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來來往往的旅客非常大多。 他們經(jīng)過安全門時,總會往她這看一眼。 程怡怕被圍觀,說:“秦易,送我回家吧?我有點累?!?/br> “要不要吃點東西?”秦易這才松開手,將她扳過身,夜色沉隱里,程怡的臉的確因為疲累,顯得有些憔悴。 “不用了,我不餓?!彼F(xiàn)在就想回公寓休息。 坐飛機的顛婆疲勞,他知道,沒強迫她什么,抬手,貼在她冒了點汗的額頭,摸摸,說:“一會回去后早點休息,別那么晚?!爆F(xiàn)在,筆試參加過了。 她也沒必要復習到凌晨。 程怡卻是如定格般看著他,溫熱的手掌還在輕輕撫摸她額頭,恍惚間,就好像在大學。 熟悉又讓人懷念。 可分明他們早已不是當初的人…… …… 送回西關(guān)里,秦易沒對她動手動腳。 也沒想留她去他那邊過夜。 怕她真的累。 送她到公寓樓道的電梯門,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就回去了。 程怡站在電梯門口,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眼神有點渙散。 臉側(cè),那個吻的余溫還在。 清清淺淺,是他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么,這晚她并沒有像以前那么抗拒他親近自己。 是因為女兒的緣故嗎? 還是她心軟了? 可她不能心軟……心軟了女兒怎么辦? 程怡頓時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唇,斂回神思,伸手按電梯鍵。 …… 到10樓,開門。 一早就接到她今晚飛機的陶筠,特意準備了一鍋小火鍋等程怡回來當夜宵吃。 聽到開門動靜,立刻從自己房間跑出來。 果然,是程怡回來了。 正在玄關(guān)換鞋子。 陶筠立刻笑著走過去,說:“你總算回來了,這兩天我要悶死了。”頓了頓,想起來陳夕顏這個壞丫頭這兩天干得好事,唇角頓時惱氣地一撇,說道:“對了,你老家那個小女孩真是壞到骨子里,趁你回老家,她還想進你房間翻東西,被我收拾了一頓?!毙⌒∧昙o不學好,跑人家臥室去亂翻。 幸好她不需要出去工作,就在家做做直播。 不然程怡房間肯定不成樣子。 程怡換好拖鞋,眉頭皺皺,但也沒辦法,除非她馬上把囡囡和mama接來這里,不受陳家鉗制,她就會把陳夕顏趕出去了,現(xiàn)在還不行。 “她被慣壞了。”趙從花從小就寵她。 什么都依著她。 她要什么,就給什么。 所以脾氣養(yǎng)壞了。 “算了,不提她,你放心,你收拾不了她,我替你收拾?!碧阵揠m然不知道程怡和這個小丫頭有什么關(guān)節(jié),但上次在夜店門口她們爭執(zhí),這個小丫頭說的只言片語里,程怡應該被她家鉗制住了。 沒辦法對這個小丫頭狠起來。 “嗯?!背题c點頭。 她的確現(xiàn)在收拾不了陳夕顏。 “要不要吃點小火鍋,我都弄好了?!碧阵拮ププ约旱念^發(fā),說道。 “不了,我不餓。” “就吃一點吧,吃完去睡覺?”陶筠拉拉她手。 程怡被她拉著,推脫不了,便應了:“嗯。” 將手里的包放到沙發(fā)一角,跟著陶筠在客廳的餐桌前坐下來,陶筠把事先準備好的小鍋重新點燃,拿筷子攪攪里面的清湯。 等湯水稍微沸騰,往里面加各類蔬菜和rou丸子。 鍋底隨溫度升高,開始冒白霧。 程怡盯著鍋子上方氤氳的白霧,半撐著臉,又陷入了某種關(guān)于秦易的游神。 還是陶筠關(guān)了火,喊她吃,她才回神。 拿起筷子伸入鍋內(nèi)攪攪。 就是遲遲不動筷。 陶筠終于看出點異樣,夾了一個牛rou丸往嘴里塞后說道:“你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程怡咬咬筷子又趕緊夾了一片小白菜吃了一口,輕聲說:“可能……坐飛機太累?!苯裢淼拇_太莫名其妙,她之前和秦易那么親近都沒像現(xiàn)在這樣? 