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現(xiàn)在大家都流行這個,董長陽也點了點頭收了下來,大不了去網(wǎng)吧先申請一個加進去就好了。 陳煥之以前也告訴過她,和人交際的時候盡量不要不合群,合群之后怎么行動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趙燕燕見董長陽這么爽快的答應下來,心情也有些不錯。 她原本還以為董長陽肯定要說自己沒有號之類的借口推辭呢。 “太陽太陽,你畫交了沒有?”朱思雨早就在房間里等著了,“老師說什么沒有?” “交完我就出來了?!倍L陽茫然的搖搖頭,“等著就好了吧?!?/br> “啊啊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敝焖加旰喼笨煲罎ⅰ?/br> “思雨,你有沒有q.q號?剛才趙燕燕給了我她的號,但我好像還沒有去申請。你能陪我去網(wǎng)吧弄一個吧?!?/br> “哦哦哦,沒問題,走,我?guī)闳?。”朱思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從畫畫上轉(zhuǎn)移開,“我也要加你好友,走走走?!?/br> 另一頭,周揚帶著自己看好的幾個學生的畫作去找陳海先生了。 陳海先生倒是不著急,學生們的畫再好能夠好到哪里去,他比較在意的還是周揚最近的水平有沒有退步。 “陳老師,您看看,這是我?guī)讉€學生的作品?!敝軗P很有一點老師的樣子,“哪里有不足請您盡量說出來,我回去好給他們說?!?/br> 陳海認真的看了周揚幾眼,“我還以為你也會畫一幅畫過來給我看看?!?/br> 周揚愣了一下。 “老師,我現(xiàn)在暫時沒有畫畫的靈感。”周揚笑了起來,“我其實也有在美術室里拿起畫筆的時候,但總是覺得感覺不對勁。但是等我工作完五天,給學生們上完課之后再去拿畫筆,靈感自然而然的就出來了。我現(xiàn)在是他們的老師,我要畫的話,也要等到將他們的作業(yè)都批改完之后才行?!?/br> 周揚一直都是個認真的人。 當畫家的時候,就每天堅持畫畫,當老師的話就每天都堅持給學生上課。 這種個性,該說是認真還是固執(zhí)呢? 陳海其實挺欣賞周揚這種個性的。 沉穩(wěn),踏實。 別說什么畫家就要隨性要自由,那不過都是輕浮的借口。真正心靈自由的人不會將自己的自由建立在他人的不方便上。 “好吧,我看看。”陳海沒有再多話了,而是結(jié)果周揚遞過來的學生畫作放在桌子上,坐在書桌前慢慢看。 陳??串嫷慕?jīng)驗要比周揚多得多。 他也當過很多次大賽的評委,自然知道青少年畫畫和成年人畫畫的區(qū)別。 就像是成年的大人想要再去寫小學生的作文的時候難以下筆一樣,就算文筆再怎么好,想好寫出小孩子那種獨特的靈動都是很難的。 作家之中,也有專門的兒童文學分類。 畫家也是一樣。 少年人的筆觸雖然稚嫩,但卻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朝氣,他們對于色彩線條的敏感是很能展現(xiàn)他們自身個性的。 第一張畫是油畫,描繪的是一個少女在看著一張風景圖,而少女本身站立的地方也變成了和風景畫相同的草地。 構思只能說是平穩(wěn)。 可是這張畫的色彩搭配卻很有意思,而且畫少女的線條也格外柔和,看起來給人一種格外舒服養(yǎng)眼的感覺。 這種水平的話,拿去做一些書的插畫都是足夠了的。 周揚所教的孩子,的確有點本事。 “風景圖還算不錯。”陳海點評道,“不過這個少女的骨骼和臉龐顯得有些不協(xié)調(diào),應該是素描功夫沒有到家,可以讓這個學生再去練一下人物速寫。還有,風既然是朝著少女帽子的西邊吹,那草倒下的方向就錯了。” 周揚聽著也覺得有趣,連忙將陳海的評點記錄下來。 第二張圖的構圖和第一張差不多,不過這張畫的問題就和前面那張正好相反。人物畫的很好,但是色彩感就不如前一張了,看著畫面有些過于陰暗了。 色感這種東西有些還真的是天賦,有些人調(diào)出來的顏色恰好在那一個點上,有些人卻怎么也弄不出來。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最后是董長陽的。 三張之中唯一的一副國畫。 陳海的眼神漸漸認真了起來。 “老師,這一幅畫是我們這一次高中特別錄取挖角來的學生畫的。”周揚知道這幅畫是最好的,所以特意放在了最后,“我看過這個學生之前的畫,她的進步實在讓我驚嘆。她畫的構思雖然不能說是多么出類拔萃,但一個初三的學生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拿出這樣的作品,我認為她真的很有天分?!?/br> 董長陽和陳煥之認真說起過自己的構思。 主題是看畫的人。 畫就一定是風景畫么? 不一定。 