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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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點頭:“那我先去填志愿?!?/br> 陸衍說:“嗯?!?/br> 江流想起什么:“今天晚上的同學(xué)聚會你會來吧?” “嗯?!?/br> 江流帶著不可抑制的興奮,她跟陸衍分開快兩個月了,終于可以見面了!她不禁覺得太陽也變得可愛起來。 她細(xì)細(xì)的說:“那晚上見~” 帶著少女獨有的嬌羞。 陸衍說:“好,晚上見?!?/br> 江流捏著手機,始終舍不得摁下掛斷,即使知道現(xiàn)在是填志愿的時候,她也不想這樣掛掉,夏日暖風(fēng)吹過她的鬢角,她看到藍(lán)天里飛翔的鳥兒,無拘無束。 “陸衍,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呀?”她的臉皮自然是厚的,說這樣的話也不覺得臉紅。 “你該去填志愿了。”他說,半點不解風(fēng)情。 江流噘著嘴,看著天上嬉戲的兩只鳥兒,不管他說啥,自己開心就好,她說:“春光明媚,我超想你呀。” 她的聲音甜得像是蜜糖,讓他在幽幽灰暗的日子里感到了一絲的光亮。 陸衍搓了一把臉,臉上的胡渣略微有些刺手,很久很久沒有這么輕松過了,他仰面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碧藍(lán)的天,生活總是要繼續(xù)的。 江流隔著電話聽到他淺淺的呼吸,就像他在身邊:“我去填志愿了呀?!?/br> 他說:“去吧?!?/br> 江流掛斷了電話,陸衍把手機放在了枕頭邊,閉上了眼睛,他想起了江流明媚的笑臉,這段日子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江流,每次覺得透不過氣的時候,他都會想起江流天真的笑臉,她的笑有感染力,能讓人舒坦。 他看著母親千瘡百孔的遺體,看著meimei糟糕的生活,還有那囂張至極的男人…這些日子,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筋疲力盡,他從不曾知道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她們過得如此辛苦,每一次沐慕都是以最純善的姿態(tài)在他面前,他卻不知道那樣單純的外表下是飽受摧殘的心靈。 為了躲避家暴,精神有問題的母親把沐慕托付給了她的好朋友,可是母親不知道的是,她托付的人是魔鬼,一個徹底摧毀沐慕的魔鬼。 陸衍不知道如果自己不曾去美國,沐慕會怎樣? 一直忍受著暴力和性。侵? 她永遠(yuǎn)都是那樣,母親在世的時候,她不曾對母親說過自己的遭遇,也不曾對作為哥哥的他說過任何字眼,她總以為自己是個大人,其實她只是個孩子。 陸衍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間,沐慕正坐在窗前,手中把玩著一株仙人掌。 他走過去:“沐慕,我大學(xué)會去b城,你跟我去b城吧,咱們把高中重新讀一遍,然后你好好考一所大學(xué),好嗎?” 沐慕微笑,搖頭放下手里的仙人掌:“哥,我不想去學(xué)校?!?/br> 陸衍坐到了她對面,看著她溫柔的眉眼:“為什么?” 沐慕低著頭:“哥,你別管我了,我能出去上班養(yǎng)活自己的?!?/br> “你才多大就去上班?你要好好念書,只有念書能讓你重新走上正軌?!标懷車?yán)肅的說。 沐慕搖頭:“可我跟同齡人不一樣?!?/br> 陸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不一樣了?你還只是個孩子?!?/br> “可我…” 陸衍捏著她因為不安攥緊的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不管你過去的生活多么糟糕,它已經(jīng)過去了,只要你想,你的生活就可以繼續(xù)開始。” 