程怡頓時掐掐自己的手背,不能再想了。 “哦?!碧阵藓瓤谒?,問道:“你那個筆試成績什么時候出來?” “下周一。” “那快了?!碧阵匏闼憬裉煲呀?jīng)周三了,還有四天就能知道成績,瞬間笑著說:“程怡,到時候你就是家喻戶曉的當家女主播了。” “要等筆試出來……”而且就算進了電視臺,也不可能馬上做女主播。 要先從基層實習一段時間。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程怡笑笑,她也希望自己能入選。 …… 秦易送完程怡沒有回泰禾院,而是徑直去了姜汌那邊。 彼時,姜汌正在一家高檔會所應酬。 秦易趕過來,姜汌拿著酒杯,斜靠在沙發(fā)一側(cè)陪客戶談生意。 談妥,姜汌起身去一旁的長桌給自己倒酒,秦易不請自來,包間內(nèi)的幾個客戶正和陪酒的小姐玩得正嗨,冷不丁被他推門進來打斷,氣氛有點尷尬。 姜汌立刻和客戶說了聲:抱歉,抱歉,這是我朋友,你們繼續(xù)玩。 說罷拽著秦易的胳膊坐到另一邊的沙發(fā)。 給他倒一杯杜松子酒,說道:“找我有事嗎?” 秦易沒接這杯酒,目光因為今晚程怡沒那么冷拒他而顯得難得的溫和,手臂枕在沙發(fā)一端,說:“我現(xiàn)在戒酒。” 姜汌捏著酒杯的手指瞬間一動,唇角一扯,呵呵兩聲,似笑非笑看著他:“稀奇,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秦易也不想瞞他,當然也不會在自己兄弟面前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不敢說:“我記得你舅舅是醫(yī)生?可以幫我約一下?”熟人比較方便,也不會隨意透露隱私。 姜汌將那杯杜松子酒擱到一旁,微微蹙了下眉,眼神有點怪異地看著秦易,“可以是可以……但是……?”他舅舅是男性疾病方面的權(quán)威專家。 頓了頓,姜汌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那方面不行了?” 秦易:…… “我很行,硬得起來?!?/br> 姜汌:“那你看男科做什么?” 秦易面不改色:“你也知道我之前吃了三年的藥……我想調(diào)理一下身體?!?/br> 姜汌皺眉,有點聽不太懂了,“調(diào)理身體你找營養(yǎng)專家,找男科做什么?” 秦易默了默,很直白地說:“吃藥影響jingzi質(zhì)量?!?/br> 姜汌:…… 隨后就明白了,唇角一帶,淺淺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替你約?!?/br> “嗯?!?/br> “準備先斬后奏?”姜汌慢慢喝一口酒,說道。 秦易瞇眸,黑色的眸看向被霓虹掩映的燈,“斬不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她生活?!蹦呐录依锊煌?,他也不會動搖。 姜汌不語,過了會,“陪我去香港的時候,帶她一起,好好表現(xiàn)。” “我知道?!?/br> …… 第二天,長途飛行的勞累讓程怡一夜好眠。 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 揉揉惺忪的眼皮,匆忙從床上爬起來。 她還要去花店。 這段時間請假請得太多了。 下床,去浴室洗漱一番,換好衣服,拉開房門,陳夕顏剛好也從自己房間出來,兩人碰上,程怡沒說什么,徑直去門口換鞋上班。 陳夕顏卻不干,在她背后惱怒地哼一聲,一大早就開始氣呼呼嚷道:“程怡你有野男人撐腰算你厲害,不過你也不要得意,我以后混的比你好,到時候我肯定讓你求我!”趙從花給她打電話了,程怡找了喬知梁來撐腰。 還威脅他們要發(fā)到微博。 她媽就慫了,但她不怕。 程怡卻像沒聽見,繼續(xù)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