中學生的作文里,有一句詩被引用的次數(shù)很多,是卞之琳的《斷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這句詩被董長陽放在自己的作文里引用了起碼七八次,所以很快的董長陽就將這句詩和自己的畫作結(jié)合了起來。 董長陽的畫上,有兩個人。 一個看畫的人。 另一個看著看畫人的人。 看畫人在右上角,而看人的人在左下角。 畫上是一男一女,一個男子穿著明顯具有古代特色的衣服背對著眾人看畫,而另一個現(xiàn)代少女站在另一側(cè)遠遠的看著他。 第27章 陳煥之覺得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這個張掌柜腦子不太好使, 認準了陳煥之會有辦法, 這么天天提著東西到他這里來拜訪, 一直拒絕下去還不知道要被傳出什么樣的話來。 “罷罷罷,讓他進來吧,我再與他好好談談。” 陳煥之覺得頭疼不已。 不過這么一直放著也不是個辦法,好好說的話對方應該能理解的吧。 畢竟他和長陽跨越時代都能夠交流。 張掌柜, 應該也可以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陳煥之吩咐下人將張掌柜帶上來了。 “陳公子, 您終于愿意見我了?!睆堈乒袷旨?,就好像陳煥之是他的什么再生父母一般,眼睛都在放光。 “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br> 張掌柜今日提來的是一個百寶盒,盒里是各種各樣精致的的點心, 都是外面幾乎看不見的。 “聽聞陳夫人最近手氣不佳,我特意做了這些開運的點心,是借小佛堂的廚房做的,之后還去佛祖那里供奉過一天。不過您放心,我做的都是少油少鹽的, 放個好些天都沒事?!?/br> “張掌柜好意我心領了?!标悷ㄖc了點頭, 吩咐丫鬟將這個百寶盒拿下去。 要是張掌柜真的拿些珠寶首飾來, 倒是能夠拒絕的更加徹底。 點心什么的,禮輕情意重,不收就太不給面子了。 “張掌柜,有話就直說吧?!标悷ㄖ? “在下對怎么經(jīng)營這種食肆之事,當真是一竅不通?!?/br> “不不不,陳公子您誤會了?!睆堈乒襁B忙擺手道,“小的不是請您幫忙經(jīng)營,這些雜事由小的來處理就好了。小的是想要請教您,如何吸引客人來我這里?您看,晉江閣你不是搞出了一個麻雀牌出來么?” 明白了。 張掌柜這是求法子來了。 可是這麻將之事也是長陽教的,陳煥之之前也從來沒有涉及過這些東西啊。 這種話,又不能和別人說。 “陳公子,聽聞您極少與女子打交道,卻能弄出專做女子生意的晉江閣;從來不曾沾過一個賭字,卻能創(chuàng)出麻雀牌來。”張掌柜臉上寫滿了敬仰,“所以,就算您沒有經(jīng)營過食肆生意,必定也有能極好的方法。” 這個邏輯,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 陳煥之不由扶額。 這是將他捧到天上去了啊。 “陳公子,小的一輩子就會做飯和經(jīng)營這酒樓。”張掌柜推心置腹道,“雖然我的酒樓規(guī)模也不大,也沒有那么多新鮮的花樣去吸引客人。但是我的回頭客是最多的,只是現(xiàn)在京城類似的場所越來越多,各種菜色也越來越新鮮。一道菜,費七八兩銀子都是有的。小的經(jīng)營的酒樓,哪里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敗家?做飯做菜,原材料也才幾個錢,一桌子菜要幾十兩這樣的事,小的實在是沒有這個家底?!?/br> 說白了,張掌柜目前的困難就是其實底蘊不足,又不能和人家拼新鮮彩色。 新鮮感這種東西是很虛的。 再說了,大家都是廚子。 你一道菜就算現(xiàn)在新鮮了,第二天隔壁酒樓就能給你整出一模一樣的來。 日日推新,你也沒有這個能耐。 張掌柜也真的是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才會來求陳煥之幫忙了。 “當初太子殿下對小人有知遇之恩,將這酒樓交給小人打理,小人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不敢辜負殿下的恩德,結(jié)果現(xiàn)在連維持平衡都做不到,小的實在無顏去見太子殿下嗚嗚嗚……” 難為張掌柜這個年紀這個體型還要伏在地上痛哭了。 陳煥之不但覺得頭疼,眼睛也疼。 “張掌柜,你先起來,如此行徑,實在有失體統(tǒng)。” 還有礙觀瞻。 “陳公子,您幫幫小的吧,不然小的就不起來?!?/br> “張掌柜?!?/br> “陳公子嗚嗚嗚嗚。” “行行行,我好好想想,你……” 不等陳煥之將話說完,張掌柜已經(jīng)利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陳煥之深深鞠躬,“那小的就期待陳公子的妙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