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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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嬪不能再往下降了,她給陛下生了一個皇子呢?!蓖跞菖c提醒說。 “只要她老實,我才懶得管她。”朱翊鈞說,王容與生常壽時的意外,讓他徹底嚇破了膽,他不愿也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所以從王容與查出身孕時,他就讓暗衛(wèi)拱衛(wèi)其附近,后宮的女人,王芙裳,兩宮太后處,都派人監(jiān)視著,任何能接觸到王容與的人,他都要知道底細(xì),一旦有苗頭不對,就要馬上解決。 但是這些沒必要讓王容與知道,她知道了還得白白擔(dān)心害怕,朱翊鈞看著她的臉,眼里滿是眷戀。 王容與的肚子到年關(guān)的時候就五個多月了,像充氣一樣鼓起來,大的嚇人,朱翊鈞都問過許杜仲幾次,真不是雙胎。 “娘娘腹中只有一個胎兒。”許杜仲說,他看著王容與,“娘娘要控制飲食了,胎兒過大的壞處,不用臣嚇唬娘娘,娘娘自己都懂的?!?/br> 王容與摸著肚子點頭。 肚子大她的負(fù)擔(dān)也大,腰背沒有一天是舒服的,這還是其次,胎兒太大,自然生產(chǎn)的阻力就越大,現(xiàn)如今也沒有剖腹產(chǎn),她便是再信任許杜仲,讓他在腹上刮一刀,也是害怕。 那就減肥吧。 控制飲食,每日只一頓主食,有飯有菜,還得減半,早上吃一塊煮甘薯,甘薯經(jīng)過兩年的試種,已經(jīng)有足夠的種子在京郊推廣,經(jīng)過添肥,剪枝,甘薯的產(chǎn)量得到提升,這種生吃熟吃都可以的新糧食,因為其口感和易飽腹的特點,正在快速成為餐桌上的新寵兒。 王容與吃的自己莊子里送來的紅薯,味道更好,但再好也只一塊,不能多吃,晚上就吃點白灼青菜。 朱翊鈞先是不解王容與這般自苦,懷孕了更是要好好吃才對,但是許杜仲掰開了和他說了半宿,胎兒太大生產(chǎn)的危險,認(rèn)同了王容與現(xiàn)在必須少吃多動的現(xiàn)狀。但是認(rèn)同是一回事,親眼見她吃清湯白水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心疼的不行,讓尚膳監(jiān)想法子去做,王容與笑說,“尚膳監(jiān)會不會在做?會做的,便是一道普通的白菜,也得要十幾道工序,雞湯去煨,這白菜滋味當(dāng)然好,但是我吃這個,和從前有什么區(qū)別,我就要吃著白水過的蔬菜,只一點鹽調(diào)味,才有用?!?/br> “可是?!敝祚粹x自己也吃過一根,嘎粗拉嗓的,是人吃的嗎? “我也不全部吃白菜,魚,牛rou,蝦,雞rou,這些也是可以適當(dāng)?shù)某砸稽c,我總不能不管肚子里的孩子,讓他沒有營養(yǎng)?!蓖跞菖c說,“你看,我中午的那頓還是什么都吃,沒有忌口,只是數(shù)量少些。” “你也不希望孩子太大,到時候我生不下來,出什么意外?!蓖跞菖c說。 “別說?!敝祚粹x不讓她說不吉利的話,“那我陪你一起吃。” “不行,陛下每天還要處理政務(wù),像我一樣吃,可頂不住。”王容與說,“三郎心疼我,我知道,就不要再讓我心疼三郎了?!?/br> “這沒滋沒味的?!敝祚粹x說,“你受苦了?!?/br> 大年初一,正旦,大日子,王容與想著身體還撐得住,就著大禮服參加了大禮會,命婦們給王容與行禮,眼睛也一直觀察著,看肚子猜男女。 不只是命婦們好奇,說是坊間都有賭坊開賭,皇后娘娘此胎是男是女,王容與覺著好笑,朱翊鈞聽說外頭還是買公主的多,便和陳矩說,“去,給朕去買太子?!?/br> “有多少個攤開賭,就去給朕買多少個太子。” 王容與笑著看他,“若生的太子,陛下這次贏錢可不少?!?/br> “到時候朕翻倍了給你。”朱翊鈞說。 “我要錢干什么?”王容與笑說。 “等你生下太子,我許你一件事,隨你想什么事都可以?!敝祚粹x說。 “真的?”王容與問。 “一言九鼎?!敝祚粹x說。 “那若是生下太子,以后我吃辣椒,三郎就隨我盡興?!蓖跞菖c笑說。 朱翊鈞笑著揉她的頭,不說話。 