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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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宮人心疼的看著,娘娘在每個時刻都能聯(lián)想小公主,然后感慨懷疑,對風(fēng)流淚。 “我說的太多了嗎?”蘭妃自嘲的笑,“可惜沒有如果,我的小公主,到底跟我無緣?!?/br> 王芙裳那天在永年伯府情形,王厚德去叫了李庭來接王芙裳,陳矩走后他進去了,王偉只對他說,崔氏發(fā)急癥去了。他什么都不能問就要去忙著報喪處理后事,王芙裳讓曾氏看顧著。 “醒來了?”曾氏關(guān)切的說。 王芙裳一睜開眼看著帷帳頂不說話,曾氏勸她,“母親去的突然,你就是傷心,也要顧著點自己,你家里還有孩子等著你回去照顧呢?!?/br> 母親死了。 這一切不是噩夢,而是事實。王芙裳閉上眼,眼淚不停流了下來。 “起來吧?!痹蠂@氣,也不再勸她寬懷,將心比心,要是現(xiàn)在是她沒了娘,眼淚都要流干了。 “姑爺在外面等你呢。” 王芙裳一個警醒,她看向曾氏,“我不跟他回去。嫂子,你去跟他說,讓他休了我吧。” “怎么突然這么說?”曾氏驚訝問。 “我不是個好人,也不聰明,在留在他那只會給他惹禍,讓他休了我,還能保他,保孩子一個安寧?!蓖踯缴颜f,“我也不留在家里,給嫂子礙眼,隨便找了尼姑庵,那才是我的歸宿,我這樣壞心眼的人,只配住在那里。” “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說休書,又說尼姑庵的?!痹蠁?,“是不是姑爺有什么對不起你的,你盡管說,你有三個哥哥呢,一定給你做主撐腰?!?/br> “是我對不起他?!蓖踯缴褤u頭說,“我是個惹禍的人,我就是個災(zāi)星?!?/br> “這到底是為什么?真是急死人了?!痹险f。 “是不是,是不是母親的死沒那么簡單?”曾氏問。 “嫂子你別問了?!蓖踯缴颜f,“你只去跟李庭說,我等他的休書?!?/br> 曾氏去找自己的丈夫商議,王厚德問,“她說她要在留在李家會給李家惹禍?” 曾氏點頭,“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但這里面事肯定不簡單?!蓖鹾竦抡f,“既然她如此說,我去跟李庭說吧?!?/br> 李庭不明白他只是來岳家接妻子回家,怎么大舅哥就出來讓他寫休書。 “你別問了,不說,自然是為你好。這是三妹的意思,我們尊重她的意思?!蓖鹾竦抡f。 “不管怎么樣,讓我見她?!崩钔フf?!胺駝t我不會同意的?!?/br> 王厚德只能讓他進去,王芙裳看著李庭,“你進來干什么?你非要看我干什么?讓你寫休書你就寫,都是為了你好。” “我轉(zhuǎn)眼就要妻離子散,你也要說是為了我好嗎?”李庭看著她說。 “休了我,你還可以再娶?!蓖踯缴颜f。“不休我,轉(zhuǎn)眼就要大禍臨頭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庭問,“你嫁給我,你的尊卑榮辱都寄予我,你是我李家的人,便是惹的禍,也該是我來擔(dān),你這樣縮在娘家,把我置于何地?” “我李庭,難道是那么不值得依靠的人嗎?” “我是為了你好?!蓖踯缴颜f,她哭著把自己今天滑胎,還害得娘娘早產(chǎn)的事說了,“我做下這等蠢事,陛下不會放過我的?!?/br> 李庭很受沖擊,但他還是堅持,“你現(xiàn)在是李家婦,不在是王家女,便是陛下要責(zé)罰,旨意也是送到李府,沒有讓你躲在伯府的理由?!?/br> “你現(xiàn)在要我休妻,想讓我的后半生都陷入非議中嗎?” 王芙裳搖頭,但她說服不了李庭,最后還是被李庭接回了家,到回家,李庭雖沒請大夫,但還是讓廚房燉了只烏雞過來?!盎恚赛c雞湯補補吧?!?/br> “在宮里被太醫(yī)看過,就不請醫(yī)生了,這事,還是瞞著母親吧,免得她多思憂慮?!?/br> 王芙裳可憐的看著他,李庭捏她的鼻子?!皠e哭了?!?/br> “太醫(yī)說那藥太霸道了,我可能以后都不能生了。”