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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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容與笑著挽著他的手,“那我得好好聯(lián)系一下,不能讓三郎失望?!?/br> 朱翊鈞見王容與身邊伺候的人沒有無病,想到他接到的暗報,就不經(jīng)意的問王容與,“無病去皇莊了?真想知道皇莊上的收成,好知道瀛臺的收成是什么水平?” “她今日沒去,從伯府出來就回宮了,明日再去莊子上?!蓖跞菖c說,“希望都種的好好的,然后明年就可以推廣到全國各地?!?/br> 看來她是沒有和王容與說,她想怎么做?“若是推廣,就讓戶部出銀子來買種子?!敝祚粹x正色說起正事來,“你的皇莊是你的私產(chǎn),不能以私充公。” “我的就是三郎的,三郎就是天下的。”王容與說,“我倒不會舍不得這幾個種子錢,只要百姓們種好這個,等到饑荒時能多救活一個人,就不枉費這些辛苦和遠渡重洋而來的糧食。” “話是這么說,但是事不是這么做?!敝祚粹x說,“這天下是我的天下,但是國庫和我的私庫還是要分開來,不管是我拿國庫的錢如同私庫一般自然,還是朝廷習慣于從我的私庫拿錢出來貼補國庫,都是不對的。” “皇后的皇莊發(fā)現(xiàn)利國利民的新糧食,這是娘娘的恩德,不是娘娘的義務?!敝祚粹x說。 “恩。那我全聽三郎的?!蓖跞菖c笑說,“這樣也好,讓我也能賺一點小外快?!?/br> 第二百六十六章 “娘娘,那個無病,回了啟祥宮什么都沒說??磥硭€是更看重父母兄弟的性命。”那陰郁內(nèi)監(jiān)正在壽安宮中回話。 寂靜的殿室里,李太后撥弄著佛珠,她身邊換了人,從前使得得心應手的人都被趕出宮。 但李太后在宮中幾十年的積累,真要辦事,不至于無人可用。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是說的這種情況。 “連父母親緣都不顧的人,那得有多可怕?!崩钐蟪隹诘?,“你看皇后是會調(diào)教出這樣可怕人的人嗎?” “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天生的大善人,那皇后娘娘的表面功夫就太厲害了?!眱?nèi)監(jiān)說。 “女人,天性就會表面功夫,只是有的人裝著裝著就露了馬腳,有的人裝著裝著就成了真,成了一輩子?!崩钐蟾袊@道。 “哀家原以為也能端一輩子的?!?/br> “太后娘娘慈心果斷,女中豪杰,非常人能比,皇后娘娘更是不能比?!?/br> “她也不用和哀家比,她的命比哀家好多了?!崩钐笮φf,“如今是陛下再給她撐面子呢?!?/br> “太后娘娘生了陛下,這一點,皇后娘娘是如何都比不過。再說,這面子靠人撐著,什么時候撐著的人走了,就沒面子了?!眱?nèi)監(jiān)說。 李太后微微揚起嘴角,“若是她生了太子,霸道就霸道,自己生不出,還霸著陛下不讓生,這哀家可不能縱著,不然怎么有臉面去見先帝?!?/br> “娘娘一番苦心,必定能得償所愿。”內(nèi)監(jiān)細著嗓子說。 “不急?!崩钐笳f,“明日哀家會用原樣的藥把自己醫(yī)倒,皇后體質(zhì)特殊,久病不醫(yī)不耐藥,哀家的身體可正常著,若也久病不起,陛下就該懷疑,為什么哀家會久病不起?” “等查出來許御醫(yī)給哀家下了久睡不醒但是對身體無礙的藥,就夠了?!崩钐笳f,“許杜仲在御前行走,陛下不會指使他來害哀家,那另一個有身份有能力指使他的人就呼之欲出了?!?/br> “這個時候就是那個叫無病的人來翻供?”內(nèi)監(jiān)適時的接話。 “不?!崩钐髶u頭,“陛下和王容與朝夕相處,對她身邊的人也很是熟悉,無病是皇后自小伺候的人,若是她此刻翻供對皇后不利,反而惹人懷疑,到時候,你親自去,讓她自盡謝罪,到時皇后便辯無可辯了。” “娘娘謀慮精細,奴婢佩服?!眱?nèi)監(jiān)說。如今許杜仲的弟子,無病的家人都在掌握范圍內(nèi),而讓許杜仲和無病做的事,對他們而言,卻不是很難,已經(jīng)足夠她的策劃。 李太后設想的好好的,也按照計劃吃了藥,但是醒來卻是在當天,比她預計的要早的多,她睜開眼看見陛下就坐在她床前,而所有宮人和許許杜仲都跪在地上。 “陛下,哀家這是怎么了?”李太后問。 “母妃沒有什么大礙。”朱翊鈞淡淡的說,“吃了一點昏睡的藥,對身體沒有大礙?” 李太后心里一涼,但依舊照原本設想的問,“哀家怎么會吃昏睡的藥?” “不是母后自己要吃的嗎?怎么來問朕?!敝祚粹x淡然說。 “陛下,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李太后厲聲問。 “許杜仲,你說,怎么回事?”朱翊鈞問。 “太后娘娘讓微臣備了一劑強力安神散?!痹S杜仲說。 “太后為什么要你給他配一劑強力安神散?而你又為什么要給她配這么一劑強力安神散?”朱翊鈞問。 “微臣身為御醫(yī),御下不嚴,手下太醫(yī)開常規(guī)方也出錯,就這樣還敢到壽安宮給娘娘看診,還要連累家人?!痹S杜仲淡定的回答,他在看到寫著自己家人的紙條時就讓人去送給陛下了,如果他害怕太后會殺他的徒弟,他的家人,那么為什么不想相信陛下可以保護住他們。 許杜仲著人送來的條子,朱翊鈞看著有些奇怪,但他知道許杜仲不會隨便送東西過來,就讓陳矩去查。 這很快。 因為壽安宮一直就在朱翊鈞的監(jiān)視下,很早以前就是。 陳矩來回報的時候,朱翊鈞就氣的扔了一個杯子,但是他還是讓陳矩去盯著,看壽安宮到底想干什么。 李太后冷哼道?!霸S杜仲是陛下的親信?!?/br> “母妃何必說這樣的話?”朱翊鈞問,“你們說?!?/br> 然后從頭一個跪著的宮人開始,每個人都說了李太后最近做了些什么,去叫了什么人,到最后一個跪著的內(nèi)監(jiān),每個人都說了。 “你監(jiān)視哀家?”李太后發(fā)怒的拍著床沿。 “若朕沒有監(jiān)視壽安宮,等到接到母妃長睡不醒的消息,朕瞧著母妃和皇后當年的病情一模一樣,是不是會起疑,然后這個時候皇后的宮女畏罪自殺了。朕又要如何想,會不會懷疑皇后?會不會對母妃心懷歉疚?” “你已經(jīng)完全站在那個女人身邊了?!崩钐箝]上眼說,“事已至此,哀家什么都不想說了,陛下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哀家再無二話?!?/br> “母妃何必這么說?!敝祚粹x說,“母妃對朕做的事,再想想朕是如何對母妃的,真的有如母妃想的那么不孝嗎?難道日后見了父皇,朕不能坦然面對母妃的指責?” “你自己心里清楚?!崩钐笳f,“哀家是你的生母。” “她還是我的妻子?!敝祚粹x說。 “母親和妻子,哪個重要?”李太后逼問。 “都是至親,朕幫理?!敝祚粹x說,“皇后是母妃選的,母妃對皇后如何?皇后對母妃如何?母妃三番兩次針對皇后,皇后都忍了,若朕還不能站在她這邊,如何對得起她?” “那陛下就對的起哀家嗎?哀家還是生你養(yǎng)你的母親?!崩钐笳f。 “朕如何對不起母妃?”朱翊鈞道,“母妃是皇太后,高高在上,還有什么不順遂?” “當個泥菩薩太后?哀家的話,連這個壽安宮都出不去?!崩钐笳f,“陛下對哀家有幾分真心,甚至是皇后,來壽安宮,是真心的嗎?” “哀家的兒子和媳婦,都是糊弄著哀家,還有誰會把哀家當回事!”李太后道,“先皇逝世,說到底哀家也只是個可憐的寡居人而已?!?/br> “那母妃認為皇太后該如何?”朱翊鈞道,“在后宮一言九鼎,所有宮務歸于母妃,對,那當然不能夠,母妃的野心從來不只在后宮,不如朕再把母妃迎回乾清宮,乾清宮年后也能修好住進去了。朕再在龍椅后面掛著一道珠簾,朕身體不虞,母妃臨朝吧。” 李太后驚道,“陛下就是如此想哀家?” “那母妃告訴我,母妃這三番兩次的找事,是為了什么?”朱翊鈞看著李太后說,“有些事朕沒有當面說清,朕甚至,避諱著母妃,為的什么?就為的朕和母妃間這一紙薄薄的遮羞紙?!?/br> 許杜仲把頭低的低低的,陛下沒有叫走,只能跪著,但是這種天家母子秘幸,聽多了不是好事,就當自己是個棒槌。其余人也是把頭低的低低的,不肯抬頭。 “陛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李太后看著朱翊鈞。 “朕知道?!敝祚粹x淡淡說,“所以朕知道這一切,并不是因為不喜皇后,或者說是不喜皇后對朕的影響,母妃希望,能影響朕的只有母妃一個?!?/br> “朕早就看透,而母妃還在認為,朕所做的一切,全是被皇后迷了心竅,至親娘于不顧?!敝祚粹x說。 “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崩钐髳佬叱膳恼f。 “是你在自己騙自己?!敝祚粹x回道。 “從前母妃還可以辯駁說是無心,說是沖動,但是這次,從起意到謀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驚心,母妃還能如何解釋?” “母妃想要對付皇后?有好的理由嗎?就是有好的理由,皇太后想要對付皇后,什么光明正大不可以,要行如此小人行徑?” 李太后往后倒去,顯然為朱翊鈞嘴里的話沖擊到。 “壽安宮的宮人,朕從來沒有要求她們主動來跟朕匯報,朕也要求她們一心一意伺候母妃,朕多希望永遠用不到她們的另外一種身份。”朱翊鈞心痛的說,“朕一邊安排著一邊期盼著不要派上用場,朕的心情有多復雜,母妃了解嗎?” “母妃給皇后下藥,朕以為朕把朕的希望表現(xiàn)的清清楚楚,但是母妃毫不在意,也許發(fā)現(xiàn)了也沒當回事,因為朕是母妃的兒子,母妃想著,朕怎么能為了別人去疏忽自己的母親,等到朕有一天清楚了,自然會像知道冤枉母妃那時一樣,跪在母妃面前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再當回從前那個對母妃惟命是從的好兒子?!?/br> “母妃如今知道了,母妃身邊都是朕的人,母妃日后安心修佛,壽安宮一應供應都不會少,只是日后都不相見的好?!敝祚粹x說完起身走人。 “陛下。”李太后失聲喊道,“陛下此舉,就不會后悔嗎?” 朱翊鈞立住,“朕,不會去修那條通往泉水的路?!?/br> 鄭莊公與他母親的失和,簡直是流傳千古,鄭莊公和他母親說過此生不復黃泉不相見,幾年后后悔,他的臣子上言,修路到泉水口,就是意指黃泉,然后母子借梯子下來相見。 朱翊鈞此言,卻是說明自己的決心。 朱翊鈞回了啟祥宮,一身疲憊,王容與去迎他,察言觀色道,“三郎為了什么,如此憔悴?” 朱翊鈞沒接話,在炕上做好后,王容與親自拿熱帕子來給他凈手,朱翊鈞隔著帕子握著王容與的手,“乾清宮修好了,你和我一起住進去?” “乾清宮可不是我能住的地方?!蓖跞菖c笑說。 “我住在坤寧宮,離乾清宮也很近不是嗎?” “近不過現(xiàn)在,一抬腳,一抬眼就能見到你?!敝祚粹x說。 “陛下還沒看夠我?”王容與笑問,“朝夕相見還真擔心三郎哪一日厭倦了我的臉。” “怎么會厭倦?”朱翊鈞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恨不得你住進我的眼睛里才好。” “既然三郎嘴巴這么甜,我就暫且不追問三郎瞞著我不想說的事?!蓖跞菖c笑說。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朱翊鈞便是熟睡了,眉心依舊不安穩(wěn)的皺著,王容與沒睡,靜靜臥在他身邊,看他的睡顏。 朱翊鈞心情不好,她能感覺的到,但是他現(xiàn)在不愿意說,她便是心里憂慮,也不能總是追問。 人總有秘密,總有情緒波動的時候,在他不愿意說的去逼迫他,不過是以愛為名的傷害罷了。 王容與輕輕揉著朱翊鈞的眉間,到底是為了什么呢?讓你連睡著也不能放松,如果我不知道,如何能替你分憂。 朱翊鈞睡得不好,但還是一早起來去處理政務,王容與也跟著起來,朱翊鈞回頭讓她多睡一下,王容與搖頭笑說,“睡不著?!?/br> “你不是最喜歡冬天在被窩里多賴一會嗎?”朱翊鈞笑問。 “被窩里沒有三郎暖著,也沒有讓人留戀的理由了?!蓖跞菖c笑說。 “那我再陪你躺回?”朱翊鈞作勢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岸即┖靡路耍瑒e折騰了?!蓖跞菖c說,“我昨夜讓無病做了好湯,正好用了一碗熱乎乎的湯面,再去上朝?!?/br> 王容與送走朱翊鈞,才叫來昨日隨侍朱翊鈞的人,“陛下昨日除了去皇極殿,還去了哪?”王容與很少問隨侍人員這樣的問題,有的時候想問,就直接問朱翊鈞了。 “陛下昨日除了去皇極殿,還去壽安宮給太后娘娘請安?!眱?nèi)監(jiān)說。 “在壽安宮待了多長時間?”王容與問,“是臨時起意去的,還壽安宮那邊來人請。” “不像是臨時起意?!眱?nèi)監(jiān)回憶說,“陛下到皇極殿處理政務后,就直接說去壽安宮,之前并沒有壽安宮的人來過皇極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