父親我都不敢,你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知不知道,他能處置你派去的人,也能有一天處置了你,要不是有吳家的勢力在,你還能在他眼皮底下活到今天?”

    這時,吳夫人走過來勸道:“思遠也是一時年少糊涂,被那個沈家的女兒迷了心竅。你訓也訓了,罵也罵了,還想怎樣?盡快給思遠定一門親事,他也就安分下來了。”

    吳將軍指著夫人,氣道:“慈母多敗兒啊。眼下豈止是小兒女之事那么簡單?那張珩已暗中調查吳家,一旦被他抓住了把柄,那可是傾巢之禍啊?!?/br>
    “事情既然是我惹的,大不了我跟他拼了就是,絕不連累你和娘?!眳撬歼h賭氣似的說道。

    吳將軍氣得手指發(fā)抖,猛地摔了眼前的茶杯:“你拿什么拼?你有幾條命跟他拼?”

    吳思遠回道:“與其坐以待斃,等著他調查吳家,不如主動出擊。既然唯一能治得了張珩的人是皇上,那我們就從皇上那里著手。眼下朝堂上上下下都要求裁減禁衛(wèi)司,皇上和張珩之間難免產生嫌隙,我們不如趁機做些手腳,讓嫌隙更大。一旦皇上對他產生了猜忌,他張珩就是再有本事,也難逃一劫。”

    吳將軍雖怒氣未消,但也深知,張珩是根太難啃的骨頭,他一旦決定對吳家動手,就不會善罷甘休,眼下只能從皇上那里尋求生機了。

    秋風刮過,樹葉開始泛黃。

    自從入秋之后,沈菱月便頭疼頭暈不止,請了大夫,服了好幾副藥之后,依舊不見起色。張珩隨即命人不惜一切代價,遍請各地名醫(yī),一定要治好沈菱月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