王芙裳說,“你還是休了我吧。你再娶一個,多生幾個,這是母親的心愿。” “別再說蠢話了。”李庭說。 李庭整夜陪著王芙裳,王芙裳細細碎碎的把什么事都跟他說了,李庭聽了一宿,最后只一句,“這是你母親的錯,不是你的錯。” “你母親執(zhí)拗,把你和你jiejie都帶的執(zhí)拗,明明是一家人,卻生了兩家心,你母親和jiejie的不幸都源自于此,但是你不會,因為你嫁給我了。我不會讓你像你母親jiejie一樣的結(jié)局,你知道嗎?” 王芙裳點點頭。 提醒吊膽了幾天,明明已經(jīng)去戶部點卯了,卻突然接到調(diào)任通知,李庭即日起去遼東上任。 聞聽消息,王芙裳就暈過去了,她婆母雖意外,但也挺的住,對王芙裳說,“你男人是去遼東上任,又不是去遼東送死,你這樣沉不住氣是干什么?” “遼東苦寒之地,又多是野人蠻子,相公一介文人,去了那邊,還有什么好啊。”王芙裳哭道。 “遼東是大明的地,李庭,他是大明的官,別人去的,他去不得?”婆母說,“別哭了,去給他收拾行李吧?!?/br> 李庭在戶部交接后回來,先給母親請安,母親讓他回去好生寬慰王芙裳,“可憐見的,小臉都哭白了,是真心擔(dān)心你?!?/br> “兒子知道?!崩钔フf?!吧褍禾煺妫瑑鹤尤チ诉|東后,還要賴母親對她多加看顧?!?/br> “只要她不?;赜滥瓴凰赣H影響,就沒什么事。”婆母道。永年伯府還沒有發(fā)喪,所以她還不知道崔氏已經(jīng)去世了。 李庭回房果然看見王芙裳一邊哭一邊收拾,看到他回來,王芙裳起身道,“我去求娘娘,我愿意去庵堂過一輩子,讓娘娘去求陛下,不要把你派到遼東去?!?/br> “這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br> “好了,再哭,這雙美麗的眼睛真的要哭瞎了?!崩钔フf,“你是我的妻,你犯的錯,我這個為夫的來承擔(dān),再好不過了。以后也不用擔(dān)心陛下會對你怎么樣,夫代妻過,這事就算了了?!?/br> “我寧愿自己去死?!蓖踯缴芽薜?。 “傻瓜,不要再說傻話了。”李庭看著她說,“你要是自尋短見,對得起岳父為了你做的一切嗎?” “若你真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才是真的沒有活路了?!?/br> “岳父想要你好好活著,我也是,我去了遼東,還要你照顧母親,養(yǎng)育我們的孩子成人。” “都是我的錯?!蓖踯缴芽拗?,“我太蠢了,害人害己?!?/br> “以后做事多思量就成?!崩钔フf,“我相信你,能做的好的。” 朱翊鈞做的這一切,王容與都不知道,王容與一心都撲在早產(chǎn)的女兒身上,其余一概不管,朱翊鈞也不會特意跟她說。 慈安宮里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你說永年伯夫人急癥去了?” “是啊,不明不白的,說是病了四五日,藥石罔效便去了?!蔽淝宀蛉苏f,“瞧著也不是那么短命的人。” “剛好死前一兩日,女婿也接到調(diào)任去了遼東,便是當面吊唁都不成?!?/br> “這皇后不是自己親生的,還是享不到皇后的福啊?!蔽淝宀蛉诉M宮想讓太后替娘家求求請,結(jié)果皇后一早產(chǎn),陛下這些天來的心情都不好,便是朝臣都夾著尾巴,求情一事自然要擱置。武清伯夫人就這么當八卦一說,李太后卻覺得不對勁。 等到武清伯夫人走了,李太后轉(zhuǎn)動著手串,“哀家依稀記得,皇后早產(chǎn)那日,是不是皇后的meimei也進宮了?” “是的,那天,武清伯,固安伯,永年伯,三家都有人進宮?!睂m人說,“永年伯還在守孝中,只外嫁的三妹,時常進宮陪侍?!?/br> 第二百五十七章 “崔氏報喪有到長春宮嗎?”李太后問。 “大概被陛下攔下了,陛下說了現(xiàn)在什么都不叫娘娘知道,安心坐月。”宮人說,“大約是家里也帶著重孝,所以永年伯夫人的喪事辦的悄無聲息的。不然娘娘也不會在武清伯夫人進宮后才知道此事?!?/br> 李太后搖頭,“那她女婿怎么這個節(jié)骨眼被調(diào)到遼東去了?” “大約也是事趕事,趕上寸勁了。”宮人說。 沒有這么簡單。