正月十五的時候,王容與突然說想要去外面看燈,還不是去德勝坊,非要去前門大街去看大燈,朱翊鈞看著她的肚子有些犯怵,但是王容與又堅持要去。 “前門大街能過馬車嗎?”朱翊鈞問陳矩。 “看燈的人多了,馬車怕是走不動?!标惥卣f。 “那我不去了?!蓖跞菖c說,她也知道朱翊鈞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 “前門大街應(yīng)該有酒樓有包廂可以賞燈,你去找一個好位置,到時候我們直接過去上包廂里?!敝祚粹x還是不忍心讓王容與失望,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榮昌她們不帶著去,咱們?nèi)タ匆彩且恍!敝祚粹x說。 王容與點頭。 到了傍晚的時候,王容與橫豎晚上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就提前換了衣服,在一邊巴巴的等著,“這么想去?”朱翊鈞笑說。 “三郎也少吃點,咱們?nèi)ソ稚铣渣c東西,與民同樂。”王容與說。 “好,聽夫人的?!敝祚粹x笑說。 到了前門大街上,馬車是直接開到酒樓后院,然后上了二樓,包廂早就肅空,左右有人護衛(wèi)著,朱翊鈞扶著王容與上去坐好,清清靜靜從包廂外看燈龍已經(jīng)蜿蜒,街上熱鬧的人已經(jīng)不少,只是還沒到擁擠的時候。 王容與一直和朱翊鈞抓著手,依著他看外面。 “好看嗎?”朱翊鈞問。 王容與點頭。 “你太容易滿足了。”朱翊鈞說。 “因為和三郎一起。”王容與說,她手纏著朱翊鈞的胳膊,靠了上去,“明年也想和三郎一起來看這樣的景色?!?/br> “當(dāng)然能?!敝祚粹x說,“你這個語氣是怎么回事?好像擔(dān)心明年不能來似的,明年我陪你一起在下面走百病,看的更仔細(xì)。” 王容與莫名的變得傷感,“世事無常啊,若是生產(chǎn)時有了什么意外?!?/br> “不要亂說?!敝祚粹x皺眉,“不準(zhǔn)說話了。” “就是有什么意外,我也會拼死生下他的,我留下這三個孩子,三郎要對他們很好,很好,不能因為我不在就忽視他們,讓他們受欺負(fù)?!?/br> “你在亂說什么?再說我要生氣了?!敝祚粹x說。 “三郎要做好這樣的準(zhǔn)備。”王容與說,“我也要做好準(zhǔn)備?!?/br> “做好最壞的準(zhǔn)備,才能坦然面對任何事情。”王容與說。 “這樣的準(zhǔn)備,我永遠(yuǎn)也做不好?!敝祚粹x說。他握緊了拳頭,“你生常壽早產(chǎn)的時候,我對許杜仲下的死命令是,保大?!?/br> “這條死命,這次也依然有效,及時是太子。”朱翊鈞說,“你若有心,我們大婚時的諾言,攜手共白頭,你要遵守。” 王容與把臉埋在他的手臂,不讓他看到自己眼睛的濕潤,我也想和你共白頭,但是世間這么多意外,意外發(fā)生的時候,又哪里能料到。 越到孕后期,王容與心里的不安就越重,這種不安是懷榮昌和常壽時都沒有的,這點更加讓她不安,怕是某種預(yù)兆。但是她誰也不能說,只能笑著對著朱翊鈞,對著榮昌,假裝自己一切都好。 “你在害怕什么?”朱翊鈞低頭問她。 王容與依舊是蒙著臉搖頭。 朱翊鈞強迫她抬頭,用手指去擦她眼角的眼淚,“你在害怕?!?/br> 王容與看著他流淚,楚楚可憐。 “你到底是怎么了?”朱翊鈞心急的問道,“你是想急死我嗎?” “別理我?!蓖跞菖c吸吸鼻子,“就當(dāng)是我懷孕的情緒波動吧?!?/br> “你現(xiàn)在這樣我很擔(dān)心?!敝祚粹x說。 “你抱抱我?!蓖跞菖c說。她主動扎入朱翊鈞懷里,“就當(dāng)是高齡產(chǎn)婦的一點無理由的小擔(dān)憂,抱抱我就好了?!?/br> “若是抱你就能讓你安心,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不讓你離開我懷抱?!敝祚粹x抱著她說,“不要擔(dān)心,許杜仲不是說一切都好嗎?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王容與閉上眼,你陪著我也沒有用啊,到時候去面對生產(chǎn)難關(guān)的只有我一個人。 