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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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真的半點(diǎn)對娘娘不敬的心,不然也不會心下惶恐到心神不寧的程度?!惫薜牟荒茏砸?,“陛下還如此想我,奴奴在陛下身邊伺候那么久,陛下還不知道奴奴不是大不敬的人嗎?!?/br> “好了好了,別哭了,那你明日早點(diǎn)去請安就是了?!敝祚粹x被她哭的頭大,只能溫言說幾句,不然能一直哭下去。 “奴奴明日一定早點(diǎn)去,不讓娘娘誤解奴奴?!惫臏I是說收就收,此時笑中帶淚猶如雨后芙蓉。 “你呀,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小孩一樣。”朱翊鈞說。 “奴奴沒什么心眼,在后宮里就只仰仗陛下,只要陛下不誤會奴奴,奴奴便什么都不怕了?!惫χp輕依偎著陛下,心里卻是暗恨,王容與的應(yīng)對也太快了。今天她跪在坤寧宮門口直到暈倒,不管這么樣,皇后娘娘不慈的名聲就算是坐定了,但是現(xiàn)在王容與出了這么一個懿旨,本來是皇后欺負(fù)嬪妃,現(xiàn)在倒成了她仗著寵愛逼迫皇后娘娘了。 無論如何,今天要把陛下留下,不是說承寵后不用去請安嗎,那看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見上面,皇后娘娘。 這道中宮懿旨一出,慈寧宮那邊就來人叫王容與過去,陳太后和李太后都坐著等她,“母后,母妃,何事這么急召兒臣來。”王容與笑道。 “皇后,今天請安回去就發(fā)了中宮懿旨?”陳太后問。 “兒臣不能發(fā)中宮懿旨嗎?”王容與怯怯的說。 “皇后所作所為實(shí)在和如此表情不相稱,久而久之哀家都要懷疑,到底是哀家看到的皇后是真的,還是耳聽到的皇后是真的。”李太后說。 王容與聞言起身跪下,“兒臣惶恐?!?/br> “起來起來,有話好好說?!标愄髮钐笳f,“皇后又沒犯什么大錯,你讓她跪著像什么。” “你發(fā)懿旨要后妃承恩后不用去坤寧宮請安了?”李太后問。 “是。”王容與說,“原也沒這種想法,今天看著郭妃來請安,跪了一下就暈倒了,才想著昨晚上伺候陛下該是幸苦了,第二天還要早早的來坤寧宮請安,對身體的耗損比較大,不如就免了侍寢人第二天的請安,比起來跟兒臣請安,保重好身體好好伺候陛下才是緊要的事。兒臣因?yàn)檫@么想,所以才發(fā)了這樣的懿旨?!?/br> “哀家就知道,皇后是個心慈的。”陳太后說。 “可是皇后也不能一味的心慈?!崩钐笳f,“后宮自有后宮的規(guī)矩,后宮嬪妃給皇后娘娘請安是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大家都是這么來的,怎么你一上來就要變動?!?/br> 王容與低頭聽訓(xùn)。 “好了,皇后也是出于好意,孩子善良有什么辦法呢?總是想到后妃的難處,體貼甚微,便是哀家當(dāng)年做皇后也做不到她這樣?!标愄蠛现∧?,“畢竟是皇后的第一道懿旨,也不能朝令夕改。” “你以后你是皇后有發(fā)懿旨的權(quán)利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李太后說,“什么事只憑你自己想定就可以發(fā)懿旨,如果現(xiàn)在哀家發(fā)懿旨說皇后的懿旨無效,今時此刻,你豈不是架在墻頭左右為難。” “兒臣知錯了。”王容與溫順的說。 “下次發(fā)懿旨前先想好吧?!崩钐笳f,“回去吧?!?/br> 王容與被訓(xùn)的灰頭土臉的回坤寧宮,陳太后還在說,“她也沒做錯什么?!?/br> “有權(quán)利給她也不是這么用的?!崩钐笳f,“她就是不喜歡別人給你她請安,第一次承寵的宮妃不用給她請安,現(xiàn)在連所有后妃承寵后都不用去請安,她這不是大度,是心生妒忌,她就是不想看見前天晚上伺候了陛下的人翌日在她面前出現(xiàn)?!?/br> 陳太后聞言一愣,隨即笑說,“她會如此想也是正常,都是女人,就是你我,當(dāng)初伺候先帝時,咱們見了先一夜伺候先帝的人,是不是也覺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是皇后,最要不得的就是妒,她不見,就還是妒?!崩钐笳f。 “皇后還年輕,慢慢來?!标愄笳f?!坝谐蝗?,就是你不說,她也知道,在這后宮,愛,是要不得的,有愛生妒就更沒必要?!?/br> 今日沒見郭妃,郭妃在宮門外下跪,暈倒送回去,陛下現(xiàn)在去了翊坤宮,不知道明天是個什么光景,會不會為了愛妃打抱不平。發(fā)了第一條懿旨,讓所有承寵的后妃第二天不用來請安,然后被太后叫去訓(xùn)了個狗血淋頭。 王容與坐在坤寧宮,“這一天過的,真刺激?!?/br> “娘娘遭了太后娘娘的訓(xùn)斥也不擔(dān)心?!睙o憂說,“今個兒可真把奴婢嚇?biāo)懒??!?/br>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她訓(xùn)她的,我到底不用見那些人,請安的時候,這明里暗里的話也不用聽。你知道請安里有一個昨夜承寵的,那話就酸的不行。高階嬪妃無人敢說,低階嬪妃總被擠兌,我就是解圍,每天說一樣的話我也煩,一日不說,還以為我縱容人擠兌的?!蓖跞菖c說,“只是之后幾天少不得還是要老實(shí)本分一點(diǎn),一直戳太后的肺管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娘娘,教坊司的樂師還讓進(jìn)來嗎?”無憂問。 “進(jìn),為什么不進(jìn)。”王容與笑說,“今天的曲子還沒聽呢?叫她們準(zhǔn)備吧?!?/br> 今日的坤寧宮,已經(jīng)是余音繞梁樂不止呢。 十月初一,皇帝按例到坤寧宮的日子,依舊是后妃列在坤寧宮前等候,郭妃列在首位,一身絳紫衫兒,金絲髻上端的是珠光寶氣,在朱翊鈞下步輦時跪下行禮,口稱萬歲,等到陛下走在殿門前和皇后娘娘相對時,郭妃膝行出列,“陛下?!?/br> 這一聲喊是情真意切,音嬌聲嫩。 朱翊鈞轉(zhuǎn)頭看她。 郭妃含笑看他,“陛下,嬪妾自提前解禁后還未給皇后娘娘當(dāng)面謝恩,還請陛下給嬪妾這個機(jī)會?!?/br> 朱翊鈞看王容與,王容與笑說,“既如此,就都進(jìn)來吧,難得熱鬧?!?/br> 王容與與朱翊鈞先進(jìn)殿去,自有宮女去引導(dǎo)余下的后妃進(jìn)殿,因著時間關(guān)系,王容與就沒換禮服,只把冠帽取下,簪了一支白鳳釵,通體雪白,雕工不俗,褪下脖子上帶的珠串,才起身往西暖閣走,走兩步后回身看著安坐著不動喝茶的朱翊鈞。 “陛下?”王容與喚道。 “你去吧。”朱翊鈞說,“難道朕還要去?” “陛下莫要裝傻,若不是沖著陛下,我怎么會把她們都叫進(jìn)來?!蓖跞菖c說,“若不是沖著陛下,郭妃為何出來五六天了這才要陛下給她個機(jī)會來給我請安?” 朱翊鈞有些訕訕,“郭妃這些天都沒有來給你請安?” “那是陛下的圣寵?!蓖跞菖c說,“我說了承寵的后妃不用來坤寧宮請安,陛下便接連宿在翊坤宮里。