王芙裳自回了京,去皇后跟前的次數(shù)可不少,皇后的親妹,有來往頻繁,依著陛下寶貝王容與的勁,如何會把王芙裳的丈夫調(diào)到遼東去。 遼東眼下可真不算什么好地方。 崔氏不是王容與生母,王芙裳是崔氏親女,要說這兩姐妹能像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親熱,李太后可不信。 “去問問,王芙裳那天進宮發(fā)生了些什么?什么時候走的?”李太后說。 宮人去打聽了,原是打聽不到的,但是聽說去了兩次太醫(yī),宮人去問了先前去的太醫(yī),那太醫(yī)但是早離開啟祥宮,也沒收到不能往外說的命令,就說了王芙裳滑胎的事。 宮人回宮去稟告,“偏偏是那天,她也滑胎了?”李太后皺眉說。 “哪有那么巧!” 李太后沉思了片刻就做出了論斷,“皇后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小產(chǎn),王芙裳又為什么偏偏在那天滑胎,這里頭必然是有什么聯(lián)系?!?/br> “所以崔氏才要死,李庭才要遠赴遼東,這都是結(jié)果。”李太后說,她拍桌怒道,“陛下對永年伯府也太過放縱?!?/br> “永年伯膽敢謀害皇嗣,罪不可赦?!崩钐笳f,“陛下還要輕輕放過,永年伯府日后還有什么干不出來?!?/br> “來人,擬懿旨,哀家要申斥永年伯?!?/br> 宮人小聲跟朱翊鈞稟告,娘娘在清醒時總是為了小公主垂淚,朱翊鈞嘆氣,他在長春宮待著,王容與為了不讓他擔(dān)心,總是強顏歡笑,但他不在的時候,她哭,總有些鞭長莫及了。 他也想整日整夜的在長春宮陪她,安慰她,王容與卻不愿意,有時候還會裝睡,讓他出去忙他自己的。 長春宮縈繞不散的藥味,王容與因著女兒還沒吃過這世間好吃的就開始喝苦藥,自己也讓許杜仲給她開了補身的藥。 從前視苦藥為毒藥的人,如今也能面不改色仰頭喝下一碗又一碗苦湯汁。 “我是她娘,我既不能替她受苦,那就和她同甘共苦,感同身受吧?!蓖跞菖c對無病說,“你不要勸我,我喝了這苦藥,心里的痛才能稍微減弱些。” 無病看著王容與這樣自苦,除了陪著流眼淚,沒有別的好法子了。傷在兒身,痛在母心,這是任何勸慰都寬松不了的。 朱翊鈞處理了政務(wù)瑣事,正要去長春宮,陳矩捧著錦盒進來,“這是什么?” “這是壽安宮發(fā)往永年伯府的懿旨,奴才聞聽消息后在宮門處截住的?!标惥氐皖^道。 “非要在這個時候添亂?”朱翊鈞皺眉道,拿起懿旨一看,“永年伯教妻不嚴,縱女行兇,謀害皇嗣?壽安宮這是從哪聽到的消息?” 朱翊鈞恨的想殺了崔氏,殺了王芙裳,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把王芙裳害王容與早產(chǎn)一事公布于眾,這不是對王芙裳有惻隱之心,而是不管是王芙裳還是崔氏,在外人來看,都是王容與的娘家。 皇后的娘家做下妨礙皇后的事,皇后的名聲也要受損。 所以他只能按下暗火,崔氏是個禍頭子,必須死,怎么死的不管,但是對外的死因一定要體面,不能有讓人指摘皇后之處,永年伯既然替王芙裳做了那事,王芙裳就不能死了,畢竟,母女二人接連死亡,便是有理由,也會讓人懷疑。 那就讓王芙裳的丈夫去遼東,那是苦寒兵戰(zhàn)之地,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 朱翊鈞想要按下的事,李太后偏要敞開了來說,朱翊鈞按住眉心,“啟祥宮還有哪個不長眼的在跟壽安宮通消息嗎?” “啟祥宮,長春宮這兩處的人都是奴才親自盯著的,應(yīng)該沒有對外通消息的?!标惥卣f,“昨日武清伯夫人進了宮,大約是說了永年伯府的事,太后娘娘前后對應(yīng)猜想出來的吧?!?/br> 朱翊鈞嘆氣,對這個猜測也并不意外,李太后是連政事都能處理的好的女人,這后宮陰私,一份實證,三分猜測,便能坐實了。 “起駕去壽安宮?!敝祚粹x說。他一直抵觸與李太后面對面,但有些事,免不了。 李太后聽聞皇帝來了起初是不以為意,“來就來唄,反正也就是在正殿坐坐就走。難為他現(xiàn)在一心心疼皇后的時候,還能想起哀家這個母親?!?/br> “娘娘,陛下進來了。”宮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