沐慕的眼睛微微潮濕,她想起了美國的生活,想起了那個男人,想起那個男人最后進(jìn)監(jiān)獄時候的眼神,就好像在說:慕,你逃不掉的,這輩子你都別想逃。 一切都如噩夢,那個男人給予她的一切,如今她都要全部丟棄,沐慕甚至不知道自己失去他后該怎么生活?明明他曾那樣凌。虐過她,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心里缺了一塊,因為他也給過她歡樂。 “我可以嗎?”沐慕試探性的問。 陸衍點頭:“嗯,我會在你身邊?!?/br> 沐慕說:“可是我很多都不會?!?/br> 陸衍說:“你很聰明,肯定一學(xué)就會?!?/br> 沐慕:“那我,試一試?!?/br> “嗯?!?/br> 沐慕十歲的時候,第一次見聶崢,那年他二十歲,他是母親好朋友玲姨的兒子,玲姨早些年舉家般到了美國,后來母親到美國的時候,玲姨就跟母親重新走的很近。 母親說:小慕,你要跟聶崢哥哥學(xué)習(xí),他是麻省理工的學(xué)生,你有不會的可以問你聶崢哥哥。 沐慕看著帶著黑框眼鏡的聶崢,他總是那樣儒雅而溫和,穿著一身黑色剪裁得體的襯衫,有著高高在上的身份。 沐慕說:“聶崢哥,你好,我叫沐慕?!?/br> 聶崢很溫柔的看著她:“叫我聶崢就好了,不用加哥。” 沐慕微笑,瞇著眼:“聶崢?!?/br> 聶崢——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把枷鎖,將她一生鎖進(jìn)無形的監(jiān)獄。 母親去美國的沒幾年,遭遇家暴,性情大變,玲姨提議讓沐慕住到她家,不要讓小孩子遭受家暴的陰影,母親同意了玲姨的提議,那個時候聶崢正在讀研究生,沐慕十四歲。 沐慕小心翼翼想融入進(jìn)聶家的生活,她總喜歡問聶崢題目以讓她與他親近些,很多時候聶崢會很耐心的回答她,后來,聶崢在她的房間里,問她說:慕,你喜歡我嗎? 沐慕那時候還不懂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只覺得聶崢是個很好的哥哥,她點頭:嗯,喜歡聶崢捏著她的下顎,在某個午后親吻了她,他的吻如同疾風(fēng)驟雨,那樣侵襲著她的內(nèi)心,感情的初起就像生根的藤蔓,將沐慕纏繞,往后的一年,聶崢每次教她做題都以一個吻作為交換。 后來他已不滿足于與她親吻,將她壓于床榻,初經(jīng)人事的小女孩并不懂得什么是男女歡愛,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的欲。望和需求經(jīng)過第一次的鋪墊早已到達(dá)了極限。 往后的每天,他總要那樣折騰她,他是一個成功的施虐者,而她被他徹底□□成了一個完美的受虐者,他喜歡各種各樣的道具,而她卻在一次次的妥協(xié)中淪為他的階下囚。 一個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的高材生,有著完美的外表、優(yōu)秀的經(jīng)歷、成功的事業(yè)的男人,背地里卻□□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他將自己的陰暗面全部寄托在了這個女孩身上。 沐慕后來回想起這樣一段經(jīng)歷的時候,能想起來的僅僅只是聶崢漆黑的眼睛,他將她帶進(jìn)了無邊地獄,卻又抽身離開。 同學(xué)聚會選在了南城名氣比較旺的酒店,江流回家特意換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洗了頭化了淡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改頹廢恢復(fù)了往日模樣,不禁感慨自己真好看。 夏天的夕陽紅的如染了血,江流在酒店門口給陸衍打電話,撥出去的時候在酒店廊道里看到了坐著的陸衍,江流掛掉了電話,走到了他面前,忐忑不安,甚至有些害羞,臉紅撲撲的。 短短兩個月,陸衍瘦了一圈,棱角因為瘦了一圈越發(fā)明顯,陸衍也看到了江流。 她拘謹(jǐn)?shù)哪笾笨姘е?,陸衍站起來,看著她,四目交投,很久不見,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江流不知道如何開口打破這尷尬。 陸衍先開口,聲音略微沙?。骸翱嫉暮芎茫覟槟泸湴??!?