說來確實(shí)是需要陛下給的機(jī)會,才能讓郭妃給我請安?!?/br> 朱翊鈞更是訕訕,他想上前來握王容與的手,王容與收回手,“陛下,后妃們都在等著呢。” 去往西暖閣,后妃們起身行禮,朱翊鈞叫起,帝后二人坐上首,郭妃出列,盈盈朝王容與一拜,“嬪妾謝皇后娘娘慈恩浩蕩,寬赦嬪妾。” “起來吧?!蓖跞菖c說,“也不用謝我,你能解禁得謝陛下和太后娘娘。” “嬪妾解禁當(dāng)天就去慈安宮謝恩,陛下那,嬪妾也謝過了?!惫难凵窆垂蠢p纏的拋向朱翊鈞。 王容與笑道,“你深得陛下寵愛,日后更要謹(jǐn)言慎行,恪守宮規(guī),不然你再來禁足半年,你難受,陛下也難受?!?/br> 郭妃見陛下臉上多有尷尬,不敢再看他,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說,“嬪妾領(lǐng)訓(xùn)?!?/br> “陛下,為了慶祝郭妃解禁,不如置上一場小宴,陛下與后宮同樂一番。”王容與建議道。 “她做錯了事挨罰,怎么解禁了還要慶祝,難道說她犯錯犯的好?”朱翊鈞說,“郭妃仗著朕寵愛,行為多有驕縱,皇后該管教的時候不要手軟。” 郭妃本來站著的立馬又跪下了,“嬪妾惶恐。” 王容與嗔道,“不過是我想個由頭想設(shè)宴玩樂,陛下為何如此不解風(fēng)情,你看,把郭妃都嚇著了?!?/br> “你想設(shè)宴便設(shè)宴,還需要找什么由頭?”朱翊鈞說。 “誰叫我想要玩樂卻不想擔(dān)耽于玩樂的名聲?!蓖跞菖c笑,“那便這樣,陛下明日在宮后苑設(shè)宴,叫一場歌舞,與后宮眾妃同樂。日子再冷些,便不能在室外設(shè)宴了?!?/br> “梓童不想備上耽于玩樂的名聲,朕就不懼嗎?”朱翊鈞玩笑說。 “陛下日日殫精竭慮忙于政務(wù),我也是心疼陛下,才讓陛下松快一會?!蓖跞菖c說,“一兩個月都不曾設(shè)宴玩樂的陛下,只是在宮后苑設(shè)個小宴放松一下,若朝中還有人不張眼睛上折勸告陛下務(wù)要耽于玩樂,陛下把他的名字給我,我偷偷寫信去替陛下罵他?!?/br> 朱翊鈞仰頭大笑,“那便依仗梓童保護(hù)朕了?!?/br> 第八十五章 郭妃原想著在初一十五只屬于皇后的日子里,要勾的陛下分心,不為別的,就為了皇后臉上那一抹憋屈和無奈,也是為了證明給后宮看,即使有了皇后,她郭妃的位置曬是無人能代替。 后果不能說不好,畢竟陛下從前進(jìn)坤寧宮,是一眼也不看迎駕的后宮,直接進(jìn)殿的,今天被郭妃叫住,甚至所有后妃都被叫進(jìn)坤寧宮,不能說不是郭妃的影響力。 但是帝后二人相諧在寶座,你來我往的,后妃全然淪為背景,只能更深刻的認(rèn)識到,皇后和后宮嬪妃的差別。 果然朱翊鈞也難得招呼她們,和皇后說了兩句,就讓她們都回去吧了,拉著王容與的手去東暖閣。 “陛下也不問問你的愛妃就這么走?!蓖跞菖c被朱翊鈞拉回東暖閣,“她還跪在地上巴巴的看著陛下呢。” “不去管她?!敝祚粹x說,“說來,朕倒是忘了問你,你上次發(fā)的那道中宮懿旨,母后沒有怪你吧?” “等到陛下問起,真是黃花菜都涼了。”王容與笑說,“好吧,問總比不問好?!?/br> “母后真的叫你過去訓(xùn)斥了?”朱翊鈞關(guān)切的問。 “無甚緊要?!蓖跞菖c不以為意的說,“原來宮里只有兩個人能發(fā)懿旨,都是有商有量的來,突然多了我,發(fā)懿旨前也不請示母后,母后覺得受冒犯了是應(yīng)該的?!?/br> “你是皇后,你的懿旨和太后的懿旨是兩個東西,你想發(fā)就發(fā),無需還要母后過問?!敝祚粹x說。 “陛下這個話在坤寧宮說說哄我開心就行,到了慈安宮,母后少不得要說我沖動,你就只說皇后年幼還需母后多在一旁扶持cao心就是?!