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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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福寶的是一張猙獰的女人臉。臉上畫著濃重的妝,卻依舊掩蓋不了她的憔悴與蒼老。 福寶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跟女鬼一樣。 “呵”沈夫人冷笑出聲,“今日若是不穿喜袍,你就等著餓肚子吧,以后都不會有飯給你吃的?!闭f完,涂滿了蔻丹的尖銳指甲就向著福寶的臉上劃去。 “憑什么你可以安然無礙地長大,吾兒卻早早離世!”沈夫人看著福寶的眼里充滿了惡毒,那恨不得生吞其rou的表情,更是嚇的福寶動都不敢動。他何曾獨自面對過人的如此赤裸裸的惡意。 “所以,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否則,我可不保證我會對你做什么?!鄙蚍蛉伺闹毜哪?,輕聲威脅,“現(xiàn)在,馬上給我把喜服穿起來!” 或許是因為福寶是個傻子的緣故,沈夫人從來不吝嗇在他的面前表達出自己的惡意。 福寶鬧?那就餓著,餓到?jīng)]力氣了,自然就不會再鬧了。若不是她的表哥還需要福寶延續(xù)子嗣,她早就將福寶給餓死了。對于福寶,她可真的下的起來這個狠手的。 反正,她什么也沒做么,不就是日夜思念自己的兒子,以至于怠慢了丈夫的長子么??墒钦l會怪罪一個思子心切的傷心的母親呢? 至于沈赟,自打他將福寶帶回來以后,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務一般,直接將福寶扔在一旁,根本就不管他。反正只要福寶活著,能夠給他生孫子就行了,誰能耐下心來照顧一個傻子呢?又不是閑的蛋疼! 所以,福寶就是這樣餓個三五天才能吃一次飯地渡過了這小半個月。整個人都瘦了,臉上的嬰兒肥也沒有了,餓肚子的滋味都讓福寶都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了。 之前他有力氣鬧還是因為他要去接親,沈夫人才將他給喂飽了??缮蚍蛉嗽俅翁岢鲆I福寶,福寶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包了包眼淚,要哭不哭,娘,喜妹,你們到底在哪里啊,福寶好想你們啊。 可是他不能哭,他一抹自己的眼淚,橫了橫心,就將喜服給穿上了。福寶決定,等一會出門之后,他就要逃跑,反正他今天吃的飽飽的,有力氣的很。他再也不要跟這群壞人在一起了,這里所有的人都壞,他都知道。 見福寶乖乖地,沈夫人譏誚了一下,她就說么,著世上,就沒有她治不了的人! “早這樣多好,非得我來勸你,真的是賤骨頭,跟你那娘一模一樣?!碑敵跞舨皇悄莻€李氏下賤,非要嫁給她的表哥,她又怎么會無名無份跟著表哥那么多年?若不是妾室不能扶正,她會如此委屈自己么?都是那個賤人的錯! 說完,沈夫人拿出帕子,擦了擦剛剛碰到福寶臉的手,將帕子隨意扔到了地上,就這樣怡怡然離開了。 福寶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并未聽懂沈夫人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沈夫人剛走,小廝就隨行走了進來,看到福寶已經(jīng)穿戴好了,心中忍不住贊美夫人。夫人果然厲害。 福寶單純得以為自己只要走出去就可以逃開這個牢籠,找回家與他的娘親與喜妹重逢??伤麉s不知,只要他出門,他四下跟著的人就能將他圍的密不透風,他能夠往哪里逃呢? 客人躁動了起來,隨著嘈雜的人聲,喜妹眾人自然是看到了被圍在最中間的福寶。 喜妹忍不住高聲吶喊:“福寶,福寶,我在這,我和娘在這里!”一邊叫,還一邊跳著向福寶揮手。 她看到福寶了,福寶她瘦了。 許是心靈相通,明明隔著老遠,福寶還真的聽到了被涌動的人聲所覆蓋下去的喜妹的吶喊聲。 福寶的眼睛都亮了,隔著人群,他都精準地定位到喜妹站著的地方。 福寶癡癡地看著喜妹,真好看,好久沒有看到她了,真的好想她啊。每一天都在想,原來他和喜妹分開已經(jīng)這么久了啊。 福寶忍不住向著喜妹走了過去,他想要碰碰喜妹,他想要親親喜妹。隔著人群,他都想要擁她入懷。 可是,福寶被人攔住了,所有的小廝都將他看的死死的。夫人說過的,若是讓他給逃了,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要被發(fā)賣出去。 喜妹急了,自打知道了自己懷孕以后,她每時每刻都在想福寶陪伴在她的身邊,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哪里還能夠克制的了自己?再者,他們本來就是拜過天地高堂的正兒八緊的夫妻呀。 