/br> 江流瞇著眼睛:“陸老師教的好,學(xué)生沒有給老師丟臉?!?/br> 陸衍插著口袋:“老師很欣慰。” 他一說話,又找到了以前的感覺,江流伸出手:“那能不能跟老師牽個手?” 陸衍看著她滑稽的動作和微揚的眉毛:“師生戀么?” 江流點頭:“嗯,刺激不?” 陸衍伸手牽著她的手,江流靠在他的手臂上,她抬起眼看著他的側(cè)臉:“我可想死你了,你去哪了啊?聯(lián)系也聯(lián)系不上,真是擔(dān)心死我了。” 陸衍低垂眸子看到她抱怨的表情:“現(xiàn)在處理完了。” “很嚴(yán)重的事嗎?”她問,雖然陸衍不說,可是江流潛意識里感覺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不然他不可能連高考都不參加。 陸衍點頭:“嗯?!?/br> 江流看著他此刻平靜的表情,他都承認(rèn)的事肯定比她想的更嚴(yán)重,只是她沒有再問。 他倆一起走進(jìn)了包廂,班上來了一堆人,氣球飛在天花板上,一堆人看到他倆,不禁唏噓起來,有人開始起哄:“喲,江流你跟陸衍好上了?” 江流不自覺微笑,點頭。 那人又說:“沒想到陸衍這座冰山還是被你給追上了!” 江流撇了撇嘴,嘴硬:“不是我追的他,是他追的我?!?/br> 那人“切”一聲:“當(dāng)我們眼瞎哦!” 說完全班都嬉笑起來。 第五十章 我超甜鴨 沒有了在學(xué)校的約束, 陸衍和江流公開牽了手, 那些曾經(jīng)藏藏掖掖的感情都浮出了水平, 比如每天悶著頭不講話的聶倩竟然跟班上的體育委員李達(dá)是一對,還有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吳萍和超愛顯擺的趙勁是一對… 江流和陸衍這一對也算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畢竟陸衍著實太冷了些, 這三年倒貼的女生太多,掰著手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 結(jié)果竟然真的被狗皮膏藥江流給拿下了。 所以說, 陸衍也是個俗人, 以前大家覺得陸衍對愛情沒什么心思,他這人一心只知道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大家不這么認(rèn)為了,他就是瞧著人家江流好看。 人人都說高三畢業(yè)季是分手季,可是現(xiàn)在看來明明是秀恩愛的季節(jié), 畢了業(yè),大家不再躲躲藏藏,喜歡就要表現(xiàn)出來。 他們班包了一個中型包廂,分了四桌人, 好學(xué)生自主分成了一桌, 和尹老師坐在一起,學(xué)習(xí)差的也自成一桌, 剩下的學(xué)習(xí)中等的兩桌各自安排。 胡思韻坐那喝可樂,趙嘉予正好坐在第二桌的邊上, 兩人隔了個過道,胡思韻彎腰拿可樂,才發(fā)覺自己這桌的可樂喝完了,趙嘉予遞給她。 胡思韻接過來:“謝謝哈?!?/br> 趙嘉予趴在椅背上:“等等,我問下,你考哪個學(xué)校?” 胡思韻看著趙嘉予那白胖的臉,她印象里其實趙嘉予挺帥的,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充氣了,整個人胖了一大圈,眉眼還是能看出俊俏。 “d大,你呢?” 趙嘉予微笑:“d大很好哎,我填的是h大,我倆應(yīng)該在一個大學(xué)城?!?/br> 胡思韻笑起來:“h大也不錯,水利工程很好,你不會報的是水利工程吧?” 趙嘉予點頭:“第一志愿專業(yè)是水利,不過h大水利分很高,不一定能選得上。” “一定會選上的?!?/br> 趙嘉予看著她的笑臉,他說:“借你吉言,我們班沒幾個人去n城,我打聽了一下,大家很多都是去的s城和b城,所以咱倆算是最有緣的,報在了一個大學(xué)城?!?/br> 姜婷嚷嚷了一聲:“胡思韻,可樂!” 胡思韻轉(zhuǎn)過頭,把可樂放在了轉(zhuǎn)盤上,然后回過頭對趙嘉予說:“我先吃飯了?!?/br> 趙嘉予點頭。 江流八卦的眸子晶晶發(fā)亮,她看到了趙嘉予獻(xiàn)的殷勤,嘴巴咧開笑的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