蓖跞菖c說。 “朕讓你當(dāng)這個皇后,竟然是一點(diǎn)權(quán)力都沒有?!敝祚粹x不由拍桌說。 “陛下才登基時,難道就是朝政在握了?”王容與說,“陛下實(shí)在無需替我生氣,我也是第一次當(dāng)皇后,年紀(jì)嘛,十五六也不是當(dāng)事的時候,母后讓我不亂用權(quán)利自然有她的擔(dān)心在。我發(fā)的這道懿旨,雖然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但是確實(shí)是有我的私信在的?!?/br> “你有什么私心?”朱翊鈞好奇問。 “我實(shí)在不喜歡別人來給我請安。”王容與說,“等到我正當(dāng)家作主的那一天,我一定下個規(guī)矩,后妃們初一十五來給我請個安就成了,尋常時候不要到我跟前來?!?/br> “為什么不喜歡別人給你請安?這是你身份的象征。”朱翊鈞說,“如果不來給你請安,就會缺少對你的敬畏?!?/br> “我坐在上面,看見這個是我丈夫睡過的,看見那個是我丈夫新喜歡的,個個都比我漂亮。等到我當(dāng)家的時候,估計(jì)也是年老色衰了,然后看著鮮花妍艷的小姑娘在我跟前,嬌滴滴的我就越覺得自己老了?!蓖跞菖c說,“陛下,這是一種折磨,你卻不會明白的?!?/br> “感情是我的梓童,吃醋了?!敝祚粹x笑道。 “呃,陛下可不要亂說,我可當(dāng)不起?!蓖跞菖c說,“皇后不能醋,不能嫉,不能妒,否則就不能正平中直一心一意為了陛下cao持后宮?!?/br> “那愛呢?”朱翊鈞問。 “自然是愛?!蓖跞菖c笑道,沒說的一句是但這不是男女之愛,只是君臣之愛,同志之愛。但是事全說透了沒意思,又要跟他解釋半天。陛下也是個可憐人,他可能終其一生也不知道什么是愛情,所以他才不知道,因愛估生憂,因愛故生怖,因?yàn)閻凼俏ㄒ慌潘?,所以才會有嫉又有妒?/br> 真正愛他的人,不可能不嫉妒那些分享他的女子,也許有人是真愛他,但是這份真愛常被訓(xùn)斥為逾矩。 果然皇帝都是孤家寡人,不需要愛情這種東西的。 朱翊鈞聞言果然得意非凡。男人都好哄的很,可能心底就有一種自信,誰會不愛他呢? 初一十五可以說是皇帝的休息日,不能圓房,在床上朱翊鈞自然沒那么老實(shí),王容與推他,“陛下,接連幸了好幾日,也該休養(yǎng)生息了?!?/br> “那朕明日還來坤寧宮?!敝祚粹x說。 “不行。”王容與很干脆的拒絕了,“一直等到母后對你說,陛下也不可過于冷落皇后,陛下才能到坤寧宮來?!?/br> “那要多久?”朱翊鈞說,“那梓童來乾清宮看我?!?/br> “明年之前,我都不會去乾清宮?!蓖跞菖c說。 “那朕不是見不了梓童?”朱翊鈞說。 “每個月都有初一十五?!蓖跞菖c安撫他說,“再說,如果陛下真的想見我,自然有辦法見面?!?/br> 王容與去請安,“母后,今日午后兒臣想去宮后苑設(shè)宴,請陛下及其后妃輕松一下,可以嗎?” 陳太后看著王容與擔(dān)憂的表情說,“可以的,皇后實(shí)在無需這么小心翼翼。你是皇后啊,你才是一宮之主?!?/br> “兒臣年幼,很多事都想不周全,也不知道做的妥不妥當(dāng),該不該做?!蓖跞菖c說,“母后不要嫌兒臣問的煩?!?/br> “哀家不嫌棄你?!标愄笳f,“多好的孩子啊,現(xiàn)在弄得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 王容與低頭不說,去到慈安宮,她把對陳太后的說辭又重新說了一遍,想在宮后苑設(shè)宴?!?/br> “不要耽于玩樂?!崩钐蠊坏谝痪湓捠侨绱恕?/br>