喜妹想也不想地就向著福寶飛奔而去,卻被小廝隔開了。兩人卻不管不顧,依舊當著所有人的面,牽起了手。 “這女的誰呀?” “就是呀,怎么這么不害臊?有沒有禮法??!” 人群嗡嗡嗡開始吵鬧了起來,所有人都對突如其來的喜妹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所有人的眼里都發(fā)著光亮,總覺得會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福寶一把沖開了眾小廝的包圍,一把將喜妹抱了起來,委委屈屈道:“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這么久才來啊,我等你等的好焦急。這里的人都是壞人,不給我吃飯,還打我,還強迫我穿這個衣服,都好壞好壞的。” 看到了娘和喜妹,福寶像是找到主心骨,一下子開始絮絮叨叨地訴說他這些天的經(jīng)歷。聽的喜妹可心疼壞了。 “住嘴,你個孽子,快住嘴?!?/br> 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沈老爺匆匆趕來,可他喝斥住了福寶,卻沒有止住眾人探究的目光。 沈老爺面對這些目光頭都大了,怎么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找上了門來,他們一定是故意的吧!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們破壞了這樁婚事。 “你快給我去接親,來人,將這不知所謂的女人給我拉走?!?/br> 福寶護著喜妹,這時人群開始起哄:“沈大人,令公子看來是有紅顏知己的,不如今天一同納進門去,豈不美哉?” 喜妹聞言,臉色一沉,擲地有聲:“我不是沈福清的紅顏知已,而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一時間,沈府熱鬧非凡。 第57章 親事作罷 沈赟臉色鐵青, 他就說,小門小戶的女子根本上不得臺面??伤麉s忘記了, 他本人也不過就是這樣的出身,典型的數(shù)典忘祖之輩。 “你給我住口!”當著眾人的面, 沈赟忍不住呵斥,可來參加喜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 若剛才,他們還以為是一樁紅粉韻事可以拿來說笑,這時卻都紛紛意識到這一樁婚事下面掩藏的波瀾了。一時間竟安靜地無人說話了。 福寶娘當機立斷地就站了出來,站在了福寶與喜妹的身旁,肯定地答道:“在場的眾多人中,許是還有認識我的人。我正是沈福清的娘, 而這位姑娘正是與我兒拜過天地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兒媳婦!” 今日赴宴的客人中到底還有些人知道當年的糾葛的,是以,對沈老爺這突如其來冒出來的兒子也并不感覺奇怪。此時, 這些知曉內(nèi)情的人,又好心地向那些不明就里的人說著他們知道的過往。 一時間, 所有人看沈老爺?shù)难凵穸加行碗s, 眼神里面就差沒寫著智障二字了。 面對這樣的眼神, 沈赟青筋直跳:“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這個女人是我兒的妻子。我既身為福清的爹,就有權利為他挑選合適的妻子, 至于這個女人,我今日就代我兒休了她。” 喜妹聞言惶惶不安,哪怕她的婆婆再認同她, 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父系的世界,在一個家庭里面,父親的地位高于一切。就算這位沈老爺沒有養(yǎng)育過福寶,可,他若非要替福寶休妻,別人也沒辦法阻止他的。 晨哥覺得這一切忍無可忍,他從未想到有一天他的jiejie會被人如此輕賤。 “敢問這位大人,你既要替我姐夫休妻,那你休妻的理由是什么?這年頭,可不是你想替子休妻就能替的了的!” “呵,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沈赟根本就不把這個小子看在眼里,“你身為一屆平民,為何見到我不跪拜行禮!” 沈赟知道這是那個農(nóng)家女子的親人,那更沒什么好怕的,他積攢著滿身的官威想要欺壓晨哥,最好能夠鎮(zhèn)的他說不出話來。這世道,普通人對當官的有著本能的敬畏。 “學生乃是沈福清的妹夫,再者學生不才,剛剛考上了秀才,所以,本就可以不對縣官行禮?!睂τ谶@樣的父母官,晨哥沒有絲毫的尊重,這種不尊重他人的官員,如何能夠得到他的尊敬?難怪這么多年也只能做區(qū)區(qū)的一位縣令。 沈赟被氣的噎住了,他沒想到這個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小子居然真的考上了秀才。 可他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更加不能因為區(qū)區(qū)一個秀才就喪失一門好的姻親。 