王容與在元宵那夜的眼淚像是落在枝頭的初雪,你確實感覺到他的存在,但一瞬后就消失與無形,朱翊鈞心里裝著這個事,但是面對王容與無事的笑容,又不想刨根究底的問她到底想通了嗎,免得她還要費心來應(yīng)付他。 只能事無巨細(xì)的關(guān)心著,準(zhǔn)備樂子讓她解悶轉(zhuǎn)移注意力。 三月正是春花爛漫的時候,因為臨近王容與生產(chǎn)的日子,朱翊鈞下令后妃們都只能在各自宮中活動,不能在宮外活動,以免沖撞皇后。 雖然皇后可能根本走不到她們的西宮去。 有人酸酸道,“陛下眼里,只有皇后娘娘一個人是人嗎?” “少說兩句,有這功夫多去菩薩面前禱告皇后娘娘生產(chǎn)順利,母子平安?!?/br> 朝是不上了,只二月的時候大軍出征朝鮮,一些軍報不得不看,朱翊鈞也讓直接送到坤寧宮。王容與自己也緊張的很,所以也不攔著朱翊鈞這樣緊張,她也怕,若是生的時候,朱翊巨不在怎么辦,錯過了怎么辦? 如果是他們見的最后一面呢? 王容與從未如此的黏著朱翊鈞。 如此有驚無險的進(jìn)入到四月,是夜,王容與在睡夢中察覺到一陣陣的抽痛,還是朱翊鈞比她先發(fā)現(xiàn),她只皺著眉扭動,朱翊鈞以為她是做夢,看了一陣才知道不是,慌忙叫人。“來人,娘娘要生了?!?/br> 第二百八十章 王容與被朱翊鈞推醒,起先還是滿眼不解,但是隨著清醒后感知來自腹部的疼痛,讓她迅速了解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別怕?!敝祚粹x抓著她的手說,“許杜仲來看過了,產(chǎn)婆也等著,現(xiàn)在讓你醒來吃點東西,之后才有力氣?!?/br> “我不怕?!蓖跞菖c擠出笑容說,她看著朱翊鈞滿頭大汗而不自知,“陛下也不要怕?!?/br> 前兩次生產(chǎn),朱翊鈞都是王容與進(jìn)了產(chǎn)房后才過來,所以就不知道王容與在進(jìn)產(chǎn)房前還有這樣的磨難,雞湯跟喝藥一樣的靠灌,痛的花容失色,發(fā)根都濕了,落地就要頓坐在地,還是要被架起來,一圈一圈的走。 “不走了不走了?!敝祚粹x半抱著她心疼的說。 “不礙事的?!蓖跞菖c還有余力笑?!捌鋵嵾@樣想,當(dāng)初常壽的時候出了意外,直接進(jìn)了產(chǎn)房,就沒經(jīng)過這一遭?!?/br> “痛就別說話。”朱翊鈞說,“省著點力氣?!?/br> “現(xiàn)在都是三郎抱著我走了?!蓖跞菖c笑著說,“再抱著我走一段吧,等進(jìn)了產(chǎn)房就是我一個孤軍奮戰(zhàn),現(xiàn)在你抱著我,陪著我。” “我等會陪你進(jìn)產(chǎn)房。”朱翊鈞說,“從頭到尾都陪著你?!?/br> “那還是不要了?!蓖跞菖c說,她瞧著朱翊鈞滿頭大汗,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讓無病去端了熱水來,給她擦擦。 “這個時候你還愛什么干凈???”朱翊鈞不解。“到時候還是要出汗的?!?/br> “那出的就是干凈的汗?!蓖跞菖c說,“反正沒有快生,隨便做點什么都好,不要讓我在這硬挨著?!?/br> 朱翊鈞只能又把人抱著去了溫暖的浴室,簡單的擦洗后換上干爽的睡衣,頭發(fā)也用帕子扎好,“現(xiàn)在去產(chǎn)房吧?!?/br> 生之前諸多害怕,真到躺在產(chǎn)床上,王容與內(nèi)心一片平靜,畢竟同樣的經(jīng)歷也是第三回 了,她不讓朱翊鈞在產(chǎn)房陪她,說是會分心。 朱翊鈞拗不過她還是守候在外面。 陣痛一陣一陣襲來,并且越來越快,王容與看著帷頂,要來毛巾塞嘴,閉上眼,順著產(chǎn)婆的指示呼吸,用力。 如此一個時辰后,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產(chǎn)婆面面相覷,知道怕是不好,許杜仲也看了情況,最壞的情況發(fā)生了。 宮口已經(jīng)開了,但是胎兒太大,出不來,時間拖的越長,胎兒就要憋死在腹中了,許杜仲準(zhǔn)備起身去跟朱翊鈞稟告這里的情況。 卻被王容與抓住了衣袖,王容與吐出毛巾,面色蒼白無一絲血絲,大汗淋漓,只一雙眼還清醒著。 “情況是不是不好?”王容與喘息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