沈赟理了理思路,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此婦人與小兒成親至今,多年無子,又不敬我這位公公,遂下堂?!?/br> “我呸!”福寶娘忍不住了:“敬你?你有這個資格么?早在和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立下文書,福清這孩子與你沈家再無瓜葛。若你不記得,我還將當初的文書都帶來了,我們讓大家看看,也讓大家一起幫你回憶回憶?!?/br> 當年她急于和離,一拿到和離書就帶著福寶離開了這個惡心的地方。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當初他們兩個是和離,并且福寶也已經(jīng)被逐出了沈家了。 “若是我沒有猜錯,福清如今早已不再你沈家的族譜上了吧?你想認福清,那你敢把族譜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福清在不在上面嗎?” 福寶娘根本不給沈赟反駁的機會,以她對沈赟以及那位沈家表妹的了解。他們絕對會在當初兩人和離之后就將福寶從他們沈家的族譜上給劃去了。畢竟,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福寶占了沈家嫡長的位置的。 沈赟僵住了,他還真不敢將族譜拿出來,因為,正如李氏猜想的那樣,沈家的族譜上是沒有福寶的名字的。他暗恨自己怎么忘記了這么一件大事,卻忘了,這是他刻意忘記的事情。 福寶娘譏笑:“拿不出是么?既然拿不出就不要扣著別人的孩子?!闭f著一把抓住了福寶的肩膀,將他從小廝的包圍圈里面給扯了出來。 “jiejie,這些年,你還是在怪我嗎?你千萬不要怪表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表哥是無辜的。這么多年,你的氣還沒有消么?可表哥是真心悔過才會將福清這孩子帶回來的。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边@位沈家表妹低著頭,語氣誠摯而又柔弱,真是做足了弱小的姿態(tài)。 福寶娘真的很討厭她的這幅惺惺作態(tài),如今她這番話是何意?迷迷糊糊什么也說不清,卻暗地里指責她心眼小,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呢。她若不說些什么,那不是真的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冤枉了這位小表妹了么? “聽聞你跟你表哥的孩子是早產(chǎn)是么?可是,我還記得,我當年還在府上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查出有身孕了,算算日子你兒子出生的時候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那么,怎么又會是早產(chǎn)呢?呵呵呵…” 所有看熱鬧的人嗡的一下感覺腦袋都要炸了,真的是好大一個瓜啊,當初就有人說那位公子并不像早產(chǎn)兒,反倒是像足月生的。所有人的眼神從三人身上掃來掃去,所有人都不明白這位沈大人為何當著這么一位高貴端莊的大家夫人不要,反而要跟那位小表妹茍且。真是眼瞎啊眼瞎。 小表妹聞言都要吐出血來,誰不知她的寶貝兒子已經(jīng)不在了,還要拿這樣一件事情來刺激她?她眼神陰翳,可在眾人面前卻又不得不偽裝。 福寶娘根本就不想跟這家人多過廢話,她想也不想的就想拉著福寶和喜妹走人,至于那門親事,誰定的就誰解決。反正跟他們家的福寶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們福寶可是要做爹的人了呢! 然而沈家卻不放人,他好不容易才綁來的人,就這樣輕易讓給走了?怎么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今天,這福寶只能給他去接親,將這門親事給結了。 當下小廝就將三人團團圍住。 有些客人看不過眼了:“沈大人啊,既然這位公子都不在你沈家族譜上,那也算不上你沈家之人啊,你這樣拘著他,想來也不甚穩(wěn)妥吧?!?/br> 沈大人睬都不睬,直接就拉著福寶出門,想要去接親,可這時,舉人家卻派了小廝過來了。 “我家老爺說了,既然沈家公子已經(jīng)成了親,那這門親事就此作罷。我家小姐寧愿招一個上門姑爺,也不會去做別人的續(xù)弦!”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沈老爺傻眼,怎么會這樣,明明都已經(jīng)說好了,雙方都知道彼此的真實情況,怎么突然就撂攤子了呢?莫不是出了什么變故?沈老爺火急火燎,任由所有客人都鬧做一團。 第58章 塵埃落定 沈赟簡直不敢想象, 為什么都已經(jīng)到了成親這一天了,他選擇的親家卻突然反水了。畢竟彼此都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情況, 說實在的,他們的這一門親事就是一種等價交換。 彼此心知肚明的一件事, 為什么會臨到頭就反悔了呢。莫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變故? 不知為何,沈赟產(chǎn)生了很是不好的預感,連帶著他的左眼皮都一直在跳動,似乎是在預示著不好的未來。 他的這種焦躁與不安的氣氛當然也影響到了在場的所有人,于是,眾人紛紛告辭,畢竟這世上還是明哲保身的人多。 在這樣的一個狀態(tài)下, 福寶娘當然是想要帶著福寶和喜妹就此離開。至于以后再如何跟沈家做決斷,還是要等她找到自家的二哥再說。誰知道她的二哥帶著懷茂跑到哪里去了。明明比他們先到這么多天,居然如今連個人影也沒有, 真是太奇怪了。也不知道他們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 可是沈赟會這么容易讓他們離開么?理所當然不會的,他恨不得將這幾人碎尸萬段才好呢。 “快將他們給攔住, 不要放他們走了。既然這門親事不成, 我們再結另一門就是了, 這天大地大的,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兒媳。所以,一定不要將這幾人給我放走。既然已經(jīng)上門來了, 哪里那么容易走的?真當我沈家的大門是你姓李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么?” 沈赟的怒氣牽動起了他對李氏深深的怨念,他怨恨李氏不遵守三期四期, 怨恨李氏膽大包天。若李氏的性格孱弱一點,當初沒有憤而和離那該多好?說不得現(xiàn)在他早就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個身家地位了,哪里會窩在這么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里郁郁不得志。連好不容易才能夠得來的機會卻又再一次失之交臂。 沈赟心里想什么,作為她的枕邊人的表妹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的這位表哥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些年的相處,她也摸得明明白白。 她起初是絕對不愿意讓他的表哥將福寶帶回來的??墒牵谋砀鐓s向她承諾,福寶的兒子會抱給她養(yǎng),記名在他們兒子的名下。且他表哥還打算憑借福寶的親事去攀一個回京的機會,當她知道這一切的打算的時候,她才愿意忍下她心中的不快,暫時容忍那個孩子一段時間。 她早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等福寶成親,孩子生下來確定了男女之后,只要是個男孩,她就會讓福寶以一種意外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她絕對不允許李氏那個女人的孩子日日在她的眼前晃蕩。 福寶的這門親事不成,其實,她內(nèi)心里面還是有一些開心的,畢竟,即使從一個嬰兒養(yǎng)起,到底那個孩子的體內(nèi)流著那個女人的血,她連想一想都覺得惡心??墒?,她卻不能將這份開心表現(xiàn)出來,這會惹惱了她的這位表哥。 于是,她端起了端莊的笑容,對著福寶的娘笑道:“jiejie既然來了,就不要急著走了,我們作為福清這孩子的長輩,好歹還是要幫他的親事好好把把關的。既然舉人家的小姐我們高攀不上了,那我們再找找別家的小姐就好了。至于這農(nóng)家的小姑娘,jiejie你還是放棄吧,我們絕對不會讓沈家的后嗣流著這樣的血脈的。就算這位姑娘的弟弟是一位秀才又如何,窮酸秀才,可不是說說而已的?!?/br> 她自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也很是為沈家在考慮了,可她得到的卻依舊只是李氏的一個白眼。憑什么呢?憑什么如此看不起人,就憑她那個官家小姐的身份么? “哦,既然這位夫人看不上農(nóng)家的身份,不如你也去體驗一下這樣的生活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生活,怎么樣?” 突如其來的聲音插了進來,隨著這道聲音落下的,是突然涌出的許許多多的官兵。這些官兵上上下下將沈府圍的水泄不通,連一只螞蟻都不要想從這樣的包圍里面爬出去。 “舅舅!”看到最中央的人,福寶歡快地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